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冷气,“是你一厢情愿。你爱我,难道我就要报以同等的爱吗?当年救你不过举手之劳,用不着你以身相许。”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邹渝微不可查地朝他摇了摇头,做出“回车里去,这里有我”的口型。
蒋云点了点头,正要背过身,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天际。
他愕然看向楚尽风手中还冒着白烟的□□,足足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这玩意不是摆在商场供五岁以上儿童玩耍的玩具枪。
“楚尽风!”
邹渝瞪大眼睛,本能地将蒋云一把推向身后:“携带枪支弹药在国内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竟然带枪入境……小云说得没错,你真的疯了!”
持枪的那只手缓缓下落,黑洞洞的枪口垂直指向邹渝的胸膛。
楚尽风眼角发红,笑得癫狂:“不许走……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阿云,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三秒过后,我得不到的,梁津也别想得到!”
“三、二……”
“砰——”
躲在轿车背后的保镖翻身护住邹渝,蒋云被一道黑影扑倒,身上宛如压着一块重石,“石头”用身躯盖住他的脑袋和前胸,仿佛他护着的是一块无价珍宝。
“黑影”穿戴了一套齐全的防护装备,防护背心坚硬似铁,压得蒋云踹不过气。
那人仅露出一双戴着深色护目镜的眼睛,蒋云偏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指戳戳那人的肩膀:“我快被你压死了……梁津。”
“怎么认出来的?”那人推了推护目镜,左眼底部的黑痣好似被水浸湿,看上去有些湿润。
蒋云警惕地留意着楚尽风那边的风向,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话。
在中心城市的中心城区听到枪响可是一件大新闻,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亲眼见到楚尽风被缴械制服后,他目光转回到梁津身上,伸手摸了摸那颗小痣。
“猜的。”
人活二十几年,他只遇到过一个肯为他舍命的人。
他两在地上滚了一圈,满身灰扑扑的,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梁津率先起身,稍后将他拉起来,掸掉他身后的尘土:“猜得这么准啊,阿云好聪明。”
“其实是一种预感,”蒋云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刚刚那一下,摔得他骨头缝都在叫疼,“预感你就在我身边,因为我总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梁津摘下面罩和护目镜,额前几缕发丝被闷出来的汗水打湿,偏白的肤色蹭出几片红晕,像打了腮红。
蒋云嘴唇一颤,垂首把脑袋埋在他颈间,两只手紧绷着放在身体两侧,是一个等着被拥抱的姿势。
两只有力的臂膀如愿地环上他的腰身,耳边传来一声声低沉的抚慰,他贴着梁津的脖颈吸了吸鼻子,轻轻道:“你说的,打破纪录,最远的地方……长命百岁。”
“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啊,梁津。”
后脑被人揉了又揉,头顶那人“嗯”了一声,认真道:“谢谢我的神明。”
“不客气。”
蒋云把眼泪擦在他脖子上,笑道:“我也爱你。”
魏淳亭下葬没多久便是除夕。
这次春节大概是蒋云人生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提着一束鲜花敲开许江明病房的时候,魏疏正坐在床头与水果刀激情博弈,誓要削出一条完整不断的果皮。
“许哥,梁津他晚点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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