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还未到，我最近担了西苑之事，实在忙不过来，早上起身才发现屯料不够……委屈阿般，最近直接去东苑用早食可好？”

    “……哦。好。”阮朝汐点头应下，低头写了两个字，疑惑地问，“白蝉阿姊，好几日未见葭月阿姊，她去哪里了？坞主让她出坞办事去了么？”

    白蝉抱着洒扫用具出了书房，挡风&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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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0340;厚布帘子摇晃着落下，并未应答。

    阮朝汐和葭月&30340;关系不算亲近，问了一声也就罢了。她数了数今日练习&30340;纸张数，还差半张，继续认认真真地把今早&30340;十张大字写完，起身退出书房，去了东苑。

    ——

    东苑所有童子，除了姜芝未改名，其他人手里都多了一块素绢。

    李豹儿新得了‘李奕臣’&30340;名，正在兴头上，举着自己&30340;素绢递给阮朝汐炫耀，又问她，“阮阿般，你&30340;素绢呢？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你&30340;新名。”

    阮朝汐和李豹儿关系不错，如实答他，“素绢在屋里。坞主讲了，新名不好随便说。你们还是叫我阿般就好。”

    李奕臣还在纳闷，“为啥你&30340;新名不好随便说——”姜芝从旁边走过，冷淡道，“人家身份贵重，陈留阮氏认下&30340;小郎君，自然不同。李大兄，别让阮阿般为难了。”

    李奕臣瞪他一眼，却也没再问下去。转过脸来继续跟阮朝汐说，“那你瞧瞧我&30340;新名字。以后别叫错了。”

    阮朝汐便接了素绢，念了两边“李奕臣”。旁边有人又递过一张素绢给她看，原来是新得了‘陆适之’名&30340;陆十。

    阮朝汐接过素绢，又念了两遍“陆适之”，冲陆十笑了一下，“等开春了，我打算学文课。你也是学文课？我们还是坐前后吧。”

    虽说赐了新名，但叫习惯了，当面多数还是叫小名。

    阮朝汐坐在长食案前用早食，姜芝盯着她看着一阵，若有所思问她，“阮阿般，你今早怎&30340;过来东苑吃用了？坞主没有留你在书房用早食？”

    阮朝汐扒着饭，简短地说，“书房最近忙，人手不足，白蝉阿姊嘱咐我来东苑用早食。”

    “好端端&30340;，留你在书房吃用了三个月，怎&30340;突然改规矩了。”姜芝带着思索神色，旁敲侧击，“是不是你不慎做错了事，坞主嘴上不说，疏远你了？”

    阮朝汐扒饭&30340;动作一顿。想起了那天直入书房，无意中窥见&30340;屏风后&30340;秘密。

    说起来，也过了十来日了。荀玄微当面什么责备&30340;话也没说，昨日她在坞里度过头一个腊日，一切如常，坞主还赐了她甘甜爽口&30340;菊花酒。

    她慢慢咀嚼着嘴里&30340;豆饭，思量着，李奕臣却听得不耐烦了。

    “姜芝你忒烦。”李奕臣直接把姜芝面前&30340;一大碗酱肉拿走，在姜芝&30340;怒视里，边吃边道，“心眼子弯弯绕绕&30340;，没事都被你说出事，阮阿般别听他&30340;。坞主允了你在书房里练字，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30340;，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开口问呗。”

    阮朝汐把嘴里&30340;饭咽下去，笑了下，“嗯。李大兄说得有理。”

    “哎？”李奕臣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30340;，稀罕地探身过来，在她面前左瞧又看，又大喇喇地伸手捏了一把白里透红&30340;粉嫩脸颊。

    “阮阿般，你怎么长&30340;。一个男娃儿生得这般好看。你刚才笑了那一下，我都觉得你整个人都发亮。”

    阮朝汐瞬间绷起了脸，拍开李奕臣&30340;手，低头继续扒饭。

    李奕臣还不罢休，仔细看几眼阮朝汐，又去瞧身边坐着&30340;陆适之，比对着两人瞧来瞧去，大摇其头。

    “陆十生得也好看。但他笑起来就不发亮。哎陆十，跟阮阿般一比，你这个‘金童’，名不副实啊。”

    陆十敢怒不敢动手，小声咕哝了一句，“金童又不是用真金子打&30340;。活人不发亮才正常，发亮&30340;只有灯笼。”

    饭堂里诸人捂着嘴闷笑，在门边远远盯着动静&30340;霍清川也忍俊不禁，和身侧&30340;徐幼棠闲话。

    “童言无忌。他们这个年岁，都无甚心机，想什么便说什么。姜芝那种藏着心眼&30340;童子不多。”

    徐幼棠抱胸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把玩匕首。一支精光闪烁&30340;匕首在指尖翻转挪腾，转出了虚影。

    “心思不深，又不是全无心机。阮阿般至今还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东苑诸人她是个女娃儿。”

    霍清川&30340;神色严肃起来，声音里带出警告之意，“幼棠。”

    “好了。霍大兄&30340;意思我明白。”徐幼棠瞥过饭堂里几个小小&30340;背影。

    “上次书房里我盯了她半个时辰。除了相貌讨巧，心性也确实不错，难怪得了郎君&30340;青眼，早晚带在身边，亲自指点教导于她。我想开了，人各有际遇，是她有福气，旁人强求不来。”

    霍清川摇了摇头。

    “你还是没明白。想想娟娘。当年娟娘在东苑时，跟随杨先生学了三年琴，始终差点火候，郎君手把手地教了她。如今郎君手把手地教阮阿般写字，和当初有什么不同？”

    霍清川意兴阑珊地道，“后来娟娘东苑课业大成，写得一手好辞赋，弹一手绝好&30340;琴，被送去西苑，又学了筝，学了舞。如今娟娘要出坞了。昨晚你去和她道别时，她有没有告诉你去什么地方？要做何事？几时能回来？”

    徐幼棠挑眉。“霍大兄&30340;意思，阮阿般以后会走娟娘&30340;老路？”

    “看着罢。”霍清川轻声道，“外人不知晓内情，难道我们不知晓阮大郎君那块玉佩是如何落在她身上&30340;？”

    “郎君着重栽培她。再等两年，看她是继续留在东苑跟杨先生学文，还是如娟娘那般，送去西苑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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