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接受的情况。
所以,“礼物”是必要的。
“送我?”
从愚人众的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华丽箱子,我有些意外。
“谁送我的?”
对方神色谦卑恭谨,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那位大人说,您打开就知道了。”
我捧着箱子走回来,达达利亚第一时间凑了过来,他刚刚从浴池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尚未散尽的潮湿暖意。
“谁送你的东西?”在炉火燃烧的细碎噼啪声中,达达利亚已经嘀咕着“该不会是潘塔罗涅那个贼心不死的家伙吧”伸手打开了箱子,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奢侈华贵的宝物,也不是什么珍惜罕见的材料……
那只是满满一箱的黯淡的神之眼。
“怎么全都是草系的神之眼,还是灰掉的……”
达达利亚下意识地嘀咕着,他随手拿起来一枚,本来还想说点别的,比如说明明知道须弥的大贤者是草系神之眼还要送这种东西,再比如说不用担心他马上就去查谁会送这种糟糕至极的“礼物”……可是当达达利亚转头准备开口,他却对上了恋人那一双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焦距的眼睛。
——她死死盯着这一箱子的神之眼,瞳孔扩散,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褪去了那种柔软鲜活的血色。
达达利亚倏然怔住。
……等等。
这样的画面,他好像是见过的。
黯淡的、一点点褪去生的光芒的……只能昭示死亡意义的神之眼。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内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缓慢攥住,缓缓扭曲成他也无法预测的形状。
“这是什么。”达达利亚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嘶哑干涩,像是把声带在砂砾上反复摩挲后粗暴的塞回嗓子里重新发声,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神之眼。”
他听见回答,仍然是温和又平静的语调。
令人窒息的平静。
达达利亚捂住了自己的嘴。
——某种存在感过强的幻觉顶在他的喉咙里,像是什么鲜血淋漓的生肉,仍在蠕动的神经,一些曾经被自己漫不经心吞进肚子里的东西。
祂们并未真正死去,而是藏身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随时随地都会如诅咒般复生重现。
那枚被达达利亚拿起来的神之眼被重新夺走扔进了箱子里,用力关上箱子的声音,像是在刻意逃避一个太过真实的噩梦。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按住那只捂住嘴的手。
达达利亚被拉低头颅的高度,与对方额间轻轻抵上。
“……没事啦,没事的。”
“今天就先不要想别的了,好好休息吧。”
达达利亚在陌生的耳鸣中听见温柔安抚的声音,那几个字给了他重新迈开脚步的勇气。
可是当真如此么?
……直到他重新躺在被子里,手臂之间环绕住恋人柔软温暖的身体,喉中那种窒息的、令人无法安稳闭眼的异物感,仍然如梦魇般不曾散去。
本不该如此的。
达达利亚今晚点燃了炉火,不远处的小桌放着温度适宜的奶茶和合口的甜点,因为她喜欢赤脚在习惯的地方走来走去,所以特意嘱咐人在地上铺满柔软的绒毯,屋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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