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攥住她的手:“不会。”
云衣又问:“若我当真杀了人,道君会对我冷落吗?”
他启唇,仍道:“不会。”
“少用假话哄我。”
“真的。”
夜气微寒,云衣在他怀中,丝毫不觉得冷:“旁人贪花恋酒,道君执迷的是什么呢?”
掌心的触感柔软细腻,江雪鸿不假思索:“你。”
两百年的岁月不曾在少女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却将他的灵台道心侵染殆尽。
话入正题,云衣不自主攥紧手心,直截了当问:“我近日也听了些许有关道君的过往,您执迷于我,是因我与落稽山前任山主——陆轻衣容貌相像吗?”
陆轻衣。
这个名字,呼之愈痛,念之愈切。
对上眼前人单薄的模样,静海般的瞳孔骤然掀起狂澜,江雪鸿一把将她抱紧:“你不是她。”
闭目塞听也好,掩耳盗铃也好,明知迟早有此一问,他也不愿云衣变回陆轻衣。
反应强烈,云衣知触及他的痛处,心脏不由悬起:“道君是何时认出不同的?”
“一直。”
上元夜起,他便知道她不是陆轻衣。
云衣被那力道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抱歉。”后背在石桌边沿咯了一下,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察觉那满是酒意的沉音颤抖不停,“你若知晓,便要弃我。”
酒坛银杯尽数坠在地上,将二人间最不可言说的禁忌袒露于众。
酒后易失言,可眼前人却没有被揭穿后的恼怒或威胁,只有无尽的惧怖与忧惶。
他这是,在真心道歉吗?
“道君憎恶陆轻衣吗?”
“我不知何谓憎恶。”
“道君喜欢陆轻衣吗?”
“我不知何谓喜欢。”
威压蔓延开来,檐瓦也嗡嗡作响。江雪鸿几乎不能控制心流引发的灵力波动,银杯碎为齑粉,雨帘也时而破碎时而连续。若这个人当真借酒发泄,她极有可能招来性命之忧。
云衣仍下定决心打破沙锅问到底:“陆轻衣无恶不作,又曾对您极尽折辱,我与她相像,道君看我时不觉得厌恶吗?”
江雪鸿仍是那句:“云衣,你很好。”
云衣身边追求者众多,早对男人低声下气的模样见怪不怪,但傲骨冰清如江雪鸿,对她恭顺至此,云头牌也不由一阵心折。
妖女转世事关重大,连寂尘道君都要亲自下凡探查。既已发现她并非本人,江雪鸿本可在上元夜后抽身离开,却被吸引着沦陷至今——这般解释,便都说得通了。
“那道君对云衣可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江雪鸿默了一瞬,似是不敢回答,只紧紧抱着她:“别走。”
温热的酒气扑在耳廓上,嗓音仍是带着轻哑的模糊:“你想要男女之情,我可以学。”
威压骤卸,近乎是在求她。
断情丝并非他的本意,却成为江寂尘一生如影随形的标签。
云衣简直要被他勒成两截:“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别疏远我。”江雪鸿贴着她反复说着,“若为不洁,我便重铸仙体;若为前尘,我便自封记忆;若为隐瞒,我便剜心偿还。”
一句比一句离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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