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困了?”一听李玉娴这么说,陆怀也不做犹豫地起身。
“有些罢。”李玉娴拿了一旁的垃圾桶来准备收拾。
陆怀又立即抢了她手里的活:“别收拾了,明早我来收拾就好,睡吧。”
李玉娴:“......”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固有的消极作祟,陆怀最近总是陷入到一种无端的恐惧和焦虑中。
这种状态她并不陌生,在早前那段混沌的岁月里,她也会时不时地被卷入到这种情绪旋涡里。
父母离开时,她年岁不大,甚至还不能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参不透这样的失去对未来的她究竟会有怎样深的影响,‘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在她身上是适用的,曾经的懵懂已然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所以对她打击最实在的,是阿婆的离开,彼时的她已经成年,也在那段间隔的光阴中,感受过孤苦,见识过与众不同,领悟过悲欢离合,而褪去懵懂的她,这才真真实实、毫无掩体地再一次承受了重创。
被掩盖起来的伤疤,再被彻底掀开时才知道里头早已溃烂。
而无助、孤寂、厌恨、愧疚......真的会让一个人崩溃到夜夜流泪。
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关心一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时刻陪伴在她身旁,只恨自己想得不够多、做得不够好。
是如今。
她清楚知道她有些失控,在一切‘圆满’之后,时而陷入到患得患失中去,在面对李玉娴备受疾病困扰时,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处之泰然。
想到这些,她还是做不到忍住不哭。
不全是为了那些过往,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失控。
或许当初秦祈说的是对的,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去找寻一些心理上的辅导和矫正,而不要自己骗自己,觉得一切已经好起来了。
“乖乖......”
黑夜中,禁不住耸动的肩一顿,陆怀有些不太确定地顿住了,而后半回身地望着背后的人。
“嗯?”应答的声音硬是从鼻息间溢出,很轻很轻,以防对方只是梦话。
唉。
叹息声从枕边递来。
接着,是她想要翻身的动静。
陆怀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倾身过去,将手臂伸到她的脖颈处,试图抄起她的身子:“是不是又疼了?”
不是第一次了。
但跟第一次一样,她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能不能为她缓解半点。
“嗯。”李玉娴应声。
“我替你揉揉。”陆怀掀被起身,将床头的夜照灯打开,而后扶着李玉娴伏趴在床上,替她揉按腰和尾椎处。
也是医院里查不出的原因,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在半夜的时候会疼,不是神经性的疼痛,也没有什么劳损的问题,只是莫名得难受,像是一个人在床上久卧之后的感觉,酸胀、麻木、无力......动弹不得。
“如果上海的医院不行,我们就上北京的医院去,要是北京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我就不信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还有什么病是查不出的。”陆怀抬手抹掉眼泪。
李玉娴叹了口气并未搭此言。
“也不能因为那医生是专家,说没什么问题就真当没有问题吧,没有问题的话又怎么会老是不舒服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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