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说都是一等一的老狐狸,但在为国筹谋这方面,却奇迹般地拧成了一股劲儿,巴不得大秦明天就灭六国,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不过,李斯始终对昌平君稍存提防之心,毕竟他也算是楚国的公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再不被母族和国家重用,这一类人骨子里的认祖归宗劲儿,仿佛永远也无法磨灭,稍稍吹来一点儿风,就会蔓延成势不可挡的大火。
而且大王近来,对昌平君的态度不大友好,昌平君原本就寡言,现在在大殿上更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吭一声,站得比殿柱还笔直、安静。
莫非是王后失仪,牵连到他的缘故?
大王并非狭隘之人,深宫之事,应该不至于影响到曾有大功于朝的堂堂丞相。
不,不止是昌平君,李斯总感觉,秦王偶尔瞥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幽深,时不时还带着某种恶狠狠的意味,是错觉吗?
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自己有哪里得罪过秦王……
“御史大人府上这些鹅黄色的花,想必出自楚地吧?”
昌平君忽然被植物吸引,放下汤碗,走过去仔细查看,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花叶和花茎,就像是在熟稔地测量着什么。
李斯第一次发现他竟还有这种爱好,不禁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昌平君芈启不仅是华阳太后的心腹,还因身体里流淌着秦昭襄王的血脉(母亲乃昭襄王赢稷之女),而身份尊贵、权势煊赫,他平日城府极深,连自诩识人有术的李斯,都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今天,他好像稍稍……平易近人了些?
还不及他细细观察,昌平君就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神情隐晦而深沉。
他踱步到门口,扬手屏退下人,就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而后轻轻合上门板,转身对王绾道:
“御史大人,请我们过来有何贵干,可以直说了。”
李斯和姚贾并没有惊讶,因为他们也猜到王绾不会无缘无故忽然请客。
虽说他们偶尔也会互相走动,但今天寒风凛凛,甚至有落雨的迹象,若无急事,没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请同僚做客。
王绾叹了口气,昌平君毕竟是贵族出身,和他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大夫相比,肯定少了些耐性,这倒很和他一贯的脾性。
“昌平君莫急,坐下来再喝一碗汤吧,绾自会将事情如实告知,届时还希望诸位一起想个法子。”
三人面面相觑,仿佛意识到了某种秘而不宣的紧急性与重要性。
昌平君在要事上从不摆谱,他点头,回到案前坐好,三双眼睛齐齐落在王绾身上。
“事情是这样。”王绾清了清嗓子,“我府上的管家今早在街市上购货,无意间听见了几个人在密谋刺杀大王。”
室内忽然安静如坟,三人皆是一愣,一时间竟没人能开口给予反应。
“既然是密谋,为何会被外人听去?”半晌后,李斯率先开了口。
“因为他们是用胡语交谈的,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并没有特意避讳四周。而我的管家,因自小在胡地长大,听得懂胡语。”
“有几人?”姚贾问。
“三人。”
“卖货的,还是买货的?”李斯又问。
“都不是。他们站在马厩里,管家恰好牵马去饮水,就听见了。最令我气恼的是,管家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如此一来,趁人多里应外合传出去,秦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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