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狠闹一场,把这书生的名声给丢尽了才对。
她这边不着急回家,干脆在北门街下轿,顺着方向一溜串个门打听打听当年的故事,从喜春来直到最末尾的宋家院,一连进去了五六个地方,或是找之前在宴席上有过交道的花娘,或是干脆塞铜钱问看门的仆妇,七八个人问下来,总算凑齐了当年的传闻版本。
版本大致有三种,一走神佛流,说那月老牵红线时系错了人,一个书生捆了两根红绳,才闹出这件事来,最后花娘病死,书生伤心欲绝考中了进士,报效国家所以不回伤心地,这都是情债导致,主打的就是三个人都没错,是上天的错。
这个版本流传不广,只在客人嘴里说出,可信度极其低。
另一个就是娇娘之前说的,在花娘口中流传,说那书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头骗姑娘,都说考上了会回来娶她,结果两人都傻乎乎赔了本钱和身子给他,人家吃干净一抹嘴就跑了,只剩下她们两被妈妈打骂致死,可怜她们自己的命哦。
这里的反派除了书生外,还有自家的妈妈们,毕竟在花娘看来,鸨母也不是个好东西,专会落井下石、抽梯断路,告诫花娘们眼珠子要放聪明些,别赔钱又赔命的。
至于最后一个版本,流传度不高,是宋院的徐婶透露的,她在宋院干的时间长,宋院又挨着李家院,因此徐婶话里的版本倒更长一些。
还是她主动暗示玉娘给些小费才肯说,玉娘先是塞的二十文铜钱,徐婶只笑道:“好姑娘,二十文就是买茶水也不过才几碗的,只怕我说到口干也说不完。”
玉娘见她放出大话,索性将剩余那一二十文并几分银子全给了徐婶,还道:“我这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多少,婶子且先说,等说完了我再回家取去,横竖就这几步路,婶子还怕我赖账不成。”
徐婶掂量掂量,就这里也有一百多文了,足够两三天的工钱,便扫视一圈,拉着玉娘往厨房走去,方才开始讲故事:
“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会子李妈妈才搬来不久,正要靠养着的姑娘在十街闯出名声嘞,还专门请了书生过来教学,那人就是这样和你三姐认识的。”徐婶回忆道,“宋妈妈那会也想给小七请,可那书生狮子大开口说教学要收二两银子一个月,把宋妈妈气得呀,在家骂了两天娘,说就是请阎王爷来,也用不了这些钱——”
说到这里,徐婶突然尴尬的看了一眼玉娘,年初那会宋妈妈还真就报了她们家二两银子的教学班来着。
玉娘倒不尴尬,“昙花师傅是我们妈妈重金从都中请来的,名气大着呢,教的也是吃饭的手艺,和那书生不一样,婶子别管,只往下说,他敢开这样的口,莫非他学艺高超?”
“嗐,什么呀,”徐婶啧声道:“我是祖祖辈辈的清平人,我能不认识他?就是个普通的穷书生,爹娘也死了,家里没什么钱财,也看不出什么才华,要不何苦到咱们花街里讨生活。真是个读书种子,早就被有钱老爷们看上资助着去府城读书去了,跑这来干嘛呀。”
“那他后来怎么中的进士?”玉娘反问道,这里说不通呀,古代的科考比现在难多了,一道道考试筛选下来,可没有捡漏的空间。
徐婶也砸吧着嘴巴不解,“我们也纳闷,怎么出去了就成了老爷,真是老天没眼,许是你三姐和老郑家的姑娘攒了的那几百钱,给他拿去读书去了?”
“几百两?这么多钱给了外人,我妈妈还好说,那郑婆子不会要杀人么。”玉娘问道,要真这也能忍,郑婆子就不像外头说的那么凶狠了。
“诶哟,哪有不骂的,先是打,再是骂,要不怎么死的,还不是被黑鸨子折磨死的?就是你妈妈,也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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