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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姐妹奇遇

    远远的看去近乎笔直的峭壁上有两个黑点在缓缓移动,上不知道顶在哪里,下面也没有了退路,青秞不敢停,不敢想,生怕没了勇气就会掉进下面的万丈深渊,只盯着面前一根根大树钩攀绕绳,再不停往上爬,眼睛四处搜寻山参,昨日翠娘和青秞将书上所有讲解山参的句子刻在心里,尤其是图片。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山参还是无影无踪,挂在峭壁上的两人心里恐惧在一点点扩大,恍惚之间在那密林深处好像被一双眼睛盯着,青秞心里一紧,声音有些发颤:“翠娘,你看见有人吗?”

    翠娘脸上也毫无血色,害怕,辛苦,也分不出了,只管踩着青秞的脚印往上爬,看着树木渐渐模糊,天越来越暗,就在青秞害怕得快忍不住的时候,猛然看见自己的左边有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小径,比石蛋踩出来的还宽,心里一喜,“翠娘,有路了,我们下去,找个地方歇着。”

    看着青秞真的踩在了平地,翠娘把绳索绕在树上,几步爬上来,也站到了青秞边上,然后腿一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青秞也不停的抹泪,等翠娘不哭了两人牵了手,顺着路往前,想找个今晚可以歇息的地方,青秞总是觉得有人看着她们,等回头找时,除了风吹树林什么都没有,走了不远翠娘看见一个洞口,两人几步奔过去,捡了石头往里面一扔,噶东一声就没了动静,等了片刻再扔了一块石头,还是只有一声响就没有动静,走到洞口往里面仔细一瞧,山洞不宽且矮,成人不能直立,就是青秞也要躬身才能入内,可容两三人,除了石头连杂草也没有,两人心里一喜弯腰进去,把石头捡了扔出来稍稍整理,靠着山洞壁一会哭,一会笑,青秞握了拳,“明日定能找到人参。

    吃饱喝足,两人开始轮流睡觉,青秞轮最后一次的时t?候,看着天渐渐大亮了,没忍住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翠娘被一阵怪异的叫声吵醒了,侧头见洞口被一个全身黑毛的兽类堵住了,这个洞口小,就连青秞也要弯着腰才得进来,想是那个兽类太过高进不来,只在洞口乱叫,翠娘吓得叫:“青秞,快醒来。”

    青秞一下子弹坐起来,看着洞口的兽类,觉得有些熟悉,那外面的兽类倒聪明听到里面的动静,又进不去,竟然坐了下来,看着里面。

    “猴子。”这个兽类青秞见过,变得没那么害怕了,只看着那只猴子,不知道怎么办,全黑的猴子看见青秞看着它,就使劲敲打自己的胸口,然后伸手指青秞,又指自己,在指着远处。

    青秞知道有些猴子是开智的,想了想连比划带说:“你要我们跟你走。”

    黑毛猴子使劲点头。

    青秞思忖片刻说:“姐姐,我们和娘约的三天时间下山,这个猴儿山这么大,我们如果运气不好三年都不一定找得到,这只猴子是生活在这里的,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我们,我们跟它去。

    翠娘想起李氏说的,若三天不回来,就上山来找,不禁想起了只有石蛋一个人的家,使劲点头,好,跟它去。

    黑毛的猴子吹了一声口哨又招来了一个猴子,两只猴子背起青秞姐妹在树林之间飞快的串行,或高或低,树叶、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人在猴子背上紧闭了眼睛都是听天由命了,好在时间不长,就落在了一片平地。

    清澈的山泉飞溅而下,泉下有洞,其中有石,可坐可卧,洞口旁树木参天,乱石交杂其中,石头上有一只浑身棕色毛发的猴子坐在上面,此刻正冷冷的打量翠娘和青秞。

    “水帘洞!?”青秞忘了害怕,脱口而出,随后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看那棕色毛发的猴子比黑色毛发的猴子高大许多,在他坐的那块石头上还躺了一只小猴子,小猴子从左肩斜至右边小腹一条尺长的伤口,伤口有些参差不齐,不像是利器划伤,大约淘气被尖锐的石头划伤的,伤口处敷了些青绿色的草药,仍没止住血,此刻还有鲜血渗出。

    青秞还叫轻悠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狗有十几岁了,看小猴子的样子心里心疼,翻出随身带的伤药,托给那棕色毛发的猴子看:“猴王,这是伤药,我要救它。”

    棕色毛发的猴子盯着青秞看,眼里有戒备,有冷漠,还有仇恨,青秞觉得这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仔细一想,竟像是昨天在密林中若隐若现的那双眼睛,但此刻也顾不得细想和害怕了,又连比划带说:“它流血,要上药止血。”

    棕色毛发的猴子像是听懂了,点点头,青秞把药一点点的撒在伤口上,有些刺疼,小猴子要动,被棕色猴子按压住了,等青秞上完药,血止住了,没一会仍是有鲜血渗出,那棕色毛发的猴子发出狠厉的吼叫,一手捏住青秞的肩膀,青秞吃疼,哼了一声,皱眉看着那条伤口,又抬头说:“我要用针把伤口缝合起来。”

    随后招手叫翠娘拿出针线包,举给棕色猴子看,这次棕色猴子有些看不懂歪着头看一会,估计那根细细的针也伤害不了小猴子,便点了点头。

    见棕色的猴子同意了,青秞嘀咕道:“也没酒消毒,只能用火烤烤凑合一下吧。”棕色猴子好像能听懂青秞的话,对着黑色猴子吱吱呜呜了几句,那黑色猴子飞快了去了,一会的功夫拿了一个水袋递给青秞,指指小猴子。

    青秞打开水袋一股酒味直冲鼻子,青秞心里一喜忙用酒把针线侵湿,又含一口酒喷到猴子的伤口上,拿起针刚想缝,又转身叫翠娘过来,要翠娘缝合,翠娘有些害怕,但知道这是要救小猴子,低头摸了摸小猴子的脸像平日里看着笠哥儿一样笑说:“姐姐给你缝上,你休息几天便会好,就能玩了。”

    奇怪的是,那小猴子竟也点头,倒像是听懂了翠娘的话,只是用手拽住翠娘的衣服,翠娘由它拽着,低头仔细缝合,这毕竟不是平日里的布帛,有温度,有生命,仅仅的一尺伤口,翠娘缝出了满头大汗,等缝合最后一针,翠娘长长的舒了口气。

    青秞又在伤口处仔细的撒上药粉,过了好一会发现血竟是止住了,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头气壮的对棕色猴子说:“这些天它要躺着,不能蹦跳。”青秞做了睡觉的样子,又指了指高处的石头和大树摇摇头。

    棕色猴子听懂了,点头对着小猴子严厉的吱吱呜呜,小猴子不情愿的躺在棕色猴子脚下,对翠娘吱吱呜呜,显见得它很喜欢翠娘。

    天生万物自有灵性,翠娘善良,对它如同自家小弟,小猴子能感受到,才会喜欢翠娘。

    小猴子伤口的血止住,伤口缝合安然无恙,至此青秞才真的松了口气,想着棕色猴子眼中的漠然和仇视,今日要是小猴子有一些不好,姐妹俩只怕下不去猴儿山了。

    不待多想青秞叉手朝着棕色猴子说:“猴王,家中父亲病得厉害,只怕活不过这半月了,我们家无钱买药,只能闯猴儿山,要寻野山参救父亲性命,若猴王知道哪里有野山参请告诉我们姐妹,感激不尽。

    棕色猴子眼神游移,小猴子吱吱呜呜对棕色猴子叫起来,黑色毛发的猴子也比划着对棕色猴子吱吱呜呜,棕色猴子看了看翠娘点了点头,竖起食指伸到青秞面前,嘴里含混的吐出一个字:“一。”

    青秞诧异却也听懂了忙说:“猴王放心,我们只求一根十年的野山参救父亲性命,多的不取。”

    猴王见青秞懂了,对着黑色猴子吱吱呜呜了一阵,黑色猴子背起青秞窜了出去,林中起起落落,停在了一处,青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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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四处大量,树木森森,遮蔽了天空,偶有树叶随风浮动才能露出一丝阳关。

    黑色毛发的猴子指了指地上,青秞眼睛一亮,尽然错落着十几株山参,粗的尽有婴儿手臂粗,想来怕不是有百年或更多,青秞转头看向黑色毛发的猴子,猴子见青秞并没有去动那些百年山参,尽然咧开嘴看起来应是笑容,指指左边一处,那里有些成人拇指粗细的山参,青秞明白黑色猴子是让她去采摘那边的。

    青秞用手拨开泥土,小心翼翼的挖出一株山参,用按书上说得准备的好的梨木盒子装了揣进怀里,使劲的按压了几下,笑着和黑色毛发的猴子说,“谢谢你们。”

    黑色的猴子好像听不懂青秞的话,但是看懂了青秞的笑容,点点头背起青秞呼啸而去,落在了水帘洞前。

    黑色猴子对着棕色猴子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了什么,棕色猴子点了点头。

    翠娘凑过来看了看青秞手里的那只山参,抱紧了青秞欢喜的哭道:“秞儿,爹不用死了,我们不会没有爹了。”姐妹相拥而泣。

    看了棕色猴子青秞说:“多谢猴王赠药救我父亲,我们要回去了,我们姐妹以父亲性命发誓绝不会将在猴儿山的一切说出去。”

    说完转身欲走,那小猴子使劲拽着棕色猴子的腿,指着翠娘不停的吱吱呜呜,棕色猴子无奈了看了小猴子,又看了翠娘,第一次跃下大石指了指翠娘,又指了指黑色猴子,又竖起一根手指说:“一。”

    青秞惊喜:“猴王,你是说要再送我姐姐一根山参。”

    猴王看了看小猴子点点头,指指青秞手里的盒子。青秞懂了猴王的意思对翠娘说:“姐姐,猴王说再送你一根十年的山参。

    黑色猴子背起翠娘又飞窜了出去。

    猴王不理青秞侧头望向远处,那里正是沟子村的方向,离得近了青秞发现在猴王的脖颈那里的毛发间隐约可见一抹红色,再仔细看去有一根皮圈已经勒进了肉里,青秞想起那些在街上卖艺的猴子,有些明白这猴王为什么能听懂她的话了。

    思忖了片刻,青秞取出防身的刀右手将刀柄朝向猴王,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并不说话。

    猴王明白青秞的意思,神色复杂的看向那把刀,伸手抓在手里,仰头长啸,挥手割裂了皮绳,像是割裂脑海中的某些记忆,一滴泪沿着眼角落下。

    青秞看了看猴王眼角的泪,上前接过猴王手里的皮带,将皮带绕在猴王手腕处,拿针仔细的缝合好了,左右瞧了瞧笑道:“我的针线活很丑,没有姐姐做的好。“

    猴王很喜欢青秞做的腕带,看了看,又指了指小猴子的伤口处,咧嘴一笑,青秞竟然懂猴王是笑她做的丑。

    青秞嘿嘿一笑说:“是很丑。”看着猴王递回来的刀,摇头说:“刀送给你,这个腕带你要是不喜欢了就割断。”

    猴王轻轻摩挲手上的腕带点了点头,把刀收了起来,又对一个猴子t?发出指令,那猴子转身去了,片刻又回来,把手里的一个皮袋子递给青秞。

    “猴儿酒,救父亲。”猴王有些嘶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猴儿酒,灵猴以山中稀有药材,用灵泉酿制,凡人不可得,益脏腑,利长寿,世间难寻之宝。

    青秞接过猴儿酒叉手朝猴王深深作揖。

    猴王伸手托起青秞,又叫背她们来的猴子将她们送了下山去,那小猴子竟有些舍不得翠娘,吱吱呜呜直叫,猴王伸手打了它一下,自己却有些难舍的看着远去了青秞,嗓子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叹息。

    第十二章 镯子风波

    黑毛猴子与另一只猴子背着姐妹俩一直送到了那几颗桃树下,便将青秞姐妹放了下来,吱吱呜呜几句,返身往山里窜去,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姐妹俩相视一笑,绑好了身上的东西往家走,李氏站在院中看见姐妹俩相扶着跌跌撞撞走回来,拽开院门冲出去一边一个转了圈上下打量这才松了口气。

    颜二郎坐在院子里看见,挣扎想起身,奈何无力,只得撑住身体探头往外看,满面急色。

    青秞早看见颜二郎坐在院子里,她们昨天出去时颜二郎已是无力起床,此刻偏在院子里坐着,想是李氏没能守住秘密说了姐妹俩的去处,便几步走进来,解开身上的包袱取了酒凑到颜二郎唇边:“爹,你含一口,这个酒很好。”

    酒入口中并不辛辣,温润醇厚隐隐带着药香,等吞咽下去,身体竟是渐渐暖和起来,像泡在温泉水里一样,颜二郎从来心思玲珑,女儿又是从那座山上得来的,立时想到一物,眼中异色连连,待要问又住了口招呼李氏,“且进去吧。”自己竟也能强撑着站了起来,或者是那酒也或者有了生的希望,若能生谁愿等死。

    青秞见颜二郎欲再饮,又有几分犹豫,想想便有些明白说:“爹,这酒药性不明,只能爹自己试试,先少量再逐次添加。”又端肃了小脸极认真的说:“爹莫问猴儿山之事,我与姐姐在山上以爹之性命发誓不将猴儿山所见所闻说出一字。”

    颜二郎听了青秞的话不由得莞尔一笑,心里已有盘算,若是一般兽类,哪里懂得发誓之说,除非人类或者灵长类兽,再看手里的酒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了,摸了摸青秞与李氏说:“今日之事我们都不得说,若外人知道了,必为我家惹来大祸。”

    李氏应了细细嘱咐笠哥儿,笠哥儿七岁也懂事了,见娘嘱咐板着一张与颜二郎相似的小脸极认真的说:“我懂,这便是爹爹经常和三姐姐说的的怀璧其罪的故事。”

    一家子皆被笠哥儿极认真的样子逗笑,李氏拉笠哥儿:“走,去帮娘烧火,热些粥饭与你姐姐吃。”

    母子俩去厨房开灶生活,一边用小炉子热了粥饭,一边又开大火把锅烧得滚热将碗里仅有的一片肥肉放进锅里,肥肉片在热锅里翻滚,肉香味在灶房里弥漫,李氏快速倒进一大碗咸菜,笠哥儿在一边看得直流口水说:“娘,我能吃这荤油咸菜吗?”

    李氏眼里藏也藏不住的喜悦,爱怜的望着笠哥儿说:“自然是行的,这一大碗够你们姐弟三个吃饱的。”

    自搬来这里家里就没有见过肉星子,这小块肥肉也要用盐腌了,吃个三五回,笠哥儿见了才如此馋嘴。

    李氏照顾着几个小的吃饱了又烧水让翠娘与青秞洗澡换衣歇下,颜二郎见李氏轻手轻脚的从对面拉上的布帘内走出来,轻声问,“都睡下了。”

    李氏微微颔首,眼圈微红说:“两人手脚都是磨出的泡,已没有一处好的,挑泡时都睡了竟是像不知道疼一样,此时上了药包好了,等结了痂该是没事的。”

    颜二郎沉吟半晌拿着青秞带回来的酒又看了看,抿了一小口,才笑着对李氏说:“我也有些乏了,竟是睡一会罢。”

    李氏牵了笠哥儿出来,掩了大门,将一切嘈杂之声都隔绝在外,室内静霭无声,院子里李氏拿了埋头做鞋,笠哥儿举着书小声摇头晃脑,阳光落在院子里,一地金黄。

    颜二郎口中喃喃,父慈子孝,父慈子孝,我为子亦为父,轻叹一声,合上眼,竟也沉沉睡去。

    翌日,阳光透过窗格落满了屋子,青秞醒来看见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脚,撅起嘴隔了窗子看着在灶屋里做朝食的李氏撒娇道:“娘,做什么将手包这么紧,像个包子一样,丑。”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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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也醒了瞧着青秞撒娇的样子,笑嘻嘻的说:“无赖丫头,就是这样的手才配得上你的针线呢。”

    姐妹俩说笑了会子,翠娘先下床,脚往鞋里一伸,才觉得落脚处极柔软,穿上脚落地踩着也不觉得脚疼,细看薄薄的鞋底垫了厚厚棉胎,青秞那边也有一双同样的鞋说:“娘,你昨夜赶做了两双鞋,没睡吗?”

    李氏端了菜进来安置了桌椅,过来拉开布帘,虽是敖红了双眼竟没有疲态,脸上更添了几份容光笑道:“早起眯了一会,心里欢喜睡不着,做鞋倒好打发时间。”

    大约是前些日子卧床太多,颜二郎有了些精神就在院子里坐着隔着竹篱笆看远处的竹林,眯了眼似在思虑什么,一会又合了歇息。

    王家大郎匆匆行来,手里提了个竹篮,意外的见颜二郎坐在院子里忙笑道:“二郎兄弟可是好些了,竟然能坐得了。”

    颜二郎起身将王家大郎往院子里的椅子上让,王家大郎坐下掀开篮子里面是新做的炊饼和一碗炒好的咸菜:“自家做的,给孩子罢,我是来辞行的。”

    颜二郎惊讶说:“大郎要去哪里?”

    “我家大丫的典期到了,前些日子她便做主在仙鹤楼正店附近的巷子租了前铺后院的房子,我家兴哥儿在罗老爷家的甜点铺子里学了几年,如今也有些手艺在身了,准备在前面开个甜点铺子,也不雇人就是自家人操持了,后面的院子一家子挤挤也住得下,只是租金不便宜,一月总要一贯两百钱呢。

    颜二郎忙给王家大郎道恭喜,又说了些甜水镇铺面房屋的事,王家大郎明早一家子就坐船搬去甜水镇了,并不想惊动太多人,这几年与颜二郎家走得近,故而来辞行,说了闲话,颜二郎又给王家写了王记甜饼铺的招牌,王家大郎道了谢,又说:“家里那些菜地还有些菜,若二郎家要吃时就自己去摘,那菜地也送给了颜二郎家种。

    王家的菜地就在他家院子的后面,离着颜家不远,若是接了那菜地日日去收拾,难免要碰面,此刻还有些尴尬,便道:“我如今身体仍动不得,我家娘子操持家务也没空打理,便些过大郎的好意了。

    王家大郎说话间要回去收拾,犹豫了会又说:“二郎,我虚长你几岁,有些话就直接说了,你一家子如今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这在沟子村讨生活殊为不易,还是要做些打算的。”说了便又客气几句就走了。

    王大郎的话颜二郎这几日也在筹谋,要说颜二郎也读了十年的书,虽未中举,可若说去甜水镇找个十两八两一年的事做也不难,之所以这些年宁肯辛苦种田也不离开沟子村无非一个孝字,既不能为颜家光耀门楣,好歹可以做到孝顺双亲。

    奈何一番苦心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听了王大郎的一番话心里主意已定,只是还要等自己的谋划成真了才能与妻儿商量,若不成岂不叫他们空欢喜一场。

    思谋定了颜二郎倒越发的着紧自己的身体,每日里除了卧床休息,便是坐在院子里看田园风景,家里的劳作一应交给了妻儿。

    这日玉蕊扶着杜氏来了家里,说是要借李氏的一只银镯子,那银镯子原本还有一支簪子,不值钱是铜镀银的,就是李氏家最艰难的日子父兄也没卖了去,一则为其不值钱,二则为着是李氏亡母遗物,等家人把李氏留在了沟子村这点东西就成了李氏对家人最后的念想,自己也从不舍得戴。

    不知蒋氏怎么知道了,有一年回娘家非要借李氏的银簪,李氏家原是离京都不远处的荥县,便是仿制首饰也大多是京都样式,很是精巧,李氏以为蒋氏是图新鲜,又说的借便就借了,等蒋氏从娘家回来只说了一句丢了,李氏背着人心疼的哭了几回,直到前年玉蕊及笄后,那只簪子玉蕊戴在头上,李氏也开不了口去争了,只想着等有了钱,买一只好的换了回来。

    今次再借镯子,李氏就不愿意再借了,不过一贯在杜氏跟前顺从贯了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开口,站在那里一时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镯子借不借原本是件小事,玉蕊说的时候,杜氏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心里无非还是接着由头来看看颜二郎到底怎样了t?。

    杜氏一向的在颜家说一不二,连颜顺德也一向是不违逆的,见李氏今日再三踌躇不肯应承,便心生不悦。

    青秞看杜氏的样子也不是非要这镯子不可,大约是玉蕊怂恿着来借的,端了盏竹叶茶奉给杜氏说:“祖母请用茶,爹爹说竹叶清心明目,用竹叶泡茶,既省钱又可明目。“杜氏听心里微微酸涩,知道颜二郎只是没钱买茶叶哄着小孩子罢了,心底一软,难得的摸了摸青秞:”三丫头,在这里过得可好。“

    青秞忙点头说:“很好的,祖母,这里安静很适合爹爹养病的,只是母亲做的午食没有祖母做的好,不香。”说完还去拽了杜氏的衣服说:“祖母,我有些想你。”

    颜二郎不由得笑了:“秞儿,你是想祖母还是想祖母做的午食。”一句话倒惹得院子里一片笑声,杜氏也绷不住了,笑着指了颜二郎说:都做了爹,还是逗自己的娃。“心里也有些心疼颜二郎就说:”祖母明日就满满的烧一碗菜给三丫头吃。“

    玉蕊看杜氏的样子心底暗喊糟糕,这镯子只怕要不到了,心急眼睛乱转一眼看到缩在李氏后面的翠娘,翠娘自那日起便有些怕颜顺德和杜氏,杜氏一来就缩在李氏身后一言不发。

    故意从杜氏面前走过去拉了翠娘出来说:“二妹妹你一向和我好的,你帮我求求二婶婶,二叔和二婶最是心疼你的,为了你连祖父祖母的话也是肯驳回的,听说二叔还要去县里衙门告祖父呢,二叔真真的是疼二妹妹,哪里像我父亲,祖父说一他便不敢说二,且我借这个也是为了我哥哥的亲事和颜家好呢,祖母明日约了人来家里相看,说这家好,得了聘礼也能相助大哥寻个好些的亲事,如今颜家的日后的兴盛可就靠我大哥哥了,大哥哥好颜家才好呢,我最是听祖父祖母的话,可没有二姐姐的这般硬气的,是不是祖母,我最是听话。“说着还拉翠娘走到杜氏面前卖乖。

    杜氏自然明白玉蕊是在挑唆,但说的也是事实,不欲再纠缠说:“二郎媳妇,去取了镯子来,又怕令颜二郎不愉发病,又说:“明日给大丫头用一日,后日你叫三丫头去取。”

    玉蕊鼻子里冷哼,这镯子到了我手里你们拿得回去才怪。

    第十三章 镇里安家

    翠娘却是明白玉蕊的意思,心里又气又怕一时没忍住说:“如此说,明日大姐姐也是寻个四十多岁的人,嫁去做妾了。”

    “呸,做什么妾,他自然与我是年龄相当的,我怎么可能做妾,自然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了,你才是做妾的呢。”玉蕊说完忙住了嘴心知不好,狠狠瞪了翠娘又去偷看杜氏的脸色。

    杜氏却只听到了翠娘说做妾的话,沉了脸站起来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口没遮拦,做妾这样的话也是能轻易出口,既是你娘教不好你们我便教教你,伸手便欲责打,李氏一步挡在翠娘面前,杜氏才懒得管是李氏还是翠娘一巴掌下去根本不留情面,李氏一个趔趄又站稳了,见颜二郎脸色变得不好,生怕才养好的身体又发病,再顾不得其他,只想打发杜氏二人先走,说:“翠娘,去取镯子来与玉蕊。”

    玉蕊接了镯子哼了一声,说:“祖母与你们好说偏不受抬举,要惹得祖母生气才听,也是贱皮子,”杜氏见拿了镯子斜了颜二郎的神色心里有些烦躁便起身先出去,“蕊丫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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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里的镯子举到青秞面前晃了晃,脸上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鄙夷,说:“说什么做妾的话,你娘可是我们颜家两斗黍米买下的,并没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原本等二叔中了举,祖父祖母是要给二叔另娶淑女的。”

    边说这话又边瞧了颜二郎一眼,说:“也不知道你们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偏偏二叔考了一次又一次花了许多银子,竟没有一次考中,你们就得了这非嫡非庶的身份,既你娘是买来的,这镯子就是我们颜家的,我拿走了。”

    颜二郎面色惨白厉声喝道:“滚。”只说了这一句便有些揣了起来,玉蕊见颜二郎的样子有些害怕,赶紧跑出去追杜氏。

    颜二郎看着原本欢声笑语的院子顷刻间又是七零八落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无影无踪了。

    缓了缓心神笑着哄了妻子与孩子,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去竹林挖笋玩。

    每日早晚一小盅酒,这般将养了三五日,颜二郎身体大有起色,心里的谋划也可行了,因与李氏说:“这山参须得炮制才最起药效,如今将养了几日我身体大好,不如去甜水镇找个老郎中炮制了山参,恐放的久了有失药效,明日便一家子都去甜水镇吧。

    李氏凡事都是依着颜二郎,自然无不应允,及至晚间又叫李氏带些衣物,说不知道炮制山参须得几日,来回跑倒不如在甜水镇盘桓几日,见李氏皱眉,颜二郎便打趣道:“等我去摆个代写书信的摊子总能讨到生活的。

    次日清晨一家子起了个大早,在家用过朝食,便从后面走环合村的码头坐船去了甜水镇,虽说远些,却更方便,船上的时间原本枯燥,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倒是不觉得慢了,等下来船便直接去了惠民药局,那里是朝廷开的,且陈老郎中在甜水镇素有口碑,又与李氏相熟。

    陈郎中倒不盼生意兴隆,早起坐在柜台里举了本药书打瞌睡,青秞走进来朝陈郎中交手见礼:“郎中早安,青秞有礼。”

    那些日子,李氏与青秞早与陈郎中熟识了,陈郎中自然也知道青秞是个女娃,青秞嘴甜又乖巧,陈郎中也是喜欢的,见了青秞进来笑道:“小青秞,你爹身体可好些了,今日又来买参须子。”

    青秞笑着指了颜二郎:“我爹爹好了些,来谢郎中往日的照拂。”陈郎中放了医书看柜台外面站了个三十上下的青年人,身形修长,面容清俊,一件灰色右衽长衫系了条折枝竹叶的麻白色腰带,正叉手作揖:“在下颜文宾,字谦益,给郎中请安,谢郎中关照。

    陈郎中见颜二郎进退有礼顿生好感笑道:“些许小事何劳挂齿,今日可是要号脉?”

    颜二郎笑说:“正是想请郎中号脉,郎中可否找个安静之所。”

    陈郎中引了颜二郎往里走,又呵斥小徒弟:“是个憨傻的,来了客人竟不知倒水。”

    小徒弟往日见过青秞,憨憨的笑了笑说:“大娘子,姐儿,哥儿们随我去里面院子坐吧。

    及至进了屋颜二郎也不说多话,从包袱里拿出一只木盒子推到陈郎中面前叉手作揖:“还请郎中代为炮制。”

    陈郎中打开盒子倒是吃了一惊:“这山参品相极好,看样子已经足有十年份了,又是才离了土不久,真是好物件呀,老头子倒是好久没看见这么好的东西,真是羡慕颜家郎君的运气,”边看又发现少了几根参须笑道:“想来是颜家郎君应了急的。”

    颜二郎微微颔首笑着看了陈郎中不语,陈郎中见开始颜二郎要找安静所在便知道颜二郎是有话要说,此刻见颜二郎沉默不语,也不催问,便也只望着颜二郎。心里却有些期待,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经过了最后的犹豫颜二郎终是拿出了另外一个盒子,这回自己打开推到陈郎中跟前,也不绕弯子直接说:“这个陈郎中可愿收了。”

    虽然心中略有期待,但终归是不相信的,等颜二郎真的拿出另外一只十年份的山参时,陈郎中心中雀跃不止,面上倒还只是平常颜色,拿过山参仔仔细细的探看会子笑道:“是好东西,这东西难得,老头子不问你东西来处,也不会与人透露一字,也不压你的价,只你要知道,也不能给你太高的价,毕竟这里是惠民药局。”说着伸出一个巴掌亮给颜二郎,“你看如何?”

    颜二郎笑说:“便依郎中的。”陈郎中闻言哈哈哈大笑,忙起身去了内室,取了一叠银票过来,数出几张递到颜二郎面前,四张一百两的,五张二十两的,一目了然,颜二郎收了银票,又越约好明日来取炮制好的人参便告辞了出来。

    出了惠民药局一家子先要去寻个落脚的地方,虽得了钱财也要仔细谋划,路过仙鹤楼正店颜二郎脚步略微停滞,犹豫片刻便带了一家子走进去,自有那穿麻白色短衫系腰带围裙的小厮上来迎客,“客官,住店还是喝酒?”

    “住一晚,再点几个菜送到房间。”颜二郎说。

    仙鹤楼正店住一晚价格不低,小厮接了这单笑逐颜开殷勤的招呼颜二郎一家去往柜台交款拿房号,小厮接过一个人字三十一号的房号牌递给颜二郎,又将颜二郎一家引至靠窗桌子边做下,朝里t?面大声唱喝:“十二号桌招待龙井茶一壶。”

    声才停已经有个穿一样麻白色短衫的恭敬的端了茶送上来,在座一一斟满退下,这迎客小厮才将菜单递到桌中间的位置,并不是直接递给颜二郎,见桌子上坐的其他人都望向颜二郎才将菜单移到颜二郎跟前。

    颜二郎未接菜单直接说:“清蒸鲈鱼,莲藕蒸瘦肉饼,要全瘦少油,那小厮听颜二郎说少油,腰又低了一分笑得更殷勤,再要个莼菜汤羹,芥菜鸡蛋,时鲜蔬菜一份。

    等颜二郎点头示意后,小厮才直起身将右手里的摆布巾往左胳膊一搭又高声往里唱喝:“清蒸鲈鱼,莲藕蒸肉饼,全瘦少油,莼菜汤羹,芥菜鸡蛋,时鲜蔬菜给一份,地字号送餐。”

    这里声音才停里面立刻有人接了唱喝道:“清蒸鲈鱼,莲藕蒸肉饼,全瘦少油,莼菜汤羹,芥菜鸡蛋,时鲜蔬菜给一份,地字号送餐。

    等两下对接了菜谱,迎客小厮又自己端了茶水将一行人引往二楼,嘴里说:“客官仔细脚下,这楼梯系百年桐华木所制,桐花之香不断,客官们住的房间亦是裁桐花木做的家具,房间常年自带清香,无须再另外置熏香。”

    上了二楼引到房间门口又笑说:“我家正店三层楼,二楼皆是地字号,三楼右边地字号,左边则是天子号了,景色开阔疏远,望之神清气朗,然则,二楼亦天青气远最是适合一家子小住。”说罢弯腰恭请进入,放下茶,再轻掩房门而去。

    这一系行云流水下来青秞有些目瞪口呆,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般,都望了颜二郎说不出话来,颜二郎自往窗前的八仙桌旁坐下笑说:“来,坐下细说。”

    “这仙鹤楼正店是甜水镇最是繁华所在,我们日后也住在甜水镇了,带你们见识一番,今日住一晚,吃这一餐所花费二两几百文,若在沟子村能顶得我们颜家几乎一年的嚼用了,也只此一次,恐不能常来。”

    “那参请陈郎中炮制,郎中说十年无虞,日后将养得体也可安老,我心里盘算着还有酒,便将另一只卖与陈郎中,得了些许银钱,我打算在甜水镇租房住下,我活者找个教书的事,活者与人做掌柜都能养活家人,等吃了饭稍事休息便去找了牙人看房,最好找了即刻能住的,也省得明日再也换酒店住。”颜二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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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子其他人除了笠哥儿听完都呆了片刻,然醒过神都欢喜无比。

    碧空如洗,天净水清,小楼笑声徐徐,只听得路人仰头,寻哪里欢乐如许。

    第十四章 租房落户

    入夜,人声渐冷,桥下停泊了许多船只,大赵朝规定夜间水路商船禁行,故而商船皆停靠渡口,船上挑起红色灯笼,灯笼上写着姓氏,王钱孙李,各有不同,更鼓郎走在青石板上踢踢踏踏的声音,朦胧间小镇渐入梦乡。

    青秞跪在凳子上头伏于窗棂,月亮落在水里,被红色灯笼映得影影绰绰,柳枝垂落水面,晚风吹来,点碎月色满湖。

    远处水面有船只疾驰而来,一人负手立于船头,天青色长衫欲与水天成一色,我欲乘风归去,又空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待要细看,船以过去只余风吹起宽敞博袖一角,后面又一艘船来,风里但闻女子娇声:佑乔郎君——。

    声音渐远,青秞呆滞,身边有人走来,颜二郎立于窗边:“秞儿为何不睡?”

    青秞的神思还在追随那远去的船只随口回说:“欢喜至极,睡不着,爹呢?”

    “欢喜有,也有不舍。”颜二郎极目远眺,好似目光能看见山村夜色,将老矣,今夜可安枕?

    青秞侧首,见颜二郎目露思念,垂目去看水里的船只说:“秞儿身边有爹娘相护,有姐弟相陪,并无不喜。”声音低沉似有怨怼。

    颜二郎明白小女儿心思,欲待解说,又觉夜色美好,不欲父女心生不悦,故而转了话题问:“秞儿学了工笔画,却是为何?”

    青秞声音清脆如水拍琉璃:“想画衣服图,做成衣铺。”

    颜二郎偷偷看过青秞画的工笔成衣图,配色之美他从未见过,心里早知这个小女儿的心思,立时许诺:“日后,必给秞儿开个成衣铺,秞儿须努力做成颜家安身立命之本。”

    青秞不说话只伸出小手与颜二郎大掌相击。

    “深夜不睡,你二人待要怎样?”李氏起身倒水喝。

    父女相视一笑,各自去安睡。

    次日,并不分开一家子去找了官府牙人司的租赁牙人,说了自家的需求,牙人翻找登记册后,说有三处皆符合所求,先去了梁水桥,梁水桥是甜水镇最热闹的地方,仙鹤楼正店就在附近,这间在仙鹤楼左侧的石码头巷里,青石板路,左右皆是铺面,有卖炊饼的,有卖面食的,也有小食点心,油炸烟熏都是人间烟火,要看的铺面在巷子的中间,最寻常的前铺后院,推开门是一间方正的铺面,外面太阳正好,日光只落在门槛里尺寸之间,屋里有些昏暗,还散落了几个货架,右边有一个两尺宽的门,土黄色宝象花纹门帘,挑帘而入东西各一间厢房,西侧厢房紧连灶房,三人住还嫌紧,青秞一家五口实在难为。

    牙人说,“这里是镇里最热闹的位置,开店再好不过,虽小些,好在价格实惠只要一贯五百钱,房租还可三月一付。

    颜二郎笑说:“此处开店不错,可我家人口多,这里实是住不下,不如去下一处吧,牙人并不多劝,只介绍情况,听颜二郎如此说便带着一家人又往别处。

    租赁牙人坊巷之间最熟,穿街越户又来到一座青石桥,牙人笑说:“这里是穿云桥,离着梁水桥隔了两条巷子,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读书人最是喜欢。”一行人顺桥而下,也是条两人并行的青石板路。

    同样前铺后院的格局,只是此处大门正对穿云桥的马路,光线通透,推开门阳光照到了铺面与院子之间的隔墙,一样的右边也有一三尺宽的门,没有门帘直接看到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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