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分,在她的教导下迈入了音乐的殿堂。
年少的钢琴家一天比一天出色,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最后甚至不能再教自己的孩子弹琴。
及至八年前,叶明薇终于怀着遗憾去世。
她的丈夫因此待这个孩子更为严格。
这个孩子要去完成她未竟的事业,要让“叶明薇”这个名字被人铭记。
这个孩子也做到了。
一路以来光环在身,几乎无可挑剔,除了十七岁时因过度焦虑输了一场国际公开赛,以及在这一年被他的父亲发现——是个同性恋。
江家寄予厚望的孩子有了污点。
江盛怀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输掉那场比赛,更无法接受他还是个同性恋。
江麓的焦虑症被江盛怀所忽视,那是因为内心不够强大——同性恋才是最迫在眉睫的心理疾病。
看医生。
看心理医生,也看中医,看内科,拜访禅师,听牧师布道。
接受各种治疗。
总而言之,江麓的“痊愈”花费了许多年。
从中国到英国,从长洲到曼彻斯特,一边“治病”,一边在钢琴的道路上前行,最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父亲白发苍苍,沉痛地看着他。
江麓在母亲的坟墓前磕头发誓:“妈妈,我已经治好了。”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江麓走了进去,在近乎镜面的古铜色金属上看到了一脸痛苦的自己。
实际上,“治疗”除了加重他的焦虑症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卢悉年在书房里和张姐交待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坚果、鱼类适当多吃些。江先生爱吃糕点,特别是甜口的,这个得控制一下。”
“培根、熏肉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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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不吃最好。”
张姐记得认真,边写边问:“卢医生,咱长洲这边的咸肉也不成吗?”
“也不成。盐分太高了,对内脏负荷很大。”
“哎哟,那我也得少吃点,可是春天就该吃腌笃鲜——少爷,您也来啦。”
江麓露出点笑来,和电梯里判若两人。
卢悉年继续和张姐交待平时照顾江盛怀的注意事项,江麓就在旁边听着,偶尔补充或者询问几句。
他话里话外提到的事情都很细致,卢悉年都有些意外,自叶明薇去世之后,对于江盛怀——唯一的至亲,江麓无法不尽心。
“你父亲身体还算硬朗,以前管着那么大一个集团,多少累出了点毛病。这些年退了下来,养得是很不错的,就是多思多虑了些。”末了,卢悉年对江麓道,“多思多虑可以用药物调理,但是主要还是看他自己。”
“他年纪大了,能顺着点就顺着点。”卢悉年犹豫了下,又道,“他同龄的好些人,早都做爷爷了。你也……别让他太失望。”
“人活一世,总要成家的,对不对?”卢悉年的语气称得上循循善诱。
江麓知道他的意思。
可要怎么才不会令他的父亲失望——要他去欺骗一个无辜的女性,然后结婚、娶妻、生子吗?
江麓不是江盛怀,他心知肚明,他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卢悉年说的话也无从可依。
青年的眼神冷了下来:“卢医生,我的情况你清楚。你既然是医生,就明白有的事情,没有办法。”
卢悉年叹了口气:“哎……可到底是男人……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等在旁边的张姐一脸困惑。
送走了卢悉年,张姐有些忿忿不平:“少爷,别把卢医生的话放心里去。家里做工的都晓得您事无巨细,一应关心。要我说,是再没见过比您更贴心的儿子了。”
江麓安慰她:“我没当真,你也别往心里去。”
张姐连连点头:“那当然,我就做我的事。”
“老周好像炒了个芦笋腊肉,我得让他换掉。”
她揣着笔记本,风风火火往厨房去。
书房里只剩江麓一个人。
家不像家,像密不透风的牢,药物在克制着焦虑的情绪,江麓感觉自己被劈成两半拉扯。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扣在书桌上,绷得发白。
手机响了一下。
是商泊云发来了一张照片。
他靠着一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一只壮硕的哈士奇扒拉着他的腿。
“司机和狗。”
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十分臭屁的质问“我当司机不行”。
江麓看着笑得光辉灿烂的商泊云,指尖忍不住摩挲过手机屏幕。
“两只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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