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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第三十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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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岁岁当成亲生女儿。

    盛栀微怔。随后莞尔。

    相同的话,严朔也说过。那个时候他们浓情蜜意,她一个人跟着妈妈去国外时,是严朔和她不在一个城市,依然不分寒暑冬夏地赶过来和她和岁岁一起过节。

    她那时也觉得,承诺过的永远就是真的。盛栀垂着眼睫,轻轻地捋顺岁岁毛绒帽子上的细毛。

    岁岁感觉到妈妈揉她脑袋,一拱一拱。嘴角永远是上扬着的。

    阳光飘来。盛栀像一副洗去铅华的油画一样,十年沉淀下来的细碎安宁,温和沉静好像全都真实化了,全都是,属于她的。

    她是他全部的妄想和渴望。

    她也把岁岁养得很好。于是陆铮年呼吸都放轻了,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像任何想窃画的盗贼一样。

    他不敢轻易去添上几笔。他怎敢笃定他的笔触不会惊扰她的宁静。可是他仍然想触碰她,像信徒偶尔也会跪徙千里,渴望神袛,渴望触碰神明的手指一样——

    陆铮年轻轻地伸出手。

    盛栀抬起头:“我知道你的为人,陆铮年,我相信你。但你不需要有那么重的负担,岁岁不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也不用非要多么无私地对待她,我只是希望,岁岁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开心的。”

    她的话惊扰了他。

    他手轻轻落在她手背上。理所当然地一颤。

    陆铮年垂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是徒然。又好像他缺席的十年,恰恰是她最需要他的十年,他怎么样都弥补不了。

    于是窃画者呼吸更滚烫了。

    他感觉到这幅画是不属于他的,只是偶然展出,她分给他没有轻重不具实质的轻轻一瞥。然后他看着画上的伤痕,看着那些干了的笔触。

    想起这幅画才落笔的时候,色彩明明是那么鲜妍明亮。

    岁岁突然伸出小手抓住陆铮年的。她手指短些,费劲抓着陆铮年的两根食指,想抓风车一样紧紧的不肯松开。

    偏偏她还抬头,看陆铮年几眼又继续盯着她抓着陆铮年的手。好像怕他走开。

    盛栀低声:“岁岁。”

    陆铮年低眸:“我会尽我所能。”

    盛栀抬头。陆铮年已经靠的很近了,因为岁岁忽然抓住人家的手指,怕她抓不住,陆铮年倾身靠近了她们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足够她抬头时额头几乎和他相碰了。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她看见他眼底沉静的灼热,像深海底下的火焰,还有那微光似的,几乎藏不住的心疼。

    即便只是在他偶然得神明眷顾的片刻光阴里。盛栀,我会尽我所能。

    往者难谏。他希望回忆里他和她在一起这段记忆是令她莞尔一笑的一回。

    夕阳露出边缘了,天也开始变冷,该回去了。岁岁被他绑住的叔叔纵着,路上尝了很多甜的糖人,现在被妈妈说了,趴在妈妈怀里睁着眼睛抬头看。

    卖萌装无辜,就是不肯接妈妈的话。

    “吃多了会牙疼。”盛栀索性找听她话的:“下次不要买这么多了。”

    “好。”其实陆铮年觉得岁岁吃的不多,毕竟她确实小,很多只能尝一尝,就眼巴巴看着盛栀吃。她不知道陆铮年买的时候就是为这一眼:

    她握着糖人,一边注视着乖馋的岁岁,一边轻轻咬碎饴糖,点她额头教训她不乖。

    司机接到电话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拉开车门的时候岁岁得到了小半块糖人,双手拿着乖乖地喊“伯伯好”。

    司机被萌化了,上车时反应过来,往后看一眼,总算明白先生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如果家里有孩子,确实不容易重新接受下一段关系,哪怕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岁岁不喜欢坐车,埋在妈妈怀里,偷偷地去瞧陆铮年。

    他还在偷看盛栀,只偶尔会回工作消息,抬起头的时候本能地望一眼她这边,像偷走画的人怕自己的绝世珍宝被谁留住带不走。

    岁岁像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手圈着说悄悄话:“妈妈。偷、偷看你。”

    她以为很小声,但车内很安静,陆铮年一下就听清了,连司机都无声咳一下。

    他蜷缩手指,怕她介意,总算专注于自己面前的工作。

    盛栀轻轻蹭她脸:“不许胡说。”

    岁岁害羞地捂脸。她知道妈妈不在说她。

    其实不应该在在她身边的时候工作的。可空间太接近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她也觉得不自然,才打开屏幕。

    没几分钟就后悔。司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心思处理工作。而且,未免太不尊重她。

    陆铮年闭了闭眼,要关上屏幕的时候盛栀问:“工作很忙?”

    手抖了一下,解释在嘴边,他笨嘴拙舌地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在她身边太紧张,而且,分开十年,他早就丧失了陪在她身边也可以自如反应的本能。

    他大概像一个戒断太久又重新接触上瘾对象的患者。每一个动作都太容易透着生疏的渴望了。

    他是多么害怕吓到她。

    又是多么嫉妒那十年呢。

    好在他并非当年那个不成熟的少年,只避开她的视线还能勉强应答:“不是很忙,只是有些想在今天内处理掉。”

    他想道歉,抬起头,被她目光魇住,本能哑声:“是太无聊了吗?”

    盛栀轻巧移开视线,语气依然轻快:“不,只是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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