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只是开口吐苦水而非求助就知道她心里有自己的成算,“好,我们明日傍晚过去。”
坐着说了会儿话,季静就打算回去,司母让司锦跟钱橙送她出门。
迈过堂屋门槛到了下台阶的时候,司锦脚步停下手一抬,钱橙自发上前捧住她的掌心。
弄得跟太后似的,还要媳妇亲自伺候。
季静看不惯她,故意当着钱橙的面问,“阿锦,你那火眼镜呢?”
钱橙没听说过这个词,好奇地看过来,“火眼镜?”
司锦瞪季静,季静假装看不见,用手在司锦眼眶上给钱橙比划,“就是蚂蚱腿一样的框腿,中间金丝细框箍着两个天然水晶,戴了像是有四个眼睛,瞧着可冷冰冰了。”
司锦一抬手就把季静的手挡掉,声音淡淡,“男女授受不亲。”
去她的男女授受不亲,她这是不想自己坏了她的好事。
司锦心黑着呢,估计为了哄钱橙占钱橙便宜,这才刻意不戴眼镜。季静太了解她了。
两人你来我往眼神厮杀的时候,钱橙站在边上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时间抬起来托着司锦的手的双臂都觉得沉沉的。
她脸上带着笑,笑意却有些僵硬,怕旁人看出来,钱橙垂着眼睫假装看台阶顺势将头低下。
送走季静后,司锦问钱橙,“明日回门,你可有什么想要准备的礼物?”
还要送礼物?钱橙抿紧红唇,脸都皱起来。
她心里其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钱府。
可她也不好把跟娘家关系差表现在司锦面前。
尤其是嫡长女季静刚离开,钱橙潜意识里不想说自己在家是个不受待见的小庶女,便摇头说:“我没什么想法。”
“那让周妈妈拟个礼物单子,你回头看看。”司锦想再陪陪钱橙,但一想到自家大哥哭着算账的样子,只得转身去书房。
她离开后,蕊蕊走过来,挨着钱橙,凑头看她,“小姐?”
钱橙情绪不太高,蕊蕊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能瞧出来。
这会儿没有外人只剩主仆两人,蕊蕊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您笑得跟哭了一样。”
钱橙不服气,双手食指戳着自己嘴角往上提,歪头看蕊蕊,“胡说,谁哭的时候像我这样嘴角上扬啊。”
她笑得多自然。
蕊蕊,“……”
走了两步,像模像样装了一会儿,钱橙才没忍住小声问蕊蕊,“季大小姐像不像月季花?”
蕊蕊就知道。她认真想了想,最后咬着唇轻轻点头,“……像。”
果然。
钱橙肩膀塌下来,轻咬下唇。
她可还记得两人大婚前司府派人送了一马车的月季花过来,让钱府众下人在头上都别了月季。
她作为新娘子也有一朵,现在那花还被她好好的收在匣子里,准备等干了就当干花保存。
钱橙喜欢月季,司锦也喜欢月季。
她喜欢月季花的张扬明媚,那司锦呢,是喜欢花,还是喜欢花一样的人?
钱橙出嫁前想的都是怎么逃婚,虽错过了司季的虐恋情深话本,可只要有眼睛,刚才都能看出来季静跟司锦关系不一般。
她叫她阿锦呢。
自己这个妻子却老老实实喊司锦。
她知道司锦戴火眼镜,自己都没见过司锦那什么奇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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