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了?
崔植筠动怒的样子,当是极少得见。只瞧崔半芹与褚芳华面面相觑,似是被他这副样子唬住。原这永远和和气气的崔二郎,生起气来是这个样?喻悦兰亦吃惊不已,这可还是他那奉命唯谨的儿啊?
戏要做足,多一分都得露出马脚。
崔植筠当即拂袖转身,见太史筝不为所动,他便追加了句:“太史筝,留在这儿做甚,走——”
筝反应过来,赶忙装作畏怯模样,又是垂眸,又是叹息着追随而去。
二郎就这么领着新妇怒气冲冲地走了。
仓夷望向轩外,满是担忧与自责。她想今日事情闹到这般全是因为自己。缘何她总会给帮助自己的人带来不幸?
仓夷垂着头,蔫了吧唧不敢说话。
屋内人却纷纷望向喻悦兰。
喻悦兰瞧着威风不减,开口便说:“瞧什么瞧,谁家儿子能有我家二郎这般气概?甭管对方是什么来头,皆是教训得媳妇是大气都不敢喘。你们呢?你家可有这样的待遇?”
喻悦兰撇了帕子洋洋得意,没人想再去将她搭理。
只是,待她定了神,才察觉到些许的怪异,这事就这么解决了?为何总觉哪里不太对劲……
可喻悦兰转念一想,自己怎能怀疑她那宝贝儿子,便又收起了疑心猜忌-
泠雨轩外走出百十丈。太史筝紧紧贴着他这“暴怒”夫君的屁股后头,小心地行。
崔植筠走在前头,却总觉得背后有张脸在顶着自己往前去。他猛地停下脚步,那张脸竟也停在了他背脊正中的地方。
崔植筠试探着抬脚挪出一步,那脸就跟块狗皮膏药般紧跟着贴了上来。
她这是在作甚?
崔植筠终是放弃将这粘人的膏药甩开,他站定脚步轻声与太史筝说:“我没生气。”
太史筝将脸埋在崔植筠的脊背间,不肯逃离。那里有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气。是檀木香,还是栀子香呢?
筝循着味道应了声:“我知道。”
“你知道?”崔植筠讶然。
他开始陷入怀疑。
她竟瞧出来了?难道是他方才表演的过于用力?还是因为自己从未发过火的缘故,没有把持好?
若早知该好好练习练习再进去…
只是这可如何是好?倘若是母亲起疑,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崔植筠一遍遍翻覆起方才的情景。
他想这婆媳之事,真是亘古难题。待这九日婚假过去,他自还是好好上值,远离这是非之地。
沉默之间,太史筝终于分说起,“二郎的话,看似句句怒责呵斥,实则字字也在维护我的利益。我岂能笨到听不出来?今日还要多谢夫君仗义相救,可我也该思思己过,不能再这么大胆肆意。总归给你添了麻烦。”
而且,郎君你的演技好差,根本没有婆婆好……
这句话是筝在心里默念的。
她垂眸离开崔植筠的背脊,默默向前走去。
彼时,崔植筠愣在原地,沉沉念了声:“其实,错也不全在你……”
可这话并未落进太史筝的耳朵里,她飘忽着来到游廊边的立柱前,伸手便将其环住,跟着把脸贴在上面就仰天长啸。
“天呐,太史筝,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这已经是第二次得罪婆婆了。你怎么就是管不住那张破嘴呢,这下可好,太史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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