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把闻丹歌拉拢到自己身边,届时再寻个机会公布她的身份,仙盟之主的位置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应礼是个废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过不要紧,他还有一个儿子。
应落逢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几欲犯呕,皱着眉慢了他两步拉开距离。应宗主笑了一声,如同寻常父亲查孩子功课般悠悠开嗓:“我竟不知,你还认识闻姑娘?”
应落逢不愿回答,却也不想他在心底随意编排闻丹歌,淡淡道:“闻姑娘心善,出手帮过我几次。”
应宗主抚须:“之前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弟子在宗中惹事,你且放心,我已经派人管教过他们。我给你配了几个侍卫,日后无人再能冒犯你。”
应落逢心中一片平静,丝毫没有被父爱照耀的喜悦。他早就看清应宗主的嘴脸,不过是看他能得闻丹歌庇佑,想从他入手讨好她。等他没了价值,应宗主就会像抛弃应礼一样毫不犹豫地丢弃他。或许他的下场,还不如应礼。
过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应宗主有些不悦,端起为人父的架子训诫:“古语有云:父母呼,应勿缓,难道先生没教过你吗?”
他以为他能依靠父亲的身份发号施令,对应落逢颐指气使。却不知道父亲的威严不是生而不养的人配有的。
应落逢轻笑一声,这让应宗主怒火更甚。他才要厉色训斥一番,就听见应落逢道:“先生?应宗主莫不是忘了,我生下来就没有正经上过学,如今还能口吐人言已是幸事,哪里有先生教我这些圣人之言?不过我也听过一句话,只是不得其意,还望应宗主不吝赐教。这句话便是,子不教,父之过。”
他感激母亲生他,感激璩娘养育,感激那位为他开蒙的夫子,感激每一本伤痕累累的书,甚至感激萤火和月光,唯独永远不会感激眼前这个以他父亲自居的宗主。
恨尚且来不及。
“你!”应宗主脸色发青,怒目圆瞪,气得手指颤抖,“你就是这么和给予你性命的父母说话的?若没有我、若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来到世间吗!”
熟悉的谩骂声裹挟着记忆涌出,应落逢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伸手想要抵挡落在脸上的攻击,抬手却拔出了迎魁。
他一愣,怔怔看着应宗主惊恐的表情,忽然明白自己无需害怕了。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所依靠任人宰割的少年了,他有了反抗的底气。
“既然我们相看两厌,你告诉我遗物在哪里,我自己去取便是。”应落逢学着闻丹歌的模样淡然收剑,应宗主缓过神,甩袖留给他一个背影:“你休想!跟上!”
母亲确实给他留了东西,只是十数年过去,看守库房的人监守自盗,能留给他的不过一个陈旧木匣。
应落逢知道这匣里多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值钱的早就被下人拿走了。但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他仍然十分珍惜,指腹一点一点揩去木匣上的灰尘。他看着木匣上斑驳的纹路,眼前浮现璩娘死前苍老的脸。她牢牢牵着他的手,说:“一定要把公主带回去,把她带回去......”
带回到哪里去?她早就无家可归了啊。
应宗主不欲让库房里的灰尘脏了他的衣角,只站在门前冷冷看着。见应落逢眼角泪光闪烁,他又变回那个慈祥疼爱的父亲,道:“斯人已逝,你母亲若九泉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应落逢低垂眼眸,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弧度。他抚摸着木匣上锈迹斑斑的锁,问:“钥匙在哪里?”
应宗主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又在应落逢伸手时收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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