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子……郎君真的是个好人,他也是真的喜欢娘子的……他卖了那么多东西,可唯独娘子送他的那些东西……他一直留到了现在,娘子不在时,他会特地将那些东西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看……”
林温温的视线终于从湖面移开,她缓缓垂眸,望向手中杯盏里漂浮的那一片小小的龙井。
“娘子,奴婢不是收了好处,才替郎君讲话的,他……他从前是不该那样对娘子的,可、可……”
“我知道。”
林温温嗓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她呷了口茶,将那片龙井轻轻咽下。
珍珠心中一动,忙又问她,“那娘子可会原谅郎君?”
林温温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抬头望向身侧的珍珠,唇角缓缓勾起,“我不想做牛单的义女,我……我有父亲与母亲,哪怕他们不认我……我也不会认旁人做父母的。”
珍珠倏地愣住,“娘子,奴婢……奴婢……”
她支支吾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许久后才红着脸将头垂下,低低道,“娘子怎么知道的?”
林温温知道珍珠不会为了好处来劝她,珍珠今日能对她说这么多,想必也是当真觉得对于她而言,这不乏是一个好的结果,可她不会这样做的。
林温温的眸光再次落回不远处牛单的身影上,开口道:“顾诚因忙得整日不见踪影,牛师傅却有时间常常在这里练兵,是不是很奇怪?”
珍珠忽地抬起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显是在惊讶,她惊讶于她家的三娘子,何时这般聪慧了。
林温温弯唇回头看她,拿起一个茶果子,递到珍珠面前,她还没有出声问,她便已经先回答了。
她说,因为她长大了呀。
夜里的书房,青才与顾诚因转述后,顾诚因什么都没说,只挥手让他退下。
牛单在一旁发起牢骚,“为师可是帮你了,但你那小娘子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人家叫我爹吧?再说了,你不是早就想了别的法子,我觉得那法子很不错,小姑娘一定心里欢喜的,可你为何忽然这样着急,非把我牵扯进来作甚啊?”
说着,牛单叹了口气,又将怀里的牌子丢到顾诚因面前,“你别把这玩意儿给我!这几年帮派能发展到现在,那是你脑袋瓜聪明,你要是不管了,我可没你那脑子,我要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师父宅心仁厚,仗义英勇,这牌子在你手中,才最为合适。”顾诚因说着,起身将令牌双手捧起,弯身再次递到牛单面前。
牛单眯着眼,没有去接,半晌后忽然脸色一变,“顾子回,你、你……”
“师父。”顾诚因也倏然抬眼,低沉的声音将他叫住,牛单心里咯噔一下,上前一把握住令牌,连带着他的手也一并紧紧攥在掌心。
“孩子,那东西是不是寻到了?”牛单用那极低的音量,在他耳旁道。
顾诚因没有回答,只后退一步,恭敬地与他道:“师父,请收好。”
“子回……”牛单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后,终是松开了手,将那令牌重新收回怀中。
他转身推门而出,抬眼看那厚厚的云层将月光遮得看不见半分光亮,长长地叹了口气。
“子回,许是要变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他脚步声彻底远去,顾诚因才缓缓直起身,朝那窗外看去。
月底,上京传来一道旨意,太子监国,传令台州别驾即刻返京。
早在月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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