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怕祝子瑜听出端倪,无声摇头。
然而电话那边的女子耳朵灵得很,【大少,原来你的小娇妻也去呀,你想啊,你需要人陪她保护她吧?我就很合适!】
阮棠:“”
闻景琛似乎被她说服,勾唇道:“地址萧禾会发你。”
【OK,你心情那么好,所以是终于吃到了吗?】
“嗯。”
阮棠当时没听懂,吃到什么。
闻景琛挂掉电话,阮棠在那后知后觉琢磨出意思,她第一次希望能坐在豪车里,好歹能拉起个挡板,这种话被外人听到真是无比尴尬。
阮棠回过神,闻景琛已经替她扣好了表带的最后一枚独立锁扣。
她低头摸了摸手表厚度纤薄的金属纹路,哑光质感很漂亮,“你是不是想说,和项链那次一样,等我还你?”
“不是。”
阮棠有点惊讶,抬眼看他,“嗯?”
闻景琛勾起女子的眼尾的碎发,替她夹到耳后,黑眸沉沉望着她,“这次是想看你,有没有丝毫犹豫,会愿意收下它。”
“你有吗?”
阮棠被他问的一怔,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清楚她的感受呢。
这些天她在家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渐渐开始动摇,所以,她才会愿意陪他去江城。
闻景琛替她戴表的时候,她盯看他的手指替她试探紧度,那时候她的确犹豫了。
无关价值,她变得不再排斥接受他送给她的东西。
阮棠坦白地说:“有,可是,我不知道会犹豫多久。”
“无所谓多久。”
“好。”
开车高速去江城需要三个小时,阮棠起得早,昏昏欲睡,头歪倒在男人宽挺的肩膀。
闻景琛侧眸瞥了她一眼,用手势让萧禾关掉了广播。
傍晚,轿车停在江城中心城区的西耶尔酒店大门口。
奢华吊顶,富丽堂皇的贵宾休息区,祝子瑜一身浅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看到闻景琛和阮棠,立刻跑了上来。
闻景琛素来只理他想理的人,对阮棠道:“我先去见祝廷安,你在套房休息,晚上我要出席个晚宴。”
阮棠凝眉,“晚宴你没提过。”
她的思路先入为主,以为闻景琛要求她陪伴。
“我也是刚得知,这只是私人宴会,不会有人摄影拍照。”闻景琛看完腕表,修长的手抄进裤袋,“你要去么。”
女伴的话,不是有祝小姐吗?
阮棠颇为认真地看向对面,按她的理解,祝子瑜应当是闻景琛的好朋友,做他的女伴也是合情合理。
祝子瑜撩起发尾,朝阮棠眨了眨眼睛,“阮棠,我可从来不要固定的男伴。”
闻景琛见阮棠踌躇不定,“别担心,去的话,礼服我会替你准备。”
阮棠心道他是希望她去的吧,既然来都来了,她此行也有散散心的缘故,若什么都不愿意尝试,呆在酒店和躺在家里又有什么分别。
“嗯。”
阮棠看着闻景琛走远,她和祝子瑜今天才算正式见第二面,先前通过电话的尴尬处境却不少,她在想如何自我介绍,祝子瑜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祝子瑜。”
“你好,我叫阮棠。”
阮棠的手纤薄白嫩,秀气奢华的腕表锦上添花,同样存在鲜明,祝子瑜看到后,目光稍稍停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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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阮棠坦然地回应:“这是,他送我的。”
“哦~”
祝子瑜仔细看了阮棠两眼,阮棠见她如此,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爱慕虚荣,有些失落但也无意浪费情绪解释。
没想到祝子瑜过了几秒,摇头道:“手表是很不错,但项链呢,耳环呢,镯子呢,浑身上下的首饰就送你一只手表?”
“”
祝子瑜边说边自然的挽上阮棠的手臂,“走,闻景琛肯定准备好了行政套房,我们去休息。”
阮棠微笑点头。“好。”
八点整,韩家在酒店办的私人晚宴开始。
韩风平在退休前主要活跃在投资圈,虽说他为人儒雅,手段温和,在全国各界的投资大佬里面并不出挑,但他资历老,能慧眼识珠,甘于提携晚辈,尤其在江城很有声望。
祝家最近遇到事需要韩风平帮忙,可惜屡屡连求见都碰壁,因此不得不请闻景琛出面拿到了宴会的入场券。
晚餐的部分,宴桌上坐的大都是圈子里的熟人,祝廷安在闻景琛的引荐下,总算入了韩老的眼,约定了翌日登门细谈。
十点过后是酒舞会,一楼宴会厅周围缓缓垂下天鹅绒的红色帷幔,场地最惹眼的要数中央巨大的流苏水晶复古吊灯,据说还是酒店特意从韩风平的太太年轻时做舞者第一次赢奖牌的大厅里买下,提前让工匠布置摆起来的,可见其诚意。
知名乐团在现场伴奏,休息区的吧台边,祝廷安倒了杯香槟,“景琛,我不得不说,哄人还是你行,你看韩老看到灯那高兴样儿,我觉得我明天事准能成。”
闻景琛接过酒,抿了一口,“他出了名的疼老婆,你不知道?”
祝廷安一惯嘴贫,“不知道,不过成功人士都是对老婆好的,难怪你也挺成功的哈。”
闻景琛闻言,轻轻呵笑了声,“其实,他接下来就算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再给你难堪。”
“对哦,我记得韩老最喜欢研究历史文物,你爸又是考古学教授”祝廷安又拿了个杯子,“韩老和陆教授现在还有联系?”
“比和我联系的多。”
祝廷安咧嘴道:“你早说啊,我打电话让陆叔帮我多讲两句好话,省的你来跑江城一趟,被迫与你的阮女士分开。”
闻景琛把酒杯递到唇边的动作一停,“谁跟你说分开了。”
“你带过来了?”
“嗯,还有你的祝子瑜。”
祝廷安的酒差点喷出来,“啊?!”
他们闲聊谈话间,宴会厅堂的红木大门被服务生拉开,两位出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瞬间吸引了场面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也包括闻景琛这边。
她们中一个是黑色礼服曳地长裙,深V领开后背,身材火辣,长相极为美艳,狐狸眼尾的泪痣更是风情万种,如此吸睛的性感打扮,很难让人不首先关注到她。
隐约也有涉足娱乐圈的人认出,黑裙美人似乎是娱乐圈最近新晋的小花。
至于旁边的另一位
水墨天青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段,优雅的盘起发尾,干净出尘的气质宛若从画中走出,雅韵中透着轻熟女子的妩媚。
她的美眸清纯,妆容淡雅,天鹅颈项下的香肩削薄,柔软玉臂纤细修长,可惜除了这些,其他饱满秀色便都隐匿在高级的布缎之下,仿佛被人刻意给藏了起来。
甚至,连袍边的开衩也只允许到膝盖,比一般旗袍还要少十几公分,这大概算是男人眼里,心照不宣的‘美中不足’。
这样的做派,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是在向别的男人宣告,这位早已名花有主。
闻景琛放低酒,语气不怎么满意,“太露。”
“就是啊!”祝廷安恨的咬牙切齿,一口闷了酒,“还好这里不能摄像,不然传出去,老头子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我说的是阮棠。”
“”
祝廷安翻了个白眼,他没闻景琛那么好的耐心,兴冲冲跑上去,冷冷扫了一眼想上前敬酒的有心之辈,将外套压在祝子瑜身上,黑着脸带着两个女人走回休息区。
舞会还未开场。
阮棠不习惯这种场面,自觉地站在闻景琛身边,男人也很自然地扶住她的后腰,视线似是懒散地掠了四周一圈,投来的露骨目光立马少了大半。
阮棠看向男人轻声问:“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她穿的时候还觉得这样挺保守,应该不会引人注意,谁知刚才差点被陌生的目光给淹没。
闻景琛此刻也很想早点离开,贴在她耳边,“至少等跳完第一支舞。”
“哦。”
一旁的祝子瑜被迫穿着哥哥的宽大西装,作势拿起酒杯,又被祝廷安抢走,他嚷嚷:“喝什么酒,你醉了我还得背你。”
祝子瑜掌心托下巴,“不一定啊,我看谁顺眼,让谁带回去就行了。”
“你还是女孩子吗?说这话有脸吗?”
“有的,比你美。”
祝子瑜趴在祝廷安的肩膀,眼波一转,媚态横生,“哥哥,你最好整晚都盯着我,要是我被外人拐跑,你回家就死定了。”
“你!”
阮棠觉得他们两兄妹之间还挺好玩的,难道有哥哥的都会这样拌嘴?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就被闻景琛搂过腰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阳台。
因为在一楼,衔接着酒店后花园,两边大理石架上洒下的藤蔓郁郁葱葱,垂在白色围栏上,开出了几多小黄花。
阮棠抬头看了眼月亮,“闻景琛,干嘛带我来这。”
“不太想让别人继续看你。”
阮棠笑:“你都快把裙子缝到我脚踝了,也帮我挡了视线了,怎么,还有人看的到吗?”
闻景琛拿走她手里还剩小半液体的酒杯,“挡不住余光,你知道的,我很小气。”
阮棠懒得理他,她迎风环抱手臂,因为方才喝了些酒,放得开些,温声道:“闻景琛,我从前在你身边三年,你没带我出去见过谁,既然你不想,如今又何必逼自己呢。”
不论三年前还是现在,阮棠的内心深处,明白闻景琛始终是看不上她的,人心很复杂,喜欢和对身份的轻视也并非无法共存,他可以喜欢她,同时看不起她的身份,这个论断是能成立的。
所以他不会带她结识任何他的朋友,譬如今天的情况,她来,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闻景琛听到她的话第一次感到意外,“原来你也会为这种事生气。”
阮棠挽唇,“我没有生气。”
当然她也没有自轻自贱,她不需要他的肯定,她只是在借着零星的酒意诉说他们之间的差距而已。
闻景琛将酒杯放在栏杆上,抬手解开她盘发的珍珠簪,微卷乌黑的长发瞬间披肩,他从背后抱住她,淡淡启唇:“和身份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应酬,也不是所有应酬都需要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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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我的确,不喜欢别人肖想我的女人。”
阮棠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地应了声,“嗯。”
“以前你是我的。”
这是什么话,现在难道不是?
阮棠听不懂,像他这种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虽然她不想承认,她就不信他现在不觉得她还是他的。
闻景琛低头缓缓埋进她的脖颈,道:“以前你是我的,我可以要求你,现在,你还是我的,但我不得不给你机会选择。”
“今晚,真的是我让你来的么?”
他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很暖很深,他亲了亲她的侧颈,溢出了声无奈的笑,“其实,我根本没有希望你来啊。”
阮棠慢慢想起傍晚时,闻景琛的确每句话都是阐述事实,他只是替她做了准备,选择权在她手里,最后明明是她好奇闻景琛的世界,才会愿意和祝子瑜一同过来。
所以他没有变,无关身份,始终是单纯的想全盘占有而已。
阮棠的喉咙有点痒,闻景琛这是突然表什么态,说的话那样好听,可他哪有这么喜欢她啊
“我不,不想说这些了。”
阮棠顿时觉得口渴,拿起酒杯,一口把剩余的酒全喝光,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往庭院边缘走了几步,好像这样能离风近一点,吹得清醒。
她穿着高跟鞋,不太习惯,上半身伏在栏杆上,减轻点细鞋跟的压力。
闻景琛的手把玩着空酒杯,站在女子身后,静静的看着她,或许是因为他也喝了酒,方才说的那些真假掺半哄她的话,他竟然一时间分不出哪句是假。
无所谓,至少他想要她是真。
阮棠站久了腿酸,身子轻微一歪,身后男人有力的掌心立刻托住了她,“累了?我抱你回去。”
“不用,我能走。”
阮棠话落,右前方很近的树丛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无意间听了两句,原来是隔壁喜宴的一对喝多了的情侣想到外面勾缠火热,诉说爱意的同时,两人吻的难分难舍,津.液相交。
阳台成弧形曲面,小情侣没留意到阮棠他们也很正常。
阮棠本来都清醒了要离开,这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闻景琛见机重新抱住她,低声道:“这种时候,打扰别人不太好吧。”
“”
阮棠心想,好在他们只是接吻,若是脱衣服,她肯定是要走开的。
春光越来越明媚,男人抵在她身上的那处位置也越来越明显。
阮棠咬住唇肉,小声道:“闻景琛,你还是别看他们了。”
“我没看他们,我看的是你。”
“”
阮棠受不了他有意无意的碾磨,红着脸,手肘向后微微顶了顶,闻景琛低笑出声,树丛里的两人这才发现隔壁有人,无比尴尬的提裤子跑出来,还不忘有礼貌的道了个歉。
男青年挡在衣衫不整的女友前面,歉意道:“没想到这儿你们先占了,抱歉打扰,你们继续啊!”
醉了的男女踉踉跄跄寻找下一个目的地。
阮棠对此很无语,搞半天,现在他们成了想在外面野餐的那对。
她偏过头,没意识到她是在朝男人撒娇,“闻景琛,他们说什么呢,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对越是强势的男人,越是一种催.情剂。
闻景琛的黑眸盯着女子,喉结上下滚动,沉默片刻后,开口的嗓音低哑,“对啊,多吃亏。”
“不如,我们来坐实它。”
17. 第 17 章 “学妹想送我祝福,是不……
宴厅内, 舞会即刻就要开始。
第一支舞,是由韩风平和他的太太完成,闻景琛作为二人相熟的晚辈, 捧场是必要的, 祝廷安不断往庭院阳台处眺望,准备若是老友再不回来,他就得赶去提醒。
祝廷安的左手始终握紧祝子瑜的右手, “哎你说, 他们在阳台上,就那一杯酒, 要喝多久啊?”
祝子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笑的很真,“不知道, 很久吧。”
“哥,等会你能请我跳一支舞吗?”
祝廷安的长相其实很俊秀,只是他乐于故意摆出老练的姿态和语气,让人忽视了他上佳的外表, “我不会,等会哥哥帮你挑个不对你动手动脚的好男人。”
祝子瑜眸色黯淡,“哦。”
“终于出来了!”
祝子瑜跟着望过去, 阮棠发髻被解,乌发披肩, 脸红的像只熟透的柿子,她捂着颈侧,跟被某位吸血鬼啃过似的,而她身后的闻景琛则一副事就关他的态度,眉眼中流露出的少许宠溺简直可以腻死人。
“阮棠, 这里!”
阮棠瞧见祝子瑜,如找到了救星,连声回道:“嗯,我我来了!”
她方才在阳台没让闻景琛得逞,可被他占便宜是没办法避免的,他故意把吻痕留在比旗袍领还高一点点的位置,是生怕别人猜不到他们出去做什么吗?
无耻之徒。
阮棠不想再搭理他,祝子瑜看在眼里,嘴上揶揄道:“阮棠,你要体谅一下,男人憋了那么久,能忍成闻大少这样,光动嘴的算不错了。”
阮棠:“”
祝廷安在旁啧了一声,“说的你好像很懂。”
祝子瑜甩开他的手,无所谓的语气,“对啊,我都谈过八十个男朋友了。”
祝廷安无比头疼,“我说你不好好找个喜欢的,有这么多前男友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祝子瑜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她没有继续和她哥哥纠缠斗嘴,扯住阮棠的手臂,“阮棠,我们去那边舞池坐着吧,看看别人跳舞。”
阮棠也不想留在‘饿狼’身边,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欣然回应:“好的呀。”
闻景琛自然没拦住她,对她这样动不动受惊的性子,本来就得徐徐图之,反正,除了他没人敢与她共舞,相信在场的其他男人,对这一点,应当是心知肚明
首场第一支舞毕,掌声雷动,闻景琛上前送上了花束,若是旁人大概没有这个待遇,但韩风平和他父亲是忘年交,不谈商界,他是晚辈。
阮棠看着他举止随心的动作,都能引得在场女伴们明里暗里的窃声讨论,可想而知,她不在他身边的那一年,他大概是桃花运极好的。
也不对,闻氏总裁的女人缘何时差过呢。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有女伴的带上场跳舞,也可以互相交换,这种时刻,舞池边缘空闲的阮棠和祝子瑜很快成了最耀眼的存在,跃跃欲试跑来邀请的人一波接一波。
无一例外,全是对祝子瑜的。
阮棠甚至不用特别留意,她的余光就能感受到来自闻景琛的炙热锁定,他像极了守候猎物的雄狮,绝对不许猎物被别的陌生气息沾染。
或许是想等她过去服软,又或许,他在等时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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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阮棠不想猜他的心思,转移注意力,侧头看向祝子瑜,“子瑜,你不去跳舞么?”
“不去,邀请我的没我喜欢的类型。”
阮棠遥望到远远的祝廷安在那上蹿下跳,几乎把前来的男人们筛选了一遍才放行,“你哥哥,真的很关心你。”
祝子瑜笑道:“是啊,他职责所在。”
阮棠无端听出了语气中的忧伤,不明白为何,也不想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她敛了敛眸,“子瑜,不如我们也去跳舞吧。”
祝子瑜抬头,不解道:“我们?”
“嗯。”
为何她们就必须等男人来邀请呢?
阮棠的手往下拂过旗袍,优雅地站起身,她的身段玲珑有致,左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作出绅士的手势,温柔道:“May I?”
祝子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同样提起裙角弯膝,挽起唇,“Sure!”
“子瑜,抱歉,我只会在学校时学会的交际舞。”
“彼此彼此啦。”
音乐声响起。
奢美的吊灯洒下的冷光耀眼闪亮,场上多了两抹纤瘦亮丽的身影,典雅旗袍和浪漫的晚礼服相互碰撞,她们跳的很慢,舞步技巧不繁琐却很标准,妙目回转,腰际曼佻,跟随纤细的指尖倾泻划下迷人的弧线,美好的值得所有的惊叹。
闻景琛修长的肘臂横在扶靠,指背惯性地反搭在下唇,视线紧随其中那抹飘然旋转的浅色。
阮棠身上常常有种恬静温和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但比如此刻流露出的些许倔强叛逆,好像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他真的不该,放她出来。
一曲舞毕,阮棠和祝子瑜揽腰,相视一笑。
在场观看的所有人意犹未尽,他们最后觉得最可惜的,是不允许将她们的舞蹈拍摄下来,那般美貌与活力滋养绽放出的意境,着实迷人
舞会在对她们的交耳议论中,临近散场。
阮棠和祝子瑜背上皆是跳出了薄汗,在这样一场默契的双人舞后,她们相见恨晚,手挽着手看起来比白日更为亲密。
闻景琛走近,将黑色西装罩在女人的肩,“玩的开心么。”
阮棠笑着应道:“开心!”
“那就好。”
穿过长长的酒店走廊,两个女人走至前台,各自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前台客服是新来的,员工培训刚见过闻景琛的视频,认出他后认真地查了查电脑,紧张道:“总裁好,酒店所有的顶级套房全给定了,只剩下一张普通大床房,一套标间。”
闻景琛并不惊讶,“嗯,那就这两间吧。”
祝子瑜垫脚想看电脑屏幕,犹疑道:“不会吧,我们下午还在行政套房休息的,行李还在里面呢。”
“那,那间房傍晚时就清理了,清扫完又被定了出去,您的箱子也摆在了寄存处。”
“还能这样?”
前台客服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棠瞄了闻景琛一眼,最近虽然是旅游旺季,但江城不是彻底的旅游型城市,哪有那么多定总统套房的,一看就是他搞的小动作。
前台当然不敢说,她这边看到的记录,全都是总裁的秘书订的。
闻景琛不想停留,简单做下决定,“我和阮棠一间大床,你们兄妹住标间。”
祝廷安:“不行!”
阮棠:“不行!”
祝廷安干笑两声,搂过闻景琛的肩,“什么兄妹啊,女大十八要避嫌,你这种没妹妹的人懂什么,绝对不行。”
阮棠势弱,协助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要和你住。”
他有欲.望的时候很折腾人,她不想前些天的淤青刚好,转头出来旅游一趟,又带一堆小伤回家。
闻景琛拢了拢眉,祝廷安面对他难得的坚持,“这事真不行,就这样吧,我和景琛一间,你们两一间。”
祝子瑜低下头,许是酒的后劲刚上来,眼尾红红的,不肯开口说话。
阮棠接过房卡,快速扶着她走了。
闻景琛的目光落在女子曼妙的背影,她的手无意间往后撇了撇发尾,颈侧的吻痕便在灯下现出了艳红的两朵。
他的喉咙越发的干涩,推开趴在他肩上的老友,“祝廷安,你不行,还要连累我。”
“是,是我不行,你就和我凑活一晚呗。”
闻景琛笑着摇头,从前台那多拿了张房卡,“离我远点,自己去睡。”
祝廷安这才反应过来,怒骂了一句,“闻景琛,你TM真是个禽.兽!”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十分热闹。
阮棠没想到她和祝子瑜能聊的如此投契,怎么说呢,子瑜长相是很艳丽,说话懒散时会无意识抛出媚态,其实性子毫不造作,熟了就会看出藏在其中的直爽。
两个人先后沐浴完,瓜分起阮棠外婆塞在箱子里的零食。
舞会上没吃什么,现在这个点确实很饿,祝子瑜毫无作为女明星该保持体重的自觉,不客气的打开一包手撕牛肉,窝在床上,两个人开着小型茶话会。
“阮棠,我觉得闻景琛对你真的很上心,你会考虑他吗?”
阮棠往嘴里塞了颗樱桃硬糖,舌尖把它撇到腮帮处,缓缓说道:“他满嘴都是瞎话,说什么房间只剩两间,我考虑他作什么。”
“哈哈。”
阮棠也跟着笑了,“你知道么,他还跟我外婆说过,他父亲是教授呢。”
祝子瑜一听,把吃的咽下去,道:“阮棠,他父亲真的是教授欸。”
“嗯?”
阮棠总以为,总裁的父亲,应当也是前任总裁吧,难道是身兼数职?
祝子瑜发现阮棠对许多事都不了解,细致解释道:“闻景琛是跟他妈妈的姓,他爸叫陆曜,你能搜到网页百科,是宁大考古系教授,闻姨很早就把公司交给他,然后陪陆教授到处去考古,顺便旅游,两三年回来一趟。”
“是这样啊。”
阮棠没想到如此,说来,她真的很不了解闻景琛。
祝子瑜点头确认:“我们和闻家住过好多年的对门,他天天来找我哥蹭饭,不过也是八岁前啦,八岁后,他就成了刺头儿。”
“闻景琛还有叛逆期?”
“有啊。”
阮棠真是难以想象,也不知怎的,突然好奇问道:“那,他以前有喜欢的人么?”
祝子瑜托着腮,努力回忆,“没听说,暗恋他的倒是非常多,好几次塞错邮箱寄到我家来了,我哥笑着打开,哭着送到对门去。”
阮棠噗嗤笑出声。
笑完后,她有点落寞,她不善交际,很多年都没有好朋友可以这样畅聊,祝子瑜身上有种让人信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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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抑制的倾诉欲在这个深夜到达巅峰,她斟酌开口:“其实,我曾经有个有个喜欢的人。”
祝子瑜怔住,没想到阮棠会对她这样坦白,很快恢复过神色,“初恋吗?”
阮棠谈起李晏青的表情很温柔,“嗯,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
现在很多人会说一个形容词,白月光,或许晏青也算是她的白月把,年少时的爱恋很单纯,他那时对她好的毫无杂质。
她没办法去坦诚面对那段感情,从来不提是因为她暂时放不下。
“我知道了,你去闻景琛身边前,不得不和他分开,对吗?”
阮棠低头揪着被子,牙齿碾碎糖果,唇齿间立刻溢出酸酸甜甜的香气,“是,很好猜吧。”
“说这些,原因是我最近好像动摇了,所以我有种,很对不起他的感觉。”
阮棠自认是个有情感的普通人,她曾想过往后要是再也不碰到李晏青,他就能永远被精心收藏在心底重要的位置,那么,她会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呢?
答案是有可能。
但奇怪的是,如果那个人是闻景琛,她便觉得对不起李晏青,仿佛接连背叛了他两次。
祝子瑜发了会儿呆,道:“不管如何,我觉得你该和当下喜欢的在一起,不要被曾经束缚,世界那么大,你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初恋,为了未知放弃眼前的幸福,太傻了不是么。”
阮棠听完,思索后点了点头,轻问道:“你呢?”
不是有意窥探的目的,而是出自关心和示好。
“我?”
祝子瑜甩了甩头发,“我嘛,就不一样了,我永远不可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阮棠没有接着问为什么,她想了想,把零食全搬了铺上床,“算了不聊那些,今晚你还是帮我快些解决掉吃的。”
祝子瑜哈哈大笑,“好啊!”
翌日,祝子瑜到时回去拍戏,然而她玩心重,赖着想开车去海边兜一圈。
江城不是个海滨城市,不过有个人造海岸沙滩,祝廷安早上跑去韩家登门拜访,闻景琛不愿意再多等个电灯泡,阮棠看到祝子瑜心情不佳,加上她也不想和闻景琛独处,于是便主动开口一起等。
这般到了中午,祝廷安高高兴兴地回来,他们四人一辆车启程。
阮棠也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她大学里来过这里,是和李晏青。
沙滩边的三星度假酒店,比不了西耶尔的奢华,好在有这样的风景,很多新人结婚会优先选择此处,树上到处挂着彩带气球装饰,气氛渲染的很甜蜜。
四个人坐在酒楼一层外围餐厅,隔着玻璃,能看到窗外拍婚纱照的场景,来回戏水奔跑的新郎新娘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阮棠喜欢靠窗坐,笑道:“假期订婚,结婚的人好多呀。”
祝子瑜附和了句:“对啊。”
“阮棠你大学好像就在江城吧?你来过这里吗?”
阮棠收回视线,撕开湿纸巾的包装,淡淡应了句,“嗯,来过一次。”
闻景琛坐在她对面,想问是和谁,等看到她的神情,已经猜到了答案,说到底,他拥有她拥有的完全彻底,至于三年前的其他细枝末节,他觉得没必要深究。
祝廷安点完菜回来,他不了解阮棠海鲜过敏,点了一堆,最先上的是道暖暖的海鲜汤,阮棠本来不馋的,但是香味扑鼻,加之她情绪又低落,没忍住尝了几口鲜。
“好香啊。”
闻景琛看她:“你能喝?”
“偶尔一点没事的。”
祝子瑜笑嘻嘻地把虾送到祝廷安面前,“哥,帮我剥。”
祝廷安白了她一眼,老老实实的擦了手,挽起袖子给她剥虾,“我真是惯的你。”
阮棠微笑听他们兄妹拌嘴,其实胸口很闷,明明她昨天心情还不错,昨晚甚至做了决定,想试试看和闻景琛有没有更多的可能,然而现在单单回到大学曾去过的沙滩而已,她竟然会喘不上气。
闻景琛一直没动筷,他盯着对面的女子,总觉得今天的她很不一样,特别安静,不是话少,是那种外放的落寞情绪,她刚到澄园那段时间就是这样,会笑也看不出难过,整个人死气沉沉。
阮棠心里想起李晏青,不留心节制,喝完又喝,很快瓷碗见了底,她的胃脘开始绞痛起来,她忍了会,还是不行,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因为不想让闻景琛看出端倪,她极力忍耐,走之前起身的表现也很自然。
直到跑到洗手间,她撑着水池就猛吐,把喝的汤全都吐了才舒服。
阮棠漱完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她不能这样,既然当初是她亲手做的选择,眼下故地重游而已,这么矫情做给谁看呢?
她来江城是为陪闻景琛,子瑜说得对,她应该给当下机会。
阮棠拿走抽纸擦了擦额角的汗,她脸色差,想着先在外面透会儿气再回到座位上,便漫无目的地在大堂内闲逛,不期然看到有人包下宴会厅办订婚宴,还有路人在门口拍照纪念。
她好奇走过去。
“听说男方是个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呢。”
“是呀,我看过视频,长得还挺帅的,真的好厉害!”
阮棠听得心跳加速,理智告诉她该快点走开,但是侥幸和冲动,促使她在经过时忍不住,往里眺望了一眼。
只一眼。
人群中央,高高瘦瘦的男人有着一头简练的短发,他穿着适合他的白色西装,站在那儿像株挺拔的白杨,侧颜俊秀,眉目清隽,鼻梁修挺,从上到下都透着干净的气质。
不同在于,他看起来没有以前的温润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的冷傲孤清。
四年,足够他改变了。
阮棠看得出神,等低下头时,发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回忆起许泽衡说过的话,原来,李晏青回国是为了订婚,早知道,她该电话说一句祝福的,但那也只是她现在想想,她绝对没有足够的勇气。
毕竟,她是个连号码都不敢存的胆小鬼。
阮棠鼻子酸涩,名字不忍提,小声说:“订婚快乐。”
她说完转身离开,双腿像是被箍住,走的很慢,模糊的泪水中,快步走来一个男人,站定她面前,嗓音格外的冷清,像是北极冰山常年化不开的皑皑白雪。
他说:“四年不见,学妹想送我祝福,是不是该当面跟我说。”
18. 第 18 章 “你看我抱她的时候,她……
五年前。
炎热盛夏的午后, 江城大学的夹荫道旁槐树上蝉鸣四起,沉闷的阶梯教室里,灰色老旧的电风扇悠悠转动。
女孩坐在第二排椅子, 她将头侧枕在左手胳膊, 视线停留在一旁的坐的端正的俊秀青年身上。
他脊背笔直,认真书写,她压不下心思总想捣乱, 在他面前晃了晃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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