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望着面前的方瓷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跳一瞬就鼓噪,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自作多情,但我很快就意识到,我哥不会说出让我误解的话。他知道我知道。
今年有366天,这是老天给我们的嘉奖。
“哥,我爱你。”
不敢回头,但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池易暄先洗完澡,从浴室出去。我听到家门开合的声响,专心擦洗着浴缸,过了一会儿又听见玄关传来动静。我高声问他做什么去了,他答:拿包裹。
哦!是我的镜头。我兴致勃勃地摘下手套去客厅,我哥正光着腚坐在沙发上,只一眼我就走不动道。
他身上套着我的毛衣,左手撑着脸,右手拿一本英文小说,两条白腿从宽松下摆延伸,懒懒地搭在茶几一角。
鹤望兰在他身后舒展茎叶,阅读灯的光线从他斜后方落下,让他半湿的头发显现出光泽。
怕把画中人惊醒,我轻手轻脚折返回玄关,从相机包里拿出了单反。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他抬起头来,光洁的脚趾微微蜷起。
“干什么呢?”
“拍点艳照以后打飞机用。”
他手里的书飞出抛物线,落到我头顶。
我捡起来走到沙发前还给他,上半身越过他,将他身后的阅读灯的亮度调低。他说这样没法看书了,我说我不想隔壁楼看见我哥事后的诱人模样。
池易暄将书合上,封面朝下盖在小腹上,嘴角微微翘起,说我有病。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向茶几上的快递箱,“我的包裹?”
他沉默了一秒钟,说:“嗯。”
嘿,一会儿就装上我的新镜头,给我哥来几份性感写真!我抱过纸箱三下五除二拆开,看见三层防震气泡膜结结实实地包裹着一只扁平纸盒。
我看了池易暄一眼,徒手扯开气泡膜,撕开纸盒上的密封胶带。
与Paul Anka对视的瞬间,我登时张大了嘴。我张着大嘴扭头去看我哥,目光在他与唱片之间来回跳跃,脑袋如拨浪鼓一样转动。
“这是什么?”
“你的那张没法修复,所以只能找收藏家买了一张。”他从沙发里坐直身体,拿过唱片看了几眼,然后重新放回我手里,“听听?”
我合上下巴,激动地点头,走到唱片机旁,小心翼翼将唱片放好,刚要将唱针搁上去时,又缩回手,回过头看他。
“我舍不得。”
“坏了哥再买。”池易暄眯起眼笑,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点烟。
熟悉的歌声钻进耳朵,我心潮澎湃差点想跳舞,却还是尽力表演镇静,走到他身边坐下,局促地笑:
“怎么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
他将烟拿下来,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烟雾缭绕间,眼神也显得朦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今天一整天都像在做梦。Paul Anka的声线被时间风化,我跟着哼唱,摸过他手边的烟盒,扑克牌一样把玩着,逆时针转着圈。
“不怕被房东发现啊?”
“一会儿就开窗透气。”
“哥,你教我抽烟吧?”
“不健康,会短命。”
“能跟你一起短命也很幸福。”
池易暄轻笑一声,叼着烟的左边嘴角翘得更高,痞里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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