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垃圾桶被扶了起来。
他扬手扔掉木条,漫不经心的抽纸擦掉手指上的血,抬手把白色耳机塞回耳朵里,走出两步他又回身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干净的创可贴递给了江宁。
“你的腿在流血。”
他的手指很好看,肤色偏白指骨很长,骨关节清晰,掌心躺着一个创可贴。
江宁接过创可贴。
他走向街角,扶起黑色山地车,他长的很高,腿能轻而易举的踩到地上支着很高的单车。脚下一蹬,单车极速穿过熙攘陈旧的街道飞驰而去。
风鼓起了他的t恤,他的脊背轮廓清晰分明,夕阳光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直至不见。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记你是谁……”
手机闹钟在床头唱着周杰伦的世界末日。
天还没有彻底亮,灰蒙蒙的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了房间,映出屋子里的轮廓。
江宁彻底清醒,伸手按掉床头柜上手机的闹钟,反手盖到了眼上,重新陷入黑暗。
梦太真切,似乎还能闻到夏天的味道。炽热滚烫,女贞树浓绿的叶片被太阳晒的反光,花粒落进了她的衣领,有一些痒,少年的t恤被风刮起发出的细微声响似乎都在耳边。
客厅响起了开门声,钥匙拧动门锁,咔嚓一声。
江宁放下手,拉上被子盖住头。
昨天临接班时又来了一台手术,她忙完到家已经十二点,居然会梦到林晏殊。
她和林晏殊的第一次见面。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
进门开冰箱放东西,拿着塑料袋装的东西进厨房,袋子摩擦大理石发出沙沙声。水龙头打开,水花飞溅,开火咔嚓一声。
江宁叹一口气,没法睡了,拉下被子起床取了换洗衣服打开了主卧门。
江梅从厨房里探出头,“醒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江宁把换洗衣服挂进了浴室,看向客厅,“你早上不睡的吗?”
“你外婆想喝鸡汤,这边的菜市场有卖活鸡,新鲜一些。”江梅穿着短款毛衣配高腰长裤,化着很淡的妆容,她刚五十,脸上还残留着美貌的痕迹,“顺便给你送点吃的,你这里的冰箱都空了,也不去买东西填上。”
“没时间买也没时间吃,昨晚十二点才到家。”江宁抬手按了下颈椎,没睡醒,十分疲惫,“上了一天手术,累死。”
“那个心外科的医生加你微信了吗?”江梅把一盒有机鸡蛋放到冰箱上层,“你记得吃鸡蛋,每天至少吃一个,营养得跟上。”
一周前江宁煮鸡蛋,锅里放着鸡蛋,值班医生打电话过来询问病人的情况,沟通完满屋子黑烟,鸡蛋烧成了碳。
“没来得及看。”江宁揉了把头发,打了个哈欠,“没时间。”
“地球少了你是不是不转了?”江梅没好气的说,“怎么能忙成这样?”
“医院就这样。”江宁走进厨房打开咖啡机。
咖啡机运作发出声响,江宁看向灶火上的锅,“做什么?”
“蒸水蛋。”江梅拿着筷子‘夸夸夸’的搅着蛋液,“趁我还活着,多给你做几次蒸鸡蛋,以后就吃不到了。”
江宁别开脸,半晌后才转过来,“谨遵医嘱,按时检查,你能活很多年,不要这么悲观。”
“我运气一向不好。”江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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