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亲密起来也只有数月,他原本也自以为一切是为了定国公府。可后来陛下依旧疑上了聂家,他扛着一年的压力从没想过休妻直到围场以命相搏……
“一朝天子一朝臣,岳父碰到了陛下的逆鳞本就活不了命。可比起给岳父扣上谋逆的罪名祸害到全族甚至……你的身上,静悄悄地病死是最好的结果。季初,你必须相信我。”聂衡之语气强装着镇定,可脸上慢慢染上了癫狂的意味。有强势的命令,还有隐隐的委屈。
他要女子的信任,从前他无论说些什么女子都会相信他。
见状,季初苍白的脸上怔忪呆愣,清亮的眼睛中浮起了一层白雾。她很想嗤笑很想大骂,但用了三年的时间揣摩聂衡之的表情,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刻没有骗她。
他没有骗自己,父亲的死主因并不在他,他也没有做错。然而他没有资格委屈,因为季初借机发泄的不只是父亲的死一桩事情。
不过,他们已经和离了,那些被埋葬的记忆没有理由再提出来,无端地映着季初像个怨妇。
包括那个孩子那些伤人的话。
想明白这点,支撑她的那股怒火突然间就散了,一时间,季初心力俱疲。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该自不量力地拒绝定国公府的求亲,又或许她重生归来就该当机立断走的远远的,两不相干就该是她和聂衡之最好的结局。
季初一言不发,冷静下来垂眸向外走,父亲的死因已知晓,到此她该离开了。
然而她的反应在聂衡之的眼中却是另一番解释。
“你不信我。”聂衡之寒着脸眼神阴骘,迅速一动,大手紧紧扼住女子的肩拦住了她的去路。他身上仅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绸衣,露出些许精壮的胸膛,虽然有些消瘦,但逼上前来压迫感更重气势更盛。
他身形高大,离得太近,季初抬眸只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以及形状分明的喉结。
“信你?”她脸尤白着,说出的话飘飘渺渺地像是风一吹就散开了,“聂世子,上辈子你信过季初吗?”
他若信过季初,不会从头到尾所有事瞒着她,对李氏的不满,她父母的死,和白氏的闹剧,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告诉过季初。他只是冷眼旁观季初伤心,然后漫不经心再在她心上捅上一刀罢了。
“聂世子不仅从来没有信过季初,而且从来没有将她当作是相伴一生的妻子。从娶了她那日开始心下就嫌弃厌恶,不曾有过一丝尊重也不曾有过一分爱意。”失去了愤怒之后,季初的神色十分平静。
闻言,聂衡之抓着她肩的手愈加用力,他想说季初是在胡乱揣测,可巨大的恐慌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口。
因为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对待季初的。他生性高傲,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被按着头颅逼着娶了一个并不喜欢甚至瞧不上眼的女子,对聂世子而言是奇耻大辱。
有先入为主的恶感在,他对季初不假辞色冷漠无视,即便她小意温顺,也不过当她是有几分温暖,身子有几分可口的玩物。
直到了围场那日直面死亡,聂衡之恼怒地想着不能让季初这个笨女人落得孤苦无依的地步,硬撑着活下来,他才隐隐明白季初不只是一个玩物。
她是他的妻子,也是最爱他的人。
然而这话说出来,季初不会信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
“我说过我是为你好,也可以为了你报仇。”他干巴巴地转移话头,抓着季初不松开,他在害怕没有辖制的借口女子会决然离开。
“我也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劳烦聂世子。”季初用着力气要从他手下脱身,说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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