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韫棠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今明两日,你都不必来应卯了。”
“多谢尚仪大人。”林乐澜鼻子一酸,强撑一日的劲终于卸下。
命女史好生送林乐澜回房,韫棠闭上了眼眸。
这半日都是乱糟糟的,让人应接不暇。
御冠进奉本是尚功局中职责,却牵连至尚仪局。
现下想想,尚功局与尚仪局少有瓜葛,苏尚功忽然来借人本就蹊跷。就算要借,也是向尚服局借人更为合适。
而她与苏尚功的争执,崔尚宫摆明了是偏袒对方。可素日里崔尚宫对其余五局都是一视同仁,很少有偏向如此明显的时候。
除了崔尚宫的侄女在尚功局供职外,二人并无更深的交情。
韫棠苦笑,原来六尚亲如一家,说的是有祸同当。
“尚仪大人,昭阳宫遣了人来。”
昭阳宫?
韫棠不愿猜裴晗心思,语气疲惫:“让人进来。”
来人是个叫不出名字的小内侍,韫棠认得他是裴晗身边服侍之人。
“尚仪大人安。传陛下口谕,请姜大人半月内抄写完《礼纪》十篇,送至昭阳宫,钦此。”
“臣,领旨。”韫棠咬牙,如此紧追不舍,裴晗是摆明了不让她好过。
“奴才告退。”传口谕的人极为识趣,交代完麻利退下,没有多留片刻。
“采桃,去取笔墨来。”
“是,小姐。”
采桃铺好笺纸,见自家小姐纤手开始研墨,一圈一圈,像是将墨块当作陛下来撒气似的。
“小姐今日累了,不如明日再抄写?”采桃陪着笑,“陛下这不是给了半月期限?”
“早日抄完,早日交差。”韫棠磨完墨,“我还真得谢谢陛下,宽限我整整十五日。”
昭阳宫主殿外,高全低声询问着传话归来的小徒弟:“小六子,陛下口谕你可带到了?”
“师傅放心,按您的吩咐,我宣完口谕便出来了,不敢多留一刻。”
“姜尚仪未迁怒于你罢?”
“没有没有,不过尚仪大人瞧着是不大高兴的模样,但没有生气。”
“记住了,以后只要姜尚仪求见,都要及时通传。”
“徒儿省得。”
高全点头:“行了,你下去歇着罢。以后这种活计,还是少领为妙。”他回到殿中,斟酌着将小六子的话回给陛下。
“倒是有些长进。”裴晗低语。从前的韫棠,无论人前再如何端庄自持,到他面前总是喜怒形于色的,今日也没有例外。
那十篇《礼纪》,裴晗轻点书案,最多七日,她便会如数抄完送来。
“陛下,已到晚膳时分,可要传膳?”
“好。将此玉送去内府,用金镶玉之法补了罢。至于毓冕所用之物,让司宝司另寻便是。”
“是,老奴领旨。”
……
用过晚膳,韫棠复提笔抄写。
一字一段,傍晚后尚仪局人渐渐散去,主屋中点起烛火,燃尽一支接着一支。
韫棠揉了揉酸涩的手腕:“你说,他为何非要罚抄写?还不如干脆利落罚上两年俸禄。”
她气闷不已,本没想要答案,偏偏采桃磨墨还多话:“大概是陛下明白小姐最不喜抄写吧?”
这话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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