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的那种事,这些人都是正经的工作人员。”一顿,又说,“我能进去坐坐吗?”
“……”
“好吧,确实是有点突然。”林远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演下去,笑盈盈地对着方唐说,“你不想让我进去,那就不浪费时间了。”
那笑容看着让方唐背后一紧,也顾不得别的,往后猛地一退,试图将门用力关上。
后面的人也有准备,见方唐往前推,便上来两人一齐顶着,到底是有体格和力气上的差距,没几下门就被敞开,方唐的屋子就一室一厅,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退无可退,警戒地看着林远。
楼道内灯光昏暗,那个背光的身影瞧不清面容,让他回想起高二那年,被关进学校仓库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他也带着一堆人,笑盈盈地对他说,“不要怕,只是让你呆在这罢了。这是学校,又不危险,你会很安全的,我保证。”
那天晚上,方唐在空无一人的仓库中,无论如何叫喊都没有回应。
似乎这次也是一样。
“不要怕。”林远说,“只是带你去个地方。不危险,你会很安全的。我保证。”
作者有话说:
主人们!下次更新就要入v啦
入v当天会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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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嘬嘬你们拜托了……(?
第34章 你出轨了,是吗
“你确定你都和他说清楚了?”
“……”
“魏总。”
“……”
久久也等不来一句回应,这男人只是在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喝得缄默又压抑。
阮凝郁见状,张了张嘴,也不再说什么,见那胳膊伸过来要自给自足,他将泵头扭去一边,是个拒绝的意思,“就算是极A,这种喝法也是会醉的。”
那手悬停在空中,摩挲着玻璃杯,好一会儿,才缓缓收了回去。
到底不是年轻人了,他低叹一声,将手里玻璃杯搁下,“阮店长这会儿不应该在这里吧。”
阮凝郁知道他指什么,失笑道,“您还有心情关心我呢。”
“为什么不能关心。”魏承铭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我来说你也是O,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那边的情况我了解。今天这日子,宗升不可能不把你带在身边。”
好一会儿,才听见阮凝郁轻笑一声。
“我就是不想去,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他没有给男人将话自然扯开的机会,又正色道,“这句话说得很好,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是我不能了解的;当初还是我把他推到你身边去,不管缘分是深是浅,总有我牵线搭桥的因果在。喝闷酒,可以,带我一个,今儿就舍命陪君子了。”
魏承铭哑然失笑,“阮店长……”
“啰嗦什么。”阮凝郁敛下眼,将他手边的杯子斟半满,又换了块冰,同样给自己制了一份,轻声道,“你没和他说明白,是不是。”
“嗯。”
阮凝郁猜到了,叹了口气,“我承认,当初有我自私的因素在。”
也是弄巧成拙。他当初见方唐困顿,又是濒临毕业的关键时刻,给这孩子面上说道理用处不大,更何况是情伤,又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笨家伙。他没怎么接触过沈家那个,但猜也猜得到私下是个什么德行。
方唐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碰上了只有被拿捏的份,要清醒必须得撞破脑袋才行,讲是讲不明白的。
要严厉些,难免显得交浅言深,听这小孩喊一声哥,到底不是方唐真正的长辈。
“当时我想有个人转移他注意力也好。刻意将你们撮到一起去,”阮凝郁颇有些愧疚,“忘了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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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到底和我们不一样。”
在这圈子里,魏承铭是极少见的那类人,说洁身自好确实有点过了,但行事绝对称得上严律。
他记得这人更年轻的时候。
——谈恋爱谈得像上班似的,都说他绝对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却没有一段感情能维持超过一年,分手时皆体体面面干脆利落。
有相熟的人和阮凝郁谈笑时提起过,和他在一起,无论恋爱或上床,都找不到什么平等的感觉。
当时听了这话,阮凝郁便不解地追问,他想着这人人品不至于此啊,对方却笑着摆了摆手,细细解释一番,大概意思就是,这人总把伴侣当孩子照顾。
吵架基本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会将道理讲得很明白,如果你情绪不稳定,那无论对错,他都会说是自己的错。
“听着像是很完美的样子,其实很窒息的。你以为是尊重,实际上他永远在包容你。”
“一次两次会觉得可贵,但一旦长久接触下来,你好像变成了他的附庸。”
“我算不上多独立,但家世背景不比他差在哪儿,不想谈个恋爱像是被包了似的。”熟人摇了摇头,“一起生活交往,永远会有冲突,但当我见自己开始因为他那态度遇事下意识首先自责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手不分是不可能了。”
阮凝郁好像是明白了,“……只是因为这个?”
“说不上来的感觉,你谈了你就知道了,这种相处时对方隐隐居于上位感的包容,看似是十分健康的关系,实则让人很不自在。”说着说着,他见阮凝郁笑而不语,一怔,自知失言,“抱歉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见阮凝郁并不介意,又继续道,
“总之,给我这样一个爹,我是很乐意的,一起上床的人?还是算了吧。”
阮凝郁听罢,见熟人脸上的表情颇为颇为认真诚恳,所有所思地看了一会他,淡淡道。“你出轨了,是吧。”
“……嘿嘿嘿。”
“……”
“这怎么能怪我。只是我喜欢更加——”
后面又说了什么,他不太记得了,包括那人给自己找的理由。
有时候阮凝郁也会惊讶。
在这圈层行走往来少不得要见见世面,身处在腌臜糜烂的土壤中,要正直反而是件难事。魏承铭虽然是白手起家,但也算富贵显赫,这么久了行事作风还能这么阳间,并不能说明他高洁。
只觉得有些骇人。
能自如地控制住自己的那种骇人。
控制他人不难,有的是助力协作:权势,手段,地位,金钱。能控制自己,那就很难了。
想到这,他又觉得有些抱歉,“所以说……”
不知是否听出对方语气中暗藏的想法,魏承铭低笑一声,打断了他,“我38岁了。”
阮凝郁没有说话。
“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想起以前,他表情淡了许多,“向来每个结尾,说明我不适合与人交往太深,更何况方唐,”一顿,又摇了摇头,“他才多大,大好的青春,做什么蹉跎在我身上。”
“但你心软了呀。”阮凝郁蹙起眉,“小糖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是看得出来的,你觉得他分不清感激和感情,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明白你的顾虑,但实在是,对我来说有些主观和牵强了,因为……”
“你说得对,因为那是我的借口。”
阮凝郁一愣,“什么?”
这周闭店整顿,不做任何对外的接待,因此酒吧现在除了他们再没别人,只留有吧台处独开一份昏暗的光。
Alpha,阮凝郁见过很多。
基因等级或高或低,都有一种性别的共通性,总是更加稳重的,强健的,是上位者。
但很多时候,他没怎么把魏承铭当A来看待或对待。
因为他确实相比较没有那么强的……该怎么说,无论与谁相处,态度都是一样的,说不上温和,但肯定没有太多攻击性。
但此时在灯下,见他半掩在阴影处锋利的面容。是来饮酒消遣的,却本分又刻板地没有松开一颗领扣,外套也是如此,也整齐地将领带束着,肩膀宽阔,是最适合穿三件套的身材。
再跑偏一些——挑选腕表的审美和挑选酒水的的口味都很有格调。
略一打量,突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让阮凝郁觉得,这人,还真就是个极其标准的……
他没发现阮凝郁在用充满物化的目光审视自己什么,只是蹙着眉,看着别处。
“——你说得对,因为那是我的借口。”
语气中又带有些意味不明的含义,像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第一次,觉得没有控制住自己。”
关顾着看这家伙身材,阮凝郁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什么,茫然了一下“……嗯?你说什么?控制谁。”
“没什么。”
“嗯……”阮凝郁回过神来,“那就不说了,这种事你自有你的分寸,反正糖糖已经毕业,他闲下来可以处理好自己的心情,要怎么折腾随你们。喝酒,正好今天我有的是时间。”
魏承铭正好也不愿再谈下去,笑了笑,“虽然不好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今天你没去,我确实意外。”
阮凝郁懒倦地阖了阖眼,“是政老头过大寿,又不是他亲爹过大寿,做什么我非得去……”
“好歹能见见朋友。”
“也是,都好久没见……”阮凝郁一顿,看着台面上亮起的手机屏幕,展颜道,“说曹操曹操到,你猜谁给我打的电话?”
魏承铭不经意地一看,也笑了一声,确实是个熟人。
阮凝郁欢欢喜喜地接起来,“怎么了宝贝?想我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你说什么?谁?”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虽沙哑,但很好听,身体似乎是不太好,总咳嗽两声。
阮凝郁冷静道,“没事,你慢慢说……你确定吗?那孩子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因为四周安静,所以魏承铭也听出些动静,表情严肃起来,不做声地看了过去。
阮凝郁看了他一眼,开了免提。
“……又说不是,我就没有仔细询问,但……咳,我看他们一行人,不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那孩子该是被拉来的。表情很不好。”
“你确定是方唐吗?你应该没见过他。”
魏承铭神色一变,阮凝郁让他不要着急,只听电话里说,“你给我看过照片,错不了,是他。我以为是你带他来的,走散被人缠上了,结果一问,宗升说你……”
“是,我今天……啧,我现在就过去,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照应一下……等等,”阮凝郁问,“你刚刚说,他们一行人?”
“嗯,不过看那架势,不像是朋友之间的。我也是见情况不太对,想你一直很上心这孩子,当亲弟弟似的照顾,咳……特地想着,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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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你一声。”
阮凝郁还未开口,就听见魏承铭对着手机,脸色阴沉地开口,“殷姚。”
电话里一愣,“……魏承铭?你怎么在——”
“你看清方唐身边,跟着的都是谁了吗?”
第35章 杀意
见他还要拉着自己往里走,方唐站在原地,不愿再继续上前。
可林远的力气大得吓人,将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林远!可以了,你放开我……”
“怎么了?”
林远奇怪地回过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啊,抱歉,我太用力……”
方唐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却卡在对方手里丝毫动弹不得,他看着林远的眼睛好一会,“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为什么像我要害你似的。这地方不好进,看看周围有多少安保,再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你到底在怕什么?”林远笑意更深,“怕我吗?”
方唐看了看四周。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奢华的场所,即便见,也是在视频里,在电视上。
这看着确实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林远把他强带出来,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从市区到远郊,就在他以为林远要找个地方把自己杀了顺手找片林子一埋的时候,车停在这座宅邸门口。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甚至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一栋住宅还是一座博物馆,能一眼看得出来往宾客非富即贵,各个光鲜亮丽锦衣华服的,方唐身上还穿着又旧又薄的家居服,格格不入到引人注目的地步,他浑身都不自在。
林远没骗他,这里确实看上去像保镖的人很多。
盯着他的人更多。
这种场合,来往什么人一目了然,极重的各种信息素,他一个普普通通的O闻着头愈发昏沉。要不是前阵子魏承铭刚咬了他一口,这会儿早就晕过去了。
林远见他沉默不语,挑了挑眉要将他继续拉着走。
方唐却站在原地,“林远……”
“怎么了?”
“你何必这样。”方唐看着他,满脸都是不解,“我是真的不明白,是因为网上的事情,还是因为沈言?如果是因为沈言,我真心觉得,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不喜欢他了,没骗你。而且……我知道这话我说起来很奇怪,但……但是,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有什么必要吗,为了一个……一个现在回过神来,发现没有多少闪光点的人,自私利己,傲慢虚伪,说得更离谱一些,方唐不仅会想自己为什么之前那么死心塌地,更会想林远那样的为什么能看上沈言。
确实,那人作为Alpha来说,样貌家世都客观上等。
但林远的条件也没差到哪里去,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人,来和自己几次三番做无用纠缠。
“你是这么想的啊。”
“不是吗?”方唐深觉荒唐地笑出声,“那如果不是,我拜托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客观来说,林远样貌真的很惊艳,个子很高,看着几乎和沈言一样高,是那种标准的大美人,身材也好,无论和谁走在一起,更加戏睛的都是他。
方唐不愿意和他在这人来人往的厅堂纠缠太久,他本能觉得不安,见林远久久不语,急迫道,“你到底……”
“因为嫉妒吧。”
“……啊?”
“嗯,因为嫉妒。”林远眯着眼笑,“一想到我身/ 底下的人 过别人,还 得这么念念不忘,我就很生气。”
“……”
啊?
什么、什么身/底下,什么……
啊?
方唐看他像看疯批似的。
就是说他知道林远有点病病的但没想到是这种——
信息量太大,方唐怔怔地看着林远,有点想要追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的那种无所适从感,“你,这,我……不是,啊?”
“一开始不是你说的吗,你没认出我来,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是Omega。”
“……”
“高中的时候,我记得……我应该是分化了,嗯,没错。”
高中的时候……
方唐好像想起来了,高中的时候,林远确实不是Omega……
不是Omega,那他是……
“想挑个温和点的方式,我就变成这样了,正好这张脸也不会太违和。”
“你,”方唐你了半天,心中五味杂陈,磕磕巴巴地憋出来一句,“你别太爱……”
林远被他逗乐了,“我在用我的方式对他好呀,沈家要他毕业后从政,他对此很积极,我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光彩的旧事,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意有所指地暧昧道,“对他来说都是隐患,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他不会处理,我得帮他处理了。而且,当O好累啊,在嘴边的东西吃不到,我总是很烦躁,现在他现在还不太能接受,我想,至少把你……”
他语气平常,态度温和,,说的话虽然一半听得懂一半稀里糊涂,但方唐还是察觉出一丝令自己极其不安的寒意。
甚至感觉不只是寒意了,而是杀意。
这人不对劲。
林远很危险,而且很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绝对有古怪。
还以为撑死了就是让他毕不了业罢了。时间太久,七八年过去,他都快忘了林远是个什么人。当初只是因为沈言和自己走得近,就能大冬天把自己锁在学校仓库一晚上,当然不可能只是在网上打打嘴仗传些谣言。
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刚刚提到了旧事。
什么旧事?
什么旧事,就影响到沈言职业发展了……
“林远!”
见有人叫他,林远看过去,眼睛一亮,“好久不见。”
方唐还有些混乱,他总感觉林远意有所指,却又琢磨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还没来得及问,鼻子就嗅到一股烟味。
这股味道……和之前在店长那里闻到过的很像,方唐身体一僵,他手还被林远牢牢握着,退无可退,只能抬头。
来找林远的,是几个年轻人,看着都差不多大.
……都是Alpha。
嬉笑着凑过来,虽然身着正装,但看着举动很是轻浮,那股烟味并不是他们的信息素,似乎是身上沾来的。
一靠近,方唐更加确定了,是那天闻到过的味道。
这里似乎,是有Enigma在。
“这小O谁啊?”
有不舒服的气息贴过来,方唐不动声色地往后避了避,手腕快被林远捏麻了。
“这是我以前的同学。”林远将背后沉默不语的方唐拉出来,推在前面,热切道,“高中就认识了。第一次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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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方,特地陪我的,你们有空帮我关照关照。”
那人打量着方唐,长长地哦了一声,戏谑道,“你同学?看着不太……”
“别在这说话,一会晚宴开始了,进都不好进。”林远问,“陈叔叔呢。”
“我爸刚进去,”提起这个,他不耐烦道,“也不知道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拉着我妈上赶着攀附去了,你是没见到,真他妈夸张,几辈子没见过我爹那个谄媚样儿,丢人……对了,他这一身,这穿的什么玩意儿,能进去吗。”
方唐被一行人围着,离那灯火通明的厅堂愈来愈近,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完全的异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学四年走在路上受的侧目与不善的打量太多,方唐想大概是某种PTSD犯了,呼吸都有些困哪,他被林远拉着走,尽可能地低着头。
听见那人说自己穿着,方唐脸色一白,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就快到门口了,狠狠站住脚,“我不去。”
“为什么?”
“我才要问为什么。”方唐盯着他,眼中满是防备抗拒,“你和沈言之间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他也是,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要发疯去找别人,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不要啊,我不放。”
林远看着他的眼神莫名让方唐脊背发凉,他能感觉到……莫名其妙就能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冥冥之中知道自己一旦踏进这栋远郊的宅邸,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深仇大恨,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在执着什么。
“你是不是有……”
“你能怎么样?”林远直说,“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走或不走,你说了不算吧。要我把话说得很清楚吗,不说我强拉你进去,就算我在这里对你做了别的什么,你又能怎么办?再把我挂网上去吗?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有钱吗?那么,你报警?还是说,你准备喊一嗓子,让自己更加引人注目一点?”
林远松开拉着方唐的手,看着他慌张地后退,却被另外的几人堵在门口,上下扫视一番,“不过也是,你穿成这样进这种场合,确实不太合适。”又说,“你要是实在不想进去……”
他看向方唐身后笑呵呵贴过来的Alpha,“陈少爷。”
“嗯?突然这么客气。”
“我见你也不想进去看长辈无聊应酬,”林远说,“你带我同学四处转转吧,我见主人家布置得不错,后花园那边还有个泳池。”
陈非凡呵笑一声,大喇喇地一伸胳膊将方唐搂在怀里,“好啊,你都说了要关照关照,懂你意思。正好,哥几个都去。带你这小同学逛一逛。”
“总之别走远了,也别太过分,动静太大了,在这场合,空给家里添麻烦。”林远看了一眼方唐,对他的朋友们慢吞吞地笑着说,“记得要还给我啊。”
方唐怔怔地看着林远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脸色彻底苍白。
力气到底是悬殊的,也不需要多费劲,方唐被半推半攘地裹挟着,挣扎无用,耳边响着低俗的威胁,他好像真的是如林远所说的那样,什么都做不了。
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啊。”
肩膀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人,方唐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了句抱歉。
其实也只是擦肩而过,那人并没有为难,咳嗽了一声,轻声说了句没事。
声音很温柔,嗓子也沙沙的,方唐忍不住抬起头,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便被推搡着离开了。
只看见那个人皮肤白得有些病态,脖子上缀着颗绝艳的红痣。
在自己转过身前,方唐影影约约,发现他似乎像是停在了原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别看了,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对人家喊救命似的,”陈非凡在方唐耳边呵着气,调笑道,“喂,你怎么就这么倒霉,给林远那个变态神经病盯上了。”
“不过也好。”
“倒是便宜我们了。”
第36章 是谁带他来的?
“我不想惹麻烦,我只想离开。”
“没不让你离开,喝完这杯再说。”
玻璃杯轻轻搁置在面前。
方唐垂眼看那杯酒。
他在阮凝郁的店里工作,摸过的名贵酒种很多,见识也算有一些。
杯子里浅薄荷色的酒液带着气泡,有柠檬的熏味,冰块上下起伏着,诱人至极。
他认识这种几近天价的香槟。
店长也有一支,说那是别人给他回的礼物,方唐曾经被那股又咸又凉的柠檬香馋得不行,阮凝郁耐不住他一直央求,给他斟了一小杯,也不过是面前这份的三分之一。
第二天方唐在沈言床上宿醉醒来之后,也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忆格外清晰,都是很“愉快”的回忆,沈言怎么黑着脸把他带回去的,抛却羞耻感之后连痛觉都几乎消失了,只有触感和梦,沈言给什么他都受着,浑身上下全都是乌青。
方唐摇了摇头。
“干什么,一杯酒而已。我们几个陪你这么长时间,一点面子都不给?”有人戏谑道,“你知道这一支要多少钱吗?”
“不用了,”方唐淡淡地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不喝了。”
“怕我们下药?”
“我酒精过敏。”
陈非凡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一笑,其他几人也在看着方唐笑,空气中缓缓渗出让人不安的味道,来自于年轻的Alpha。
他轻轻凑近方唐,凑在耳朵边,方唐大概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别装或者嘲讽一类的话,又不是没在电视小说里见过……
却没想到,那人猛地一扯,他根本没有吃住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耳边的哄笑声更大。
连头都未抬起,顶上冷冷地浇下来那杯酒,挥发事才能问到藏在饴糖和香料中浓烈刺鼻的酒精味。
方唐抿着嘴,缓缓地直起身。
头发湿漉漉地贴黏着脸,他冷静地看着几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毫不意外地又被拦住去路,陈非凡新奇道,“让你走了吗?你以为我们和你开玩笑呢?”
方唐没有看他,“滚开。”
“什么脾气。”
他抓住方唐的肩膀,被猛地甩开,又不依不饶地将他拖了回来,“好好好,刚刚算我们不对,怎么真急了,要我说你干这行也该——”
啪!
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个举动,笑声消失了,泳池边本来就安静,这会儿甚至能听到隔壁主栋厅堂内的欢声笑语。
方唐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的,陈非凡的脸被打偏过去,嘴角也被擦破了,反应了一下子,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再回过头看方唐的时候,虽然也笑着,但眉目阴鸷不少。
方唐后退一步,难看地扯了扯嘴角,“陈少爷,我知道你们没把我当个人看待,林远说得没错,就算你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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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在这把我杀了,都不一定能有人跑这儿来给我收尸。”手还在微微颤抖,但被自己藏在背后,强逼镇定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但你们应该不是做东的主人家吧,出了事也是给家里人增添麻烦,想干什么我没本事拦住,但我只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闹出动静来?犯不上,真的。本本分分地回去,以后要什么人没有?”
他不知道林远到底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凶多吉少。
林远把他架走的时候很干脆利落,他现在连个能打电话报警的手机都没有,在车上,林远意味不明地笑着对自己说,幸好你是孤儿,这让事情方便多了。
方唐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
头发湿漉漉的,现在入了冬,远郊夜风一吹,冷得他呼吸都痛。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缄默着等待发落。还是第一次,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圈层的陌生。
还有自己的幼稚。
想起那天店长联系不上自己时的焦急,那时候还很疑惑,只是一会儿联系不到,为什么会着急成那样。阮凝郁脸上暧昧的伤痕……脖子上时不时出现的淤青,其实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他被店长保护的太好了,能自如地应对客人,那其中不乏权贵,也可能就是今天这座宅邸的宾客之一。
在店里工作,调侃,“邀请”,搭讪……直白或含蓄的,他都能常常遇见,并不觉得有任何危险,因为一切骚扰都仅限于此,是工作的一部分,拒绝后不会有人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也是到了现在,才终于意识到,那份在吧台后面的游刃有余,并非他有本事与人周旋,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身边一直站着阮凝郁。
他知道店长的世界离自己很远,也大概了解一些,却从未深想过,在背后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那人都经历了什么。
好像明白,魏承铭的态度究竟是为什么了。
【你了解我吗?了解多少。】
【你不了解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你在酒吧认识的陌生人,一夜情的对象。或许对你来说,我对你是还不错。】
【如果我暴露出让你觉得危险的一面,或者不再温柔了,那都是装出来的,在那之前你又能意识到多少。】
还在满腹怨怼,自作聪明地耍手段。直到现在才明白魏承铭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他对沈言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真的喜欢沈言吗?连本质都没看清,就稀里糊涂的对一个不了解的人喜欢那么久,自我感动那么长时间,却连最基本的性质都没有分清。
真是不聪明。
方唐在赌陈非凡的回应,但当几个人都似笑非笑地朝他走来的时候,方唐知道,自己大概是赌输了。
方唐轻轻地叹了口气,央求道,“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拜托了……”
不知道是在对着他们说。
还是在对着自己说-
“你怎么在这?”
殷姚没有抬头,斜靠在墙面,挂了电话就对着手机屏幕打字,听见声音,半晌才懒懒地回了一句,“那你又为什么在这。”
“政迟呢。”
“在老爷子身边陪着。”
“你不必对我这个态度。”
“我对你什么态度。”
“如果是为了他,没必要这样。”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没必要什么,给你脸色看?”
殷姚似乎是被扰得烦了,将手机放下,侧过脸笑着看他,“什么我为了谁,小郁吗……你说是就是嘛,既然大家心理都有数,做什么非得在我面前讨不痛快。”一句话说罢,大抵是不想再做什么交流,又低下头看手机,漫不经心道,“老爷子在二楼会客厅,要去自己去,还想让我带路不成。”
他现在不仅行事作风,说话气势也愈发像政迟。
话说到这份上,他赶人的态度很明显了,也不再做什么纠缠,看了眼时间,转身离开,又听见那人在背后悠悠道,“对了。”
“收收味儿。不觉得招摇吗,也不好闻啊,”殷姚似笑非笑地说,“……堂兄?”
宗升看了他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却隐隐听见什么骚动。
是后院传来的,动静还不小,这会儿殷姚在僻静地方偷闲,离主栋并不远,能听见明显的吵闹声,好像还有惊叫。
殷姚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直往宅后小花园的方向去了。
……刚刚察觉到不对就该跟着去的。
快速穿过厅堂,也不需要如何找寻,只往着人群凑一起的地方去就是了,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殷姚蹙着眉绕开惊慌失措的宾客,好容易过了堂下,就看见那泳池边上孤身一人站在那的方唐。
他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发怔,衣衫虽然凌乱,但都好好地穿在身上。
殷姚松了口气。
还未开口,就听见有人在慌急地大喊,“都发什么愣啊,先把人救上来啊!”
他闻言一顿,下意识向水池里看去。
池子里似乎有个人,身处的地方水色很深,浓浓淡淡地晕了开。
方唐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极为锋利的东西,玻璃割破了掌心,有液体也顺着他掌心淌下来。
空气里,隐约还能嗅到一丝柠檬的甜酒芬芳。
方唐站在那里,只觉得掌心很痛,他愣愣地看着地面,一动也不动,就好像能在那一直僵下去似的。
有人将他推搡开,安保将水池里生死不明的人救了上来,索性宅邸里本来就齐备着医护人员,一群人惊魂未定地见那担架抬远了,被搅浑的水池里,隐隐可见深色的污浊。
方唐一个趔趄,下意识找东西扶,却发现手掌更痛,他回过神来,惊惧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是被他打碎的玻璃杯。
殷姚眉心一跳,正待上前,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是谁带他来的?
那要是个聪明人,必然这会儿躲在暗处。
小郁曾经说过,这孩子运气不好,从小到大的挨欺负。
平凡人家的孩子,大晚上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自己寻来的,必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这一想,殷姚没有擅动,只是在人群中静观其变。左右有他在这,也没什么摆不平的事。
“这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凡凡?!凡凡!怎么回事啊!”
也就这些宾客,伤患的家属很快赶来了,也不需如何细问,母亲几乎被吓懵了,抹着眼泪追着担架一路上了救护车,父亲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出这种事情,焦头烂额地问清楚情况,知道自己家里那独苗被一个Omega用玻璃片划烂了脸,也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你是谁?你哪里来的!”
方唐被猛地扯了过去,“……什么?”
“我在问你是谁!”
抓着他质问的中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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