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疆在手机上细致地给祝春知介绍招牌。
“就这个吧,不另外加糖。”祝春知指着一款果茶道。
“柱子,你要是对着客人也那么细心,咱几个早发达买房了。”徐薇道。
“什么啊,不是你们说手要断了嘛。”
齐琇举起杯芋泥啵啵,好奇地问:“为什么叫姐姐柱子呀?”
“前年寒假你姐姐在这儿打工,临开学时被店长拉着不让走。”
另一人模仿当时的情状:“柱子,柱子没了你我可怎么活的。”语气没有丝毫夸张。
自齐疆来店后,每天光排队来看她的都得买个几十上百杯。
爆单那天,店长望着一屋子叫苦不迭的店员无奈道:“把齐疆调后厨去。”
这才算解除危机。
“要不是快开学了,估计柱子能做掉我们店长上位。”
“那是肯定呀。”
齐疆不言一语,眼神同祝春知一起注视着店员后方。
“你们在说什么?”店长自店员身后缓缓走出,看起来三十多岁,浓眉大眼。
“没什么没什么。”
刚才还龙腾虎跃的两位顿时如挨了霜的小鹌鹑似的。
店长倒真好像没听见两人议论的话似的,忙不迭道:“哎这不我的柱嘛,终于有时间过来了?”
齐疆一如既往的沉默,只笑着,不搭话。
“路过,路过。”徐薇接过话茬。
店长习以为常,目光在祝春知身上停着,问向齐疆:“这位是?”
齐琇接道:“也是我姐姐。”
齐疆欲言又止。
“哦,原来是齐疆的姐姐啊。那你们都点好了吗,今天我请你们。”
“不用,不用的。已经付过款了。”齐疆真心实意地推辞。
“不用了。”祝春知惜字如金。
单方面热情的寒暄过后,祝春知状似无意地瞥了齐疆一眼,齐疆会意,起身同店员告别。
路上祝春知随口问齐琇要不要去游戏厅,没想到那小家伙十分骄傲地一抬头,脸微微侧着,有些臭屁道:“那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7点40到达商场门前时,已是一圈的人山人海。
齐疆有着些微的身高优势,一把托举起齐琇,不能阻挡身后人的视线,所以十几秒钟就放下了。
环顾四周的建筑物,齐疆轻扯着身前祝春知的衣袖,“跟我走。”
她在这个商场打过几次工,对这个地方早已驾轻就熟了。
眼下打铁花的表演的最佳观赏处,是商场三楼斜对侧的楼梯间。
那些铁屑在天空燃烧,然后冷却,枯树间钻进了金黄的流萤,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场坠星落雨的打铁花没持续多久,天空中就又开始了落雪。
飘到齐疆的额前碎发上,被祝春知盯了两眼。
她是在看清那雪的形态,工整规制,像僵硬而不受控的人生。
齐疆望向祝春知的眼睛,那里也是有着萤的光亮的,璀璨如月如星。漂亮,温润。一如她第一次遇见她时的那个凄风冷雨的夜晚。
她起誓:如果能得上天乞怜,她想要一生一世陪在祝春知身边。
步行回去的路上雪越发深重,齐疆朝着便利店门口走去,“我去买伞,你们先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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