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皮囊,想到送葬路上,南必皇后悠扬的歌声。
骆驼的孩子即将死去,它的母亲在为它送行的路上,母亲会记住这条悲伤的道路,来年主人会循着母骆驼的悲呼声找到亲人埋葬的地方。
而他也如当年为忽必烈送葬时一样,在一个清晨走出了关口,没有回头。
顾绛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阴山下,已经有部落迁徙到了这里,蒙赤行曾经坐化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如云的羊群点缀在茵绿的草原上。
骑着小马放羊的孩子高声呼喝着,与姐姐互相追逐,等他们跑到了近前来,顾绛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上面还挂着一枚宝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光彩。
在孩子清朗的笑声中,成排的鸿雁飞过长空,一声雁鸣,引得顾绛抬头,就见雁阵中的一只大雁忽然从高处降下,它好像突然见到了什么熟悉的景象,还是见到了熟悉的人,在顾绛头顶不远处往来徘徊不去。
顾绛看着这只候鸟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他说:“哈日珠,是你来见我啊。”
鸿雁清鸣,仿佛回应。
它围着顾绛又飞了一阵,而后振翅向着高空去,回到了等待它的雁群中。
顾绛目送着雁群向阴山的方向飞去,驻足了片刻后,便转变方向,往西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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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顾绛离开草原后入藏,去寻找可能解开他疑惑的藏地活佛,这一次,藏地的活佛已经离开了布达拉宫,去往中原,没有鹰缘的藏地,他自然没有去拜访的兴趣。
顾绛也不是来赏景、访友的,他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他选定的闭关之处,还在离这里更远、更高的地方。
他自从踏上这条道路,就一直在向高处攀登,他似乎生性就是这样,喜欢去探索未知的前方,去到前人未曾去过的地方,想要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看见天外之天的风景。
所以他踩着裸露的岩石冻土,踏进了渺无人烟的雪山中。
狂风呼啸,乱雪如席,随着海拔的升高,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这是生灵禁绝之地,连飞鸟横渡的身影都不见,更不要说动植物。
在这里,顾绛久违地运足周天,施展出了全力!
随着他的精神力量完全外放,雪原的风声都有一息停滞,他不再是融入身周的自然,而是伸手搅动天地之力,将其吸纳利用,夺天地造化。
磅礴造化嘘元气,超然凭虚上泰清!
大雪中,一身黑衣的男子凭空而起,就像传说中居于神山的仙人,无需背生双翼,便能御风而行,举手投足间已然超越了空间的变化,眨眼就穿过了皑皑风雪,向着那万山簇拥、凌绝高邈的山峰一再拔升。
顾绛将轻功的速度提到了极致,他能听到身边万物的波动都被这种速度撕扯得变了频率,发出怪异的声响,它们被迫脱离了一贯的规律,跟着他的脚步行动。
在他心境中展开的九州山河,正缓缓将他踏过的雪原群山纳入其中,漫天星斗围绕着圆月,几乎抬手可即。
云在山下,天在山中。
在最高的山峰上,天地的界限都模糊了。
顾绛的身体随着功力运转,已经变得盈透如玉、冰冷如雪,几乎和雪山融为一体。他长呼了一口气,将所有外放的力量瞬间收拢,于是那股异响也平息了下来。
他满意地看了看天,这是个足够高,也足够清净的地方,在这里闭关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当远处的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的时候,顾绛坐在了雪山封顶,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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