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第一眼给人已经是乱糟糟,一塌糊涂的印象,且当是为扭转形象吧,他想着。
“你要无聊就看看电视。”
温南星眼见他从沙发窄缝里掏出一块长条板,并且颇为自豪地说:“我这记性够好的,几个月没开过电视机,还能找到遥控器。”
“……没关系,我不看,你忙你的吧。”
“成,那你等我会儿。”岑黎没强加硬塞。
但自己家就在对门,为什么不干脆回去算了呢?
啊……想起来了。
没钥匙。
温南星还没彻底清醒,脑子转不过弯。
先前说让放松,醉过一次酒的温南星直接放飞自我,但也就这么一回,眼下十分里能松懈下一分就算不错。
毕竟不能在别人家放肆,这是宗旨。
所以乖小孩安静坐着,盯着机顶盒旁的照片瞧了又瞧,忍不住才会问一句:“这是你和家里人的照片吗?”
老旧的木质相框有些发黄,四角包边不知是不是被虫蛀过,缝隙大,还掉了漆,一个框里贴着大约十一二张老照片。
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的,即使外边的相框破损,里面的照片也仍旧色彩鲜艳。
人物笑得灿烂,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嗯?”岑黎应声回头,发现他在看老照片。
胶带封箱口的手稍滞了一下,不可置否:“算是。”
不等温南星继续问,岑黎便自行作答:“上面几张人多,热闹点的是零几年照的了,爷奶没过世的时候吧。”
还小,个子也没现在高,小学开始就是个暴脾气,别人一碰就炸毛。
除了俩老人家,谁说话都不好使。
“那会儿又矮腿又短,还能骑人脖颈上,后来就不行了,”迎着温南星的目光,岑黎温声,“他们年纪上来,腿脚就不利索了。”
最后甚至是换他背。
回想起过往种种,岑黎淡然:“人一旦和时间赛跑,必输。”
温南星唏嘘,生离死别人生无常,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他也记得曾光彩耀目的外公,最后躺在病床时全身插满管子的颓态。
忧郁的气氛蔓延,但岑黎没让这股子情绪继续侵蚀。
“翻到一副拼图,压箱底都起灰了。”他展示手里的巨型拼图盒。
温南星偏头,忽而一下陷入沉默——
从玄关门到客厅,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品,不知情的还以为家里进过小偷。
他强迫症不严重,但现在隐隐有发作的倾向。
“算了,左右一天时间也整不完这些,”岑黎起身,毫不在意地拍拍手上的灰,“你玩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或许是运输过程中颠簸晃荡,拼图外包装刚拆开便是四散的状态。
拿出卡在角落的一小块图,温南星没执意要跟着当小尾巴,他抬眼,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等你。”
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飘啊飘,不定轨迹地往室内钻。
落叶翩然,轻飘飘掉至地面。
岑黎脚步停滞,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出现一人说要等自己。
这种感觉……
莫名勾心。
抄起钥匙出门,岑黎笑应:“好。”-
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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