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床伴,渐渐后来厌恶疗法还是起效了,她可以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
最近她已经连续四个月没有?过性-瘾的反应。
刚才电梯门打开?,看见庄唯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又?冒出了很多黄色画面,很多裸着的庄唯。
陈印知道这只是侵入性思维,是一种被强迫的思维,不是因为爱。
她不想让庄唯产生什么误会,她也不想再被性-瘾折磨。
庄唯看她一直没说话。
垂下眼?,小声说:“其实我……我也不是不给你睡。”
“但你每次对我太坏了,你要是这次又?上完床就不理我,冷暴力?我,我怕……我真的会去自杀的,这次说不定我真的会死的。”
他的眼?泪又?冒出来,像条涨潮的小河,盈满了眼?眶。
“你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对我吧。”
“点点……你总不能每次……每次都只拿我当工具吧,如果你答应事后稍微可以多和我待一会儿的话,多和我说说话,我……我可以给你睡的。”
“或者……或者你可以多吻我两下,不要每次中途都只做。”
“你,你随便答应我一个,我就可以给你睡的,现在就可以。”
庄唯几年前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和陈印上床。
但他现在发现陈印需要吃催吐药,他又?立刻舍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又?可以接着忍受那种,完全无?爱的、只靠他自欺欺人?的性了。
陈印盯着他。
“我不需要你了,庄唯。”
“我已经快痊愈了。”
“我的意思是,最好?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第94章 真心话
“什么叫, 这辈子都不见面了?”
庄唯暴怒的时候就泪失禁,眼泪飙得到处都是,整个人都气到发抖。
“我们一起?长?大的, 我们认识二三十年, 父母都认识, 家都在一个院子里, 你和我断得干净吗?”
“你和我断得干净吗陈印!我妈到现在还和你爸说对不起?,培养出?来我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有?和他们维护过我吗?!全世界你最清白了, 你陈印睡了多少人, 最后还是乖孩子我就你一个, 我就喜欢了你一个人你家里人怎么想我的?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想我的?!?”
“第一次我被?你下药了才跟你睡的,是你迷-奸我,你告诉他们啊??!凭什么你这么清白你把?我弄成这样, 我还上赶着犯贱给你睡, 你是不是特别自豪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魅力, 我就是该这么舔你啊!”
“你有?瘾的时候拿我当泄欲工具, 现在你说你要痊愈了, 不需要我了, 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自私了吗?那我的青春, 我从十九岁开?始我从跟你滚到一张床上开?始,那么多年,你能不能还给我啊?!?啊?!”
“你的痛苦是痛苦,我的呢?!你病了我就没病吗?!你之?前上完床就冷暴力我,你知道我多少次想自杀吗?我被?你弄得心理有?障碍了你知道吗?!我自己打飞机我都弄不出?来!我总觉得结束之?后就又会被?你抛弃了!你知道秦胭芝怎么挤兑我吗?!你知道我眼睁睁看你和她?”
庄唯哽咽到说不下去了。
陈印那张面?瘫脸他看了这么多年, 他依旧分析不出?来她?现在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是没有?心的人。
庄唯没有?奢望过要做她?的爱人,他一直都只是做床伴, 他不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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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但由于他内心里一直是拿她?当家人的,他觉得他和陈印周围那些那男男女女不一样,但他现在发现,陈印从来没拿他当过家人,她?真的可以做到和他当陌生人,这是庄唯无法忍受的。
手指抖得狠,掰了几次车门开?关,才勉强打开?,背对她?,气息变得很微弱: “你有?种你有?种陈印。”
“一辈子不见面?好,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用胳膊擦了自己的眼睛,猛地转身吼:“你有?种你这辈子过年都别回家”
“操!”
庄唯抬脚狠踹上这辆身价不菲的Vanquish 跑车的前轮。
地下停车场回荡着他的怒吼。
有?几个人从车里探出?头,旁观这场八卦。
庄唯没坐电梯,他不要等,不要再?和陈印处于同一个空间中,他冲进消防通道,不知道跑了多少层楼梯,实在哭到看不清路了,就坐在楼梯上哭,声控灯很快就灭掉了,周围一片漆黑,然后他越来越大的呜咽声又把?声控灯唤醒。
忽明忽暗的。
不知道是因?为把?嘴里那团带血的棉花吐出?来了,还是因?为那颗拔掉的智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空了一块儿,空了好大一块儿。
不知道哭了多久。
有?渐渐明显的脚步声。
庄唯没抬头,他埋在自己的膝盖里抽搐,脚步声停在他下方的阶梯,因?为某种心灵感应,他泪眼模糊地仰起?了头。
陈印低头看着他,“庄唯,我刚才说我不需要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和任何人上床。”
“以后不要再?说刚才那种话了,什么其实可以给我睡,只要我多吻两下,之?类的话。”
她?得承认,其实刚才说最好一辈子不见面?,是被?他那些话给气到了。
她?不想要庄唯一直这样轻贱自己,为了维持和她?之?间的联系,不断地扭曲自己,做那些明明知道其实是很痛苦的事,在极致亲密与冷淡疏离之?间的悬崖里,不断地坠落。
陈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冰冷的指腹擦过他的眼角的泪。
“我们都要是新的,才行。”
庄唯一错不错地盯着陈印,眼睛都没眨,怔愣了半天,最后哽咽着,小声反问?:“……新、的?”
陈印依旧面?无表情,但声音轻了点?,“对,新的。”-
白鹭山。
山顶的遗址进入收尾阶段,工作轻松了不少,几个大墓都挖到了最底层,剩下的主要就是清点?登记文物,然后做一些回填工作,晚上也不需要再?加班,于是夜生活的时间就更?多了。
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他带了个游戏盒子,有?已经设定好了的卡牌。
在院子中间点?了一堆篝火,小木凳围了一圈。
闻钰本来没有?要参加,而且她?觉得如?果自己去玩,单岭他们可能放不开?,玩得不开?心,但后来蒋则权非要拽着她?去。
她?一去,潭扬也自动跟着她?,坐她?旁边了。
裴砚青没有?人邀请,他像个孤岛,被?所有?人孤立了。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在众人的视角里,闻钰现在和潭扬才是实打实的情侣,潭老师从前在考古所的时候就和他们打交道,他温柔又专业,和闻钰也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裴砚青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是个看着就难相处的资方,并且人家都官宣了,他还非要待在这里当小三,道德上就有?瑕疵,没人希望自己一直以来磕的 CP 被?拆散。
他没人邀请,但又听得到他们在搬凳子,在说要玩游戏,在讨论规则。
闻钰和潭扬已经肩挨着肩坐下。
他透过厨房那个贴着破报纸的窗户,可以隐隐看见潭扬玩着她?的手,他们的指尖在火光里影影绰绰地缠绕着,腻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其实碗已经洗过一遍了,但裴砚青又不想上楼,闻钰在哪,他就想在哪,但没有?什么事可做,他也不好去院子里坐着,他也感觉的到其实大家都不太欢迎他,他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存在感太大了,会很刻意,所以他就打算在没开?灯的厨房里再?洗一遍碗。
陈才倒完垃圾回来,看见他们已经围了一圈,把?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卡片拿出?来,准备开?始玩游戏了。
他扫了一圈,没看见自家老板。
早上的时候他其实看见裴砚青哭了,饭也没吃几口?,碗里的饭都要被?他的眼泪淹了,他路过,硬是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这种事他没有?办法去安慰,他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陈才走进厨房放垃圾桶,差点?没被?裴砚青吓死,“你不开?灯,在这洗碗?”
裴砚青声音闷闷的,是白天哭多了,他又难以自控得扭头看了眼外面?的闻钰,她?递给潭扬一颗大白兔,潭扬没接,似乎说要她?喂,闻钰的脸颊被?火光圈出?了一层很温柔的绒,她?笑了一下,低头开?始剥糖纸。
他睫毛隐约抖了抖,心脏一抽,立马后悔看了,迅速垂下眼,收回视线,“……嗯。”
“你不去玩游戏吗?”
闻钰在那啊。
陈才走到他旁边洗手,看见那些洗手池里白到反光的碗。
裴砚青低着头洗碗,手都快被?水泡到起?褶子了,但他倒也没有?多少委屈,只是平静地实话实说:“他们不带我玩。”
陈才的动作顿了顿,“……”
“去吧,别洗了,碗都要洗掉色了。”
“我也去,你跟我一起?。”
这么多天,陈才和这些人混得也比较熟悉了,他的意思是他加入了,就可以顺道把?裴砚青也塞进去,不会有?人真的出?声反对。
裴砚青终于放下手里的碗,他有?点?犹豫地问?陈才:“……可以吗?”
“可以啊!”陈才拽他,“走走走,快点?,等会儿他们真开?始了。”
他一手连拉带拽地把?裴砚青弄出?厨房,然后一手拎上木凳子,挤进他们围好的那个圈里。
“来来来,让两个位置。”
单岭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他旁边的裴砚青,他问?陈才:“你也玩儿?”
“玩啊,刚倒垃圾去了。”
陈才说着,不动声色先把?裴砚青按到那个木凳子上坐着。
裴砚青和闻钰差不多是正对面?,坐定之?前,他们很短暂地对视了一下,裴砚青眼里是小心的试探,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参与,在无声地征求她?的同意。
如?果她?稍微皱个眉,他就退出?。
闻钰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她?像是根本不在意,很快移开?目光,低头看向潭扬牵着自己的手。
一分钟后,游戏开?始。
因?为人比较多,就没有?猜拳,就是在空地上转瓶子,转到谁,谁先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如?果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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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回答的问?题,或者不想做大冒险的任务,就接受惩罚,喝苦瓜汁。
第一轮,瓶子转到潭扬。
他选了真心话。
抽到的问?题是:“和男/女朋友进展到哪一步了?”
潭扬第一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他不可能把?这个放台面?讲,喝了苦瓜汁,但他一喝,其他人就更?开?始起?哄了,说“潭老师这么害羞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懂了,反正是不太清白。”
他打断他们的起?哄,说“行了,下一个。”
下一个转到陈才。
他也选真心话。
单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别大声地念出?来问?题:“你如?何看待第三者?你觉得小三是可耻的吗?”
陈才后悔来玩这个游戏,他脑门冒汗,犹豫了半天,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太好,但是如?果他选喝苦瓜汁,那他不是变相承认老板是小三了?
他咽了咽口?水,“……这个,我觉得,要是没破坏别人的婚姻,那也就还好吧。”
蒋则权眯了下眼睛,“你含沙射影谁呢你?”
陈才忘了这茬,又改了口?,“破坏别人感情当然是不对的,但这个……如?果是憋在心里的,你们懂吧?忍着的,自己知道的,那就是没什么错。”
由于他立场不够鲜明,没有?直接说第三者可耻,所以大家都没人附和他,陈才有?点?尴尬,很快就下一轮了。
接下来的几轮都是些乏善可陈的个人兴趣问?题,还有?一些和旁边人合唱、做俯卧撑之?类的大冒险。
瓶子终于指向闻钰。
她?选了大冒险。
单岭看着她?抽的牌,吹了个口?哨,像只猴子叫出?来:“和左边最近的异性接吻十秒!“
那就是和潭扬,闻钰挑了下眉,“这么巧,你这牌是不是做手脚了?”
“怎么可能,都是天意!”
蒋则权在旁边脸有?点?黑,“不行,我替你喝苦瓜汁。”
闻钰没接蒋则权的话,她?看了眼对面?的裴砚青,裴砚青看着她?,眼里似乎是平静的,是平静到一定程度,就和绝望差不多了的那种平静。
她?捏了捏潭扬的掌心,笑着问?他:“我没问?题,主要是潭老师愿意吗?”
潭扬盯着她?,没回答,也没犹豫,直接用手抚上她?侧脸,低头捉住她?的唇,很用力地吻了下去。
闻钰愣了一秒,随即闭上了眼回应。
周围爆出?好多嗷嗷的尖叫声,好多拉长?又尖锐的“啊啊啊!”
是她?教他怎么舌吻的,但她?本来以为潭扬的个性,这么多人面?前容易害羞,是不会伸舌头的。
但潭扬这次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侵入后卷起?她?的舌尖,轻柔又坚定地与她?交缠在一起?,湿热的酥麻感传到四肢百骸,闻钰睫毛颤抖了两下,勾住他的后脖颈,让自己陷进这个像橘子海一样的吻里。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他俩的脸颊都有?绯色,是那种难掩情迷的绯色,也可能只是吻得太深了的生理反应。
他们吻了不止十秒。
可能有?半分钟吧,直到闻钰推了潭扬一下,他们才缓缓分开?,唇上都有?很亮的水光,被?篝火映成了橘红色。
裴砚青就这样看了半分钟,看了全部的全部,甚至看到他们相缠的舌尖,看到闻钰被?吻到脸颊泛红,他没有?躲开?视线,也没有?低头逃避,他什么都没做,就是硬生生地盯着看完了。
他几乎没有?眨眼,反应过来他们吻完了,才很缓慢地眨动了一下,难以忍受的涩痛,太痛了,生理性的眼泪涨上来,但很快又被?强行按下去。
裴砚青的眼睑变成了赤红色,篝火旁看起?来像血。
他什么都没想,他其实也不嫉妒了。
他只是觉得庆幸,幸好,没哭出?来。
这种大家都觉得甜蜜的时候,他要是哭了,多晦气,多破坏气氛,他会毁了闻钰的好心情的。
裴砚青觉得自己有?段时间,他的魂魄从体内抽离了,耳边震耳欲聋的众人的起?哄和叫喊声渐渐也听不太到了,他什么都听不到,好像聋了,好像思绪也飘荡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
像隔着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感受都不真切,也不真实。
不知道又过了几轮,瓶子转到他了。
裴砚青听到单岭问?:“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要怎么办?”
他很细微地扯了下嘴角,强撑出?了一个笑,盯着闻钰,慢慢地说:“不怎么办,她?爱的人能爱她?,就好。”
第95章 可爱
七年前?。
男人把存着厚厚一摞照片的信封放到?裴甄面前?。
裴甄打开。
“连江, 十九岁,特种兵退伍后为闻钊工作过,在对赌协议签订一周前?, 与闻小姐一起出席过葬礼, 葬礼上就已经有人看到二人举止暧昧, 闻小姐对他?表现?出明显兴趣。”
“特种兵经历, 会开直升机,有反追踪意识, 带闻小姐出境后的一段时间里, 和她一起改名?改姓。”
“二人不止住在一起, 并且同屋,平日里有大量亲密接触。”
“如果没有裴总那八千万,也许事情不一定会这么顺利,当然也不排除, 这个连江不止图钱, 还是真的喜欢闻小姐。”
裴甄沉默了很久, “我哥什么时候知道的?”
男人:“一天前?傍晚。”
裴甄把照片丢掉, 低头捂住了自己脸, “……所以他?才拔了自己的呼吸机。”
“救回来一次、两次、三次……”
“他?要是真的不想活了, 下一次还能救回来吗?为?什么他?连家人都不要?为?什么?我呢?我才是他?的家人, 他?就能……这样抛弃掉一切。”
裴甄哭嚎着吼出来:“……我才是他?的家人!”
他?把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全砸了,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哥为?一个去年才结婚的女骗子,放弃家人,放弃生命。
半小时后。
男人盯着气喘吁吁的裴甄:“要么, 请心理?医生过来……”
裴甄的眼泪还在掉,“他?现?在听不进去的。”
“继续绑着, 链子换成铁的,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所有的医生都随时准备抢救手术,他?眼睫毛眨一下,我都要知道。”
“他?想死,我看他?怎么死,我看他?能怎么死。”
他?顿了顿,“我爸好点了吗?还昏着?”
男人:“嗯。”
裴甄:“到?底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这个家现?在就我一个在清醒着?”
“我作业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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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大冒险结束后,裴砚青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闻钰看得出裴砚青魂不守舍,但她没有和他?有任何交流,半夜渴了,她去厨房接水喝,发现?裴砚青在厨房的地上瘫着,背靠在墙上,这地方太狭窄,他?的腿很局促。
应该是喝了酒,旁边还有两个空啤酒瓶。
她打开灯。
裴砚青似乎被光线刺到?,抬起胳膊捂住了眼睛,但过了两秒就又?垂下去了。
“……”
闻钰先去喝了两口矿泉水,裴砚青在她脚边,安安静静的,虽然好像醉得很厉害,但他?还自动蜷起了腿,没有挡她的道。
喝完水,她又?瞥了他?一眼。
裴砚青的刘海湿漉漉的,睡得不安分?,眉心有皱褶,昏黄的灯光下,他?脸颊的泪痕有粗糙的颗粒感,像几道河床下薄薄的黄沙。
闻钰能看见他?眼皮上的青紫的静脉。
他?看起来好脆弱,呼吸也几乎没有声音。
鬼使神差的。
她蹲下去,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裴砚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很小声地哼了一声。
不是说什么“她爱的人能爱她,就好。”吗?
好像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洒脱啊。
他?真的很奇怪。
很奇怪,无法理?解的那种奇怪,她不想理?解,但她又?忍不住有点好奇。
这种好奇可能只是由于?深夜作祟,没有人会知道,裴砚青也不会知道,所以她才会这样偶尔地,允许自己产生好奇。
闻钰像研究某种外太空的生物一样,从裴砚青的睫毛,鼻梁,嘴唇,下巴,审视到?他?的脖颈,喉结,锁骨,然后又?伸手拽着他?的袖口,扫过他?的手指,把目光锁在那个无名?指上的疤。
像个戒指一样的疤。
他?身上有一些秘密,好像和她有关,好像又?没有。
他?爱的好像很沉重,但对她的一切都轻拿轻放。
“裴砚青。”
闻钰像戳她的玩偶一样,又?戳了一下他?的脸。
戳出了一个很浅的指甲印。
他?耷拉着的睫毛抖了抖,但依旧没有回答。
裴砚青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肉,但这样戳起来也还是有点软的,他?体温还有点热。
闻钰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玩心,反正他?看起来确实?醉了,不会醒过来。
她在刚那个指甲印上又?戳了一个,现?在是个浅浅的“十”字,有点儿像一个零件孔。
只是戳得太轻,痕迹没有留几秒。
很快就都消失了。
闻钰盯了一会儿,心里?冒出来些微的不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伸手摸到?他?的后脖颈,发现?几个血痂也已经没有了,肌肤平整,愈合了,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把裴砚青拽进自己怀里?,盯着他?后脖那块儿皮肤。
厨房的水龙头又?在嘀嗒、嘀嗒。
大约十几声嘀嗒过后。
闻钰张嘴咬了上去,咬得有点重,但没有见血,两排半圆的牙印。
两秒后,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回过神,赶紧把裴砚青又?推回原位,这一下有点粗暴,裴砚青的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闻钰有点心虚,观察了一下裴砚青的脸。
还好,他?闭着眼,还是没醒。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被传染了神经病,也没管他?了,就让他?在厨房地上继续瘫着,把灯关了,自己上楼回房了。
闻钰走后。
裴砚青在黑暗里?睁开了眼。
他?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有一点水渍,还有温热的触感残留。
闻钰戳他?的时候,他?就醒了,他?不知道闻钰要干嘛,似乎只是无聊,突发奇想要玩儿,他?就打算乖乖给她玩,等被拽进闻钰怀里?的时候,他?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她身上的味道好香,甜到?有点失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脖颈的刺痛说明,不是梦。
闻钰在咬他?。
为?什么闻钰要咬他??
裴砚青想不明白,大概率因为?她现?在特别讨厌他?,觉得他?妨碍到?她和潭扬了,看他?很不爽,所以咬。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她的唇,她的牙,在他?的肌肤上留下印记,光是靠想,他?就能硬,别说是真的了。
他?在黑暗里?,盯着自己的掌心,月光里?,水光莹白色的。
裴砚青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深吸了一口气,闻钰的味道,然后他?闭上眼,舔上了自己的掌心。
明天,他?如果还喝醉了睡厨房里?。
闻钰会不会再咬他?一口?
这和舌吻也许有区别,但也可以当作没有区别,他?可以靠他?的想象力补全。
闻钰之前?说现?在特别恨他?。
裴砚青害怕被厌烦,他?怕闻钰恨他?,什么都不敢做,但闻钰恨他?的时候,也好可爱。
她怎么会这么可爱?
她其实?可以拿厨房的水果刀捅他?的,但她只那么温柔地咬了他?一口,连血都没咬出来。
裴砚青眼角冒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被她可爱哭了。
隔了一段时间,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但是他?的欲望依旧像是永远不会退潮的洪水,把他?整个人的体温都燃到?滚烫。
闻钰现?在应该睡着了。
裴砚青估摸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淋浴,洗了个很凉的凉水澡,淋了十几分?钟。
没什么效果,感觉要憋炸了。
最后他?还是红着眼眶,垂下头,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裴砚青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青筋浮出来,他?想着的是闻钰咬他?的那几秒,想着她叫他?的名?字-
隔天裴砚青衬衫的扣子少扣了一颗。
但没有人发现?他?脖子后面的牙印,可能是已经消了,他?自己看不到?。
闻钰由于?昨天晚上脑子抽了,咬了裴砚青,她出于?一种后悔,想把自己恢复正常的,或者?说是想证明自己依旧处于?正轨上的心情,所以今天对他?态度格外恶劣,恶劣到?有点刻薄,刚下楼看见他?,就凶他?:
“你?别老往我跟前?晃行?不行??很烦人。”
离她好几米远的裴砚青捧着他?的小饭碗喝粥,他?只是偷偷看她了几眼,没有往她跟前?晃,还是被说烦人了,裴砚青心里?有点酸涩,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默默又?朝院子角落挪了几米,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潭扬在给闻钰煎鸡蛋,她进厨房,踮脚给他?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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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才亲到?,潭扬就侧过头,吻到?她嘴唇上。
“今天是爱心形状的。”
闻钰说煎蛋。
潭扬笑了一下,问她要不要溏心的。
闻钰点头。
蒋则权有点懒懒散散地猫进厨房,发号施令:“我也要煎蛋,你?给我弄一个。”
潭扬没理?他?。
蒋则权没睡醒,身上没骨头,往闻钰肩上埋,“宝宝,他?霸凌我,你?不管管。”
闻钰踹了他?一脚,“站好。”
蒋则权直立了短短两秒,又?没骨头了,闭着眼黏到?她身上去,声音哑的:“我是你?哥,你?这么对我,哥哥好伤心。”
闻钰拧起眉,“你?算哪门子哥,别自作多情了。”
“上过床就不能是哥了?”蒋则权撩起眼皮,“师哥、哥哥,你?不都叫得欢吗?”
潭扬拿锅铲的手停滞了一会儿,但没有说什么。
闻钰太阳穴一跳,“你?能不能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蒋则权蹭她的颊肉,目光幽幽的,“你?到?底什么时候甩了他?。”
“过年回家能和我上床了吗,宝宝。”
新?鲜劲儿还没过,还没轮到?他?。
蒋则权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按他?对闻钰的了解,她应该就这几天玩够了,就差不多要分?手了。
闻钰没说话,似乎是真的在想,潭扬很快过来隔开他?们,他?盯着蒋则权,声音很冷,“滚开。”
蒋则权挑了下眉,脸色沉了几分?,没后退,皮笑肉不笑的,“呦,你?还会说滚呢,不装温柔男友了?”
“想打架啊?出去打啊,我怕你?啊。”
闻钰拽了下潭扬的手,“你?不用和他?计较,没必要。”
他?还是听话的,很快收敛起情绪,没再和蒋则权对峙,重新?转回去煎蛋,蒋则权这个空档直接被闻钰推出了厨房。
潭扬盯着爱心煎蛋,给它翻了个面,他?忍了很久,最后还是扭头问闻钰,眼里?掩藏着不安和委屈,但表面还是平和的,“……你?会甩了我吗?”
蒋则权那样说话。
她都没有真的生气,好像也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
潭扬想要她哪怕装装样子的维护他?一下,哪怕只是严肃一点,让蒋则权闭嘴,但她连这个都没有,她甚至好像真的在思?考刚才他?问的那个问题。
闻钰听到?这个问句,眨了眨眼,很快移开视线,“不会的,怎么可能。”
假话。
一听就是假话。
而且她说完,立刻转移话题:“你?放糖了吗?”
潭扬过了几秒才保持温柔的轻声“嗯”了一句,但他?差点儿把蛋煎糊。
今天的太阳很好,上午裴砚青把他?的小木箱搬到?院子里?,给那个小树叶晒太阳,他?像养活着的宠物一样养那个树叶,比从前?照顾家里?的那只猫还上心好多倍,倾注了很多感情。
树叶窝在小木箱里?,底下垫了很多干燥的木屑和棉花,裴砚青给它也弄了个很温暖的小窝。
太阳照在树叶上,它的翠绿色就更通透了,根茎也更透明了。
晒太阳的时候,裴砚青就一直看着它,怕它被风吹走。
偶尔伸手,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摸一下。
暴晒太久了好像也不好,他?算了下时间,打算两个多小时就把它拿回屋子里?。
闻钰回道观就看见裴砚青低头在和树叶说话。
他?竟然问那片树叶热不热。
特别神经病,特别蠢。
闻钰皱了下眉,本?来想直接略过他?,但裴砚青注意到?她了,他?起身殷殷切切地把小木箱端到?她面前?,额头还有一点薄汗,“闻钰,你?之前?让我给它晒太阳,我陪它——”
晒了一上午。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噗通”一声,闻钰伸手把他?的木箱打掉在地上,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一个破叶子,你?有必要这样吗?”
裴砚青愣了愣,眼眶红了,他?没说话,弯腰想捡。
但闻钰又?踹了一脚那个木箱子,她说:“不准拿。”
“根本?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你?还真把它当个什么宝贝了。”
“恶不恶心。”
裴砚青很艰难地直起腰,他?被她的话轻易刺穿,垂着眼,眼前?有点模糊了,“因为?是你?……送我的礼物,所以……我很珍惜。”
闻钰听了更烦了,“我随便捡的。”
她本?来就没有要特意送他?,裴砚青越珍重,她越觉得她当时就不该给他?。
明明是个随手的事,裴砚青非要弄得跟什么定情信物一样,真的很烦。
裴砚青没有再争辩,他?没有再说什么,就算你?是随便捡的,我也很喜欢,这类的话,他?憋着自己的眼泪,很妥协,低声说:“那就不,不晒太阳了,我现?在就把它抱回去,行?不行??”
他?的意思?是,不给闻钰看,不让她觉得碍眼。
但希望她能允许他?,把它拿回去,不要这样丢在地上。
闻钰磨了下牙,“就算扔了又?怎样?”
裴砚青听到?“扔”这个字,猛地抬起眼,眼眶的泪濒临溢出来,有点急躁的哭腔,“可,可是你?已经送我了。”
“我不送了。”
闻钰捡起那片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裴砚青的视线一直追着树叶。
他?看到?树叶被垃圾桶里?的污渍弄脏,眼泪滑下来,伸手要去把它救回来。
“你?是不是有病?”
闻钰打掉他?的手,“很脏啊,丢了就丢了。”
裴砚青哽咽着重复,很混乱:“可你?已经送我了,这是我的东西,这已经是我的了。”
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是完全属于?他?的。
这个也不行?吗?
随手捡的,给他?也不行?吗?
明明都已经送给他?了,为?什么又?这样?
可他?真的只有这个,他?唯一的东西。
“我不给你?看了,行?不行??闻钰,我拿回去,我以后都不会让你?看见了,我保证。”
裴砚青的泪水大颗的,滴在地上,他?还在执着地盯着那片树叶,怕它真的消失。
“……我求你?了。”
他?拽住闻钰的袖口,“我求你?了,我现?在就把它收回去,不晒太阳了,不会碍到?你?的眼,行?不行??求你?了。”
闻钰没有说话,但脸色越来越冷。
裴砚青没有明白她的沉默,他?以为?她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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