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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自从谢家逐渐衰弱下去之后, 沈岁复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一回沈府就发了天大的脾气。
路上沈若就觉得沈岁复的脸色不对,担心事情失控,于是跟着沈岁复一起回了沈府。
正厅里摆着的花瓶,是沈岁复素来喜欢的, 但也难逃厄运, 她今日毫不犹豫,将那个花瓶推了下去。
花瓶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恰如沈岁复的心境。
周画担忧地看一眼沈若,意思很明显,沈若对她点点头, 要劝沈岁复, 还得沈若来。
“母亲, 不必烦恼。”
沈若倒了两杯茶, 壶里是旧茶,新茶还没来得及送上来,因此那两杯茶都是凉的。
“母亲, 已经凉了的茶,就算热了, 也终究不是当初之势。”
她在比喻谢家人走茶凉,就算是人回来, 茶热起来,也终究没什么用处。
没人愿意喝热起来的冷茶, 她们能让谢家凉第一次, 就能让谢家凉第二次。
沈岁复望向沈若, 好像自从这些日子以来, 自己的这个嫡女越发沉稳起来。
原本她以为沈若要因为那嫁给她的人留些情面, 没想到沈若动起心思来,毫不手软。
谢一水走了再回来又怎么样,她谢家的那些产业早就被沈家蚕食得差不多了,这件事是悄悄办的,还是沈若亲自盯着人办的。
沈若和谢一水一样,都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等到谢一水回来,还要好好查一查她的这些产业都被谁吞了。
说不定,这一条消息就已经足够气得她卧床不起了。
何况不止是她们要对付谢家,天子也是,只是沈若此时还想不到,天子将谢一水召回来到底是何用意。
自从天子娶了祁晏为皇夫之后,她的心思就很难为人所揣测了。
“若儿,我等谢家倒下去实在是等得太久了,谢一水自视甚高,随随便便利用我们沈家,她谢家基业是好,可她谢家能有今天的成就,难道不是我们沈家给她拼出来的?”
沈岁复冷哼一声,世人都以为沈家和谢家平起平坐,可实际上,沈家一直在谢家那里低下一头,就连沈若,也要在谢家面前矮上一截。
幸好谢家是个男子,他们沈家是个女子,要是身份调换,谢家那边指不定会怎么侮辱他们。
曾听说,有人为了羞辱新夫,将侍君与新夫同一天抬进府里,也是有的。
“母亲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沈若听到这里,不由得轻轻一笑,“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母亲不必忧虑。”
“谢一水就要回来了,我不能不忧虑,”提起谢一水,沈岁复依旧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昨天晚上那个疯子呢?”
沈若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她没想到沈岁复此时会提及这一件事情。
“养在我院子里呢。”她轻飘飘地一句想要将事情揭过去,但沈岁复却道——
“我让周画去查了。”
“查什么?”
周画站在沈岁复身侧,沈岁复示意,她从身上取出来一张纸条,递给了沈若。
沈若接过来,谢屿阔身上应该无从查起才对,连她手底下的人查了一夜,都说毫无踪迹,沈岁复这边能查到什么东西。
沈若将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洛心。
沈若不解其意,只好问道:“这个名字和那个疯子有关联吗?”
“昨晚上,那个疯子除了一直嚷着要回去之外,嘴里还含糊了一个名字。”说到这里,沈岁复伸手指向沈若手中的纸条,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是这个名字?”
“是。”
她昨晚也跟谢屿阔待在一起,他们还同坐一辆马车回去,谢屿阔就在她对面,要说呢喃,她要比沈岁复听得更多才是,可谢屿阔只是一直喃喃着要回去。
她也试图套话,想要从谢屿阔那里问出点什么来,但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见她一脸茫然,沈岁复又道:“疯癫之人说话总是一直呢喃,含糊不清的,何况他声音又小,我这里,还是周画发现的。”
周画曾在军营里待过,她耳朵好,又通唇语,如果是她,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昨天晚上谢屿阔在半路上发了狂,疯了一样地抓伤自己的手,幸好他的指甲有人为他定期修剪过,他手臂上看着严重,但却伤得不深。
为了以防万一,沈若只好先把他打晕。
请了大夫来,大夫直言,谢屿阔受到巨大的惊吓以至于神智不清,现下恐怕已经认不出亲人朋友了。
是,他的父亲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他却认不出来,确实是疯的厉害。
大夫又说,谢屿阔只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人,只有他相信的人才能抚慰他,大夫可以看出,谢屿阔在此之前受到过很好的照顾,他肯定有一个相信的人。
现下就是离那位抚慰他的人太远了,所以他才会焦躁不安,乃至于抓伤自己。
要是不尽快找到他的抚慰人,后果只会更加严重,他如今只是抓伤自己,等到两三天过后,可能会出现更过激的行为,所有行为的前提,都是以伤害他自己为代价。
那位大夫临走前还感叹了一句,一般出现这种症状的人,首选是伤害别人,极少数的人会选择伤害自己。
她断定,这位小公子疯癫之前,应该是至情至善之人。
沈若不知道谢屿阔是怎样的人,她也不关心,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纸条,难不成这个洛心,就是那个抚慰人?
洛心她并不认识,可周画只是给出了一个人名,并无其他讯息,足可以说明此人在京城是有些声名的。
“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沈岁复点了周画,“你来为小姐解释。”
“洛心常年不在京中,她是阮塘的副将,一直跟随阮塘待在边境,这一次也只是因为阮塘回来,她才跟着回来。”
这样一提,沈若有了些印象,阮塘是天纵奇才,她身边跟着的,自然个个都是好手。
“这个洛心曾以一枪挑落前来我朝挑衅的他国武士,使得先帝龙颜大悦,先帝让她自己选,她说素闻阮将军之名,要跟在阮塘的身边。”
这件事当时在京城很热闹,但毕竟只能热闹一时,京城是汇集天下消息之所,新奇的东西留不住几天。
倘若这个洛心真是抚慰谢屿阔的人,那么就能证明她跟谢屿阔的联系并不浅,可她是阮塘的人。
阮塘怎么会到这泥潭里面,横插一脚。
将军府。
“为什么搅合进去?”阮塘轻轻一笑,又是一箭射出,正中靶心,“谁说我要搅合进这泥泞里,我只要祁新阳。”
“可将军,到时候真能全身而退吗?”洛心担忧地问了句。
“洛心,我退不了的,我本来就身在泥泞中,这官场中的哪一个人不是身在泥泞之中,即使我远在边境,但我手握重兵,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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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又都在京城,天子一样可以对我动手。”
“阮家这么多年淡出朝堂,就是为了打消天子的疑虑,”洛心有些着急,“将军你为什么执意要娶祁新阳?”
在洛心眼里,祁新阳那样矜贵的小皇子娇气得很,脾气又不好,还常常去陷害别人,只会拖累阮塘,如今还让阮家重新陷入危险的境地。
“因为我喜欢啊。”阮塘拉开弓,意气风发,有些不像她。
从小到大,阮塘都没有真正喜欢的东西,她是阮家的孩子,生来就要上战场的,什么能喜欢,什么不能喜欢,早就被母亲父亲以及阮家的所有人决定好了。
谁都可以抉择她的人生,唯独她自己不可以。
他们倒是好,淡出朝堂,做闲云野鹤,把所有重担都压在她身上。
来得越晚的叛逆,会越疯狂。
祁新阳,她想要,就必须要得到,她管他们怎么想。
阮塘这一箭失了准头,射向了靶子旁边的大树,大树轰然倒塌,足可见阮塘用了多大的力气。
阮塘就如这棵大树一样,庇护整个阮家,可树在宅子里,围成一个困字。
阮塘坦然地从大树断裂处迈了过去。
未央宫。
祁晏打开祁太安留给他的信,上面笔墨不多,没有几个字,但祁晏看完之后犹如拿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将那信径直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他都可以预见祁太安写下这句话时,那恶劣的表情。
他的动作很快,应该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但祁晏还是心怀忐忑地看了一眼苏玉。
怎么今日,偏偏是苏玉守着,在苏玉眼皮子底下,就没有能瞒过她的事情。
“皇夫不用担心,奴婢什么也没看见。”苏玉一脸平静。
祁晏:“……”
他更担心了。
“那是陛下的情|趣,奴婢并不感兴趣。”
祁晏一向知道苏玉说话直白,但向来是针对祁太安,没想到今日他终于也落到她手上了。
祁晏觉得脸一阵发烫,应该是已经红起来了,那张被祁晏心慌藏起来但藏得并不紧密的信,恰到好处地掉出来,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
阿晏,你昨晚又哭了。
作者有话说:
我懂了,苏玉才是皇宫的王者(狗头)
希望宝多看看我的预收,入股不亏的。(飞吻)
? 第三十二章
苏玉眼疾手快地将信捡起来递到祁晏手上, 她目不斜视, 其实她光是想想,也能猜到祁太安会写些什么。
祁太安自从与祁晏在一起之后,就变本加厉地欺负她这位皇夫,祁晏脸皮薄, 常常逗得他脸红心跳, 有时候还能看见脸上的泪痕。
啧,她们这位陛下可是半点都不会藏着掖着, 也是,但凡遇见喜欢的,谁还会忍着。
况且, 祁晏是祁太安漫长岁月里唯一的惦念, 祁太安以为她藏得够好了, 实际上不止是清晓, 她也看出来了。
爱意可以遮掩,却瞒不过她们这两个时常跟她在一起的人。
倘若喜欢言不由衷,眼神总不会骗人, 祁太安注视祁晏的目光里,不是只有占有与疯狂, 还有她的情意,她明明肆意生长却不得不背弃的情意。
现下好了, 光亮透进来,那些情意终于不是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庸自蔓延, 她找到了归处。
祁晏顶着一张发烫的脸, 将信叠起来收好, 也不放到枕头底下了, 而是郑重地去找了个盒子出来, 把信放了进去。
依照祁太安昔日所言,他确实是对祁太安送给他的每样东西都很珍惜。
等到祁晏梳洗过后用饭的时候,清晓过来了。
祁晏还满心期待着会是祁太安,见到是清晓,他难掩失望。
清晓:“???”
皇夫的失望也太明显了。
“皇夫,陛下在长乐宫,被朝事绊住了,可能要晚上才过来。”
是晚上过来,又不是不过来了,祁晏点点头:“好。”
祁晏虽然安慰自己,但他的胃口已经淡了,碗里的粥分明在前一刻还很香甜,此时他吃什么都是索然无味。
清晓与苏玉对视一眼,两人看破,却不道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这位皇夫,已经离不开陛下了。
清晓做作地咳了两声,又道:“皇夫,陛下还有话。”
“什么?”祁晏抬头看向清晓,眼中的期待遮也遮不住。
清晓得逞似的笑了笑,“陛下说她虽然来不了未央宫,但她问皇夫要不要去长乐宫。”
清晓说话大喘气,绝对是故意的,但祁晏没怎么注意,他自然是想去长乐宫的,可他有些犹疑:“陛下在长乐宫有朝事要处理,我去……”
他的话没说出来,但清晓和苏玉却已经明白了。
长乐宫是皇帝处理朝政和休息的地方,后宫的人能去,但不该是在皇帝朝事缠身的时候去,况且后宫不得干政,历来就有,即使是皇夫,也没有过问政事的权力。
“陛下看折子看得头疼,想要皇夫的那碗甜羹。”
如此一来就有理由了,祁太安将事情想得很周全,不过是皇夫在陛下忙碌之际送碗甜羹过去,谁敢非议。
祁晏当即站起来,欣喜地道:“那我这就去厨房。”
祁晏走得很快,清晓回头,发现苏玉居然没有跟上去,她走到苏玉身边,靠在苏玉肩膀上,“你不跟着?”
“厨房那边,望隐喜欢。”
望隐早就过去了,阮言也跟着,不需要她了。
清晓忽然盯着苏玉看,她明白过来,直起身子,脸上严肃不少,她凑近了苏玉压低了声音问:“有发现了?”
“顾昭然以为是请的机关好手来做,就天衣无缝,所以有恃无恐,居然都没销毁。”苏玉勾勾唇。
“是,什么机关能难倒我们苏玉姐姐啊。”清晓嬉皮笑脸地攀上苏玉的肩膀。
苏玉没怎么搭理清晓,谁都知道苏玉面冷心更冷,满宫里没几个跟她走得近的,也就清晓敢跟她如此亲密,换了任何一个人,她早一鞭子挥下去了。
“晚上让陛下过来看看。”
“自然是要看的,何况还有别的。”清晓目光幽暗,顾昭然果然在这未央宫里藏了东西。
“动手?”
两个人目光交到一起,都心领神会。
如今五六月,各色果子不少,每日都往未央宫送了新鲜瓜果,如今只是放在厨房,等到天气再热些,就得往冰窖里送了。
祁晏动作很快,大同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厨房里看见他们这位皇夫了,但他是第一次看见祁晏这么利落。
从前倒也不是拖沓,就是没有今日这么心急,大同悄悄靠近阮言,他也只能问阮言,望隐指定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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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过来了?”
“皇夫要去见陛下。”
那这么心急也是情有可原了。
阮言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他料想中的那个人,他皱了皱眉,问:“那个厨子呢?”
那个蜀地厨子脾气怪,要求高,厨房的所有食材都是他亲自去买的,他眼里见不得劣质的东西。
阮言没再问,他是谢家送进来的厨子,他干什么都自然会有人盯着他,要是到了未央宫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苏玉可饶不了他。
祁晏将甜羹放进食盒里,还另有几道开胃爽口的小菜,望隐又得了大同给他的糕点,笑眯了眼睛,胡乱塞进自己嘴里才追着祁晏走了。
阮言也得跟上去,大同却扯住了他,他语出惊人:“望隐有问题吗?”
阮言一愣,他看了一眼望隐跑向祁晏的背影,“他是一直跟着皇夫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吗?那可说不定。”大同笑得有些古怪。
毕竟天底下,装疯卖傻扮乖巧的人可不少。
“未央宫里,你不是最喜欢望隐吗?”阮言奇怪地看着他。
要是阮言自己疑心望隐,都还情有可原。
“喜欢,就不能怀疑吗?”大同意味深长地拍了怕阮言的肩膀,回到了灶台边上。
未央宫里卧虎藏龙,就是像大同这样在厨房打杂的人,也不一般,听了这些话,阮言稍微顿了顿,跟了上去。
大同说这些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阮言心想,那他可得把望隐盯紧一点了。
清晓在门口等着,既然有他在,又是去长乐宫,犯不着那么多人都跟着去,阮言以为会是望隐或者苏玉,反正是落不到他头上的。
没想到苏玉要处理另外的事情,望隐被糕点噎住了,剩下来的只有他。
祁晏担忧地望向被苏玉扯走的望隐,“望隐没事吧?”
“小事,苏玉能治。”
苏玉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只不过是被糕点噎住而已,随着清晓的话落下去,远处苏玉一掌拍在望隐背上,望隐呼吸顺畅了,但背开始疼了。
“人得到一样,就会失去一样,对吗?”苏玉的手仍旧放在望隐的背上,但她的话太冷。
苏玉一向是这样,望隐没太注意,撑着点了点头。
“望隐,没事吧?”祁晏仍旧不放心,问了一句。
望隐朝后摆了摆手,祁晏才跟着清晓走了,要是祁晏走过来,就会发现,苏玉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望隐的喉咙上。
等到祁晏走远了,她轻轻嗤一声,“真会装啊。”
长乐宫。
折子扔的满地都是,宫侍正在收拾,祁太安看见祁晏进来,径直拉着他出了门。
“怎么了?”地上的折子可不少,足可见祁太安的心烦意乱。
祁太安向来内敛,不会轻易透露她的情绪,这一次一定是被气得狠了,才这样大发脾气,祁晏有些担心。
“他们想分礼部,要我把礼部尚书从荀尘那里收回来。”祁太安冷笑道,“那是朕的礼部,不是谢家的,也不是他们的。”
祁晏点头,“是。都是谁啊?”
“程挽星、严知乐,还有——”祁太安一顿,目光里潜藏杀意,“孙亦桥。”
吏部的程家和刑部的严家想要分礼部这一杯羹已经很久了,祁太安知道他们的心思,自然不会太生气,说不定还能与她们说说笑话,阴阳怪气一番。
只是这位孙亦桥,仗着是黎问的学生,一直胆大妄为,得寸进尺,居然也好意思到祁太安面前来,说她想要礼部侍郎一职,真是脸比天大。
祁太安没当庭杀她,还是看在黎问的面子上,想来黎问已然是病糊涂了,皇家的东西,她也敢直接来肖想。
祁晏没成为……皇夫以前,他与祁太安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世家,祁太安自然对世家的关系了如指掌,只是他如今的身份,不宜再提这些了。
从前都已经是逾矩了。
他扯扯祁太安的袖子,祁太安阴鸷的目光瞥过去,对上他的笑脸,所有不快都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甜羹做好了,陛下尝尝吧。”
祁太安揽着祁晏坐下来,勺子在羹汤里面转了几个来回,祁太安忽然问:“阿晏,你是什么时候,捡到望隐的?”
祁晏不明白祁太安此时提起此事的用意,但祁太安做什么事情,都有她的考量与打算,他没有多问。
他仔细想了想,“我到京城不满一月,就在城外的山上捡到了望隐。”
居然才一个月,祁太安继续问:“他是京城人士?”
祁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等到他醒过来之后我也问过,都不记得了,就连名字,都是我给另取的。”
“一直跟在你身边?”
“是。”
祁太安没再问了,只是在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祁晏望见她的神色,心内忐忑,问:“是望隐,怎么了吗?”
? 第三十三章
祁太安看过去, 祁晏脸上都是不安与不可置信, 她握住祁晏的手,宽慰他:“他是你身边的人,照顾你尽心竭力,我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找到他的亲人。”
祁晏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我也一直在找,但找不到。”
“总会找到的。”
来历不明, 一心欺瞒的人,即使是有心想找,也会被他搪塞过去。
“希望如此, 不过也没关系, 找不到, 我就是他的家人。”
祁晏释怀地笑笑, 他早有这个打算,这么多年,除了祁太安, 只有望隐与他的心近,在他眼里, 望隐早就与亲人无异。
祁太安却一惊,想不到望隐已经在祁晏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那就不能一杀了之, 否则没有办法给祁晏一个交代。
祁太安看一眼清晓,清晓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些动作都落在阮言眼里, 祁太安提起望隐的时候, 阮言就觉得不一般了, 现下他看陛下与清晓交换眼神, 难不成望隐真的有什么问题?
谢府。
谢一水是侍卫们连夜带着往京城赶, 如此才能在今日将她送回来,她脸色灰败,看着已经是垂死之人。
姚京墨不知道谢一水病得这样重,他只以为是心中郁结,将那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他眼眶泛红,他自嫁给谢一水起,见到的都是谢一水意气风发的样子,她是权臣,运筹帷幄,野心勃勃,仿佛永远不会老去。
而今不过短短几日,谢一水就已经头发花白,病来如山倒。
“谢大人路上又呕了血,我等已将此事奏明陛下。”
告诉祁太安有什么用,祁太安她巴不得妻主赶紧死,但当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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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姚京墨不敢胡言乱语,现下谢家举步维艰,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
“是,陛下隆恩浩荡,我家大人肯定没事的。”
原以为祁太安那边就是个过场而已,没想到等侍卫一走,清晓居然亲自带着太医来了。
传旨让太医过来也就罢了,清晓是祁太安的心腹,她也来了,就说明祁太安还是看重谢家的。
自谢一水被贬之后,趁火打劫的人并不少,京城里的人都是顺风耳,用不了明天,祁太安让清晓带了太医去谢家的消息就会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
“谢大人这是横遭打击,气血两亏,药只能医身,医不了身,还请正君多多宽慰谢大人。”
“好,有劳张太医。”
让人将太医送出去,清晓却没跟着太医一起出去。
“陛下有东西要交给谢大人,只能谢大人亲观。”清晓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姚京墨。
清晓的手仍然按在信封上,她低声嘱咐:“只能谢大人亲观,其他人看了,以死罪论处。”
姚京墨一惊,只是看看就要被处死,那清晓递给他的该是何等绝密的东西,思及此,他的手都有了细微的抖动。
“我明白。”
听到姚京墨郑重的答应,清晓才离开。
她要骑马赶回宫里,祁太安那边还等着她去回话,她就是块砖,哪里需要皇恩,就往哪里搬。
路过小巷的时候,清晓却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
小巷幽深,但从巷口路过的人并不少,但都没有注意到,清晓以为她是听错了,可她是习武之人,又是天子的御前侍卫,宁可听错,不可放过。
她翻身下马,握住自己的剑,一直往巷子里面去。
这条巷子,很是隐秘,没有多少人会走这样一条小巷,她越里走,那声音就越明显,像是人的呜咽声,清晓走到转角,她被掩住身形。
转过去有一道小门,此时那小门开着,门前有一男一女在交谈,站在外面那个女子脚底下靠着个麻袋,站在里面那个男子浓妆艳抹。
哦,清晓明白了。
不用她出剑,她身上有苏玉以前送给她的一套飞镖,她不打算伤人,但用来吓唬吓唬人倒是可以的。
三只飞镖齐刷刷地钉在那小门旁边的墙上,也许下一步,就是他们的脑袋,这个认知让他们恐慌不已。
有人喜欢钱,但更看重自己的一条命,那位浓妆艳抹的男子往里躲了躲,出来了三个打手。
清晓太快了,又是三只飞镖飞出去,谁也没看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倒是在逐渐逼近他们的性命。
三个打手反应过来,要将那个麻袋往里抬。
“别动,我要人,不要你们的命。”
有人不听她的话,那自然要另外说,清晓一飞镖出去,扎中了其中一个打手的腿,让她寸步难行。
她露面,手中的飞镖对着的却是最里面那个浓妆艳抹的男子,她冷冷地看着他们:“现在,把那个麻袋推过来。”
已经有了先例,没人快的过清晓手里的飞镖,他们不敢不照做。
等到麻袋过来,清晓利索地将人扯出来扛上就跑。
她今天不想打架,要打架也是跟苏玉打,那才过瘾,跟几个不入流的打手打,她不尽兴。
一骑绝尘跑了好几条街,在那人被颠晕之前,清晓勒停马,把那人抱了下来。
脸是少有的绝色,任何人看见了这张脸都难免不会动心,也难怪会被拐走要卖给青楼。
但脸对清晓没用,她径直伸出手将人给拍醒。
美人当前,她毫不心慈手软,在清晓准备给一巴掌的时候,那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左边有官府,右边有医馆,你随意。”清晓准备要走,离她回宫的时辰已经晚了,但她却被扯住衣服下摆。
“我走不动。”
他浑身酸软无力,应该是被下药了,这个位置是好,但靠他自己,他哪里也去不了。
清晓摸上他的手腕,她略通医术,知道这人没有骗她之后,她径直将人抱起来,路上有人惊叹她怀中人的容颜,清晓和他都不堪其扰。
清晓单手撑着,另一只手从袖口摸了条手帕出来,展开盖在怀中人的脸上,没了混乱的目光,清晓才满意。
“这位公子只是被下了迷药而已,药效很快就会过去。”
“有劳大夫,多谢。”
都已经送到医馆了,清晓还给了钱,她赶着回宫里,一声不吭地要走。
那人问她:“你还会回来吗?”
这人要赖上她了,清晓斩钉截铁地答:“不会。”
她可是堂堂御前侍卫,拥有过人的才智和良好的修养,谁也别想赖上她。
“我希望你回来。”
真是好笑。
“你希望我回来我就得回来啊。”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回到宫里已经是申时,她本该在寅时就回来的。
到了殿里,祁太安在批阅折子,祁晏在一旁为她磨墨,如此良辰美景,清晓也不是非要打搅的。
“回来晚了。”祁太安面前的折子分成了三摞,一摞是祁太安已经批阅过的,一摞是还没有批阅的,剩下的那一摞,可就有意思多了。
都是狼子野心的,祁太安准备把这些人都一一记下来,免得她以后收拾这些人的时候被人两面三刀地混过去。
“是,顺路救了个人。”
清晓很少会耽搁,祁太安多半也猜到了,“见到谢一水了?”
“见到了,她病的很重。”
太医回来之后也告诉她了,她命太医院给谢一水用最好的药,要是谢一水就这样死了,那谢家和沈家的这场戏,可就没什么看头了。
“东西给姚京墨了?”
“是,属下还告诉他,除了谢一水,谁看了就是死罪。”
“姚京墨不会看的,谢一水不在,而谢一水子女缘薄,唯一的女儿成了钦差,去了蜀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谢家自然需要姚京墨撑着,现下谢一水回来了,她心里有了依靠,自然不会再看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祁太安看一眼祁晏,她朝祁晏的手上抹了些墨,黑乎乎的一团,让她得了兴趣,她无辜地问:“不知道我是不是阿晏的依靠?”
祁晏手一抖,他垂眸答:“是。”
天下的夫郎都以妻主为依靠,他嫁给祁太安又与她心意相通,自然也不例外。
祁太安当然知道会是什么答案,但她对于这样确定祁晏心意的事情总是乐此不疲。
她太幼稚,总要一遍一遍地问。
万一哪天她的阿晏不喜欢她了呢?
会有这么一天吗?祁太安望过去,祁晏乖巧地站着,头仍低着,应该在害羞。
祁晏总是不禁逗,祁太安知道,但她太恶劣,她就是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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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那样一天,她会再把皇叔关起来的。
祁太安的眼神太过火,清晓咳了两声,以表示她还在这里,这殿中不是没有人。
祁太安回神,“谢屿阔那边呢?”
“有人盯着,一旦他有什么危险,就会救他的。”
谢屿阔在沈若的宅子里,祁太安不太放心,沈若这个人,城府远比沈岁复更深。
“你救的那个人呢?”
“被下了迷药。”
“还有呢?”
“他说他希望我回去。”
“那就去吧,你现下就可以出宫了。”
“?”清晓走到祁太安身边,“我不会去见他的,他指定是要赖上我。”
有两道笑声,祁太安会笑,清晓并不意外,但一向温润的皇夫也笑她,她就不理解了。
“皇夫,你在笑什么?”
她需要一个解释!
“他是笑我。”祁太安将清晓扯过来,“你还是快去吧。”
祁太安还不了解清晓,既然已经路见不平,那肯定是要去的,说不定她此时心中就挂念着这件事。
“我才不去,”清晓为了坚定她不会去的决心,又补了一句:“傻子才去。”
作者有话说:
知道清晓为什么单身了吧?(狗头)
? 第三十四章
傻子本人清晓站在医馆前, 她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了, 全是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她不该回来的,但正如祁太安所言,她确实放心不下,人是她救回来的, 看一眼就走, 清晓如此打算。
只是她仍旧在原地踟蹰,早知道就不说什么谁回去谁就是傻子的鬼话了。
就在她走第十八个来回的时候, 医馆的门开了,她救的那人出来了。
苏昼白一点儿也不意外,好像笃定她会回来, 他问:“怎么不进来?”
“谁进去谁是傻子。”清晓脱口而出。
苏昼白没打算取笑清晓, 只是说:“你不进来, 那我就出来。”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眼前人的容颜都依旧动人,但他对上的是清晓,不解风情不懂美色的清晓。
清晓将剑横在身前, 正气凛然地道:“别再往前走了。”
苏昼白果然停下脚步,他开门见山:“我想要你保护我。”
尽管他知道他这样的容貌会为自己招致什么, 但经过今日一事,他才明白, 那有多么可怕。
当街抢人再卖入青楼,加上迷药, 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他最怕这样无可挣扎的命运。
“你出多少?”
实际上, 无论他出多少, 清晓都是不可能同意的, 她是御前侍卫, 又是祁太安的心腹,不会差钱。
更何况,她只负责保护天子,不负责保护别人。
苏昼白没被清晓拒绝,他松了一口气,但清晓的话一完,他的脸上难得地有了几分窘迫,他从身上掏出来两个铜板,“我只有这些。”
他方才说的言之凿凿,仿佛他身有万金,气势凌人,但其实他只有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能干什么,就在清晓转身要走的时候,苏昼白忽然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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