司巡查也不是坏事,接下来那些抱着小心思想动手脚的人估计是不敢了。
他们走到一处号房,程立发现少年的脚步停了下来,透过窗户看到号房中伏案的举子,他挑眉微微吃惊。
真是巧了,这不是昨日他感慨过的那人吗?
再一看,这青衣举子垂了眸,正旁若无人地挥笔作答,淡淡的墨香从他的号房飘出来,和其他人仿若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心性,这定力,这手极具风骨的好字……几乎在瞬间,程立的心中就生出爱才之意,甚至差点忘了玄冥司的人还在他身旁。
“走吧,他,不错。”带着金色面具的少年轻声开口,很快迈步走向下一处。
简知鸿深深地往号房里面看了一眼,也跟着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照收回最后一笔,思及方才眼角余光瞥到的人影微微蹙眉。
程立坐镇贡院,出现在举子的号房外面并不稀奇。只玄冥司的指挥使突然到来,旁边还有一位明显也是玄冥司的人……而且那人在前,简知鸿有些像是陪同而来……
陆照想起了上辈子朝堂中流传的一个模糊的说法,安帝的控制欲极强,玄冥司充当他的耳目,表面上设了简知鸿一个指挥使,实则暗地里还有一握有实权的人,称作月使。
明暗两位指挥使将天下秘事传达到安帝耳中,当中甚至包括了世家官员们的内宅风波。
不过这可能也只是一种流言,毕竟临到安帝驾崩之前,陆照都从未见过那位月使。
然而无论那人是不是月使,玄冥司的人突然出现在贡院里面,都令人匪夷所思。上辈子陆照没有经历过,这辈子他放下笔墨,凝思细想许久也没有想通。
是夜,收到程立加急奏折的景安帝倒是想通了玄冥司指挥使出现在贡院的缘故,看到奏折中程立旁敲侧击提到的少年,景安帝觉得牙有些酸。
不能细想,一想景安帝就不停叹气,心中也不甚得劲儿,打着他的名头,还得他出面遮掩。
“适逢朕继承大统整十五年,天下昌平文武兴盛,朕甚欣慰。”
次日的朝堂上,他亲自开口降下了一道圣旨,加恩此次的文武举子,允许他们以天子门生自居。金口一开,昨日玄冥司的人突然巡视贡院的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陛下,是真的看重这次春闱啊!难不成这次春闱中有惊才绝艳的人物?一时间,暗中盯着春闱名次的目光又多了许多。
当然这些是还困在号房里面绞尽脑汁的举子们不知道的。
春闱第三日,未时过后,锣鼓三声响起,答卷收回密封。
又三声后,贡院紧紧闭着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口处车马涌动。
陆十驾着马车,眼睛不停地在鱼贯而出的各位举子身上巡视,贡院门口的车马太多,他根本就挤不进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青衣人影映入他的眼帘,陆十几乎喜极而泣,站在马车上挥着手大喊,“郎君,郎君,陆十在这里。”
好在他的喊声足够大,陆照确定了自家小仆的位置,提着挎篮,慢慢地挤出去,步伐稳健,面容清隽,仿佛出门访友而归。比起一开门就被人抬出去或者脚步虚浮面色惨白的举子们,好上实在太多了。
周围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身上瞟,直到他坐上马车放下了帘子才收回去。
“郎君,您总算是考完了,快歇一歇吧!”陆十一脸的兴高采烈,看他家郎君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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