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亦或者,是她厢房内有何物,需要对方贸然闯入。
裴少韫漫不经心地思忖,耳畔是窸窸窣窣翻箱倒柜声响,抬头细看,不经意间瞥见露骨的白嫩。
江絮雾起夜,只穿了亵衣,外披了单薄的短衫,轻薄的布料隔着他的衣裳,温热肌肤似乎要穿透他的胸膛,而少女似乎因紧张,瓷白的下颌收紧。
云耸香肌,梨花满室香。
裴少韫虽不是君子,却也不自觉避开目光。
江絮雾察觉到他的见他的僵硬,又闻到熟悉的梅花香,外加上辈子跟裴少韫成婚多年,如今她已猜到来人是谁,心中的警惕松懈下来,转而便是聚精会神地听闯入的贼人究竟所为何事。
在她侧耳倾听的间隙,又闻到多伽罗的香味,还未细细观察,便感受到裴少韫攥紧腰间的力道。
裴少韫的手生得赏心悦目,江絮雾很清楚。他的手骨修长,肤色如玉石,接近透明,轻轻握笔时,青筋蜿蜒浮现,可江絮雾却曾见过这双漂亮的手,如何折磨犯人,也见过,殷红的血迹染上了手背,有种触目惊心的眣丽。
让人难以想象这双手,是一双男人的手。
可眼下这双手攥紧她的腰间,收紧的力道,宛如要绞杀她,江絮雾都能想到这双手的青筋蜿蜒画面。
她不由挪动步伐,翘头绣花履踩上他的黑皮履,仰起头时,一双杏仁般的眼瞪他。
裴少韫感受脚下的疼,再见江絮雾这目光,他却佯装不懂,任由江絮雾踩住。
两人面面相觑,因屋内漆黑,江絮雾看不清,她能清晰感受到裴少韫的目光。
他起初是平淡,而后染上几分趣味。
江絮雾腰肢的手臂收紧,她莫名觉得屋内燥热,在春夜中,黏稠的汗水洇出来。
江絮雾不安,咬紧唇瓣,犹如任人采撷饱满的樱桃。
裴少韫莫名地眼神晦暗,欲要探出手。
忽然一直在屋内搜寻的贼人,一无所获后,身体一顿,竟缓缓走向床榻。
裴少韫见此,收敛躁动,不再搂着江絮雾,松开手,而那名贼人听到后方的风声,心中一惊。
江絮雾被松开后,看不清前方的情形,听屋内哐当的声响,她顺势躲进屏风内,纤细柔荑的手抓紧在屏风边缘上。
奇怪,这贼人到底为何而来。
还有裴少韫怎么会在这里。
为何这么大的动静,住在西南两侧的抱梅她们,没有听到响声,过来查看。
江絮雾察觉今夜之事不简单,可她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只得躲在一旁,避免受到波及。
不过那名贼人不是裴少韫的对手,纠缠几番,不敢耗下去,翻窗逃走,裴少韫紧随其后。
待到屋内的动静平息下来,江絮雾这才敢走出来,点上烛火,屋内狼藉一片。
江絮雾深呼一口气,先是将物件全部检查一遍,发现她携带的箱子没有被撬开,反而是屋内原本的书箧被翻腾的一塌糊涂。
应当是这间寮房有东西吸引贼人。
江絮雾将陈设的物件,安放回去,随之想出去看看抱梅她们,可刚走出去,发现身上穿的不妥。
她在想到自己内里穿亵衣,虽有短衫遮掩,可根本藏不了多少春光,她在想裴少韫会武功,不知道是否被他看光,脸一阵红,一阵白。
江絮雾随后忍着羞赧,换上了得体的衣裳,再换衣裳间隙,她以防贼人再次回来,挪动柜子和桌子挡住了窗棂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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