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跟你闹了。”
周母话里有话,旁边各位都是人精,自然心知肚明她暗讽的是谁。
有几次周光彦回家,脸和脖子带着抓痕,周母见状,气得逼他分手,他倒好,竟说是猫给挠的。护那小蹄子护成这样,那阵儿真是恨得周母牙痒痒。
其实周光彦也知道沈令仪作,她未必跟别人作,但跟着他,就会可劲作。这几年周光彦都习惯了。
母亲这么贬讽沈令仪,周光彦不高兴,板着脸埋头吃饭,不情愿跟他们交流。
菜品丰盛,气氛却沉闷的一顿晚饭终于结束,周母撵周光彦和程予希去花园散步。
夕阳浅淡的光圈落在程予希白色连衣裙上,像是镀了一层金,柔和却耀眼,如同程予希给人的印象一般。
周光彦看着程予希身上这条白色连衣裙,思绪却飘回沈令仪那里。
沈令仪不太喜欢穿白色,嫌不耐脏。然而他很喜欢看她穿白色,尤其是白裙子。
她穿白裙子,又纯又美,跟仙女儿似的,出尘绝艳。
在一起的第一年冬天,两个人去海边,她穿着白裙子走在沙滩上,夕阳西下,她微笑眺望海面,周光彦将这个画面抓拍下来,从此以后,手机屏保便一直是这张照片。
这些年,他见过沈令仪太多太多美丽瞬间,但那个夕阳中眺望大海的十八岁女孩,永远藏在他记忆最深处,想要默不作声地好好呵护。
程予希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光彦,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她笑起来,眉眼温柔如微风。
周光彦这才回过神来,移开目光,看向天边西沉的太阳。
程予希拨弄一下及腰的波浪卷长发:“昨天烫的头发,倩倩说这个发型适合我,你觉得呢?”
“嗯。”周光彦对她一贯都是敷衍。
她没所谓,脸上仍有温婉笑意:“你要是喜欢黑长直,我也可以拉回来。”
周光彦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凌冽横了她一眼。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周光彦还信没有弦外之音,但如果出自程予希之口,那必定意有所指。
沈令仪头发就是黑长直。
周光彦歪着脑袋,冷脸看向程予希,语气极尽讽刺:“你有一点我特佩服。”
“嗯?”程予希玲珑心思,自是清楚他要说什么,面上故作懵懂。
周光彦冲她竖起大拇指:“在我接触过的女人里,你演技最牛逼。奥斯卡女主都没你这么会演。”
昨天被他电话里一顿骂,今天还能没事儿人一样,温言软语柔情蜜意对待他。
程予希不笑了,似乎也并没有生气,面容平和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我只是比较能忍。”
周光彦往嘴里塞根烟,抬头望天。
“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没必要做戏做全套。”据他了解,程予希虽然不浪,但绝不是一张纯洁白纸,更不是纯情小白花。
她有她的过去,她心甘情愿嫁给他,未必是因为爱。
或许在某个时刻,她也会因为所爱之人黯然神伤。
程予希仰起头,黑色的卷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白皙的长颈优雅动人。她收起眼底一丝寂落,脸上又呈现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人生如戏,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角色和责任,一往无前地勇敢前行。”她扭头看向周光彦,“你准备好跟我一起并肩前行了吗,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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