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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六十一点欲
◎只是你太放纵了,不像个正经人◎
太平间静谧中透着冰凉, 即便温度刚好,也无来由地让人起鸡皮疙瘩。
卢曼搓着胳膊,像是想要摩擦取暖般。
面对韦子越的状况, 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鸢试着喊了一声:“韦医生?”
韦子越身体不动, 脸朝下挨在膝盖, 似是无力回应她们。
林鸢和卢曼慢慢地走近,打算劝慰几句——
韦子越忽地问道:“学医就是为了看淡人的生死吗?”
卢曼想了想, 说:“不晓得, 不过我的老师当初告诉我, 不看淡生死也没办法。”
韦子越:“……”
林鸢示意卢曼一眼,这么劝岂不是雪上加霜?
而卢曼眼神询问:要不押他回去算了?
林鸢摇了摇头:不好。
主要她们俩,也扯不动这吃得身体健壮的韦子越。
林鸢温和地开口道:“韦医生, 老周在最后的日子里, 一直挺高兴的。既然人已经走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韦子越声音沉闷:“林医生,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劝周项同意那个手术方案。”
林鸢一滞, 原来他在愧疚这件事。
他是抱着把老周完完全全治好的想法, 现在老周走了, 努力落空, 他就将错全揽自己身上。
林鸢随即道:“但是老周也多活了一段时间, 哪怕是多留在人间几周,也足够了,不要太怪罪自己。”
卢曼也给韦子越做心理辅导:“子越,看开点,老周儿子也没怪你是不是。”
林鸢忙给卢曼使眼色, 不会安慰就不要开口!
卢曼识相地缝上嘴。
韦子越仍蹲着, 许久之后, 他缓慢地站起来,长久地凝望盖着老周的白布,终于道:“我明白了。”
她们齐齐松了口气,他总算振作起来了——
得知时雨青跟她聊的过往,林鸢不由想起一件事。
正好能跟他说的寄宿对应在一起。
那天在下雨,到处都是灌木丛被打翻的腥土味,天色灰蒙蒙,涂满沥青的地面一片湿漉,被雨水洗刷着,汇聚了不少涓涓细流,沿着小道蜿蜒而下。
林鸢背着书包,费力地撑着雨伞,这是林建宏早上塞给她的,又重又沉,她的小细胳膊用不惯大人的伞。
短短一段从学校走到车站的路,总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让人看见了,估计以为她在跟恶势力鬼魂作斗争。
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看了直乐呵:“小女娃,不知道的还以为台风吹你呢。”
林鸢不好意思地笑:“差不多。”
跟保安大叔告别后,她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走。
车站此时像是刚走了一波人,显得冷冷清清,林鸢以为没有人,刚走到车站准备坐下,脸颊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戳了下,微凉而湿黏。
收好的伞立刻放到胸口,林鸢瞪大眼睛转过头,心想不会是哪里飞来的蜘蛛蜈蚣虫子吧。
啊啊啊,怎么会有虫子刚好飞到她脸上??!
然后便看见一张熟悉带着欠扁笑容的脸,时雨青。
他一只手插校裤兜,另一只手则指尖沾着水,抬起来,冲她招招手。
林鸢登时陷入死寂。
淦,还不如让她碰到虫子呢!
林鸢松下警惕,揉着自己的脸,郁闷道:“你这动作要是换个人来干,肯定会被打死。”
时雨青啧笑一声,说:“我怎么看你表情像是被虫子玷污了似的,大不了让你戳回来?”
林鸢还在揉脸,过了几秒,抬起头瞧他。
额发有几根发丝粘在男生的额头,似是被雨淋湿的,鼻梁高挺,从她的角度看是一个俯视的视角,他下颌角是内收而窄瘦的,骨骼长得挺好。
向来只有他整人的份儿,哪有别人弄他的机会。
林鸢不太相信,也主张以德报怨,低声念:“这样不好吧,我怎么好意思戳回你,你只是随便弄个恶作剧,我大人有大量……”
时雨青挑眉:“不戳我就走了。”
林鸢从善如流地道:“好的,我戳。”
时雨青笑得愈发嚣张,微微弯下脑袋,林鸢好几根手指一起戳,边戳边道:“不知道是不是你太主动了,戳起来好像没什么劲儿。”
他的脸颊手感倒是好,戳多了会长痘吗?
时雨青唇角弯着:“要求还挺多。”
林鸢收回手,遵守礼节,点到即止。
随即,她打量时雨青一眼,见他没背书包,虽然从来没见他背过书包就对了。
林鸢关心道:“刚才那班车你没上嘛,还是在附近便利店转悠。”
她下意识排除了从学校出来的选项,因为她就从校门口出来,前后都没见到几个人,而她又正好是晚走的那批学生。
时雨青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街溜子?”
林鸢停顿了下,点点头:“是啊。”
“……”
时雨青靠在车站的灯牌,不正不经地道:“没赶上,正好看见你了。”
林鸢消化两秒他的话,有些错愕:“难不成你是因为我才没上那班车?”
为了恶作剧整她,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时雨青嘴角的弧度微扬:“社团里都说你纯粹,生怕我带坏了你,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
林鸢一顿,正色道:“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开玩笑,我要是接不上,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时雨青玩味地道:“林鸢同学,你还真是方方面面都对自己有要求,活得不累么?”
林鸢怔神一瞬,有些答不上来。
好像…如果答不好,没准时雨青就此与她友尽。
虽然挺好的,但是她还没退社呢。
跟时雨青搞砸了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的只会是她。
时雨青像是意识到什么,随后说:“这次我开玩笑,你可以不用接。”
周遭仍在下雨,他漫不经心地靠着灯牌,仿佛是来度假的旅客,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惬意。
林鸢观察着,有些羡慕他这种状态。
从他的只言片语也能得出,他家境肯定相当不错。
社员们暗中八卦他很多次,都在猜他是怎么被养出这种性格的。
当时,章琪琪大胆推测道:“社长家绝对是首富!家住大豪宅!”
大旭作思考状:“不对,他没透露过家里有游泳池。”
应驰激情道:“行不行啊你们!社长买颜料的钱都能砸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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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听完,好奇道:“可是他还找我要相机的照片诶。”
大伙齐齐望向她,林鸢不由发问:“有哪里不对劲儿吗?”
章琪琪推了一把眼镜:“说吧,作为社长的亲兄弟,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他小时候穿纸尿裤的童年照?”
应驰:“我早说了社长对林妹子不一般!连gay都不会gay到她身上。”
大旭眼睛发亮:“有没有照片私发一下?”
林鸢:“……”
在他们眼中,她好像真的成为了性别男,名为时雨青的好兄弟行列。
林鸢回忆完,决定还是回答时雨青的问题。
她开口道:“我对自己方方面面有要求,其实并不会感觉到累。”
虽然我也很倾羡你随意的生活态度。
时雨青低眸扫过来,车站内斜斜吹来雨丝,将两人的头发边沿弄得微湿,尤其是他站得离外边近,额发已经近乎湿哒哒,插兜的手臂也沾满水珠。
他笑了下,说:“你做什么都很认真,连大家随便糊弄的社团活动也认真到一丝不苟。”
林鸢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地道:“其实那次他们也怂恿我别太认真的。”
时雨青哦了声,“那你是心疼我这个空巢老人么?”
林鸢:“那倒也没有。”
“……”
林鸢解释道:“就是你说的,我对自己有要求,所以不会随便不干活。”
“我觉得世间万物都有一种约束。”她继续说,“任何事情,任由放纵下去会走向毁灭,而一昧的约束也会带来影响,所以我只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但也许在你看来,我是过度的约束自己。”
时雨青沉静了会儿,说:“你最近在看哲学性书籍?”
林鸢点了点头:“对,我妈说我这样容易嫁不去,我看完这本就不看了。”
时雨青肩膀微动,笑得挺开心:“那你不就被约束住了。”
林鸢无奈地叹气,知道这么说肯定会被他笑,回道:“管他呢,我在家里就得顺着爸妈。”她当然不在意婚嫁与否的话题,但既然父母在意,她也只好装作在意的样子。
像时雨青这样的,自然就不必在意,真好。
林鸢随即道:“对了,你不要跟社员说我讲过这种话,我还要脸,谢谢。”
时雨青:“你跟我讲,那就是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这有点问倒她了。
林鸢托腮沉思几秒,心想公交车怎么还没来。
旋即,她回答道:“其实对你说我也挺过意不去的,谁让现在只有你跟我一块等车呢。”
但凡旁边多一个人,她都不会讲出口。
暴露自己的思想跟裸奔也没啥区别了。
时雨青挑起眉梢:“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感受?”
林鸢试着接道:“觉得我是个傻逼?”
“……”时雨青睨她一眼,好笑道,“对自己评价这么狠啊。”
林鸢点点头:“只要我先自嘲了,你就不好意思嘲我了。”
时雨青又笑,“照你的说法,你以后是不是要找个跟你思想相同的男生?”
林鸢闻言想了片刻,旋即回道:“不,那样多讨厌。”
她继续说:“像我这么讨人厌的,一个就够了。”
时雨青玩味道:“那你要找什么样的?”
林鸢毫不犹豫地道:“我比较肤浅,除了看脸还得看身材。”
时雨青啧道:“现成的在你面前。”
林鸢便朝他看过来,抬起手指,似是想摸摸他的额头问没发烧吧,但最后,搔了搔自己的脸颊,说:“但我有脸盲症,看来找对象这件事,只能下辈子再梦了。”
时雨青:“你不是能记住我的脸么?”
林鸢苦恼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吧……”迟疑的语气中满是对他的嫌弃。
时雨青瞧她面露苦色,放她一马,罕见地无奈道:“在你眼中,我也没那么上不得台面吧。”
林鸢以为他伤心了,连忙安慰道:“当然不是,我这是为你好。”
还有就是,谈这些为时过早。
“嗯?”时雨青悉听尊便。
林鸢绞尽脑汁地想,愣是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
该怎么表达,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太放纵了,不像个正经人呢。
就在此时,朦胧的雨幕中,远远地驶来一辆公交车。
橙黄的车灯明亮地闪烁着,绵绵细雨被照出两条拉长的灯柱。
林鸢获救了,提了把书包的带子,跟他道:“车来了,我们下次再聊。”
时雨青耸了耸肩:“行。”
公交车在站点停下,随着呛鼻的车尾气,前门缓缓打开。
林鸢掏出公车卡准备上车,见他还未动,还保持着耍帅的姿势,便问道:“你不是这班车吗?”
时雨青睇笑:“你不是觉得我太放纵么,我告诉你原因,因为他们确实不管我,有时候,我无家可归。”
话音刚落,林鸢已经走上了公交车,然后怔愣了下,她转过头看车外的他。
时雨青漫不经心地抬手,像是一开始那样,冲她晃了晃手。
车前门随即合上,被雨水覆盖,他的面容变得模糊。
直至戴着手套的司机提醒她道:“小姑娘,记得刷卡!”
林鸢这才回过神,卡放到机器前,嘀一声付钱。
……
现在想来,林鸢感到一丝诡异的心悸。
真的要栽了吗,之前没栽,在十年后的今天要栽了吗?
思虑再三,林鸢给时雨青发消息:【老周的葬礼定在什么时候?】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她仿佛度日如年。
握在手里的手机立刻震动了下。林鸢翻过来瞧,他的消息弹出来。
时雨青:【我还在医院,跟周项处理后事。】
林鸢怔住,原来他还没走。
时雨青:【等会儿过来找你。】
林鸢有点微懵,径直回道:【哦,好。】
她将手机放回兜里,调整了下口罩的位置,等待下一位患者的到来。
五点过后,林鸢还未换下白大褂,刚走出门口,迎面撞上时雨青的胸膛。
林鸢呆滞几秒:“……”
这人居然知道她的岗位,背地里做过功课?
时雨青抬手探了把她的额头,调笑道:“怎么一动不动,被我撞傻了?”
林鸢回过神,下意识道:“你才撞傻了。”而且他的肌肉也太硬了,跟块石头似的。
时雨青:“老周已经送去火化了,要一起么?”
林鸢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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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你等我换下白大褂。”
十分钟后,他们离开医院,来到殡仪馆。
周项,时储雄,陈玲,时逐都在。
时雨青向他们颔首致意,表情很淡。
陈玲注视着儿子,问道:“你还好么?”
时雨青:“没什么感觉。”
陈玲微微低头,没再说什么。
随后,他们一同站在火化的窗外。
亲眼看着老周的尸体送进去焚烧的场景,林鸢再次感到那种无言的悲恸。
像是红光般的火焰燃起,人便慢慢化为骨灰。
林鸢侧过头,想到时雨青跟老周的感情深厚,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男人的脸色如常,半阖着眸。
林鸢有点想再问他一遍,你真的还好么?
不要强撑着啊。
时储雄和陈玲保持着面上的冷静。
周项背过了身,一旁的时逐顶着个锡纸烫,抽出纸巾抹了把眼泪。
时逐撸干净鼻涕,小声问周项道:“表哥,老周还记得我不?”
“……”周项似乎不太想搭理他,但因为场合,只能低声回:“应该记得吧。”
时逐嗓音哑哑的:“真的吗?人死了你不能骗我。”
作者有话说:
周项:()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62 ? 六十二点欲
◎独钓寒江雪◎
“……”
周项悄无声息地瞟了时逐一眼, 警告意味很浓。
时逐一脸的无辜迷茫,又试探道:“表哥?”
周项气息不稳地道:“…你给我消停一点。”
“哦。”时逐挠了挠后脑勺。
他们两人谈话的声音很低,但林鸢听力不错, 隔着两三个人还是听见了。
心里不由感叹一句, 没长大的孩子就是童言无忌。
良久, 老周的火化结束。周项走进去,再出来, 手上是装好的骨灰坛。
然后, 他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 葬礼在明天。”
时储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不容易。”
周项微微点头, 没有吭声。
很快, 周项准备将骨灰坛存到灵堂那儿,时逐默默跟上去,罕见地乖巧起来。
等林鸢回过神时, 发现时雨青的父母已经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原地站着, 像两个人形立牌。
林鸢有些迟疑地开口:“咱们爸妈走得挺快的, 你还好吧?现在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时雨青侧过眸, 说:“怎么说得跟赎罪似的。”
林鸢无奈道:“我是看你心情低落, 大发善心一回。”
他们两人走出殡仪馆,在附近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林鸢想,要不是地点不对,这还是挺美好的一次散步。
此时天色黯淡下来,不远处排列着一块块墓碑, 气氛森凉, 衬托得偌大的墓园如同黑山老林般。
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唤声, 聒噪得很,盖过了微弱的蝉鸣。
林鸢摸了把手肘,皮肤已然发凉,尽管周围仍是夏天的温度。
她忍不住小声念叨:“这比鬼屋还鬼屋。”
毕竟鬼屋是假的,墓园是真的!
旁边的男人听见了,懒散道:“我们换个位置?”
林鸢摇了摇头:“没事儿,我能扛住。”
主要他现在挺稳定的,保不齐换个地方他就又骚起来。
时雨青嗤笑一声。
林鸢想了下,转移话题道:“我想起高中一些事,才发现你当初说的话,竟然不是钓鱼。”
“……”时雨青唇角上扬,“怎么听起来你还有点失望?”
林鸢立刻反驳:“我这是惊讶,惊讶你懂吧,怎么可能是失望。”
便又继续道:“当时记得你在车站跟我说什么无家可归,我一直认为你是钓鱼高手的巅峰,独钓寒江雪。”
空气中静默一刻。
时雨青凉凉地开口:“现在呢?不觉得我钓鱼了,而是真情流露?”
林鸢迟疑几秒,说:“其实现在我也觉得你像在钓鱼,故意欺骗我的感情。”
虽然有老周替你沉冤得雪,但是对不起,你真的太流里流气了。
时雨青啧了下:“老婆,我要是骗你,你连裤衩都不剩。”
林鸢懵住:“……”
哇靠,口出狂言。
林鸢掌心紧了紧,挺无奈地道:“你还是这么变态,整天惦记着别人的裤衩。”
时雨青勾唇,好整以暇道:“不过老婆另当别论。”
林鸢很是坦诚:“别了,我当你钓鱼,你当我傻逼,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时雨青哂笑,“听上去像是一对卧龙凤雏。”
林鸢无声地点点头。
随即,她想起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老周的事过后,是时候该调查出真相了。
林鸢斟酌两秒,直接问道:“时雨青,你当初喜欢的女孩是我么?”
如果属实的话,她估计真要离婚。
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林鸢心脏像被攥紧一样,大气不敢喘。
须臾,时雨青道:“老婆,你确定要在墓园附近问我这个问题?”
说得也有道理。林鸢不由认同,思考了下,说:“那你悄悄告诉我,乌鸦就听不见了。”
时雨青笑了:“还挺有童趣。”
林鸢戳他的胳膊,催促道:“快说。”
时雨青:“我不是说过么,她比你高十厘米。”
林鸢微微歪头,有点纳闷:“但你也有可能骗我啊。”
时雨青不正不经地道:“老婆为什么觉得我当初喜欢的是你?”
林鸢怔愣,下意识道:“因为我突然回过味儿来,像你这么中二的人,跟我结婚,要么当我是兄弟,要么当我是喜欢的人。”除此之外,以他的性格,不存在第三种可能了。
时雨青挑眉,吊儿郎当道:“第一种吧。”
林鸢微恼:“?你这个混蛋。”
时雨青勾住她的肩膀,肩颈拉低,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不混蛋怎么娶到你。”——
次日,老周的葬礼上,林鸢见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叔侄亲戚,时逐的父母,周项的朋友等等。
他们对时雨青似乎格外优待,频频过来跟她和时雨青打招呼。
“小青,你怎么不声不响地结婚了。”
“哈哈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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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姑娘长得真标致。”
时雨青嘴唇微勾,对付几句便混过去,根本没给林鸢发挥的机会。
待身旁没了人,林鸢小声说道:“你这反应好像护崽子。”
时雨青:“可不就是。”
林鸢保持着端正的站姿,“他们也没那么可怕。”
时雨青哂笑:“有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林鸢头顶上冒出一个问号:“?”
随后,老周的遗照被抬上来,黑白分明,音容犹在。
哀乐奏起,大家默默低头,以表哀悼。
其中哭得最厉害的就数时逐弟弟,他哭得比周项还悲伤。
周项旁边的朋友惊讶道:“杀他老母了吗?”
周项连忙示意一眼,他朋友闭嘴,时逐则收敛了些许。
林鸢见状,也忍不住低道:“小青,时逐弟弟哭得好入戏,如此动情之人,感觉演技应该能调教一下。”
时雨青睨过来,说:“你倒提醒我了,这傻子故意在葬礼上捣乱。”
这点林鸢虽然也认同,但仍是道:“可能他只是不懂事。”就像以前的你一样。
葬礼结束后,他们两人走到外边。时逐跟了过来,眼神闪躲。
林鸢站定,转过身看他们哥俩对峙。
“刚才表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时逐飞快地瞄一眼林鸢,跟时雨青说,“堂哥,你也要骂我吗?”
林鸢微微扬眉,时逐弟弟的眼神像是求救信号般,等着她劝一把时雨青然后救他么?
时雨青淡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骂。”
时逐的锡纸烫动了动,他犹豫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跟老周不太熟,但看着他的遗照就很难过……”
时雨青打了个手势,让他闭上嘴。
时逐不死心地道:“哥,你的下部戏……”
时雨青:“没门。”
时逐鼓起腮,打算萌混过关,时雨青直接曲指敲他的脑壳,毫不留情。
“我操,好疼!”时逐揉着头顶倒吸气。看着力道不重,实则致命一击。
见时机恰当,林鸢忙不迭开口劝道:“你们好好聊,别打架啊。”
时雨青嗤一声:“那岂不是我单方面殴打他。”
时逐:“……”
他呼了口气,跟两人挥手告别,说:“我得去换个新发型,至少抗揍一点。”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甚至没跟父母打个招呼。
林鸢眺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很难不怀疑是怕了时雨青,才逃得如此匆忙。
她不由道:“你以前住老周家的时候,没少揍时逐弟弟吧?”
男人下巴微扬,饶有兴致地道:“他要是从小被我揍到大,还会是这个鬼样子么?”
林鸢语塞。好吧,有理有据,符合事实。
随后,他们准备离开,还未走到停车的地方,天空忽然打起了雷,雨水倾盆而下。
这反复无常的天气,谁会记得带伞?!
林鸢双手护在头顶,当机立断道:“卧槽快跑,要被淋湿了。”
时雨青勾唇笑,随即抓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跑。
周围的景物霎时变得模糊而飞跃,林鸢感到自己的脸被雨水打得措手不及。
等跑到车门旁,凌乱的长发已经糊了她一脸。
时雨青好笑地帮她撩开,林鸢恼怒道:“你还笑!”
要不是他跑得太快,她哪里用得着被糊脸啊!
时雨青懒洋洋道:“不是你叫我快跑么?”
林鸢登时沉静,脸色痛苦。
头发不知不觉地被他撩到耳后,额头上被印下一个吻,她怔愣,时雨青握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上来,两片嘴唇贴到一起。
视野里,雨水淡淡的咸味,天下豆大的水滴砸落眼角。
站得越久,就跟落汤鸡越像。
半晌,他们终于分开,林鸢喘不上气,不自觉地道:“白跑了。”
早知道会淋成落汤鸡,他们还跑什么!
时雨青抹着嘴唇笑,打开车门,伸手放到她的头上,让她上车。
林鸢喘着气瞪了他一眼,拖着半湿的身子,不情不愿地坐进去。
随即,时雨青也坐进来,驶动车子。
车刚开出一段距离,灰蓝的天迅速散开乌云,恢复到晴朗的湛蓝。
“……”林鸢愣了会儿,说,“绝了,这天气比你还善变。”
时雨青:“啧。”——
他们回到家换衣服,顺便洗了个澡。
虽然他又在那儿说什么鸳鸯浴、共浴,但林鸢左耳进右耳出,假装没听见。
眼下是休息日,林鸢滑着手机,想起时雨青否认喜欢她的事儿。
是真是假,她得自己调查出来。
林鸢先问社团里的大旭。
高一五班-林鸢:【大旭,你知道社长喜欢的女孩长什么样嘛?】
高二七班-史旭:【啊?】
高一五班-林鸢:【看你这反应,肯定知道点什么吧。】
大旭回道:【让我想想哈。】
大旭:【我记得社长是男同啊。】
“……”
林鸢面露苦涩,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谣言还是她传出来的,竟然流传了十年。
63 ? 六十三点欲
◎压轴上场◎
高一五班-林鸢:【哎, 不都是开玩笑的嘛。】
高二七班-史旭:【也是,如果真是男同,应该不会结婚的。】
高二七班-史旭:【卧槽, 等会儿, 社长隐婚的另一半不会就是那个女生吧?惊天劲爆大消息啊】
林鸢无奈地想, 大旭现在才反应过来嘛。
他们社团的反射弧不是一般长。
大旭立刻将这消息散布到群里,发语音嚎道:“我靠!社长居然不是基佬!震惊不!”
“???”
“……”
群里纷纷弹出无数问号与省略号, 都认为大旭危言耸听。
林鸢跟大旭道:【说正经的, 你真不知道时雨青喜欢的类型吗?】
大旭那头静了几秒, 回复道:【嗯,真要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点。】
大旭:【我们毕业聚餐, 社长没来, 我们都猜他要跟喜欢的女孩告白,谁知道!】
林鸢看着,不自觉屏息。
大旭:【等会儿, 我喝口水再来。】
林鸢:“……”
稍后, 大旭书接上回地说道:【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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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社长喜欢的女孩压根不是跟他同一届, 好像还是个大忙人, 别说约出来告白, 见一面都难呐。】
林鸢问:【那个女孩是什么专业?】
大旭:【他藏得这么严实,大伙儿也不晓得。】
林鸢微微叹气,得到的信息聊胜于无,之后大旭又跟她提了学校校庆,暧昧地暗示道:【没准校庆上, 你就能见到社长本人, 和他那素未谋面的妻子呢。】
林鸢无奈地回:【如果他有空的话。】
恰逢开门声响起, 时雨青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挑起一边眉:“老婆,打游戏呢。”
林鸢摇摇头:“没有,跟大旭聊校庆的事。”
“校庆啊。”时雨青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奚落他们的好机会。”
林鸢:“……你对自己还真是清晰的认知。”
一般人压根不会想到玩弄别人的好不好!
片刻,林鸢才注意到他这回衣服穿得好好的。脖子滴落的水珠淌进衣领,被他用毛巾擦干,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气息,男人照旧坐到她身边。
林鸢挥手扇闻了下,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怎么还用我的沐浴露?”
浓郁的玉兰香,挡都挡不住。
时雨青:“嗯?没注意就用了。”
林鸢忍不住联想,崩溃道:“你除了用我沐浴露,不会还穿过我衣服吧?!”
“……”
时雨青啧了声:“我不至于像你一样盲。”
林鸢静默两秒,又道:“我以前就认错过爸妈新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错把洗发水当沐浴露洗,往事不堪回首。
时雨青哈哈笑了,林鸢捂脸道:“所以你别跟我做同样的傻事。”
他挑眉,将胳膊搭到她的肩上。
林鸢心想,这考拉熊又来了,想赖在她肩上是吧。
“校庆,你回去不?”她随即问道。
手臂松垮地挂在她的肩颈,垂落下来,时雨青若有所思:“你想回去么?”
林鸢:“说实话,不太想。”
都老得跟高中生差一轮岁月了,回去不太合适。
时雨青:“那就不回。”
林鸢托腮沉思道:“但是不回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他嘴角上扬,蛊声道:“老婆很想看我作为杰出校友在台上讲话?”
林鸢:“……”呃,亏你能想到这层面。
“别骚了。”林鸢叹了口气,“我回,我回还不行么。”
时雨青懒散道:“正好跟社团聚一下。”
林鸢思考着,打探道:“大旭跟我说了你喜欢的女孩。”
“嗯?”
林鸢:“我怎么感觉,这特征跟医学生蛮像的?”
时雨青好笑道:“老婆在暗示什么?”
林鸢:“我可没说是我啊。”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勾着肩道:“你也没证据。”
“……”靠,这人还挺得意——
校庆当天,林鸢看了眼天气预报,以防万一带了两把伞。
记得几年前,她跟肖婷回过一趟旧校,那会儿还没扩建,她们的年纪也适当。
这次回来,林鸢倒未有太大的感悟,只是觉得学校又漂亮了许多,种了很多新鲜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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