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上的数值在不断跳跃波动,刚刚爆炸传递回来的数据被快速记录。
“异能无法起效,普通物理攻击似乎可以,刚刚这片区域的色彩值波动了一下。”助手一边快速操纵仪器,一边将数据回复给身侧的男人。
“物理攻击可以……?”男人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声,紧接着露出轻蔑的表情,“「全知之眼」那些人真是越研究越过去了,超越异能的能力体系居然能被普通物理攻击克制。”
“试试‘那个’。”男人垂下眼眸看着屏幕中的数据。
“用特异点武器的话……会不会把横滨里面的人全部蒸发?”助手看起来有些犹豫,“从异能波动数据来看,横滨境内有很多异能者存在。”
“哪有人?”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横滨已经沦为那玩意的自助餐厅了,哈,一个披着天使外壳吃人的怪物。”
助手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我马上调试准备发射。”
屏幕中所有数值统计板面被缩到最小,在锁定准备瞄准发射的时候,屏幕中的那个不断旋转的眼球忽然像是瓦解了,犹如冰雪消融一样,透着突兀与诡异。
助手惊愕地看向一旁的男人,后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明明数值还在变化,但那个东西却失去了踪影。
第 44 章
是隐匿?
男人很快反应了过来, “对能量反馈区域最大的地方攻击。”
伴随着男人这一句话落下,船舱里所有人都开始有条不絮地校对数值准备计算角度位置发射。
此刻另一艘船。
一名深褐色头发的男人正悠哉悠哉地坐在船舱里透过玻璃看向外界,他双手插在白色大衣的口袋里, 架着腿, 整个人散发出一副悠闲的架势, 跟后面忙的晕头转向的团队格格不入。
这幅悠闲的模样一直到一个捧着文件的青年跑到他身边为止, 青年显然是第一次跟团队, 他有些生疏地用着法语磕磕绊绊地说道。
“博士, 英国那边打算使用特异点武器。”
这一句话直接把男人惊得坐直了身体, “谁?那家伙?他这是打算直接当合约不存在吗?”
深褐色头发的男人忍不住站起身, 他目光望着不远处横滨码头,那里被的天空被火光覆盖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下真的有些焦躁。
“我就知道那家伙一直憋着一口气,他当初在项目里输给了一个比他年纪小一半的女孩,他是想要在这一次测试所有数据然后扳回一局吗?这个幼稚的家伙!”男人骂骂咧咧地走来走去, 一会儿在小队成员身边看数据分析, 一会儿又走到窗边去看对方有没有开始行动。
“小心眼的人都没好下场!”男人忍不住抱怨, “真是的,那东西怎么能被物理攻击, 这一点都不浪漫!”
小青木怎么会设计出这种造物,那边特异点武器下去,别说那个造物了,整个横滨都要化为废墟。
那颗眼球的蓝色瞳孔, 显然跟雨果的小缪斯一个样,如果说这件事跟那孩子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呃……博士,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我们可以直接观测到英国特异点武器的数据,也能观测到北美试验品的数据, 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观测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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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间的反应变化过程……”青年有些疑惑,但是提出疑惑也需要勇气,他躲在文件后面,就连声音也是弱弱的。
“好事……哈,这当然是件好事,换做平时我都高兴的开始跳舞了。”男人咬牙切齿,但偏偏那个家伙叮嘱他悠着点,小青木在横滨里。
这不是变相地委婉告诉他袖手旁观最好吗?
反正那帮王室贵族又没办法干预他团队,一切指令和决定都由他判断。
当然,袖手旁观这不失为一种策略,在所有人都亮研究武器,他们悄悄采集数据自然是最好的,他性格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但一旦热闹烧到自己身上了,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男人坐着思考了一会儿,旁边的青年心里打鼓,拿不透对方的想法,毕竟男人在法国和他的团队既被誉为绝世天才又被唾骂成古怪疯子。
他只不过是被他老师塞进来见世面的而已。
“让我想想……”男人指尖点着额头,在敲击了两下后,眼睛一亮,“我们攻击也攻击对方攻击的那个区域,只不过坐标要偏差一点,最好能够在距离他们坐标毫米之差的时候相撞!”
这是什么想法啊?!
青年眼睛里浮现出绝望的光辉,没等他开口告诉对方这有多难,后者已经高兴地起身朝里面的团队公布了这个计划。
超乎青年预料的是,那些人居然高兴地欢呼出声,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仿佛他们早就已经腻味了统计数据一样。
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青年抱着文件隐约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
“嘿,快动起来!”
男人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背脊,把后者挤进了那些研究人员里,然后他自己坐回原本的位置继续忙里偷闲。
他目光看着已经消散掉眼球的天空,虽然那个庞然大物没了,但诡异扭曲的色彩依然晕染着横滨上方的天空,甚至因为具象化的消失,整个横滨上空笼罩着一层说不出颜色的东西,像是水蒸气。
……
他们的藏身之处被发现了,这里面可能有费奥多尔的手笔,毕竟那些没有神志的人没有独立自主的推理能力,更别提那些人使用的是猝不及防的偷袭。
太宰治拉着青木言往障碍物多的擂钵街跑去,那些人在身后紧追不舍。
青木言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呼吸道都近乎要灼烧起来,但是却不能停下。
身后的那些人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在乱七八糟的噪音声响中,青木言忽然听见了什么被拉开保险栓的清脆声响。
他忽然推开太宰治,后者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反方向地推开了青木言,两个人极有默契地借助惯性快速从原地分散。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极近的地方响起,热浪伴随着炸弹爆炸炸开的杂物一同将两人掀飞,因为青木言手部力气不如对方大,导致似乎有炸弹的破碎弹片击中太宰治了。
青木言注视着对方肩胛骨处炸开的血花,一直被对方掩藏在怀里的「书」失去了固定,在半空中扬起,雪白的书页伴随着气浪不断翻页,有一页从中脱离,那是被分离开的「书页」。
太宰治忍痛伸出手,似乎想要重新把「书」抓进怀里,但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书」骤然从半空中消失了,只剩下「书页」悠悠地与太宰治一同顺应重力坠落回地面。
“呃啊——”
太宰治睁大眼眸,惊愕的情绪还没完全展现就率先砸进了一旁破旧的棚子里,那是擂钵街流浪汉的住处。
变故发生的迅速无比,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连一秒都不到。
青木言落进了另一边的杂物堆里,那些杂物很好缓冲到了伤害,但是一些擦伤与划伤总是不可避免的。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造物,似无声下达了什么命令,那个旋转着的、被不断攻击的造物终于摆脱了沉重的累赘躯壳,解放了原本最原始的模样。
青木言从杂物堆里起身跑去一旁被砸塌的棚子里找太宰治,后者一只手握着「书页」,漆黑的西服被浸染出靡丽的色泽,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被痛出冷汗,但大体看起来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青木言回头看了眼那些追来的人,太宰治鸢色眼眸里阴沉一片,他也像是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朝青木言伸出了手,眼眸死死盯着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但后者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似的,他眉头紧皱看起来想要问什么,但又毫不犹豫地拉起太宰治继续跑。
后者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跟着青木言跌跌撞撞地跑向擂钵街深处,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书页」。
擂钵街深处地势复杂,无论是炸弹还是子弹都被极大限制了伤害。
奇怪的是在爆炸之后那些追兵似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精确攻击了,仿佛那个背后操控他们的人忽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样,太宰治靠在墙壁上滑坐在地,青木言喘息着平复呼吸回头看向对方。
“你还好吗?抱歉,我力气没有那么大……”
“没关系,这点在意料之内……毕竟青木只是个画家嘛……”所以力气不如他大是正常情况。
只是……
太宰治看着手里仅剩的「书页」,这张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原本第一反应太宰治是怀疑青木言的。
但后者在握上他手时,「书页」没有丝毫变化,而且也没有感受到异能波动。
青木言顺着太宰治目光看见了仅剩下的「书页」,“发生什么了?在那一瞬间。”
“不知道。”太宰治缓缓摇了摇头,面色罕见的有些凝重,“爆炸的火光太亮,视野受到了一点干扰,我没看清全部过程,但「书」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只留下了散落的「书页」。”
“是空间系异能?”青木言眉头紧皱。
“你是指果戈里……?”太宰治沉吟片刻,发现这确实有可能。
他之前跟对方接触时就发现果戈里是一个相当无常的人,同样也不适合用常理判断,从之前对方会跟费奥多尔一起行动来绑架青木言来看,果戈里大概率是站在费奥多尔那边的。
说起来也是,那些人的攻击没有之前那么精确凶猛有压迫力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戏弄一样。
难怪之前费奥多尔一直游刃有余,甚至都没有安插狙击手,原来后手在这里吗?
“嘛,算了。”太宰治抬头看向天空,轻声呢喃道:“他们来不及了。”
没等青木言开口询问,天空中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攻击了炸裂开,巨大的音波让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紧随其后的是刺目的光源,像是太阳忽然被拖拽到地表一样,带着灼热的温度近乎要烘烤干一切。
但幸运的是在高空,所以温度虽然高,但是也没有到燃点。
似乎有两股能量在高空相撞爆炸,能量不断在相互抵消,但最后造就出来的余波仍旧不容小觑。
环形的气浪再一次席卷一切,像是在净化什么一样,天空中一直犹如被极光色彩覆盖的黑夜逐渐褪去色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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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碎的镜面与幻觉。
青木言目光静静地望向天空,唇片微动,微不可闻地说道:“「书」原来被用在了这里。”
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诡异与扭曲回归平常,包括地上原本浸染上色彩不知生死的人也是,那些人皮肤褪去了干瘪重新变得水润,仿佛被抽走的生命力又回馈到了他们身上。
植物重新复苏,宛如时光倒流。
青木言能够明确感知到他的造物死了。
死在了刚刚的刺目光源里。
「星之彩2090」有个最大的缺陷。
祂害怕强光与高温,当两者相融被拔高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时。
祂就会被杀死。
第 45 章
天际绽开丝丝缕缕的微光, 宛如一场噩梦迎来苏醒一样。
船舱里深褐色头发的男人兴奋地起身跟身后的成员一起欢呼。
他俊美的脸上因激动而充盈着绯红,“怎么样?收集到了吗?数据是怎么反馈的?其中的能量值变化呢?那东西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被用流畅优雅的法语极快说出,那些人早已明白眼前男人的性格, 他们熟稔地开始汇报。
“收集到了, 我们成功在对方击中那片数值反馈最高的区域前击中了对方, 数值反馈起初是一同叠加, 但在那片区域色彩数值开始消融时, 数值被反向催化一同消融。”
“那东西似乎怕高能量的光和热, 在这之前无论什么样的异能武器都无法起效, 这也许有那个东西没有思考能力有关, 如果祂有思考能力,或许就不会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当活靶子。”
“如果能够采集到祂行动起来的数值就好了。”
说到最后那些研究人员反而有些遗憾消散的太快。
深褐色头发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回头等小青木回国, 一切空缺数据总会有机会补全。
……
横滨已经彻底恢复正常, 青木言身上之前因坠落进杂物堆里而制造出的伤痕在放松下来后隐隐作痛。
恢复行动力的港口Mafia接到命令赶来擂钵街保护太宰治, 那些原本追他和太宰治的人都已经被除掉。
太宰治拿着通讯器站在一旁,对之前在青木言收回造物时行动潜伏在费奥多尔据点旁边的队伍下达行动命令。
当青木言那个造物出现在天空中不被影响的最好做法就是——不听不想不看不闻不问。
封闭所有感官可以有效抗拒精神污染。
饶是如此队伍也折损了一半, 但在「书」上内容起效后,那些折损的人员又重新变成可使用战力,极小部分被完全吸取了生命值无法复活,伤亡还是有的, 毕竟不是真正的时光倒流。
太宰治在听完队伍折损数量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包围那个建筑,等我赶到。”
他下达完命令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翻看自己手臂上被划破细小伤口的少年, “青木,你……”
“我先想回家换身衣服, 身上味道很难闻。”青木言抿起唇,表情看起来有些怏怏不乐,“而且我掉进杂物堆的时候,被划了很多小伤口。”
太宰治眼眸微闪,他歪了歪头,“你之前说自己快死了,那现在需要我派人去保护你吗?”
这是一场新的试探。
已经熟悉太宰治本质的青木言并不奇怪对方的做法,他微微点了点头。
“嗯。”
青木言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掌心的伤口,那里溢出了殷红的血珠。
有些想舔,但是手太脏了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这种反应让太宰治逐渐打消心底的疑虑,果戈里确实是空间系异能者,而青木言同样也是。
后者身上的谜团虽然看起来像是已经完全解开,但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看对方这种风轻云淡的反应又好像是他想多了一样。
太宰治随手给青木言拨了五个人,目送后者带着他的部下离开。
太宰治向港口Mafia调动的医生急匆匆地赶来为他处理伤口,毕竟一会儿还要去抓“老鼠”。
……
那五个人近乎是他走到哪跟到哪,青木言从客厅翻找出药品时他们跟着,青木言去房间翻找医用棉签和酒精时他们也跟着,青木言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们站在门口,时不时就要敲门询问。
直到最后青木言洗完澡披着浴袍进了卧室他们还想跟着。
青木言忍无可忍地说道:“我要进卧室换衣服,你们在门口就好了。”
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听话地止步在门口,门发出一声巨响关上。
青木言眉头微皱,他从衣柜里翻找出衣服穿上,之前在浴室里洗完澡后已经上过药了,同时也吃了止痛药。
只是……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包扎那些伤口。
青木言脸颊边被水汽濡湿头发紧贴在皮肤上,被风吹过时会激起一阵凉意。
他侧头看向窗边,那里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少年,雪白的斗篷自对方身后扬起,银色的头发编织成一束麻花辫垂落在身前,那只没有被面具遮盖的金色眼眸里满是笑意。
对方坐在二楼床沿处双手展开夸张地做着动作,像是一只即将展翅欲飞的鸟一样,“太精彩了——真是一出完美的魔术!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明明是最弱势的存在却成为了最后赢家!真是不可思议,我亲爱的小青木。”
青木言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么提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当然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你用异能从太宰治眼前把「书」窃取走了,还用完美无缺的伪装骗过对方,那些小把戏骗得过视觉,可骗不过同为空间系异能者的我。”
果戈里嗓音轻松,他从窗沿上跳了下来,甚至发出可爱的“嘿咻”声。
青木言注视着对方的靠近,直到后者伸出那只带着暗红色手套的手抚上他被绷带缠绕住的眼睛。
“为了祝贺你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
果戈里眼眸里似乎浸染出某种哀伤与留恋,但下一秒这种情绪有很快消散,快的就像是错觉。
他嗓音变得抑扬顿挫,“那么——到了惊喜时间!猜猜我拿着什么礼物?”
青木言目光落在对方一只手拽住的雪白斗篷上,正当他想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果戈里俊美脸上原本的笑容忽然尽数消失,浸染出无机质的冰冷,他看向门口。
明明没有看见任何动作,青木言却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暗红靡丽的液体从门缝里流了进来,浸透了卧室门口的毛绒地毯。
“唔……”青木言看着自己浅色调的地毯变得脏兮兮的,“我地毯脏了。”
“诶?!”果戈里表情夸张地做出了惊讶和内疚的反应,“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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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呢?小青木?啊我想想……用礼物抵消怎么样?太糟糕了,我只准备了礼物。”
“是什么礼物?”青木言雾霾蓝色眼眸中倒映出果戈里的脸庞。
后者长得确实很好看,是那种罕见的异域之美,在对方不说话仅微笑时,就显得神秘优雅,像是无拘无束的白鸟,但在对方一开口时,就像是出现了巨大的反差,让人联想到燃烧的向日葵,灼热又疯狂。
果戈里微笑着展开手,手中握着一颗雾霾蓝色的眼球,那颗眼球被处理过,被树脂包裹打磨到晶莹剔透,像是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串联在绳子上。
“你又不想收藏起来了吗?”青木言目光从被做成饰品的眼球上扫过。
“因为我发现我似乎中了你的陷阱。”果戈里唇边的笑容加深,只是这抹笑容看起来带着压迫力。
他伸出手给青木言带上这条原本就属于对方的项链,两人距离靠的极近,青木言近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一直携带着的奇怪幽香。
那是一股很淡又很浓的味道,淡是因为只有在靠对方十分近时才能闻到,而浓却是因为那股香气极具感染力,在那股幽香之下,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包括原本他洗完澡身上自带的沐浴露香气。
“如果我收藏了这颗眼球,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被你束缚住了呢?一旦想起这颗眼球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就会不受控制的回忆,但是如果我克制着不去看它,它的存在反而会越发鲜明,越是在昭示自己的存在,简直就像是被操控了精神一样。”
果戈里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开朗又夸张。
他注视着那个垂下眼眸看原该在自己身体里器官的少年,“小青木,你很清楚这一点,也同样利用了我这一点。”
青木言身上的衣物一如既往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以及裤子,只不过白衬衫没来得及系上领绳,领口张开露出了下面的锁骨,而那颗雾霾蓝色的球体就垂落在对方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衬托的对方本就不见光的皮肤更加白皙,甚至透着隐隐约约的病态。
“是这样的。”青木言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你先执着我眼睛的。”
“确实是这样,那时或许有你那个造物的原因在里面,毕竟……呃,我第一次看见那种东西。”果戈里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声调很快重新变得活泼,“所以在看见小青木你眼睛的时候,我才会提出那样的威胁。”
他有有些幽怨地看着对方,“而且小青木,如果你不骗我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你是故意对我说出那种话的吗?在你根本没有对我用感情又明明可以自由的情况下,装作不自由对我说出想要让我替你自由什么的——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被束缚。”
这当然是青木言故意骗对方的。
如果不通过这种方法,果戈里的行动又怎么会受控制?到时候谁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可以说早在最初摸清楚果戈里的性格后,青木言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刻意攻略与计划制定,当然他也很喜欢果戈里,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份喜欢重量不够,也仅仅只是浅薄的、一时兴起的、带着某种移情般的喜欢而已。
要怪就怪费奥多尔为了逼他居然把果戈里引到了他面前。
“其实按照我的预期,在得知你骗我的那一刻,我本来应该是愤怒又伤心的,在惩罚你的时候也应该是抱着遗憾又厌恶的心情……”
果戈里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金色的眼眸里裹挟着某种悲哀,“但是,但是——!在听见你因疼痛而颤抖,而隐忍着低泣的时候,我却觉得……”
说到这里对方的声音忽然停止了,青木言看着对方脸上的迷茫,后者像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样。
片刻后接着说道:“也许是不舍,毕竟我很喜欢你,无论是你的异能,还是你,我都是当挚友去对待的,所以在得知你欺骗我的时候,我的情感才会如此复杂,乱七八糟的一切塞满了我的胸膛——简直快要裂开!”
果戈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样,脸上的表情无论是夸张的伪装还是真实的情绪已经无法判断。
“所以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这场游戏里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无论是你说谎话时波澜不惊的习以为常,还是出现你意料之外的变故,我都没能看见你最真实的一面,但是我却总是想要帮助你获得这场游戏的胜利,毕竟你看起来是如此孤立无援,就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小青鸟一样。”
青木言没有说话,看着果戈里璀璨如同烈阳的浅金色眼眸中浮现出疯狂悲哀的意味。
“但我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一种束缚,来源于情感,又或者是你我之间的感情,毕竟我们相处过一段十分愉快的时光,也交流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十分契合投机,这是你的谎言吗?小青木?”
“不,这不是……”青木言后面的声音被对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打断。
果戈里该不会是想要掐死他吧?
这可不是合适的死法。
青木言不动声色地思考着如果死法不对该如何将对方引上正轨,又或是该如何更改计划脱身。
幸运的是目前对方却没有用力,更像是单纯的把手放在这里而已。
果戈里很快收回了手,他另一只手抚上自己遮住了一只眼眸的面具,嗓音轻柔,“所以我顺应自己的想法去帮助你了,无疑这样是不自由的,我不想被束缚,同样也讨厌这种感觉,你应该能理解吧?小青木?如果不理解你也不会刻意利用这一点来干预我的行动。”
“但是你却仍旧这么做了。”青木言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清楚无比。
“是的,因为我决定斩断你我之间的束缚,在一切失控之前、在我完全被你影响之前,从名为情感的牢笼里脱离出去。”
果戈里手里摘下面具,另一只稍微深一点的金色眼眸里燃烧着的情感与杀意完全暴露在了青木言眼中。
果戈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割裂和异常,这种反应像极了什么疯狂序曲与危险预兆。
很快他表情又重新变得哀伤,像是不舍那样,伸手托起青木言常年握着画笔而显得瘦削修长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所以……我想杀了你,只有这样我才能从这其中解放,从你谎言编织的情感中获得自由。”
第 46 章
当太宰治赶到费奥多尔原本所在的据点并且组织手下开始行动抓捕时, 却发现建筑内空无一人,对方像是及时意识到了什么那样敏锐无比地逃跑了。
他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茶几桌面的通讯器上。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拿起通讯器对对面的人讥讽道:“不愧是‘老鼠’逃跑的速度果然十分快呢。”
“过奖了, 您速度也不慢, 或许再早上一些您就能在码头见到我了。”通讯器那头费奥多尔的声音轻松, 含着笑意, 像是胜利者一样从容不迫。
太宰治听出费奥多尔的言下之意, 那一句对方已经坐船离开的事实。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就像是早有准备那样, 或许那些欧洲来的研究小组里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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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了费奥多尔的人,等着接对方离开。
“真是严密的计划呢,这倒是让我好奇你为了制定这个抢夺「书」的计划,究竟准备了多久?”
“唔……大概是在我听说横滨有本可以实现愿望的「书」那一刻起就开始准备了吧。”费奥多尔语气缓慢宛如闲聊那样, 他很快话音一转, 充满惋惜, “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拿到。”
“哈?”太宰治第一反应是讥讽对方的惺惺作态,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对方没有欲盖弥彰的必要。
同样, 以对方看似谦卑实则高傲的性格也不会在真的拿到「书」后说这种话。
“所以你是落荒而逃的吗?费奥多尔?”太宰治鸢色眼眸微眯,话语里裹挟着试探。
“这是命运的安排哦。”费奥多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别有深意地说道:“您在最后——被炸飞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注意天空?啊……说起来, 您知道青木君最大的谎言是什么吗?”
太宰治呼吸微窒,隐约有所预料,在这个时候对方优雅低沉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创造者怎么可能控制不了笔下造物呢?您知道那是北美实验室的试验品, 是超脱异能的存在,那样的东西, 展现出来的真实模样怎么会是‘旧约天使’?”
青木言究竟能不能控制造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被拉扯的模糊不清了,也许能够控制,也许不能完全控制,难怪对方能够说出只有被拆穿的谎言才是谎言这种话。
如果谎言无法被拆穿,那就是真实。
这件事情里真实与谎言交叉相融,在那个造物已经被摧毁的情况下,已经无法去验证任何东西了。
“北美试验品最初的模样是一团色彩气体,看不出颜色无法分别色彩的气体。”费奥多尔喟叹着开口,“看在同为这场游戏落败者的份上,就免费告诉您这条情报吧,当初青木君得到试验品融进了颜料里,之后创作出了这幅瞳色与他相近的‘旧约天使’,如果说透过作品能够看出作者的思想与灵魂,那么——您对青木君是否有了更深层的了解呢?”
“这件事……我早知道了。”太宰治语气古井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早在第一次看见那些作品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一直对青木言持有质疑的原因,只不过……后来得到「书」因为平行世界的记忆和对方称想要保护港口Mafia首领是他时的表情所误导而开始松懈。
原来这也是一场谎言?
如果青木言可以控制造物的外观,也就是说对方是可以让那个东西在一瞬间回归到原本模样——一团气体。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是在得到天空上造物消失的消息时就开始撤离的。
毕竟那份试验品同样也是费奥多尔策划窃取,所以后者很清楚什么样的条件能够摧毁那个东西。
也正是因为在撤离所以没空去管那些追他们的手下该怎么行动,那些宛如提线木偶一样的手下在失去费奥多尔的命令后就会显得呆板。
同样给当时的太宰治造成了误导,就像是费奥多尔已经得到「书」,所以他们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一样。
再加上青木言动作的隐秘和有意无意的暗示,近乎快把费奥多尔拿到「书」锤死在真相上。
“唔……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您想见青木君最后一面恐怕来不及了。”费奥多尔嗓音含笑,后一句话比起跟太宰治聊天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到底会不会死呢……死了的话,好像就没有机会拿到「书」了。”
死……?
太宰治似想到了什么,他知道想杀青木言的那个人身份。
但是同为空间系异能者,在青木言已经到家——那种满地陷阱的情况下,果戈里真的能够杀死对方吗?
而且如果「书」不在费奥多尔手上,那么大概率会在青木言手里,后者又是以何种方法获得的?跟果戈里做交易?只为了不让任何人得到「书」?
“您知道吗?太宰君,果戈里其实是不受我跟青木君任何一个人控制的,他同样是游戏场外的玩家,类似于鬼牌一样的存在。”
像是知道太宰治疑惑似的,费奥多尔恰到好处地开口,“青木君所想做的是把这张‘鬼牌’踢出游戏局,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张‘鬼牌’存在,他是绝对赢不过我的,所以才会剑走偏锋,以眼睛为代价,或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生命?”
“所以青木君是依靠自己的异能得到「书」的。”太宰治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拿出「书页」,纯白的纸张在晨曦下舒展,太宰治拿起那页纸对着光看了一会儿,没能发现任何痕迹,正当他以为自己猜测错了时,忽然注意到纸张的一角有一个颜色稍深一点的地方。
只深了一点点,如果不注意会被误以为是光线本身带来的阴影,仔细看的话那一点深色印记像是沾了一点点泥土的指尖用力划过的印记。
这样也能算吗?
太宰治回忆起对方在坠落时咬破指尖的举动,这样似乎真的能算。
那一瞬间青木言借助火光爆炸时的冲击让「书」飞了出去,再加上周围的薄雾一直都有,气浪也吹乱了薄雾,更何况被剧痛席卷神经的太宰治,后者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也根本无暇顾及薄雾的流动方向。
因此,青木言如果真的出手,是有极大可能成功的。
但是他后来握住了对方的手,也握住了「书页」,青木言没有维持异能,否则肯定会被无效化。
对方是以何种手段把「书」转移走的呢?
总该不会是青木言因为那个造物所以导致自身异能也发生异变了吧……
太宰治忽然想起之前问过青木言,后者异能什么时候才能对他完全起效,对方的回答是——“等我完全疯了吧。”
如果这个“疯”是指被同化,而青木言又能控制自己是否被同化,那异能确实可以达到不被无效化的地步。
但他看青木言当时眼睛里神色很清明也很稳定,没有任何疯狂混沌的意味。
情报不够推测不出更具体的答案。
不过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
如果青木言说想要活下去是真话,那么理应不会死在果戈里手里,到时候去询问对方就好了。
与此同时,通讯器里也传出费奥多尔想要结束聊天的声音。
“如果您能见到青木君的话,请跟他说我在欧洲等他,等待着下一场游戏的开启。”
“我可不是传话筒。”
太宰治说完这一句随手把通讯器丢进了一旁的鱼缸里。
他拿出了另一个通讯器,想要去联系之前原本拔给青木言保护对方安全的那些人。
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太宰治嘴角微微上扬,只不过毫无笑意,那只鸢色眼眸里满是阴郁,气息中的粘稠黑暗让周围港口Mafia成员头更低了一些。
时间会来得及吗?
……
“所以……你觉得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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