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插着一支尖利的石竹,一人侧脸锋利,手持着石竹,立在这头野猪的上方。毫不意外,刚才凄厉的叫声应该就是它发出的。
听到声音,那人扭过头看他们,一张脸满是鲜血,一双眼森寒似野兽,带着骇人的杀气。
浓重的血腥气灌入虞妤的鼻腔,她整个人僵住,一股巨大的恐慌几乎笼罩住她,她仿佛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方才护着她进山又给她准备吃食的宋峥。
满脸是血的宋峥,被鲜血泡着的宋峥。
“宋郎君果然是厉害!”两个护卫惊叹,宋峥一个人竟然杀光了七八头野猪。
“你的脸受伤了?!”虞妤声音颤抖,宋峥是英勇,那张脸鬼斧神工若是被野猪给毁了……
“脸无事。”宋峥惜字如金,只说了三个字便用粗布衣服擦拭脸,从头到尾都离虞妤很远。
“只是为了几头野猪,你何必如此拼命?!”虞妤不知为何有些愤怒,那么多的血她可不相信宋峥未受伤。明明眼前的人是地位尊贵的侯爷,明明人只有一条性命。
“我是猎户,每日需如此,更求之不得。”宋峥语气淡然,他第一次进山的时候伤口还未痊愈,照样要面对凶猛的野兽,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就是丢了性命也是天经地义。
虞妤哑然,一双手握的死紧,粉白色的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的嫩肉。宋峥说的没错,此时的他一无所有,若是不拼命只有饿死。可他原本不该如此,不该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不该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屋里面无亲无友,不该被人明里暗里的鄙弃看不起,不该为了一口吃食不顾性命……
她动了动嘴唇,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说自己做个梦所以知道他没有死,说自己从未见过他却知道他一定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威远侯。
傻子也不会信,等宋峥恢复了记忆更是会怀疑她居心叵测,动机不良。
“走吧,我还要请村人帮忙将这些野猪拖出去。”原本宋峥是该自己一个人将野猪拖出山林,可小娘子受不了那么浓重的血腥气,只好快些回村请人帮忙。
而且,宋峥黑眸微眯,从他们进山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了,之前他在山脚看到了那日的河曲县县令之子,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我……我让护卫帮你,血腥气会引来更多野兽的。”虞妤将一张粉唇咬得红通通,神情也有些恹恹,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
宋峥现在好像和韩娘子真的没有什么私情……
“不必,这里最厉害的就是野猪,过了那道坡才是真正的深山。”宋峥岂会看不到她发白的脸色,直言拒绝,“请了村人帮忙自然会给谢礼,他们也会欢喜。”
“哦,这样呀。”虞妤点点头,有意想了解他以前打猎是不是都是这般辛苦,“你去过那道山坡的后面也就是深山吗?”
“去过。”宋峥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唯恐血腥气沾染上她的香气。
“那里面都有什么啊?”虞妤扬着小脸,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宋峥想起了前几日他在深山里面看到的一头小鹿,眼睛也是这样的干净动人,“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一条宽阔的大河,想必是祁水河的主干道。”
他随便说了两句,说到祁水河的时候目光深沉,那日他摸进深山,看到的可不止一条大河,还有河上划过的船只,直觉告诉他那不是寻常的渔船。吃水那般深,又只敢在不见人影的深山中,宋峥下意识想起村人和他说过祁水河十几年前改了道之后官府就下令不准船再过水路了……他知道河曲县不简单,祁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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