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莫名接到皇帝的一记眼刀,匪夷所思,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大姐姐不愧是大姐姐,能得青睐的,从第一回就能得到他儒雅和善的对待。
皇帝叫了潘氏进来,领了丫鬟将地上的茶盏的碎渣清理干净,屋里重新一团和气起来。
皇帝却说要告辞了,“今日朕打扰太久,这便回宫里去了。”
潘氏愕然,急忙挽留道:“外头雨势正大,府里刚命人备下薄宴,一应按家常的口味预备,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御膳,清粥小菜,如蒙万岁爷不嫌弃,偶尔换个吃口尝尝新鲜也是好的。”
皇帝说不必了,起身便往外去,陈和祥早撑了伞在门口候着。
后面一行人赶紧追上,雨伞排出一溜伞花儿,雨打在伞面上噼噼啪啪的,砸在青石上的雨点溅至小半人那么高。
走到花厅前的小园子里,临近前院了,树叶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皇帝放慢脚步,似不经意地对潘氏说:“夫人可知,闲杂人等不经传召,不得面圣。朕今日微服,可以不做计较,只是倘若日后消息传出去,怕有心人要拿泾国公家风不谨做文章。”
潘氏猛地一下顿住,脸色先是瞬间苍白,复臊得通红,咬着唇跪下去,“万岁爷教训得是。”
皇帝点点头,再转身对夏凤鸣道:“公府不比外头,素来没有闺中姑娘出来待客的道理,难不成夏文康平时不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夏凤鸣原还在想是不是入了万岁爷的青眼,这下如遭当头棒喝,忙跟着跪下来,“臣女是怕二妹妹不知轻重闯了祸,一时心急,才这般莽撞行事,求万岁爷恕罪。”
“起来罢,以后行事审慎些,别再丢了公府的脸面就是了。”皇帝语气淡淡的,带了人负手离去。
他措辞不重,神态甚至谈得上是温和,但一字一字都重重敲打在脸上,当家夫人没掌好家,闺阁姑娘不知避讳,每一句都狠戳心窝子正中,杀人不见血。
潘氏平素打交道的都是各家夫人小姐,手段再厉害也只厉害在宅院和贵胄交际场里,夏凤鸣虽然是按皇后培养的,到底年纪还小,都鲜少有与凛然皇威打交道的机会,那种扑面而来的压抑感让人慌得眼睛都红了,裙摆被青砖上的雨水打湿也顾不上。
说来也不能怪别人,自打夏凤鸣被太后传召了一次,可只是在仁寿宫里陪太后赏了两个时辰南戏,连万岁爷的影子都没见着。太后没直说喜不喜欢孩子,赏赐大手笔给了一箩筐,料想总归得是满意的,但放人回来之后就再没有下文了。
家里实在是着急,一时糊涂,刚才就让夏凤鸣借着收拾的档口进去了,想着说不图旁的,就是简单在万岁爷跟前混个眼熟也好啊。
大婚当前,让姑娘露个脸,这点子小心思,其实真要细说起来,也没什么大妨碍的。只是没想到会被万岁爷当面揭开,还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句,显然是开罪他老人家了,这下问题就大发了。
那一身干净的燕尾青色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
“夏和易。”
夏和易看潘氏一眼,潘氏正慌乱着,眼神乱飘着应允了她。
她从春翠手里接过伞,自个儿撑着追上去,死死抿住嘴,对皇帝“唔唔。”
皇帝匪夷地横她一眼,“你哑巴了?”
夏和易继续“唔唔唔”地比划,先指了指自己的嘴,再做了个穿针引线的动作。
细嫩白净的手腕子从袖口溜出来,在净透的雨线前,像海浪一样灵活游过去。
皇帝想起来了,刚才皇后又像生意人的介绍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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