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道:“表妹昨日戴的是什么耳珰?”
“是玉石的。”
“我怎记得是珍珠的?”
卫蓁笑道:“我自己佩戴过首饰,我还是记得清的。表哥问这个做什么?”
一串流苏珍珠坠子,被他放在了面前桌案上,上面凝固着褐色的血迹。
“这是暖殿榻下发现的,应当是那刺客遗落下来的。”
卫蓁目光落在血迹上,抬起头:“少将军还是怀疑我伤了景恪殿下?可昨夜少将军离去时分明已经信我,今日又为何改了心思?”
说到情绪激动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手撑着桌案:“少将军,我身子一向不算好,昨夜淋了一点雨便染上风寒卧榻不起,像我这般又如何能伤了景恪殿下?”
祁宴起身到她身侧,弯腰拿起她面前的帕子递给她:“不是怀疑你。”
卫蓁望着他的手,缓缓接过帕子捂口,眼睫抖颤,又假意轻咳了几声,听头顶之人道:“不过是想请你帮我一同调查此事,毕竟昨日你曾撞见过贼人,我想着或许你有别的线索呢?”
“起来吧,我们去暖殿看看。”
卫蓁对上他俯下的眼眸。他是见她不肯承认,索性逼着她一同去那现场,好看着她会有何反应,是吧?
他覆在她肩膀的手微微有力,是不容她的拒绝语气,“走吧。”
卫蓁笑道:“既然表哥这样说了,那我们便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殿舍,竹帘被掀起,卫蓁迎着光眯了眯眼,提起裙裾走下台阶。
没几步,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卫凌见到祁宴,目中诧异:“祁宴,方才我去找你不见你人,你竟在此处?你和我阿姊这是去做什么?”
祁宴停都没停一下:“有一些事与她私下谈。”
卫凌看向卫蓁,“阿姊?”
卫蓁一时不方便将事情透露给他,摇了摇头,跟上祁宴的步伐。
卫凌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眉心直皱,只觉这二人定然有事瞒着他。
今早祁宴寻他,莫名其妙问他是否记得阿姊昨日戴着耳坠款式。卫凌如何记得这细节?只说了阿姊平常爱戴珍珠一类的耳珰。
这向来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两个人,怎会凑在一起?着实奇怪得很。
却说那边,卫蓁与祁宴离开了小院,走在池苑的小道上,一路上宫人皆垂首行礼。
卫蓁落后他半步,看着身前人的侧颜。
“表妹可知景恪在朝中司职何事?”他突然问道。
“知晓,六殿下在朝中掌管刑罚、狱讼一事。”
“是,景恪手段凌厉,行事暴虐,向来送到他手里的犯人,就没有拷打不出来的,无论是用水刑、笞刑、又或者凌迟之刑。”
“知道什么是水刑吗?”他侧首而问。
水刑,便是将犯人捆绑住,再束缚住双目,期间旁人不断朝犯人灌水,使得其体会一种溺毙窒息之感,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只能被迫使张口不断接受灌溉下来的水,意识被一点点摧残直到最后崩溃。
分明是极其残忍的刑法,却由他云淡风轻地讲述出来。
祁宴道:“对了,这次帮着调查此案的也都是景恪是手下,办事风格与他一脉相承。”
卫蓁越听脸色越白,心知他这般说,无外乎是想先唬住她。
“暖殿到了,”卫蓁岔开这个话题,“表哥找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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