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孤儿,只不过运气很好。”
他没有说谎,身为一个孤儿,现代的他生在一个和平、富裕的国度,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在这个世界,他遇见了蒙赤行,被这位当时的第一高手教导长大,确实运气很好。
女子嘟囔着,也不说信没信,庞斑接着说:“当初你用一支歌舞和我换了一只兔腿。”
“是一串石头手串换的!”女子嚷嚷道,“当时你穿得破破烂烂,我以为你只有那一只兔子,要换你的兔肉,就是索取你仅有的财物,所以我用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和你交换了,可我没想到那居然是一串石头!”
庞斑无视了她的抗议,继续道:“今天我吃了你的送行饭,也该给你一些东西做交换。”
他从身边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瓶,递给她:“里面有三颗药丸,是我做游医时尝试药性做的,你现在跟的那个人饮血练功,体内的气失衡,你和他一起,难免精气被他汲取,时间久了,生命会提前枯萎。”
“你们这个地方看起来光明神圣、人人虔诚,撕开伪装的表层,底下什么奇怪的人都有,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猜测了,小心一点吧。”
庞斑把木瓶丢给面色发白的女人:“每个月月满时吃一颗,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女人攥着木瓶,疑惑地问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以你的本事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为什么却要到处流浪,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家。”
“就是因为,我只要愿意,就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所以我才不在乎吃穿,因为极度的自我,所以也不在乎有没有妻儿陪伴。”庞斑指了指她手里的木瓶,“就像从一块木料里掏出一个瓶子,需要一点点把不需要的部分剥离,最终得到那个木瓶,而木瓶才是我想要的自我。”
“在东方,我们把这个过程叫做‘求真’。”
“追寻真实?”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大概明白庞斑的意思,但不太能理解,她没有接受过教育,一直在生存的底线上挣扎,若非实在对这个奇怪的人充满了好奇,她都不会去做这些生存外的思考,塑造自我的刀从不握在她自己的手中,所以她一直拥有的都太少太少,无论舍弃什么都会感到痛苦无比。
对她来说,活着就是真实。
庞斑笑道:“那就祝你长久真实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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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斑想过,自己返回中原后认出他的第一个人会是谁,可能是正道中人,也有可能是魔门之人。
结果,他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坐在路边的大和尚。
已经在岁月中自然老化的鹰缘活佛穿着僧袍,面带微笑地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藏地僧人,只有一个黑衣少年站在他身边,这个少年俊美得出奇,在顾绛的记忆里只有邀月念念不忘的江枫能在样貌上和他相比,连顾棋和无崖子都逊色几分。
庞斑打量了两眼这个站姿□□如长枪的少年,他和玉郎江枫的温柔儒雅截然不同,神情冰冷自矜,只是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鹰缘。
也不知这神神叨叨的大和尚,和人家小孩说什么了。
庞斑心情颇好地摇摇头,走到了鹰缘身边,也学他一起席地而坐,任由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暖洋洋地熏着人陶陶欲眠。
鹰缘见到他,面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数十年不见,庞先生风采更胜往昔。”
黑衣少年默默看着这个“庞先生”破破烂烂的衣物,脏兮兮的脸,随意大喇喇坐着的姿势,若非此前见识过这个老喇嘛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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