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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鎏月走上前微微福身。
萧屿澈摆摆手,神色淡淡道:“进屋吧,用点吃食。”
闻言,鎏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时舟手中提着的食盒,颔首笑笑。
瞧着她那疏离的模样,萧屿澈眸色暗了暗,生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光。
时舟动作麻利地进屋从食盒里端出两碗面放在了桌上,便退出了屋子。
瞧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面汤,鎏月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萧屿澈:“这是何物?”
“面。”萧屿澈眉梢微挑,“没见过?”
鎏月轻轻摇头:“未曾见过。”
见状,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试试。”
萧屿澈就这般瞧着她用完,才垂着眼道:“儿时,母亲便爱给本王煮这种面,吃过之后,什么烦心事便都没有了。”
“此物竟如此神奇?”鎏月微微睁大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萧屿澈摇头:“不是此物神奇,是因为煮面的人是她。”
男人静静地垂眸,神色相较于平日里瞧着柔和了许多。
或许母亲,已然是他在内心深处唯一一处柔软的地带了。
鎏月思索一番,轻声道:“大人莫要如此,先夫人定然也不愿瞧你现在这幅模样。”
“那她愿意见本王何般模样?”萧屿澈抬眼瞧她,反问,“杀人的模样?”
闻言,鎏月眼睫微微一颤,脑海中便又闪过那日深夜零碎的画面,垂下脑袋没再出声。
见此反应,萧屿澈似是明白了什么,眯了眯眸子。
“本王有这般可怕?”
鎏月眨了眨眼,并未吭声。
她明白萧屿澈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内心深处待他却总有一股惧意,就似是对天敌那与生俱来的恐惧。
见男人始终未有反应,鎏月偷偷抬眼,恰撞上了那深邃的眼眸,她眼睫微颤,连忙道:“此言差矣,大人是个好人,若没有大人,我早就死了,怎会害怕大人。”
萧屿澈沉默了一阵,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跟着你来中原的那个女使不见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鎏月一愣,随即笑笑:“一个女使罢了,逃了便逃了。”
“你怎知她是逃了?就不怕是本王将她杀了?或者,你们是有别的打算?”萧屿澈显然没有信她的话。
“大人说笑了,我能有何打算?”鎏月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所求不多,从始至终便只是想要活着罢了。”
萧屿澈瞧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活着不难,只要本王在,摄政王府便可保你无虞。”
“可大人的保护是有前提的。”鎏月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再说了,我所求,大人也做不到。”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萧屿澈指尖在桌面轻轻敲打着,许久才站起身,淡淡道:“这世上,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儿。”
听见声音,鎏月眸色闪了闪,下意识地仰头望他,男人神色自若,瞧不清情绪,却似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令人想要臣服于他。
信他,能行吗?
萧屿澈力排众议救了她,让她在异乡有了栖身之所,虽将她关在府上,却也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反倒还依她所言救了她的族人。
可攻打苗疆的提议正出自此人,若非萧屿澈,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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