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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公主出嫁(第2页/共2页)

北溟冰海,鲛族公主?”这男人横路拦在路中间,出现得诡异,穿一身白色敛服,脸蛋瘦得脱了相,皮肤又黑又紫,丑得能把人吓死。

    一看,就是只鬼。

    还是只刚死不久的伥鬼。

    伥鬼此物最为可恶,死后灵魂为虎妖所囚,为了不被折磨,会选择助纣为虐,反过来戕害其他无辜行人。浮棺山盘踞着一只大虎妖,为祸一方,吞了数不胜数的行人,自然也养出了无数伥鬼。

    伥鬼桀桀笑道:“我家大王听说,这鲛人公主是九州公认的第一美人,特地邀公主去山中的府邸做客一番。”

    小奔怒呸一声:“你做梦!我家公主的尊容,也是你们这等陆上的低等妖怪能看的?”

    伥鬼此物,本事倒是不大,架不住数量众多,用鬼海战术也能把这支从北溟来的真·虾兵蟹将给堆死。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很快开战。轿辇外杀声震天,乔胭坐在花轿内,静静抚着左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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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蛇环形状的手镯。

    混战中,不知是谁飞来一斧钺,恰恰就劈在她头顶半尺位置。车夫的手一下子松了,轿辇不受控制一跌,乔胭也在混乱中跌出了花轿。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但是没有。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扶住了她。

    指节修长,指甲整齐健康红润,皮肤很白,手背青筋蜿蜒,似峭壁上松柏攀出的覆雪枝杈,有一股寒冷、干净的气息。

    看着这只手,乔胭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我来晚了。”透过盖头摇曳的流苏,她看见面前站着一双被黑靴包裹的修长小腿,到底是大婚之日,黑靴边沿垂着纤细的银链,随步伐晃荡时候,分外好看。

    男人悠悠开口,“娘子受惊了。”

    这是谢隐泽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嗓音不是乔胭看书时设想的阴冷,反倒,清澈好听,像一溪融化的雪,涓涓而流。

    好会装!

    ——这是乔胭心里唯一的念头。

    什么是天才选手啊,连演技都是天才级别!如果不是她看过原著,又怎么会知道谢隐泽早就到了浮棺山,却看着北溟的护送队伍被攻击却冷眼旁观,直到死伤殆尽,没几个能保护这位娇滴滴废物公主的人能站着了,才悠悠然从山巅施展步法而至。

    若是侍卫还在,乔胭就不会轻易落入虎妖手中。她握着的这只手,掌心微凉干燥,却怎么握,怎么让她遍体生凉。

    “你不舒服吗?”男人耐心温吞地开口询问,“你的手怎么在抖?”

    倏然,一只趴伏在地上的伥鬼从原地跳起,一股脑冲向山中报信去了。

    握住她的手松开,男人摘下腰间一把折扇。

    折扇飞出,伥鬼的惨叫戛然而止,扇又飞回,他浑不在意地将血迹信手一擦,插回腰间。

    出现了!原著中的飞扇杀人!

    谢隐泽的扇子叫做折玉,是除了配剑溪雪外他最常用的武器,按这本书淑芬的说法,那就是取人头于泰然,切动脉于自若,十分符合谢隐泽逼格的一把扇,但在乔胭看来就是装逼。

    折玉是妖蛟脊背制成,扇沿锋利,雪光幽寒,且此扇有自己的灵智,和谢隐泽同感同心,它拒绝谢隐泽讨厌的人的触碰,后来被谢隐泽送给了玉疏窈。在原著中,鲛人公主就是因为眼馋这把扇子从玉疏窈处偷走,结果被削断了手指。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飞溅到脚旁的残肢,都一再提醒乔胭眼前之人的危险。她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公主!”小奔跑到跌落的花轿旁,脸上的鱼鳞都吓成了煞白。好在乔胭无恙,虽然这种无恙——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别担心,你们公主没事。”谢隐泽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恐伥鬼又有追兵,轻装上阵,尽快回梵天宗吧。”

    谢隐泽为人残忍冷酷,但在真面目暴露前,名声一直非常好,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很会伪装。

    读到后来作者揭秘过,他一直在模仿男主的性格。《朱雀劫》的男主陆云铮正是一位侠肝义胆的仁心之辈,但和谢隐泽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不同,他是真正的心怀苍生,一心向道。可能就是太一心向道了,导致不开窍,在感情之路上中凭添许多误会和坎坷。

    北溟鲛宫遭此一袭,送亲队伍死伤大半,来不及收拾横财半路的各种珠宝嫁妆,又在伥鬼的威胁、虎妖的危机下匆匆上了路。

    夜色越发浓郁,乌云悄悄遮蔽了月亮,队伍点起了灯,若一条烛光明灭的火龙,疲倦又警戒地在山路上夜行。

    乔胭听到谢隐泽在和小奔讲话,小奔很崇拜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不觉间老底都被套了个干净。

    她又抚摸起手上的蛇镯,低声道:“小奔太笨了,出了事就靠你保护我了。”

    蛇镯骨纤肉透,精致的小蛇脑袋上,两颗晶莹剔透的赤色水晶是它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蛇镯舒展身躯,绕着她莹白的手腕慢慢游走起来。

    北溟鲛宫圣物,溟冰蛇,毒性极强,触之即死,是跟随历代公主的贴身圣蛇。乔胭的公主母亲给它起了个颇有深意的优雅名字,但乔胭嫌弃晦涩拗口,换了个更朗朗上口的。

    “瓜蛋,你听到没有?外面那穿玄衣的男人,不是好人……”

    “公主,你在跟谁说话吗?”一道声音从轿帘外传来,吓得乔胭抖了三抖,忙不迭把袖子放下,遮住了蛇镯。

    “没,我吓到了,自言自语呢。”

    “公主远道而来,千里奔波,只为与我赴一场礼成。”男人娓娓道,语气不疾不徐,“真叫人感动。”

    乔胭:“感动到要哭了?”

    谢隐泽:?

    显然,谢隐泽被她的诚实噎了一噎。停顿片刻,才继续道:“我听说陆云铮师兄很中意公主殿下,可殿下今日却从北溟而来,成了我的妻子,不知师兄他是否会因此心碎忧怀……”

    “你是不是怕他吃醋打你?”乔胭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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