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回头望去,只见两人离人声鼎沸的酒市区越来越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可惜自己丢了做王妃的机会吗?”陆卓嘲讽他。
他的声音因在风中显得断断续续,但不影响他身边的裴翊听得一清二楚,裴翊翻了个白眼:“在可惜你丢了做通缉犯的机会。”
陆卓笑了笑:“原来是在关心我,真是有心了。”语气倒是颇为欣慰。
这人向来喜欢蹬鼻子上脸,说上许多让人误会的话,然后又轻飘飘地抽身离去,不染半点尘烟。
裴翊简直懒得理他。
他此时已经感到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即便迎着冷风,脸部的温度也不住地上升着,只怕再开口要漏了怯,不欲再多说,但转头看见陆卓手中宝剑,裴翊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
“你的乌铁剑呢?”
陆卓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道:“熔了。”
“什么!”
裴翊大惊,刚想询问缘由,却猝不及防脚下一软,幸好陆卓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他,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直接跪倒在地。
感觉到陆卓身上冰凉,裴翊下意识靠了上去,猛然间回过神来,又伸手大力推开他。
“离我远点。”裴翊低声斥道。
陆卓却没听他的吩咐,感觉到他越来越高的体温,将他搂入怀中,抬头往四下看了看,叹息道:“你啊!真是会自讨苦吃。”
说着他揽起裴翊运起轻功往离此处最近的后山飞去。
两人在风中行走,裴翊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全然忘记自己刚才不欲再与这人说话的念头,靠在陆卓肩头喃喃问道:“你今夜为什么会来?”
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陆卓,但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一个一个闪过又一个一个消失,乱得很,他只能尽力把自己能想起的问题一股脑抛出:“你留下的信里说,如果孟大人的弹劾信不能让魏泽鸣就范,就问他青雀门外私宅丢失的东西找到没有,他丢的是什么?是不是你拿的?你在江湖上消失了七年,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熔了你的剑?为什么……”
——这些年都不回塞北?
陆卓听他呼吸越来越乱,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裴翊神志模糊,下意识脱口而出:“因为我担心你。”
陆卓脚下一顿,低头看向裴翊,他已经闭上眼睛垂首倚在陆卓身上,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
两人乘着夜风行到山野寂静处,密林之中竟有个小小的湖泊,陆卓揽着裴翊在湖泊前停下,看着平静的湖面似乎犹豫起来。
那边裴翊强撑着睁开眼,看见湖面直接一把推开他跳了下去,一时不妨呛了口水,在水中弯腰咳着。
“裴翊!”
陆卓想伸手去捞他,伸到一半又想起这或许就是此时最好的办法。现在若真的把裴翊捞上来,裴翊药性没过,两人做出点什么糊涂事来,岂不难堪。
湖泊四周蛙声、蝉鸣不绝,裴翊跳下水面时激起的波纹渐渐消失,水面只剩下蜻蜓拂过水面的细小纹路。
陆卓盘腿坐在湖边拧着眉头看着湖中的裴翊,这位小裴将军本就重伤未愈,这会儿加上体内的药性与湖水的冰冷相冲,脸色愈加苍白。
陆卓忍不住开口:“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究竟想做什么?”
裴翊此时已经恢复了些神智,闻言睁眼看向湖边的陆卓,似乎打量了他许久,开口说道:“想知道?”
陆卓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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