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
“辛苦了,宝宝。”陆景淮半跪在病床边,双手握住顾晓黎的绵软无力的手掌放在唇畔。
灼热的呼吸喷洒,有些痒。
“孩子还好吗?”顾晓黎眨眨眼,开口时嗓子也是哑的。
陆景淮:“好。”
“是吗?”几乎是开门的一瞬间,陆景淮就跑了进来,顾晓黎勾起唇角,问他,“那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实话,陆景淮也不知道。
从顾晓黎被推进去的那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上。
耳边是手表秒针走过的嘀嗒声,陆景淮倚着墙,靠在瓷砖上面,凉意一点点从衣服渗透进皮肤。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变得十分难捱。
医院里禁烟,陆景淮就只能把烟拿出来,指腹重重碾过,留下一道又一道折痕,再把烟放回去。
循环往复。
尼古丁的味道残存在指尖。
烟盒里,棕黄色烟草洒落。
一盒烟被他折的软烂,到处都是褶皱。
陈子安看不下去,把烟盒抽走扔进了垃圾桶里,“别太担心了,黎黎不是打了无痛吗,而且第一次顺产时间就是会稍微长点。”
陆景淮没说话,拳头攥得很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快嵌进肉里,整个人像是绷紧了的弓,微微颤抖着。
痛,但是焦虑却不减分毫。
沉重的压抑感积在心头,直到手术灯熄灭,他这才觉得,稍微能呼吸。
“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顾晓黎催他。
陆景淮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是男孩,皱巴巴的,很可爱。”顾晓黎笑,“你怎么不去抱抱他。”
梁初抱着孩子走过来,示意陆景淮接着。
陆景淮按照梁初说的,弯好臂弯,慢吞吞地接过孩子,动作僵硬的像个机器人
出院那天正值除夕夜,皱巴巴的孩子长开,小脸儿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黑曜石般的眼睛晶亮,也不怕生,见人就笑,还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
对于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两家老人都显得十分激动,陆启正和方笑从国外赶回来和小家伙一起过年。
楼下热闹非常。
顾晓黎刚从被窝里发出来,浑身犯懒,就和陆景淮一起站在楼梯口。
梁初拿着拨浪鼓逗他:“斯礼呀,看姥姥手里拿的什么呀。”
陆斯礼伸长胳膊,小胖手一张一合,逗得人哈哈大笑。
走廊的灯不比楼下亮,有些昏暗。
顾晓黎搓了搓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我听陈子安说,你前段时间做了个手术。”
“嗯,”陆景淮没打算瞒着,“做了结扎手术。”
梁初发现二人,招呼着他们下来。
陆景淮揽住她的肩,两个人一起走下去,“一个就够了,不想看你再难受。”
十一点半,亲戚都散得差不多,大雪洋洋洒洒降落,窗外的红灯笼上盖了厚厚一层雪,整个院落里静谧无声。
零点,沉寂许久的两个人同时发了条微博。
@顾晓黎:新年快乐![爱心]【图片】
@陆景淮AD:新年快乐。【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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