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没有蓝花楹,温慕寒从陆城定了一颗蓝花楹运了过来,刚刚那通电话是?通知她货物已经到了。
又来到这?座豪宅面前,觉得陌生又熟悉。
货运车早早地候在门口了,她拿出谢逍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指挥着工作人员将蓝花楹移植进院子里。
吊车吊起蓝花楹,随着下坠的抖动,像蝴蝶抖落鳞粉般扑簌簌往下掉花瓣,温慕寒抬手接了一片,小小的似乎带着途经的尘土气息。
在这?场浅紫色的落雨中,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女。
这?一次,她回头了,看到了那个少年。
至此,两个时空交错。
等树栽好,温慕寒将“Maggie”放进了屋子里。
自从上次闹掰之后,谢逍没有再回那间公寓里住,似乎是?在怄气那里有她的气息,一直都住在这?半山豪宅里,所以她将“Maggie”带来了这?里。
做好这?一切,温慕寒去了机场。
似乎是?应了离别的景,天空开始下起小雨,雨滴砸在车窗上,又被风刮成一条而后消弭。
的确,沉闷了这?么久,的确需要一场雨来冲刷掉那些不好的东西。
雨声淅沥沥,温慕寒掏出谢逍送她的那条银链,碎钻发着碎光,再看几遍,依旧觉得好看。
摇下车窗,雨滴刮进来,打在脸上觉得有些解脱,她手伸出窗外,打算让这?条项链随风飘走,指尖一根根地松开,却在最后一秒反了悔。
关上窗,温慕寒靠上椅背。
在这?场荒唐中,她似乎有一刻是?心动的吧。
……
傅翎是?从许从音嘴里知道两人分手了,还得知是?温慕寒甩的谢逍,高兴得快要买个锣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等找到谢逍时,人已经喝得桌前全?是?酒瓶。
“哟,听说谢少爷被甩了?”陆洋不看脸色地上去取笑揶揄。
但?傅翎一看谢逍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对。
傅翎杵一下陆洋,让他收敛着些。
奈何那二货看不懂,一副我懂的模样。
一屁股坐到谢逍旁边,“你和温慕寒是?不是?分手了?”
傅翎:“……”
他快掐人中了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猪队友。
“阿逍…”傅翎轻声开口想?安慰几句。
酒吧里灯光昏暗,隔音不好,传来隔壁k歌的声响,黑色大理石瓷砖反射出白色的光,晃得眼底发紧。
谢逍低着头,垂眸不知道在盯着哪里。
手中的玻璃杯晃出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不同的光点。
蓦地,他卸了力,手中的杯子落了下来,打出脆响,谢逍勾了勾唇,薄薄的眼皮下压,喉结微滚。
“分你妈的分,老?子跟她好着呢。”
陆洋被他这?句脏话给?惊到瞳孔放大,整个人停住动作。
“我这?不是?听说吗?”反应过来后,陆洋讪讪笑。
为了防止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傅翎抹了抹额头莫须有的汗,开始打圆场,“来喝酒,陆洋,赶紧把你最拿手的那首《最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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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风》唱出来。”
“哦对对对。”陆洋立马get,起身?去调麦克。
谢逍起身?踢了下桌子,拿起外套。
“走了。”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下雨了,他掏出手机翻到和温慕寒聊天界面,发现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没联系了,他一直在等温慕寒跟他解释一句,就一句就好。
可是?,没有。
有女生踩着高跟过来搭讪,“帅哥,喝一杯?”
心中的那股郁气无法发泄,谢逍收起手机,双手插兜,抬起头。
女生看到这?张攻击性很强但?是?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五官立体冷沉,带着某种贵公子的矜贵,忍不住屏住呼吸:真tm帅。
他眼神疏离,嘴角一抹轻嘲的弧度,薄唇微动,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滚。”
女生被他的气势给?吓跑了,惹不起。
谢逍回了学校不远处的公寓里。
或许是?喝过酒的原因,身?体昏昏沉沉的,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他坐在没开灯的客厅,眸光沉寂,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敢来这?里,怕嗅到一丝温慕寒的气息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她。
直到这?一刻,思念如洪水般开始越界,再也压制不住。
谢逍想?,是?他离不开温慕寒了。
被利用就利用吧,至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他心甘情愿。
翻出温慕寒的电话,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谢逍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在做好一切准备,手指按下拨通键时。
屏幕上方?闪过一条信息。
[温慕寒:对不起,谢逍。]
那一刻,心猛然?跳动鲜活起来,他忍不住颤抖着想?回“没关系”。
可是?下一秒,就将他打回现实?。
[温慕寒:我们?,就走到这?儿吧。]
什么叫就走到这?儿?
谢逍迫切地想?追问,准备打电话过去,结果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等到自动挂断,他又接着打,就这?么重?复了几十次,依然?是?如此。
手机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在一次次等待中,谢逍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指尖被烟烧到也毫无知觉,眼里又恢复到了那副沉寂暗郁的模样,属于他的高傲在温慕寒面前次次折戟。
窗外的似乎透过窗户漫了进来,潮湿染上了他的全?身?。
铺天盖地的悲痛呛得谢逍太阳穴尖锐得疼,在身?子乱窜,而后堵住动脉瓣一般喘息不过来,快要窒息过去。
喉间哽了哽,竟溢出一股铁锈味。
温慕寒。
温慕寒。
温慕寒。
这?个名字在喉头滚了好几遍,依旧说不出来。
那个下雨的夜似乎格外的漫长,洛城和平芜相差六个钟头,空中划过的那道白色航线宛如是?两者唯一的联系。
从那以后,谢逍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依旧放浪形骸,游离于风月之中,只是?脸上的那么漫不经心、玩世不恭中夹了几分淡薄。
似乎,对什么更?加不在意了。
回到公寓里,“Maggie”会亲呢地贴上来,他就窝在沙发里,盯着角落里那把白色电吉他发呆。
Free and enthusiastic。
温慕寒,这?就是?你给?我留的祝福吗?
后来的谢逍,慢慢学会沉稳,上课,偶尔演个话剧,看到基本上某个片段时,会想?起这?应是?断连许久的人会喜欢的。
他有些恍惚,那段岁月是?否真实?存在过。
时间,就这?么飞速流过,根本抓不住,一转眼,温慕寒已经离开两年了,他逼着自己不去关注她的消息,只要有许从音在的场子,谢逍都戴上耳机装听不见?。
假装,才不会心痛。
只是?每每站在那颗蓝花楹下,总会恍惚,一站,就是?很久。
临近毕业,傅翎他们?都在计划着回国发展,傅翎回家继承家里的家具生意,陆洋打算回去开个酒店……
问起自己时,谢逍轻笑一声摇摇头,慵懒随意地翘起二郎腿,云淡风轻地说:“当大明星呗。”
“你确定你妈会同意?”陆洋问。
“那就当个混吃等死的少爷。”毫不在意的语气,可没人察觉到他眼底的落寞。
又是?一年蓝花楹盛开的季节。
学校开展了毕业典礼,礼堂里,谢逍身?穿字母黑t,同色系的工装裤,头戴式耳机也不听,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挂在修长的脖颈上,懒散地站在队伍的最后排。
不停有女生往后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怎么看都帅啊,不过马上也看不到了。”
“他马上就是?大家的了,大屏幕上怎么会看不到?”
“啊啊啊啊,毕业也没跟他谈一场,让我跟他谈让我坐豪车住豪宅我也愿意啊。”
“姐妹,你这?是?既要又要啊,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
……
校长在台上讲话,讲到一半。
“接下来有请学校的知名校友给?各位同学送上毕业寄语,大家欢迎。”
哗啦啦的掌声跟着响起。
傅翎叹了口气,“这?无聊的会啥时候结束啊,怎么毕业还要被念叨啊。”
谢逍低着头,冷白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
闻言,哼笑一声,“呆会儿溜了呗。”
“我看行。”
礼堂的大屏幕放起VCR,是?历届优秀校友。
“大家好,我是?温慕寒。”
谢逍收起手机,插兜准备走,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而后像是?被电击过一般,僵硬麻木地抬起头。
礼堂里闪过男生的吸气声。
“我靠,好漂亮。”
“温女神啊啊啊啊,我的缪斯。”
“草草草,我怎么没见?过我们?学校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大屏幕上,女孩一身?白色系带裙,扎着个侧麻花,鬓角有碎发跑出来,为她增了几分烟火气,她似乎变得更?白,下巴更?瘦了,整个人的气质不再那么淡薄疏离,时光为她留下被磨平的温婉。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谢逍手臂的青筋凸起,浑身?跟虫子爬过般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眼眶干涩得想?要眨眼,却又不舍放过每一帧画面。
“祝大家在未来新的旅程中,也能保持如今的这?般热烈,感谢在C大就读的一年时光,请走向更?广阔的天空吧。”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很快就切到下一个,可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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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钉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
傅翎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回过头来才发现人没跟上。
“阿逍,走啦!”他招着手,催促着,“愣着干啥?”
“阿逍?”
傅翎的声音持续小声地响起,直到他喊出“谢逍”两个字,竟意外出现幻听,和一道清冷的女声重?叠在了一起。
“谢逍。”
一束光从眼前划了过来,遮住眼前的一切。
那些过往,真正随着这?条视频在告别。
又是?一阵鼓掌声响起,校长在做最后的发言,随着一声“同学们?毕业快乐“,谢逍随着人流涌动来到礼堂外,周围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阳光烤得人又燥又干,比往年更?加炽烈,将水汽蒸发升腾。
仿佛,那两场大雨不曾下过。
此时,最后一道下课铃声响起,伴着这?个夏天的第?一声蝉鸣。
空中拉出很长一条航白线,那是?通往九千多公里外的方?向。
第44章 滚烫
游轮在往前平稳地行驶着, 在海面划出?绵延的水花,远处是繁华的城市夜景。
甲板上的风刺骨的冷,吹得长?发乱飞。
肩膀被冻得发紧, 瑟缩在一起, 温慕寒抬手将碎发撇至耳后, 一股温暖覆在肩头。
她侧过脸,是季青棠。
那种莫名的怪异感又升腾起来,温慕寒往后退了一小步, 拉开距离。
“季老师。”颔首示意。
“外面风大, ”季青棠手一顿,将外套披在她肩头就落了下来,“进去吧, 小心感冒。”
“好, 谢谢季老师。”温慕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季青棠没再说什么,转头进入船舱里?。
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喊住他, “季老师……”
“嗯?”男人转头,眼里?划过一丝很浅的欣喜,“怎么了?”
“那个、江敛的角色你有人选了吗?”温慕寒迟疑着开口。
听到这话,季青棠眼里?的失落一晃而过,像是错觉, 压根捕捉不到。
“其实是有的。”
她的心悬了起来。
聊到工作,季青棠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走近说道:“我比较看重去年?拿了柏青奖的黎棹,虽说江敛这个角色是挂着男主的名号, 但是官配落在了男二?祁临安头上,戏份也比江敛多?, 而且他的结局并不算太好。”
温慕寒抬起眸,仔细听他说着。
江敛的结局并不算太好,选择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帝位,而后顺着世人给他规划的明君路走下去,最后郁郁寡欢,孤独终老。
死后,身旁无一亲人为?其送终。
“但是……”他想到什么,眉头开始紧锁,“黎棹势头正旺,不一定会选择出?演这个角色,毕竟祁临安这个角色压过了江敛。”
“那……”温慕寒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你看看怎么样?”
“嗯?”季青棠来了兴趣,“你是原作者?,你说说看?”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名字,“谢逍。”
虽然谢逍还没同?意出?演。
季青棠拧着眉头,似乎在脑中思索这号人物,最终搜寻无果。
“你说的这个人在娱乐圈吗?是新人吗?还是在校的表演生?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温慕寒:“是演员,毕业于CQ大学表演系的。”
季青棠点头:“这个学校不错,我记得你在这个学校留学过一年?,他是你同?学?”
她点头,然后又摇头:“他是原型。”
“原型?”季青棠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笑得兴味,“那我倒要看看,你跟他说一声,哪天有空来试戏,正好角色还没官宣。”
“好。”
季青棠走后,温慕寒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她如何说服谢逍同?意演江敛,这似乎是两人心里?的一个结。
密密麻麻的线将两人捆绑起来,他束缚在里?面,她也挣脱不开。
正往里?走着,许从?音冒出?头来。
“慕宝,可算赶上了。”她从?酒侍端着的盘中取了杯气泡酒,就当白开水解渴般咽了下去。
“事情都搞定了?”温慕寒轻笑,抬手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我靠,别提了。”许从?音摆摆手,一脸烦闷,“你不知道那个丁启南,都跟他说了不要回应,不要回应,互联网都是没记忆的,发个公关晾在那儿就没事了。”
“非要在粉丝群里?回应,这下好了吧,求锤得锤,人家嫂子直接把?证据甩出?来了,粉丝闹啊,现在真是撕得很难看,路人缘毁得一塌糊涂。”
“没给公司赚多?少钱,这回还倒贴,本来粉丝盘就不稳,现在一盘散沙,我真是不想说,这回崩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许从?音无奈地叉腰道。
“……”
这放在娱乐圈也不算多?稀奇的事情了,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会不找呢,只是这位比较倒霉,被留了把?柄而已。
温慕寒心不在焉地轻点下巴,思绪却在神游。
“音音…”她轻唤了声。
“怎么了?”许从?音抬头。
“你知道谢逍的近况吗?”
许从?音是经纪人,混这个圈子,应该会知晓一些,但自从?温慕寒和他分手后,她就和谢逍他们不怎么联系了,但圈子里?的事情总会听到些风声。
“听到过一些,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就没跟你讲,”许从?音说,“谢逍自从?回国之后,就被他那个妈给下令半雪藏了,哪个导演敢收他当男主就相?当于跟谢氏作对。”
“你也知道,谢逍他爸就是个废物,大权全部掌握在他妈手里?。所以谢逍基本上没什么戏可拍,再加上性子比较烈,有好多?导演制片都想要潜规则他,都被他给撇回去了,所以那些人就更看不惯他。”
“又没签公司,又没配经纪人和助理,好好的C大科班生,只能去一些小剧组给一些流量小生做配,演一些戏份不多?的男三男四的角色。”
那些细碎的闲言碎语此刻被拼凑完整,说不出?的,心尖被针刺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
温慕寒望着漆黑一团的海面,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总感觉下一秒里?面就会窜出?一只凶猛的巨兽。
穷凶极恶。
她见过在舞台上的谢逍,为?了演绎角色而和角色融为?一体,那一刻,他放佛在发光。
纵然台后他满头大汗,那双眼却也明媚到炽亮。
或许,这就是演员对于谢逍的意义。
那谢逍,如今你怎么甘心委于现状呢?
“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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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音想起来,“江敛是你按照谢逍写的吧?”
“是,他来演江敛是再好不过。”
“慕宝,”她正了正神色,突然认真起来,“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还想谢逍在一起吗?或者?说你还喜欢他吗?”
忽然的安静,音乐也在此刻戛然而止,风声刮过耳廓都一清二?楚。
海水拍打着游轮,有那么几滴凶猛的溅了上来。
“我不知道,”温慕寒垂下眼睫,轻声呢喃着,“我只是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沉寂在人群中,他应该是自由?且热烈的,他本来就适合舞台和荧幕,那是为?他而生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许从?音的心被狠狠触动,她牵起温慕寒的手,嘴角微微扬起,安抚着她:“没事的,总会想通的。”
“只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明明你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过了这些年?,许从?音沉稳了许多?。
“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不要想那么多?。”
“总感觉,你现在像老太太,说话一套一套的。”
温慕寒浅笑着点头。
“信不信我打你啊。”说着就要去挠她的腰。
两人嬉闹着往里?走去,游轮中间是一座游泳池,四周围满了交谈的人。
“你好,是余未大大吗?”一个女孩冲到面前?,梳着个双马尾,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
女孩语气里?透着兴奋,“我超喜欢你写的小说,听说你今天会来,求着我爹地带我过来的。”
温慕寒先是一愣,唇角弯起,点了点头。
棕黑色的大波浪被海风吹起,带着荆棘的荔枝玫瑰的发香沁入鼻尖,一抹红唇带着锐气又蛊惑着人。
“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带回去给我那些同?学看。”女孩的眼眸里?带着期盼,“拜托拜托。”
“当然可以呀。”温慕寒朝她伸手。
女孩连忙将纸笔递过去。
她看着眼前?的温慕寒快要看呆,卷翘的长?睫垂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像透过光的白釉瓷器一般,微微低下身能看见纯欲的弧线。
温慕寒咬开笔盖叼住,拿笔签上自己的名。
字迹清秀,像展翅的飞鹰。
“好了。”
“哦哦哦,”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地连忙点头,“谢谢大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温慕寒:“谢谢。”
女孩还要在说些什么,被不远处的争吵所打断。
“你他妈还硬着一身骨头干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呆不下去。”嚣张跋扈的男声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拦在谢逍面前?,身旁还有个身穿抹胸礼服的女人环臂胸前?,一副找人撑腰轻蔑得意的模样。
周围围着一圈人,有几个温慕寒认识的男演员。
温慕寒拎着裙摆走过去,许从?音紧着跟上。
从?旁人的交谈中交谈中得知,那个女人是谢逍在拍的一部剧里?的女一,被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包养的,潜规则上位,拿钱砸到了主演。
在戏里?就动不动勾引谢逍,奈何人根本不理她,几次下来也恼火了,正好趁着这次金主在,就想给对方吃点苦头。
见谢逍不说话,男人抬手轻拍着他的脸颊,语气轻蔑。
“听不懂是吗?今天不给我女人道歉道到开心,明天你就等着被换角吧。”
谢逍嘴角扯了扯,懒恹恹地掀开眼皮,翻出?很浅的双眼皮褶痕,眼眸带着某种不知意味的笑意,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傲慢又不耐烦。
“你他妈笑什么?”像是被羞辱到了,男人有些恼羞成怒。
温慕寒在不远处站定,打算看一下情况。
指尖在发凉,在冒冷汗,冷风一吹,就更加凉了,她蜷了蜷手指。
一颗水珠落在完全安静的湖面,泛起涟漪,连带着托起珠链。
心尖在跳动,湖边远处休眠的火山在那场雨中被灰尘扑面,在此刻又开始喷发。
甲板二?层都是些资本家,对这些小打小闹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又恢复了交际的那般谄笑碰了碰酒杯,人群中她看到了围在中心的季青棠。
谢逍哂笑一声,玩味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划过女人的面庞。
女人心里?一惊,但眼里?的惊艳还是遮挡不住。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装盒,塑封袋还没拆,散漫地挑眉。
视线被掠夺过去,一盒避孕/套躺在他掌心。
“这就是…”谢逍下巴朝女人轻扬,“她给我的。”
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像沸水扑开一般。
“拿着金主的钱还要出?来钓男人。”
“这算循环吗?我潜她,她潜他?”
“那男人脸都快黑了,头顶冒着绿光。”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看着那个小包装盒,男人深吸一口气,嗤笑一声。
“果然,戏子就是戏子,上不来台面的东西。”说完就要给女人一巴掌。
女人惊叫一声,吓得闭上眼。
挥舞的弧度带起一阵风,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脸上。
——谢逍抬手截住男人的手,攫着他的手腕,轻轻往上一翻,隐约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松手。”
女人有些愣,没想到谢逍会为?她出?手。
人群外的温慕寒轻叹一口气,谢逍这人,骨子里?永远都是善良,但不是愚善,他有自己的原则。
“大老爷们,打什么女人哪。”谢逍轻笑一声,凑近。
手又往上提。
男人疼得冷汗直出?,连连求饶,“大哥,我错了行了吧,疼啊,手快断了。”
看着男人五官变形,谢逍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男人痛呼着跺脚,还在虚张声势。
“你等着,明天我就封杀你。”
“嗯,”他懒洋洋地点头,“我等着。”
谢逍替男人理了理胸前?的别花,将那个避孕/套塞进他口袋里?,顺便掸了掸。
“留着用吧。”
许从?音小声惊呼:“哇哦,谢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啊,真帅真爷们儿,难怪那么多?人要潜他。”
“我要是制片导演,我也想啊。”
“……”
男人捂着胳膊骂骂咧咧地走了,女人跟上,还频频回头看谢逍,眼神里?划过浅浅的感激。
谢逍在原地站了几秒,摇了摇头,抬眸。
视线突然和不远处的温慕寒对上,她心一紧,耳边浮起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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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虚弱的声音。
“点点,有些东西要抓住,要不然等你反应过来就追悔莫及了。”
要抓住,那些未曾被感知到的情意。
第45章 滚烫
晚上12点, 游轮靠岸。
深夜的海水里掺着没完全冷却下来?的温度,争吵着叫嚣着不停翻涌的海浪拍打着嶙峋零星的礁石。
温慕寒一直想去找谢逍谈谈,试图说服他出演江敛这个角色, 但人?一旦入了名与利的陷阱中, 就不好轻易脱身, 总有人?上来?拉着交谈几句,仅仅几分钟,就有好几个经纪人拉着自家艺人?过来?引荐。
还好, 身边有许从音从容替她周旋。
果然?, 何莹说的对,单纯拿笔就好,何必来?淌这趟浑水。
可?, 《驾长街》值得她这么做。
一场酒会下来?, 温慕寒看着微信里躺着的十几个微信,没忍住叹了口气。
其?实,她这个人?很奇怪, 自己的小圈子就想?要一直维护着,不愿意有新的人?进来?,就像点外卖一样,一直点的同一家同一款,就算吃腻了也会点。
偶尔换了新的, 并不符合自己的口味也还是会选择从前的习惯。
面对朋友也一样,新的朋友还要重新建立关?系, 不适合的也不联系,放着占位置, 删了也不太礼貌,所以她很少添加,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没事?,”许从音搭上她的肩,安抚着,“就当积累人?脉嘛。”
“我微信里几千号人?,加了微信过后都不记得是哪号人?物了,但万一哪天能帮上我忙呢?这都说不定。”
温慕寒点头。
下游轮的时候,人?挤着人?,她想?跟季青棠打声招呼,但看他被人?围着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掏出手机准备发个信息告诉他。
奈何人?太多了,挤压碰撞中,手机差点抓不稳。
人?潮汹涌,一个浪扑过来?,温慕寒没站稳一个踉跄朝旁边倒去,叫声憋在胸腔,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像打鼓一般起伏跌宕。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窜入那股熟悉的烟熏皮革香,不知怎么地?,她鼻尖突然?一酸,像是无情的光阴拿把针勾着她回忆过往。
那些被她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在此?刻露了马脚。
温慕寒抬眸,他幽深的眸瞳锁住自己,如化水的琥珀,清澄,长而?密的鸦羽上下挥动着。
几年不见,他的五官出落得愈发立体冷沉,浅薄的眼皮下压的时候,连带着那双望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都不管用,显出不可?触犯的高傲与厌世。
目光下移,落在他鼻尖的那颗小痣,利落的下颌线,还有锁骨上的一颗黑痣,她眼眨了眨,忍住伸手去触碰的念头。
少年时的谢逍或许像一头野心勃勃的狼,但如今的他更?像窥不到心思的狮子,褪去了年少的一头热血,沸腾的血液已经消停。
“站稳点。”慢慢悠悠地?撩眸看她,嘴角勾起那抹熟稔的笑,压着股坏劲儿,视线不经意地?擦过她肩头的外套。
伪装,都是伪装,那双眼眸底下分明是克制疏离。
温慕寒抬手环住他,抓紧他后腰的衣服,扯出褶皱。
又一个浪拍过来?,将两人?更?加贴紧在一起,许从音隔着人?头攒动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笑。
果然?,该遇到的人?,不管再?怎么避让,上天总会安排相交。
下了游轮,岸上的风没有那般刺骨了,却也卷起皮肤上的颤栗。
“温小姐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谢逍歪着头,挑眉看她。
温小姐?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
温慕寒被这句话牵走?思绪,眸光失神地?盯着他锁骨处的银链。
“嗯?”语气懒懒的,掀不起什么精神,“这是舍不得松开?但是不行啊。”
温慕寒:“?”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打在微凉的脸颊有些痒。
“想?抱我的人?太多,温小姐,你得排队。”
温慕寒浑身泛起颤栗,窜到颈椎骨,她猛地?屏住呼吸,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连忙松开,后退几步,抬手理了理弄乱的头发。
“不好意思。”
他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双手插兜和她错身离开了。
平芜春日的天气说不清道不明,白日尚好的太阳,到夜间雾气升腾,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给眼前的景物渡上几分朦胧的美。
路边有几颗山茶花,红色的花骨朵缀着树干,它不像别的花被打落花瓣,而?是一朵一朵地?被拉入地?面的小水洼。
身上还穿着季青棠的外套,风吹起裙摆,小腿露出来?的皮肤泛起一层疙瘩,吸入肺里的都是春日的凉。
温慕寒的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踩着高跟快步来?到车上,车内的暖气已经提前打开,突然?进入到温暖的环境中,被冻红的鼻尖还有些不适应,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许从音跟着公司的车走?了,只?剩她一个人?。
车驶出停车场,已是深夜的马路上空荡荡的,细碎的雨打在车上,阻隔掉外界的噪音。
碾过被雨冲刷得油亮黝黑的柏油路,温慕寒不经意往马路边一扫,目光一滞,心口酸涩得像花骨朵一样蜷缩起来?。
昏黄路灯下,谢逍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公交站台,有雨滴溅落在他裤腿,倒完全不像刚刚参加完酒会的样子。
她车灯打过去,劈开雨幕,站台下的谢逍眼睛微眯,望了过来?。
车停在他面前,温慕寒摇下车窗:“上来?吧。”
谢逍没动,清隽的脸上扯出淡淡的冷冽。
“温小姐真不怕上头条啊,毕竟……”他视线落在副驾上放着的外套,泛着兴味,“我可?不想?再?被原配撕脸。”
他在说游轮上的事?,更?是隐晦地?暗示她是否有男朋友。
温慕寒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淡淡开口:“没有,外套是导演给我的。”
谢逍神情怔松了几秒,那双桃花眼隔着夜色和雨幕下的霓虹灯影,闪过几分异色。
还想?说出掩盖思念扎破人?心的话语,却被她打断。
“谢逍,我们谈谈吧。”
好好地?谈一谈,把一切都说开,何必你痛苦我纠结。
上车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温慕寒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谢逍又一副不太想?搭理人?的模样索性就闭了嘴。
只?有雨落的声音,在一个红灯时,温慕寒打开车载音乐,放了一首抒情的纯音乐。
余光划过身旁的男人?,他慵懒地?靠着椅背,双手抱臂闭眼小憩。
自从报了地?址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二十分钟后,到了谢逍所居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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