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今时今日,自己重伤不想死、不想军权旁落时,除了王源,竟想不出另外一个能替自己掌兵权的可信之人。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谁能知道,蹉跎半生,每日过着自己都厌弃的日子却在二十六岁这一年,会意外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一个王源呢?
为了他们的以后,这难关,必须硬过!
王源明了的看了姬无良受伤的胸口一眼,据说还被砍了一刀,不知伤势如何。
这人,就没长一张说好话的嘴,一直以来依仗的只是一身过硬的本领,和神出鬼没的用兵之道。
如今在镇北军来不及站住脚跟,没有在镇东军里所具有的威望,那被同僚排挤,被自己人背刺,是必然的。
可两军对阵,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还敢不齐心,搞小动作,那就不可饶恕!
还,将人伤的这么重……
王源的眼里没有温度,这个仇,自己记住了。
“是谁?或者,都有哪些人?”
王源坚持要问到答案。
姬无良看着这样的王源心里一暖,眼眶微热,但却笑着抓住王源的手臂,弱弱地道:
“已经过去了,这仇,我记着,等我好了,自己报。你……”
王源缓缓抬头,用另一只手点在一处鲜血的伤口处,一阵剧痛传来。
姬无良说的话立刻消了声音,捂住胸口,疼得五官皱到了一起,却还想勾唇安慰王源。
“疼吗?”
“不、不疼……”
姬无良额头上全是冷汗,却嘴硬的说不疼。
可当看到王源眼里毫无温度的死亡凝视后,立刻改了口:
“不疼才怪!疼死我了,思远,有人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正说的话,被一块甜甜的东西塞住了嘴:“唔……”
甜的,糖?
姬无良震惊的表情太明显,都忘了正哭诉的疼痛。
多少年了,记忆中好像早就没了糖的味道,这么甜么?
“你好好休息吧。既然我接了这活,就听我的安排吧。对了,我的身份是?”
姬无良反应过来了,看着有些不自然、转了话题的王源,嘴角微勾,道:“真甜!谢谢思远。”
看着王源发红的耳朵尖也言归正传了:“本来是想着让你当副帅的,但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能给的,只有副将。
只是副将,就是亲信之人,虽然仿似凌驾于各级将领之上,却没有军队的调度权。能把权力得到几成,端看副将的本事。”
姬无良迟疑着,若单是一个幕僚的话,自己伤重不能出面,思远在军中都没有发言权。
王源唇角微勾,左手伸到右手的袖子里,开始掏。
姬无良眼角跳了跳,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王源。
王源没有看他,自顾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柄长剑,镶金嵌玉的,剑柄处一面刻着“尚方”二字,另一面刻着“宝剑”二字。
不是尚方宝剑是哪个?
王源双手抓着剑柄轻轻一转,道:“既然侯爷委命本官为副帅,那本官自当坐稳这个宝座。请侯爷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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