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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20(第2页/共2页)

老还不会过问,偏偏是蛊雕。

    这种妖兽的珍稀程度世间仅有,舒长老也只是在徒弟这里瞧见过,他以为这便是唯一,没想到陆行渊神通广大,竟然也收服了一头。

    而且从红尺素的描述来看,他手上的那头还是成年蛊雕,吞云行雷不在话下。

    至于自己徒弟手上这个……

    舒长老想到见面就先喷他一口雷的疾风,嘴角微抽,不忍打击自己徒弟的积极性。

    陆行渊听出舒长老的弦外之音,这是担心他因为别人的天赋而生出攀比之心,导致道心受损。

    陆行渊心里一暖,暗示道:“疾风以雷为食,在雷云中成长,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师尊不用担心。”

    舒长老以为陆行渊是为了让他宽心,沉默了一会儿,道:“蛊雕食惊雷,普通凡雷对它没有太大的作用。御兽宗内豢养了不少雷系妖兽,有一个自己的雷池。这次回去,我找宗主通融一二,让你带蛊雕进去历练。”

    御兽宗的这片雷池来之不易,平日管理十分严格,只对有贡献的雷系妖兽开放。

    陆行渊这个身份入宗晚,这几年还是在皇城混日子,别说是贡献,他和整个宗门的联系都不深。

    以他的资历想要进入雷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为了让他有一个很好的发展,舒长老还是打算豁出这张老脸,去找熟人通融通融。

    舒长老对徒弟虽是放养,但在徒弟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推脱,而是努力尽一个师父的责任。

    陆行渊没有师父,但他给别人当过师父,所以他理解舒长老的用心良苦。

    白泽的这个身份是假的,但白泽得到的师徒情不是假的。

    陆行渊承了舒长老的这份情意,他从这里得到多少,将来就会回报多少。

    林宗主对陆行渊的到来并不意外,瞧见谢陵和他一道也只是提了一嘴谢遥也在御兽宗总部。

    谢遥看清谢道义的嘴脸,彻底心死,将自己的大部分势力从皇城撤出,不再醉心于皇城的一亩三分地。

    总部对他的决定表示欣慰,他们瞧得上谢遥这个人,自然愿意给他一些便利,甚至帮他成事。

    谢遥也借此机会好好休整,从新调整了自己的力量。对那些死去的护卫,他心怀愧疚,早晚有一日要替他们报仇。

    御兽宗的修行和兽有关,其总部不在闹市之中,而是远离人烟,身在山川腹地。山间烟云缭绕,白雾翻滚,在青翠的碧波间,宗门气势磅礴,各式各样的妖兽随处可见。

    御兽宗召回各二级宗门的主事,这几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陆行渊他们到时,山门外飞兽成群,熟人间相互寒暄,有人喜笑颜开,也有人愁眉苦脸。

    陆行渊和谢陵身在人群之中,他们二人敛了自身气息,并不起眼。

    陆行渊留心观察,发现林倾山在这群人中的身份地位并不一般,来往寒暄的人同为二级宗门的主事,对他却十分客气,连带着随行的人也沾了光。

    面对他人的恭维,林倾山看起来并不高兴,反而有些抗拒。只是大家都是同门,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没有直接拉下脸面。

    偶尔有一两个人把视线落在陆行渊和谢陵的身上,也没有露出无礼的窥探和打量,而是看一眼就很快挪开视线。

    林倾山左右逢源,过了好一会儿才摆脱那些人带着大家离开山门口,进入宗门内部。

    御兽宗弟子人手一头契约兽,如今是各宗齐聚的大聚会,身为主宗的弟子更是忍不住显摆,把自己的契约兽都放出来。

    陆行渊他们一路走来,见识了不少奇珍异兽,这让他不得不感慨御兽宗家底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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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契约兽拿出来扔别人脸上,让别人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你倒是沉得住气,对自己的契约兽是半点不炫耀。”

    御兽宗内不禁飞兽飞行,但外来没有契约,只是驯化的飞兽有专门的安置点,不能带进来。

    此刻陆行渊等人是坐在舒长老的白狐身上,舒长老自己很少坐,这会儿正心疼呢。

    林倾山习以为常,见自己带来的弟子里只有陆行渊没有拿出契约兽,他有些惊讶。

    陆行渊养了一只蛊雕这件事舒长老没有大声宣扬过,只和林倾山通过气。

    林倾山当过那么多年的宗主,对弟子们的炫耀之心了如指掌。

    若是换了旁人得了一只蛊雕,只怕不出一时半刻就宣扬的满天下皆知,陆行渊却是个沉得住气的,这让林倾山很看好他。

    陆行渊笑了笑,他不是不炫耀,而是疾风一出来,他的身份基本透明。

    “它比较懒散,不爱出来。”陆行渊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林倾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不赞成道:“虽说珍兽难得,但也不能太宠溺。一旦它发现自己能够镇住你,它就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心思。”

    林倾山提到自己的经验之谈,又道:“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头机敏的银狼,因为没契约,没束缚,回归山林后就不回来了?这就是前车之鉴,驯兽要张弛有度,不能一味哄着,也不能一味欺凌,你可以像对待情人一样对待,但不能真当情人。”

    林倾山说话直接,陆行渊下意识地看了谢陵一眼。

    谢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林倾山说的银狼是他。

    白泽这个身份来自他们坠崖那段时间,之后分道扬镳,陆行渊自然不能再拿他做幌子。

    谢陵面带笑意,冷飕飕地问道:“原来你还养过狼?”

    陆行渊还未作答,林倾山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试图为陆行渊挽救一二:“此狼非彼狼……”

    话音未落,舒长老已经伸出手揪住他的后衣襟,把白狐留给陆行渊和谢陵,带着其他弟子躲远了。

    谢陵见他们跑的飞快,轻叹一口气道:“我又没有生气。”

    陆行渊发出一声闷笑,谢陵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戳着他的胸膛道:“有我一个不够,还想在外面处处留情?”

    陆行渊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道:“白泽养的狼,和我陆行渊有什么关系?”

    谢陵小幅度地抖了抖耳朵,陆行渊的答案无懈可击,白泽的银狼,陆行渊的谢陵,他们彼此成双成对,谁也不会少了谁。

    谢陵没找到茬,有些不服气,正想着如何扳回一局,就听到有人道了一声:“十七弟。”

    陆行渊收回自己的手,二人寻声而望,谢遥和红尺素就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谢遥大步而来,笑道:“我刚才还在和红长老说笑,猜测你们要什么时候才来,没想到一转头就遇上了。”

    谢遥的手腕上金蛇游走,瞧见陆行渊又直接炸鳞。陆行渊低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谢遥抬手轻抚它的鳞片,道:“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你。”

    金蛇的体内寄宿着司文的灵魂,司文不怕陆行渊,但金蛇无法忽略陆行渊身上的恐怖气息,每一次看见他都忍不住鳞片炸立。

    在不知道陆行渊的身份之前,谢遥一直以为金蛇害怕的是陆行渊的契约兽,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陆行渊忽悠他的幌子。

    “白师弟,你的这张面具确实很好,但总不能戴一辈子吧?”金蛇在谢遥的安抚下逐渐冷静,谢遥看向陆行渊的面具,意有所指。

    一旁的红尺素不明真相,随口道:“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总遮着脸?”

    陆行渊笑了笑,道:“当初是因形势所迫,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白泽这个身份牵扯不多,但陆行渊本身牵扯甚广,他来了就是诚意的一种,现在需要谢遥给他一个准话,而不是含糊其辞。

    谢遥明白他的意思,逗弄手上的金蛇道:“师弟就是师弟,还能有假不成?怕的就是你不乐意。”

    谢遥曾经拥有的一切随着他和谢道义闹掰,都成了过眼云烟,他需要新的势力,新的盟友,而陆行渊无疑是最强的选择。

    留在御兽宗这些天谢遥仔细想过,皇城有那么多的人,陆行渊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

    他不够显眼也不够强势,唯一的优点是和谢陵关系尚可,但谢陵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过分的主动性,一直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陆行渊不可能因为谢陵冲着他来,反倒是御兽宗在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

    陆行渊选择用御兽宗做桥,既是方便搭他这条线,也是因为他没有完全把御兽宗放在敌对的立场上。

    他们彼此之间本就有回旋的余地,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

    “谢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师兄一般大度。”

    陆行渊如今代表的是魔族,身份的转变意味着立场的转变,谢遥接受他,没有拆穿他,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情谊起了稳定作用。

    可魔族和御兽宗之间有什么呢?

    世仇和利益。

    谢遥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红尺素道:“既然师弟担心这个问题,不如随我去大殿上听听大家的想法。正好我有件小事想请师弟帮忙,还请师弟莫要推脱。”

    谢遥提议带着陆行渊和谢陵去参加御兽宗的内部会议,红尺素想也不想地拒绝,可是谢遥态度坚决,红尺素的阻拦不过是拖延了一点时间,没有改变最终的结果。

    大殿内人头攒动,各方寒暄的势力看见进来的生面孔都是一愣。

    正在含糊应付身边人的林倾山也看见了,转头问身侧的舒长老,道:“我眼花了吗?怎么看见你徒弟了?”

    舒长老品尝着侍者端上来的茶水,撇撇嘴,道:“你什么眼神……”

    话音未落,舒长老也看见陆行渊和谢陵跟在谢遥身后进来。他惊的坐直身体,不知道自己徒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众人或探究或不悦的神色,陆行渊和谢陵神色坦然,谢遥把位置让给他们二人,自己坐在另一个位置上。

    他这一举动让不少人变了脸色,他是什么身份?白泽又是什么身份?整个御兽宗能让他主动让座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这被让座的人如此坦然,自然而然地坐上去了。

    舒长老见状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弟子不要胡来。

    陆行渊却没有看他,很是自在,仿佛自己就应该坐在这里。

    “七殿下,你这是何意?”有人不满地出声,质问完谢遥,紧跟着又质问红尺素:“红长老,小辈不懂情有可原,你身为元老,怎可跟着胡闹?”

    御兽宗的大殿很有讲究,首座是宗主方生,往下是四位圣护法,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名,再往下是贵客和各宗宗主。

    如果在坐的人有在培养的心腹弟子想带上大殿,也是按照规矩在尾巴上旁听,不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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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前。

    白泽身为普通弟子,谢遥把他安排在贵客的位置上着实不妥。

    先宗主一步开口责问的青龙护法一身灰袍,面容冷肃,面白无须,脸部瘦长,看上去就不近人情。

    谢遥抬手正欲解释,话还未出口,青龙护法就以雷霆手段释放出极强的威压直冲陆行渊。

    大殿上的气息为之一滞,隐约有青龙的咆哮之声。

    青龙护法有心教训,这一击最少带了五成的力道,有人已不忍直视,谢遥却淡定地收回手,一点都不担心陆行渊能不能抗住。

    舒长老和林倾山心里一颤,林倾山连忙道:“还请青龙护法手下留情,此人是我……”

    林倾山一开口,首座的方生就抬眼朝他看过来,微微抬手,似要阻止。

    但林倾山话音未落,便听见一声尖锐的婴啼,轰隆的雷霆声密集地砸下来,一道庞大的身影浮现在陆行渊头顶。

    它张开翅膀发出一声咆哮,青龙护法的力量被撕的粉碎,大殿在它的羽翼下昏暗了一瞬,很快又被飞舞的雷霆之光照亮。

    在炫白的光晕中,陆行渊气定神闲。

    青龙护法大惊失色,力量的反震让他身下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他连忙飞身而起。

    在他身体离开椅子的瞬间,椅子被一道雷霆击的四分五裂,霎时尘土飞扬,一道裂痕从他的座位下方蔓延至墙壁。

    此等摧枯拉朽之势,犹如天崩地裂,让人心惊胆战。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有些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疾风挥舞着充斥着无数雷霆的翅膀,那双赤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它在大殿上盘旋,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腹部藏起来的两只脚此刻完全露出来,显得格外凶猛,仿佛轻轻落下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林倾山还没说完的话完全卡在嗓子眼里,他和舒长老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是震惊之色。方生默默地放下手,看向陆行渊。

    白泽什么时候这样强了?这还是那只见面就喷舒长老一口雷霆的傻鸟吗?

    一旁的红尺素瞳孔骤缩,疾风威猛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底,他心里一颤,视线在陆行渊和谢遥之间转了一圈,下垂的手指微微颤抖。

    疾风给他的印象太深,化成灰他也认识。

    如今疾风在这里,那面具下的人会是谁?

    红尺素不敢再想,他隐晦地看了谢遥一眼,联想到前些天谢遥和青龙护法之间发生的恩恩怨怨,隐约猜到谢遥为什么执意带上陆行渊。

    青龙护法稳住身形,意识到自己踢了铁板,面色难看,看向陆行渊的眼神惊疑不定。

    他从未听说过御兽宗内有这样的一个弟子。

    陆行渊唤回疾风,歉意道:“我家疾风脾气躁,对恶意尤为敏感,刚才定是误把青龙护法的考验当成挑衅,才会主动出

    击。还请青龙护法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辈计较。”

    陆行渊嘴上说着抱歉,实际却没有半点站起来道歉的意思。他腰是直的,肩膀放松,靠着身后的椅子,看上去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谢陵和他靠的近,听见这话,脸上有两分揶揄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笑陆行渊的歉意,还是笑青龙护法不自量力。

    青龙护法听出陆行渊的讽刺,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他涨红了脸,怒斥到了嘴边,却没有对着陆行渊发泄,而是掉转矛头,对准谢遥。

    他摸不清陆行渊的底,只好找合适的人发泄怒火。

    “七殿下,御兽宗也算是你本家,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带着人前来捣乱,居心何在?”

    谢遥不慌不忙道:“人确实是我带来的,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就出手了,你让我如何解释?”

    谢遥大大方方的承认反倒让青龙护法没了指摘的地方,毕竟大家都看到是他急于立威在前,根本就没给解释的时间。

    青龙护法面色微僵,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出手把人打成重伤,再行问责,让谢遥吃个哑巴亏。可是没想到对方是个硬茬,非但没有损伤,还让他骑虎难下。

    青龙护法怄火极了,他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蛮横道:“你不守规矩在先,我略施惩戒还有错不成?你看看你带来的人,藏头露尾,目中无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前辈这话是也包括我吗?”谢陵眼神微眯,不悦地看向青龙护法。

    陆行渊和谢陵一道前来,形影不离。在场的人可以说不认识陆行渊,但不可能不认识他。

    青龙护法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谢陵不成气候,就算真被误伤,也不会有人出面说什么。

    但傲慢归傲慢,谢陵真开了口,他如果还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就该让人怀疑御兽宗的待客之道了。

    想到这里,青龙护法露出一个极其虚伪的笑,道:“十七殿下说的什么话?你是七殿下带进来的贵客,怎么能和那些阿猫阿狗相比?”

    虽然在陆行渊手上吃了亏,但青龙护法对他的态度还是十分轻蔑。他久居高位,自认为这天下能打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谢陵轻笑出声,一脸同情地看着他,那个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目光短浅。

    青龙护法对谢陵的恭敬只是表面,见他如此不领情面,一时脸上挂不住,怒上心头,言语上越发不客气:“今日我御兽宗弟子齐聚在此,是有要事相商,十七殿下身为外人还赖在这里,恐怕不妥。”

    “那敢问是你觉得不妥,还是方宗主觉得不妥?”谢陵面带笑意,看似随意地问道。

    青龙护法一哽,转头看向宗主方生。

    方生好整以暇地坐在高座上,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没有插手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选择看戏,而不是跳出来站队。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但青龙护法没有在意。他见发生什么也没说,便以为他是把事情交给他处理,顿时心里一喜,整个人气焰高涨。

    “我是为了宗门着想,宗主深明大义,岂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哄骗!”

    “哦?”谢陵拖长了调子,道:“那敢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

    青龙护法愣了一下,以为谢陵不知他的身份,顿时坐直身体,整理衣襟,倨傲道:“我乃青龙护法,宗门内的善恶赏罚皆出我手。”

    谢陵嗤笑,道:“何为善?何为恶?何为赏?何为罚?”

    善恶赏罚是公正,更是权利。青龙护法执掌权利那么久,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提出异议,就算是方生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今日谢陵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看似询问的背后,更像是一种质疑。

    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青龙护法在宗门多年,经手的事大大小小无数,其中不乏有一些惩处不当,他又蛮横□□,为此时常惹人不快。

    宗门内因为这种事和他闹过的人不少,但迫于他的权威,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方生也曾因为这种事和他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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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仗着元老的身份故意拿乔,之后方生就再也没说过。

    青龙护法以为是自己镇住了方生,却不知方生已有下他权利的心思,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

    他的得寸进尺,早晚有一日会让他作茧自缚,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而今日谢陵这看似无意的话好巧不巧地勾起众人心里积压的情绪,原本还置身事外的他们很快来了兴趣,都想听一听青龙护法的回答。

    青龙护法自持身份,对谢陵的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是对是错本护法心中自有尺度,犯不着解释给你这个外人听。”

    青龙护法以身份回绝了谢陵,其他人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看见青龙护法吃瘪。

    “他是外人听不得,那我这个本宗弟子可能请教一二?”陆行渊适时地接上话茬,沉声道:“青龙护法所言的尺度是本宗弟子一视同仁,还是你的亲传弟子另有章法?他们手拿鸡毛当令箭,在宗门内欺男霸女,无法无天时,敢问青龙护法是老眼昏花,看不见也听不见吗?”

    陆行渊的声音本就沉稳有力,说到最后愤慨不已,更添声响,掷地有声。

    他对御兽宗的事并不了解,但谢遥在此地多日,早已摸清宗门内外的情况。陆行渊此刻所问是谢遥授意,这既是谢遥和青龙护法之间的矛盾,也是御兽宗门下弟子积压已久的怨气。

    青龙护法门下弟子仗势欺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光是谢遥所见就不下一只手,谢遥出面阻拦反而惹得青龙护法不快,二人之间生出龃龉。

    这也是为什么青龙护法看见谢遥带人进来会不问缘由,直接出手。

    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规矩颜面,而是公报私仇。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陆行渊和谢遥的预料之中,这是他们故意给青龙护法设的局。

    谢遥并非小心眼的人,他和青龙护法那点矛盾其实还不足以让他动这种心思,真正让他下此决定的原因是青龙护法阻挠御兽宗偏向魔族。

    莽荒秘境的消息传开后,御兽宗就在做打算,方生看似什么都不掺和,实际心里门清,天衍宗和皇朝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一个口蜜腹剑,一个两面三刀,相比之下,直来直往的魔族都显得可爱了。

    御兽宗和魔族的矛盾并非不可调节,方生询问众人的意见,就青龙护法反应激烈。

    他一度支持天衍宗,认为跟着天衍宗行事更加稳妥。在他的煽动下,第一次讨论没有结果,这才有了第二次把二级宗门主事召集回来一起讨论的会议。

    谢遥本来就反感他,加上他阻挠御兽宗和魔族联盟,他就更容不下他了。

    青龙护法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陆行渊的质问让他大为光火,同门诡异的眼神更是让他感到脸上一片火辣。

    他自出任青龙起 ,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

    青龙护法咽不下这口气,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是在大殿上,只想让陆行渊赶快闭嘴。

    “黄口小儿口无遮拦,今日我就替你师尊好好教训教训你!”青龙护法不顾身份差别唤出自己的契约兽。

    那是一头黑蛟,有着一身施云布雨的本事,刚一出现就占据了小半个大殿。

    旁人见青龙护法动了真格不由地替陆行渊捏了把汗,同为护法的三人见状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他们身在这个位置上,本就不该同普通弟子一般计较,青龙护法为了私怨对弟子出手已经有失身份,吃了亏后不及时止损,而是想杀人泄愤,实在不够气度。

    三位护法有意开口阻拦,却被方生一个手势制止。

    方生暗暗瞥了林倾山一眼,决定按兵不动。

    林倾山和舒长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虽然他们二人被疾风的英武吓了一跳,但始终记得自己弟子修为不高。

    林倾山双手拢在袖中,抬头撇了方生一眼,正犹豫要不要插手管一管,就听见陆行渊豪气万千的应战之声。

    “老匹夫,教训我你还不够资格。”

    此话狂妄,无畏,舒长老气的想骂人。

    可是他现在不敢骂,因为一旁的战斗一触即发,他怕自己稍微有点声响就影响到陆行渊。

    陆行渊抬手,疾风腾空而起,它完全张开翅膀,体型暴涨了一倍,看起来比黑蛟还要威猛。

    大殿经受不住它体内的雷霆之力,墙壁不堪重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蔓延出寸寸裂纹。

    林倾山眼角一跳,一把拽住舒长老,对他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白泽灵力不行,这只鸟也足以搅动风云。

    没由来的,林倾山反倒有些同情青龙护法。

    方生见自己的大殿遭殃,这才变了脸色,手指一抬,大殿的四周就覆盖了透明的结界,给二人开辟出战斗的场地。

    他此举无疑于默认了这场战斗,这让旁观的那些人不由地兴奋起来。

    陆行渊不动如山,只是给疾风下了简单的指令,疾风心领神会,发出一声尖锐的婴啼,其声哀怨悠长,听的不少人一阵耳鸣,面露惊骇之色。

    他们之中并非所有人都认识蛊雕,以为陆行渊的契兽就是只雷属性的鸟。

    青龙护法面色凝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黑蛟的抗拒。这不仅是血脉的压制,更是灵力的压制,在疾风的冲击下,黑蛟还未正面交战就露出怯意。

    首座上方生好生打量疾风几眼,最后视线落在陆行渊身上,若有所思。

    青龙护法箭在弦上,即便青蛟露怯,他也不能不战。

    青蛟接受到主人的命令,虽然内心充满了不愿和恐惧,但还是强撑着咆哮而起。疾风不屑地撇了它一眼,张口突出一团雷云,雷霆之力响彻云霄,众人能听见轰隆隆的闷雷声。

    可怕的雷霆威压狠狠地砸向青蛟,它奋起反抗却无济于事,雷霆迅猛而下,倾山倒海一般,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青蛟被劈的外焦里嫩,鳞片炸裂。

    血雨从头顶洒落,青蛟的悲鸣声声入耳,不少人听的心颤。疾风俯瞰而视,尖锐的利爪冲着青蛟而去。

    青龙护法心底一颤,怒道:“孽畜,尔敢!”

    说罢抬手拍向疾风,巨大的掌影裹挟着磅礴的灵力,带起一阵狂风乱流。

    疾风身影微偏,随后转头看向青龙护法,浑身的羽毛炸立,戾气横生。

    它放弃眼前的青龙,转头攻向青龙护法。和一般的契约兽不同,疾风不需要陆行渊指挥,它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战斗方式。

    青龙护法的攻击落在疾风身上,碰的一声,疾风只是抖了抖羽毛,身体周围泛起一圈雷云光晕,那光替它抵挡了所有的攻击。

    青龙护法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新的攻击,疾风已经飞到他跟前,周围的长老连忙退开,就怕被卷入战斗之中。

    疾风爪子一挥,空中响起爆裂之声,空间扭曲,它的爪子无视防御,直接落在青龙护法的身上。

    噗嗤一声,只见青龙护法的胸膛上浮现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灰白的袍子。他的面色瞬间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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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身影摇摇欲坠。

    疾风一击见血,凶性被完全激发,赤色的双眼透露出凶意,可怕的蛮荒气息从它身上苏醒。

    眼看它又要冲过来,青龙护法双股站站,咬破舌尖,一口血剑含在口中正欲喷出……

    “疾风。”

    千钧一发之际,陆行渊及时叫住疾风,刚刚还张扬五爪,凶相毕露的蛊雕立刻收敛了一身的戾气,转头飞回陆行渊身边。

    它收起翅膀,化身拟态,身上的雷霆之力也完美收敛,落在陆行渊的肩膀上还不忘撒娇,蹭了蹭他的面具,伸伸左脚又伸伸右脚,显得十分憨厚。

    战斗在陆行渊的及时阻止下没有出现死亡,青龙护法捡回一条命。

    青蛟也飞回青龙护法身边,它被劈的凄惨,青龙护法也是浑身血迹,二者站在一起,一样的狼狈又难堪。

    青龙护法气的又呕出一口血,眼前阵阵发晕,看向陆行渊的眼神极其狠毒,恨不得食其血肉。

    陆行渊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边逗弄疾风,一边评价道:“不过如此。”

    他话音刚落,青龙护法顿时面色绯红,额角青筋暴起,怒喝道:“你……”

    你字话音未落,青龙护法就急火攻心,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砸在地上。

    看戏的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围上去检查青龙护法的状况。

    有人担忧,也有人幸灾乐祸。

    林倾山嘴角微抽,撇了方生一眼,见方生面上看不喜怒,心底一沉,对舒长老道:“你徒弟……”

    青龙护法在宗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行渊一出场就把人打的口吐鲜血,还直接气晕过去,难免招人闲话。

    方生放任他们打斗,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林倾山猜不透他的心思。

    “罢了,我会护着他的。”林倾山叹了口气,心中打定主意,不管等下方生说什么,他想办法把人保下来便是。

    舒长老沉寂在徒弟带来的震撼中,听见林倾山的担忧,他没有恐慌,喃喃道:“或许轮不到我们这把老骨头出手。”

    大殿上有医修替青龙护法检查身体,确定他没有大碍后回禀方生。

    方生撤了四周的结界,表示对青龙护法的关心后,摆摆手,淡淡道:“青龙护法为宗门操劳甚多,今日为了考验新人不惜以身试法,实乃吾辈楷模。齐长老,这些日子就有劳你好生照顾了,带他回去修养吧。”

    方生没有为难陆行渊,甚至还替陆行渊找了一个台阶。他话才说完,不少人就开始揣摩他的心思,看向陆行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陆行渊也有些诧异,他和谢遥设此局,想过方生不快,却没想过方生会替他说话。

    难道自己误打误撞,正中方生下怀?

    陆行渊正困惑,方生看向他,问道:“这位弟子看着眼生,不知姓甚名谁,师从何人?”

    陆行渊起身行礼,恭敬道:“弟子白泽,来自下一级的御兽宗。”

    陆行渊没有和方生打过交道,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还是隐去师门,以免波及舒长老。

    好在方生对他的师门也没什么兴趣,闻言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你这头雷兽看着讨喜,我宗有一片雷池,你若是愿意,散会之后可随我去参观一二,也让你这头雷兽玩耍玩耍。”

    御兽宗的雷池舒长老提到过,方生竟然如此轻易就许给陆行渊,陆行渊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心底一沉,有着微妙的不安。

    方生没有逼问他的回答,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命令,不容拒绝。

    他抬手示意陆行渊坐下,而后正襟危坐,默许陆行渊和谢陵留下,严肃道:“好了,大家收收心,开胃前菜过后该聊聊正事了。”

    第二百零五章

    御兽宗的内部会议并没有召开很长的时间,方生作为宗主,就提了三点:

    一是在寻求盟友的道路上,能不能把魔族当成朋友。

    二是各方势力混乱,御兽宗进入全面备战状态,各级主事要掌控好管辖范围内的平衡,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向周边或总部寻求帮助。

    三便是关于东皇钟。

    方生对这个东西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贪欲,只是让门下弟子去找,至于找成什么样就看运气。

    东皇钟太过扎眼,在场的人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他们私底下都打探了一回,但是一无所获。

    当日陆行渊把矛头都指向谢道义,但谢道义咬死他不知此事,各方盯着他的势力也没有发现异样,局面僵持。

    方生不阻止大家寻找,但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会议的重点还是魔族一事,众人议论纷纷,意见难以统一。

    他们中不乏参与狩天计划之辈,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魔族的鲜血。提到结盟,内心难免有所顾忌。

    “陆隐川曾为九尊之一,他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他在出任魔尊之前,从未忘记过自己是魔族。他以魔族之躯行走在我人族的大地上,不曾枉杀,不曾迁怒,称得上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他出任魔尊后,魔族扩张,对我们御兽宗也是多有忍让,这次秘境之行更是不计前嫌,多次援助我宗弟子。大家有顾虑我理解,但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魔尊不会置天下安危而不顾。”

    方生自己就是当年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在围剿陆晚夜一事上,他同样出过力。他从不否定自己做过的那一切,也不担心陆行渊来找他寻仇。

    这个世道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在不同的境遇下人往往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这些不同的选择甚至可能是相对的存在。

    善恶二字本就混沌,难以说清。

    “宗主,我们并非不想和魔族化干戈为玉帛,只是我们对如今的魔族根本就不了解。不可否认陆隐川是个能人,可他长在天衍宗,他对魔族的掌控真的有那么牢固吗?”

    殿上有人提出质疑,他们所担心的是陆行渊不能做主,就算他们因为陆行渊的为人和魔族结盟,也不能保证魔族没有二心。

    方生笑了笑,道:“你以为陆隐川是谁的儿子?”

    刚才问话那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自从陆行渊离开天衍宗后,他的身世就不再是个秘密。

    “他能坐上魔尊这个位置,或许有他爹的缘故,但绝对不仅仅是他爹的缘故。魔族少有内乱,更看重魔尊的各个条件。”

    方生肯定了陆行渊的能力,当年他被琅煌带走,魔族可是直接围了妖族。单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魔族对他的在乎,绝对不允许他出一点意外。

    大殿上的人觉得有理,点头附和。

    方生却话锋一转,道:“你们确实应该把他当做考量的标准,不过我不一样,我是因为陆晚夜。”

    方生敲打着座椅扶手,宽大的袖口里闪过一截细长的尾巴,似有金属的质感镶嵌在血肉之间。

    陆行渊看的不太真切,一晃眼那尾巴就消失在袖口的阴影处。

    大殿的气氛有些微妙,小辈们不明所以,而那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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