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忡忡,想必所忧心的就是此事吧?”
沈森如实点头,他上一回南下福州,本是眼馋于岑家如日中天的八珍阁生意,想寻求与之合作,分一杯羹。没想到撞了南墙,岑家家主见过他一回后,便推脱不再与之商谈,显然无合作之意。沈森不甚理解,他以为这是两全其美之事,岑家再大,势力也终究拘泥于南地,而他沈家货通南北海外,毫不谦虚地说,可以说是当世第一商人家族。同沈家合作,对于岑家来说是一件好事才对。
这沈大公子不知道岑家背后站着韩氏,且他们今年又撞大运捧回了一尊金娃娃,糖霜、田黄石矿和雪花盐,都是一座座金山,自然不稀罕同沈家合作。不过这沈公子也是有运之人,吃了闭门羹的他正好撞上了谢时出事,献上的神药救了金娃娃,自然就成了韩伋的座上宾,不仅捞了谢时一个价值连城的玻璃镜生意作为谢礼,还阴差阳错掺和上了发现新大陆的事情。就连沈老爷子听闻这一连串事,都以为自家大儿此番气运委实过人。
此时在车中,沈老爷倒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我原本以为你冲劲有余,沉稳不足,性情中不乏冒险投机,过于剑走偏锋,我不放心将沈家交到你手上。如今沈家如日中天,一片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稍不小心便会跌下高坛,万劫不复,沈家需要的是守成之主。所以,即便你的性情在几个兄弟中,最肖你祖父,却不适合这家主之位。”
沈森没想到父亲心中竟是这样想的,顿时有些挫败,不过他从前也正是从父亲的言行间,敏锐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不满意,才会私自南下接触岑家,本是想做出一番事业,好让父亲刮目相看,再放心将家主之位交给自己的,没想到又走了弯路。
“哪知为父看走了眼,经此一事,如今看来,我儿气运过人,且并非事事冲动,全然不顾家族之人。”沈老爷欣慰地看着长子,他说的是沈森经父亲点拨,得知岑家背后还站着韩家,而他们父子二人南下之时,又收到了韩家起事造反的消息,因此沈森心中犹豫不决,既不想放弃到嘴的肥肉,又担心自己会将沈家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同叛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冒天下之大不韪,
沈荣听到长子对时局的分析,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反问道:“那你思考了几日,得出了何种结论,我沈家是否应当继续同韩氏合作呢?”
沈森眉头紧锁,似是难以抉择,但最终他还是点了头,“父亲,我以为,此乃登天之梯。”
闻言,一直严肃着一张脸的沈荣抚掌大笑,“然也然也,此也是为父心中所想。如今乱世,天下豪杰纷起,眼看着韩家起事了,我们更要同岑家合作,因为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很快,江南之地便会落入韩家主手中,届时,若我们没有这层关系,试想财富滔天的沈家会是何种下场?”
沈荣没明说,但是父子两人都意会的未尽之言便是,若是韩家败了,对于沈家来说,绝不至于伤筋动骨到达倾覆的地步,只需要断臂求生,付出一些代价向胜利者投诚便是。毕竟,世人皆知,商人重利轻义,没有人会认为沈家做得不对。
“老爷,少爷,八珍阁到了。”二人说话间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八珍阁开在福州最繁华的地方,周围都是做的富贵人家的生意,往来皆是锦衣华服之人,然而父子俩下了马车,还是被眼前的盛景给惊到了。只见眼前宽可行八马的大街上,耸立着一座三层高的华楼,左右接连七个铺面都挂着八珍阁的名号,来往人水马龙,皆是香车宝马,华服丽人,就他们站着这会功夫,沈家马车后头又来了三辆马车,下来几位戴着面纱的夫人小姐,说说笑笑往最中心的店面去。
马车上的马夫见他们停在原地不动,还催他们,“官人们可是第一次到这八珍阁来?车不能堵在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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