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刊了。
按照往常的习惯,正是月中印样刊,等核对无误后,再大量印发期刊,十七出贡院之时,差不多便是期刊被运往大炎朝各地的时间。
等出去时,只要寻黄娘子说一声,还来得及替换,到时只需要临时让人再写一篇添上,只是少了一篇天外居士写的文章,应也无太大妨碍。
就怕受寒灾影响,往各地运期刊的队伍会提前出发,不过就算如此,也可以将他们追回来。
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谢景行甩了甩头,由不得他再多犹豫,他的脑子现在就像是一团浆糊,要此时再想一篇关于寒灾的策论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凝了凝神,趁着现在还能想起那篇文章,谢景行甚至没像前面四道策论一般,先在草稿纸上写过一遍,等修改后再在试卷上抄写好,而是抓紧功夫,直接将文章默在了试卷上。
默文章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谢景行忍过了两波头疼,可他到底意志坚强,硬是没让执笔的手有一丝一毫的抖动,落在试卷上的字仍然端正如初。
等将试卷全部完成时,谢景行执笔的手才松了下来,接着他就欲将毛笔放置一旁,手都已靠近了旁边的简易笔托,可许是卸了力,谢景行指尖颤抖着,一时不慎,笔掉落在了号板上。
谢景行惊地眼都睁大了一瞬,发现墨汁并未溅到试卷上,这才放下心。
脑袋更是一激灵,清醒了些,连忙将草稿纸和试卷整理好,放在了试卷袋中,这下就算是他明日一时起不了身,号兵见他试卷已收好,也能帮着他将试卷交上去,不会影响他的成绩。
可谢景行还是希望能站着走出去的。
事与愿违,夜半之时,他就在睡梦中因身体的颤抖而惊醒了过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脑袋里的剧痛更是毫不停歇,痛到谢景行忍不住想要弓起脊背,蜷缩起身体。
可却没有力气,身上的猫更是压得连呼吸都费劲,若是收敛住信息素,倒是可以将让猫从他身上离开,可想起于太医的话,到时寒气入体,情况只会更糟。
谢景行忍不住握紧双拳,竭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垂眼看向压在胸腔上的两只大猫,一只胖橘,另一只就是黑猫。
从猫群中伸出手,摸了摸黑猫的头顶,想起这只猫通人性的表现,谢景行又推了推它。
黑猫从睡梦中醒转过来,冒着幽幽荧光的一双眼睛转向了谢景行。
谢景行勉强牵起唇角,“你上来,到我脑袋旁边来。”怕它听不懂,又抬起无力的手往上托了托它的一只后腿。
黑猫确实很有灵性,明白了他的意思,挪去了谢景行的颈间窝着。
在感受到脖子上被猫毛抚过的麻痒感时,谢景行再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也就没有看到,本还昏昏欲睡的黑猫在压着声音叫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时,立即从他脖子旁撑起了头,担忧地连连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直到从对面号舍隐隐传来一道声音,“哪儿来的猫叫声?叫得慎得慌。”
黑猫这才停住了声音。
若是谢景行这时睁开眼,定能看见黑猫的瞳孔在闪烁,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脑门搭在了谢景行的额头上。
仿佛身体泡在了暖洋洋的温水中,灵魂也跟着徜徉在宽阔的天地间,谢景行不自觉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就像是做梦,先是一间狭窄的号舍,然后继续升空,身边的雪花只有些微的寒意,从身体上毫无阻碍地穿过,飘向了下方,顺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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