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狱出逃之际,伤了无辜之人。
思及沐枫长老全无芥蒂的模样,云衣暗想:若往后还要与道宗兵戈相见,怎样才能避免误伤呢?
又一个前世曾见过的面孔上前:“清霜堂白胭,见过道君夫人。”
厅内人员众多,只有她一人未穿道服,只因她并非弟子,而是在此为客的清霜堂七小姐。江雪鸿的生母同样姓白,论起辈分,他竟和白谦、白胭都算是表亲。
江雪鸿担心她想起白谦的阴影:“白七秉性正直,可与深交。”
云衣挑眉:“夫君与她很是熟识?”
江雪鸿:“是。”
新婚第二日就在妻子面前大方承认与表妹关系密切,真够无情的。
传闻白胭曾被邪修夺舍过身子,在道宗长住一来是为暂避风头,二来也有为联姻造势之意。
“贺礼就不必了,”云衣有意试她的态度,“我与白七小姐一见如故,今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白胭行礼道:“是。”
音色轻灵却毫无起伏,妥妥就是个女版江寂尘。
云衣暗笑长辈们乱点鸳鸯谱:冰山撞冰山,怎么可能擦得出半点火花来。
更有趣的是,她身上这件出自邵忻的狐裘,内里恰刺了一个“胭”字,若非江雪鸿替她整理衣襟过于仔细,竟还不曾留意。
倘若眼前人就是那个“胭”,邵忻帮着江雪鸿,也不纯是义务劳动。
有了两对夫妇和客卿做表率,其他小辈也顺从得多,弟子和各路管事依次上前问候。寂尘道君修为盖世却极少露面,惹得少年人们激动不已,贺礼无论贵重与否,都到了道君夫人手里。
江雪鸿原本也没打算坐到最后,云衣却一定要把道宗上下探个清楚,一整天只顾坐着认人,到晚才觉得腰酸背痛。
床头一角点亮纱灯,折射出曲折的人影。江雪鸿主动替云衣揉起肩,好像还当自己是她的仆从。
按摩力度同当年一样恰到好处,舒适之际,忽听江雪鸿莫名来了一句:“江寒秋接触花粉易患风疹。”
云衣以为他在试探自己:“我竟不知仙族也会有这毛病。”
江雪鸿默了稍息,又道:“为何只接他给的茶?”
这个人记忆力好归好,总在意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云衣翻了个身,随口道出万用的理由:“我看他长得顺眼……”话到一半,卡在嘴边。
男人动作轻柔,面庞却毫无钝感,唇角紧抿时淡漠如冰雕,只眸底一线微蓝的波光分外危险。
那表情的意思是:再说下去,后果自负。
肩头力度缓缓加大,云衣唯恐江雪鸿再变出个失忆诀,忙打弯道:“他虽然长得顺眼,但不是我看得入眼的。你不方便对义兄摆脸色,不如今后就我由我来应对掌门。”
江雪鸿贴近她:“当真为了我?”
不适应,他可以等,但他见不得她在疏远自己的同时再对旁人微笑。
云衣大言不惭点头。
江雪鸿不知信了没有,将她一点一点抱紧:“云衣,别对我撒谎。”
如果一定要骗,那便骗一辈子吧。
万语千言压在心底,又是度日如年的静默。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总是这样的静。
云衣被他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不知这目的不明的混账男人何时才肯松手,故意“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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