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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一次去街西头买醪糟时,祝春知又见到了那个女孩,穿着极为素淡的亚麻长袖,墙侧斜伸出一支青竹,在她背后衬着,如一把碧青利刃似的。
她的旁边坐着个扎着精致小辫的小姑娘,幼童的眼睛清澈纯洁,脸颊水润,看着乖巧又伶俐。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安静地趴在支起来的摊子上书写着什么。
下午四点半时街道变得疏阔,可天气依旧是闷滞的,像在酝酿着一场清凉的大雨。复羽叶栾树从顶端簌簌落下小黄花来,被脚步碾着碎了一地。
祝春知在系着红布条的古槐树下坐了许久。闷热的风吹来时,她向远处望,靠近古树的青砖色墙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地上平铺着个黑色的绸布,老人手中拿着支羊毫,似在计算些什么。
她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看。土黄纸盒斜理着,上面书写着“算命,五十元一次”的字样。
她向后退了两步寻到收款码,听到报款声后那老人抬头,祝春知盯着他古旧眼镜下的疲劳的双眼,起了疑心。
可那么老者却只是微抬眼,从镜片的缝隙中看她,说:“算姻缘吗?”
祝春知摇了摇头,“不是。”
“还是算一下吧。”
“我要算的是亲人,最亲近的人身体之后会怎么样?”
“双亲中有一个人到晚年会患重病,但是这个病也可以提防,可以按时带父母去医院体检几次。”
“就这些吗?”祝春知笑问,“最亲近之人一定是双亲吗?”
“与其算其他人,倒不如算一算自己。”那位老者建议道。
“不了,我没什么好算的。”祝春知蹲起身子。
就要转个方向去街上买点东西吃时,又被他叫住。
“不要钱的,听一听吧,对你没害处。”
祝春知觉得有趣,于是回身。
“你将会害死你的爱人。”老者摘下那副眼镜,从身后一个箱子中拿出件银镯来,“有了这个,便可以更改乾坤。”
“嗐。”祝春知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要卖东西啊。
她定睛看向那件镯子,通体镂着花型,具体是什么花她看不出来。
要说起来,她确实是盼了一个银镯子许久的。
前段时间网上刮起阵风,女孩子要有家人给买的银镯子才好,但祝春知从出生以来,在祝明贞那儿就什么都没收到过。而张霁出生时是有一个小金锁的。
她动了心念,从老人手中接过镯子,问:“多少钱?”
“三百二十元。”
祝春知将镯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她该有一个这样的东西的。
镯子戴在手上耀着银色的光,倒与自己相衬得很。
付过钱后,祝春知又拐去了偏街买了几样吃的。
她的手中拎了小吃晃悠着,忽地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冲撞而来,下意识用手挡在身前,没有任何意外的,右手被对方的车把划出道浅浅的血痕。
一瞬的疼痛过后,祝春知没再去管它。
男孩慌忙操着方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祝春知漠然。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妈,看,小狗。”
祝春知也顺着声音寻去,由铁栏围成的范围内放了许多玩偶和精致华丽的小摆件,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天蓝色的笼子。
笼子里面是个潦草的串串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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