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笼中传来一声啼鸣,萧云衍才如梦初醒,他上前一步,将鸟笼上的红布掀开,凑到楚景容跟前,仔细斟酌后开口道:“景容,听青梧说,你之前养了一只鹦鹉,王府沉闷,我想着……。”
然而萧云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楚景容本来不耐的眸光逐渐变的阴冷下来。
“萧云衍,你什么意思?提着笼子来见我,是来讽刺我的吗?”
讽刺我嫁人为妻,就如同这笼中囚鸟一般,只能供人玩乐?
听到楚景容的话,萧云衍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鸟笼,恍然间明白是楚景容误会了他。
“不是的,因为长风对其他人还不熟悉,我怕它不小心伤到你,所以才……。”
“长风?”楚景容冷笑一声,再度打断了萧云衍的解释。
“长风入短袂,内手如怀冰。摧残槛中虎,羁绁韝上鹰。”每念一句,楚景容的面色就冷上一分:“是说我像老虎一样被困在笼子里,像雄鹰一样被拴在臂驾上?萧云衍,你是这个意思吗?”
张了张嘴,萧云衍却发现自己失了音。
长风其实取自《苍狗长风》。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他是想借此摆明自己的心意,可他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楚景容已经曲解了他的心意。
萧云衍想不明白,明明那人一双薄唇生的是多情的桃花色,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口吐寒冰,字字诛心。
“景容,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攥紧双拳,萧云衍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从脚底升腾起的挫败感,让他喉头发紧,满心苦涩。
“你觉得我会开心?还是你觉得他会开心?海东青是万鹰之神,你却自私的将他囚于方寸之地?萧云衍,整件事,除了你,没有一个人会开心。”
话音落地,楚景容怒甩袖袍,将案桌上的棋盘扫落在地。
黑白斑驳的棋子溅落到萧云衍的黑靴旁,乒乒乓乓碎了一地,笼中的长风受到惊吓,挥舞着翅膀奋力挣扎起来,声嘶力竭的长鸣一声比一声尖锐。
楚景容顿觉烦躁,起身回了里屋,声音淡漠道:“青梧,送客。”
一旁的青梧被吓得不敢吱声,他偷偷扫了一眼王爷的背影,心中无奈的轻叹一声。
可公子下了命令,青梧只能硬着头皮照做:“王爷,您请回吧。”
公子性情冷清,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可王爷每次露面,总有本事两三句话,就激的公子大发雷霆。
萧云衍僵立在原地,既不敢追上去,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正厅跟里屋的那道卷帘,像摆在他面前的一条沟壑,谷底风沙肆虐,荆棘丛生,他还没能跨越过去,便已经伤痕累累。
直到青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王爷,求您不要为难奴才。”萧云衍才浑身一紧,不得不艰难的迈开腿。
看着王爷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青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爷花费多少时间来训练这只鸟,青梧多少清楚一点,若说单纯为了羞辱公子,这么做未免太煞费苦心。
明明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王爷为什么不肯开口解释一句呢?
因为那场荒唐的婚事,公子心里憋着气,而王爷又不解释,这不是让误会越来越深吗?
送走了萧云衍,青梧轻轻的掩上房门,他想了想,还是咬牙跟进了里屋。
“公子,青梧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