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他喊他乖宝】
……
“你怎么还没睡呀?”江听闻问清恕桑。
“你别说「呀」。”清恕桑微仰着脑袋,“我睡醒了。”
闻言,江听闻一怔,随即明知故问般,道:“那乖宝是出来找谁?”
清恕桑:“找你啊……”
“真乖。”江听闻低笑,握着人手腕往书房去。
书房门「咣当」一声关上。将某道人人喊打的脸隔绝,也将鬼哭狼嚎的网友们隔绝。
……
这是清恕桑第一次来这里的书房,好大,比自己家的大两倍不止。
他还没细细打量,就只觉腰间一紧。江听闻掐住他的腰身微微一举,清恕桑便直接坐到了书桌上。
江听闻双手撑在清恕桑两侧将他包围在自己的怀里。清恕桑抬头,疑惑:“怎么了?”
“不丧……”江听闻身体前倾额头蹭上清恕桑的额头,“你跟姓秦的说了什么?”
“他是在挽回你吗?”
清恕桑想说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嘴唇刚动下巴处就一紧一热。
江听闻轻捏住他的下巴,出其不备且霸道强势地索?吻。清恕桑的话语便全部都被堵回了嗓子里。
“乖宝。宝贝……”江听闻眸色暗沉,拇指指腹摩擦清恕桑水润的唇瓣,不容拒绝,“说爱我……”
“不然我就让你哭。”他低声道,“让你哭得停不下来。”
“让他们全听见。”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3章
江听闻的眼神很认真,低沉且字句清晰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争先恐后地钻入耳廓,让其发挥出它的作用。
清恕桑按住桌面的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蜷手指,呼吸微屏,颤颤巍巍小声骂道:“你变?态啊。”
江听闻笑了声,瞳孔处的认真神采却不变。与此同时,他的大手已经掌住了清恕桑半截腰。
明显的触感强势来临,酥麻瞬时传染成一片,能够引起不小的全身战栗。清恕桑忙往旁边躲,直接被胳膊紧紧环住桎梏。
江听闻:“不准躲……”
书桌很大,没有表皮的白色纸张、带着蓝色或黑色表皮的文件夹一一摞着,不多,但仍然表明了这是什么地方。
抬眼一望,正对门的墙壁以及办公桌前面的墙壁,满满当当塞得都是书。
在如此庞大的知识海洋里,清恕桑不免想起上次的书房之旅。
还有狠狠掉在地上的《生物学人体结构学》和《对性的理解》,简直是明晃晃地窥视!
江听闻书房里肯定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但清恕桑还是抑制不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而且江娇娇还说要让他哭,大声哭,哭得停不下来,让他们全听……
清恕桑喉结滚动,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正诡异地侵蚀四肢百骸,令人隐?秘的兴奋。
“你……不要。”他迅速抬眸看江听闻一眼,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和江听闻在一起这么久,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江听闻的眼神变化。
那是一种面对猎物——不舍得吃掉,珍重的猎物——的审视,他正在仔细思考该从哪里、该怎么样下口。
只要不伤到人,他大概或许会将所有刺激的尝试一遍。清恕桑喉结再次滚动,肩膀下意识抖了下,忙说,“我爱你……”
书房里一时安静得吓人。
“我说了……”清恕桑却眨眨眼睛,道,“我爱你。”明知道没有人能听见,但他还是放低音量,小声,“你别弄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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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闻又默默盯他良久,才微闭双眼深沉呼吸,嗓音变得低哑:“那吻一下。”
他脑袋垂下凑进清恕桑,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咬住了他的唇瓣。清恕桑微仰起头,嘴巴轻启迎接对方的侵?略。
——
“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巧跟我一起出来……”清恕桑咽了一口口水,呼吸不匀称地解释,“我已经骂过他了。”
江听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我知道……”
“你知道上来还要弄哭我,还一幅那么凶残的样子。”清恕桑瞪他。
炸毛的样子像极了张牙舞爪想咬人的小动物。江听闻没忍住,上手捏他的脸,还往两边扯了扯,被清恕桑「啪」的一巴掌拍开。
江听闻低笑,亲他:“福利时间。”
“呃……”清恕桑听明白了,在心里骂江听闻真是个会精分的大变?态。不过他倒是挺得意,眉梢微挑,“我现在知道怎么对付你。”
“那真是太可惜了。”江听闻装模作样地叹,后道,“不过没关系,我不靠福利时间,小先生也是我的。”
说着低姿态呈现,用脑袋蹭清恕桑的脸颊,一脸希冀:“是不是呀老公?”
清恕桑:“……”
即将深夜十二点,不怎么熬夜的人神智会越来越不清晰,某些防线还会一退再退。
清恕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竖着泛红的耳朵尖不接这句,道:“你怎么还没忙完?”
“方前他们开了个会,没定下方案,还得我来。”江听闻把清恕桑从桌子上抱下来,转身去将不远处的一把半圆形的单人沙发推过来,让清恕桑坐他旁边,道,“你怎么睡醒了?”
清恕桑扒着沙发边缘,侧脸垫在胳膊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江听闻的小手臂,实话实说道:“旁边好空。你一直不回来,就醒了——就想找你。”
闻言,江听闻刚要去握鼠标的手霎时一顿。他眼睛里带着点明显的不可思议,不过垂眸玩儿他衣服的清恕桑没看见。
江听闻伸手摸清恕桑的头发,也实话实说地对此评价:“真是个极好的习惯。”
接着他商量道,“求小先生以后继续保持,好不好?”
清恕桑抬眸看他,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笑了起来。江听闻便跟着笑,道:“再给我二十分钟。”
“嗯……”
虽然很晚了,但清恕桑已经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江听闻今天还没怎么休息过,人是铁饭是钢,他身体素质再好,清恕桑也不会去打扰他。
更别说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他有时候很相信江听闻的自制力,只不过某些事一旦开始,他又会一点都不相信江听闻的自制力。这要是真干柴烈?火起来,他能不能好好地自己走出书房都是个问题。
按照往常,清恕桑很乐意被江听闻抱着回房间,但现在绝对不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这被抱着出去了,没点什么也变成有点什么了。思忖完毕,有点无聊,清恕桑想起还没好好打量这间书房,眼睛便在同一时刻转动起来。只是一下还没转动完毕,清恕桑的视线就顿住了。
只见在一堆平整的文件中,一顶毛绒绒被安静地放在上面是那么的显眼,也那么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白色猫耳朵头箍。戴上肯定很可爱吧。
清恕桑:“……”
忍着不受控制冲进脑子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清恕桑忍着脸红静止片刻,眨了几次眼,东西还在。他忍不住在心里怒吼,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啊?!
“江娇娇。”清恕桑喊道,抬头。
江听闻垂下视线:“嗯?”
清恕桑伸手一指,猫耳朵头箍瞬时显露。本以为江听闻会怔住,毕竟被人抓住了他似乎真的有特殊的奇怪癖好,怎么着都得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江听闻极其坦然,主动解释:“录节目之前买的。”
清恕桑抓狂:“你买这个干什么?”
“要是惹小先生不开心了,哄你。”江听闻一本正经,“我那么爱犯错。”
“呃……”清恕桑不窝在沙发里了,坐直身体,眨眼的频率不觉间加快。他压抑着声线不好意思道:“知道自己犯错你就不能改改吗?”
“不要。”江听闻拒绝。
清恕桑:“……”
江听闻:“你是我的。”
牵扯到这件事,江听闻绝不后退,一步都不。清恕桑一腔教育咽回去,竟然还觉得很受用。
他重新窝回沙发,抬手不在意地捂住面向江听闻那边的耳朵,感受被挡在手心的烫意。
毛绒绒的头箍可能会跟随他一生……清恕桑及时甩掉猫耳朵猫尾巴,防止耳朵在自己手底下冒烟,眼神打量其它地方。
正对着书房门的墙壁书架,每个空格里都放满了书,只有一个例外。
那是整面墙壁的第一个格子,它和底下的格子进行合并,形成了更高的空间。
一个雕刻着花纹的透明玻璃瓶矗立在那儿,目测应该有三十公分。
里面并没有插花,但也不空。一把看着像是枯枝的东西整齐地立在里面,就像花枝还新鲜着被放进去。
具体看不出几根,密密麻麻地数不清,感觉拿出来一根就能「咔哒」折断。
清恕桑心想,江听闻爱好还挺新奇。他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枯枝,竟然还要这样摆起来,它还单独占了两个格子,还是第一个,地位还挺高。
只是刚打算站起来,旁边便响起了一声关电脑的动静。他条件反射地扭头,道:“好了吗?才十分钟吧。”
“想抱你睡觉。”江听闻弯腰贴了贴清恕桑的额头,把他拉起来打算一起回卧室。
清恕桑苦脸,问:“哪种抱啊?”
江听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笑出声。他大手握了下清恕桑的腰肢,凑近低问:“不丧想要哪种抱?”
“呃……”清恕桑撤离身体,咕哝,“别闹……”
离十二点就差十分钟了,两个人终于从书房出来。没睡的夜猫子顿时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出来了出来了!清恕桑肯定是被抱着……走着出来的?江听闻不行?】
【哈哈哈笑死,被江总看见你号肯定没了……】
【江听闻就是不行!清宝看起来腰不疼腿不酸,还能走……】
【清宝不应该是毫无力气地窝在江总怀里吗?连说话都是气音!】
【你们车速慢点儿!】
……
不管网友们如何讨论,反正清恕桑神清气爽地和江听闻一起回了卧室。
门「咣当」一声,所有镜头与看不见的视线都被隔绝在外。
刚爬上床,清恕桑就主动蹭到江听闻怀里,非常适宜地打了个哈欠。
明明刚才还觉得不困的。江听闻关灯,把人往怀里圈得更紧些,低声道:“睡吧,乖宝晚安。”
——
江听闻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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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去了公司,跟节目组说好的。昨天忙到那么晚敲定了两个方案,今天得再去趟公司亲自决定敲定用哪个。
所以今天中午大家都看不到江听闻的身影。除以之外,秦斯言公司不知道有什么事,又或者他个人有什么事,一大早也跟节目组说了一声,走了。
八位嘉宾里就这两位身份特殊,无论是不是他们公司有事,节目组都不敢多问,直接默认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他们请假就请假。
【暂时看不到江总和清宝腻歪就算了,秦斯言竟然也走了,啧,今天看来是没什么乐趣了……】
【秦总格局小了,今天江总不在,他竟然不把握好时机,堵住清恕桑,为清恕桑大哭创造新的机会……】
【就是!格局小了……】
【前面的你做个人吧】
【哈哈哈对不起我真是被你们秀笑了。】
……
剩下六个人——其实是五个人,傅白一直在卧室没出现——
打游戏的打游戏,写歌词的写歌词,捧着手机聊天的聊天,随心所欲,完全没有录节目的自觉!更没有人想着自己找新项目,真是太日常生活了。
时间一晃中午过去,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宋慈扔手机摸着肚子嚎:“饿了!”
客厅里的四颗脑袋没一个理他。宋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陈驰:“队长?”
灵感被迫中断,陈驰烦躁地嘶了声,上去就是一巴掌。宋慈不可思议地捂脑袋,但再也不敢上前招惹陈驰了。
而后他把目光放在程承安身上,不等他主动上前,与陈驰一样要出专辑的程承安就面无表情地扫向他,让他想好到底要不要招自己。
宋慈:“……”
他讪笑:“你继续。”接着目光继续转移。
庄廷玉头都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就快赢了,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以后有我在你就再也赢不了一局游戏。”
宋慈:“……”
清恕桑:“跟我漂亮老婆聊天呢,滚。”
宋慈:“……”
【哈哈哈这也太惨了】
【啊啊啊清宝在跟他的漂亮老婆聊天!】
【没想到江总不在我还要吃狗粮】
【话说宋慈不是队里最小的吗?怎么他这个待遇啊哈哈哈……】
【你们看看宋慈那张嘴成天叭叭叭的,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哈哈哈笑着笑着就哭了,好想谈恋爱,别人的爱情让我好酸……】
【醒醒,你遇不到江听闻……】
【谢谢你,我清醒了……】
……
清恕桑问江听闻什么时候回来,下午也还要待在公司吗?江听闻说不用,已经处理好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啊——”宋慈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边哭边嚎,“我好饿啊,但我的队友没有一个爱我。中午要怎么吃饭啊,我还没有活够,不能被饿死啊,我还……”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清恕桑从手机里抬头,下巴微仰,“去拿外卖。”
宋慈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亮了:“恕桑你订外卖了啊?”
“我漂亮老婆订的。”他也是刚知道。
江听闻以为会在午饭前回来的,打算从外面买带回来。但没想到还得一会儿,就提前订了外卖。
就算不管其他人,他也不会让清恕桑饿到。这么多天,不止一次明确感受到自己得到的偏爱了,清恕桑全盘接收,而且还开始恃宠而骄,说话的时候都带了点小炫耀的心理。
宋慈狠狠捂住蔓延酸泡泡的胸口,道:“我不酸!”
【(柠檬)】
【(柠檬+1)】
【啊,行了,午饭已经吃饱了……】
【呜呜呜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吃的饭今天醋好多,酸得掉眼泪……】
……
宋慈火速跑出别墅,从栅栏那里拿外卖,又火速跑回来,像个原始人似的野蛮大喊:“开饭啦——”
他以为打游戏的工作的都得表现出一点「废寝忘食」,没成想一嗓子下去,所有人全部站起来坐到餐桌旁,理所当然地开始动筷子。
宋慈:“很好,你们现在不嫌我吵了?”
五个人全部就位,筷子拆开还没动起来,大家便觉出了一丝不对。
傅白从昨晚就没出现,饭自然也没吃。今天中午要是再不吃的话,那可是整整三顿啊。当然不会饿死,但看起来好像在虐待他。
“谁去喊他一声?”清恕桑不自在地提议。
“嗐,那有什么。”宋慈当机立断站起来,“我去!”
五行其余四人顿时露出你是真男人的刮目相看,甚至还想对他竖大拇指。
接着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宋慈说「傅先生,下来吃饭吧」,卧室里沉默片刻,傅白说「我不出去了,你们吃吧」,宋慈就又说「人不吃饭怎么能行啊,有什么过不去的」……
类似车轱辘的话来回折腾,清恕桑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到宋慈的社交牛逼症,还没认识全面,傅白终于轻「嗯」了一声,并说了谢谢,出来了。
傅白像是没休息好,当然肯定也有没进食的原因,他脸色有点苍白,连嘴唇都起皮了。
等他垂眸在餐桌旁老位置坐下,离他不远的清恕桑才发现傅白的眼睛发红,明显是哭出来的。
在这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清恕桑挺为他……悲哀的。就像看见了跟在秦斯言身边三年的自己。
可傅白明明是秦斯言多年来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不对,他们上过床了。
“喏……”
傅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手,那手里捏着一双筷子。
他抬眸,眼睛红红地看过去,就见清恕桑很别扭地维持递筷子的姿势,说:“吃完再哭。”
傅白眼睛更红了,他接过筷子,强忍着哽咽道:“你会不会哄人啊。”
“谁哄你了!”清恕桑拒绝这个说法,最后思忖片刻,恨铁不成钢,“不就一个人渣吗!你喜欢他什么啊?回头是岸自强不息啊小伙子!”
傅白怔住,几乎是迷茫地盯着清恕桑。清恕桑又道:“你不是你家最受宠的么?你脑子被驴踢了让人渣给你气受?”
这一场面真是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清恕桑是真的不在意秦斯言这个人。
不仅不在意,看到有人继续栽在他身上,还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火大,劝人跳出火海。
但这个人可是恶心过他的秦斯言白月光,他竟然还能这么不计前嫌,真是大气。
但其实清恕桑真没想这么多,有秦斯言的恶心行径对比,傅白无非就是绿茶了那么一回,故意让他听见了某些真相——
说实话他还要谢谢傅白让他听见了真相呢,不然他大概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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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心加恶心那么快。
所以他对傅白没那么大的恶意,而且真要论起来,傅白才是那个早出现在秦斯言身边的人……
但清恕桑还是别扭。
这场跳出火海的「拯救」也不知道傅白听进去了多少,清恕桑言尽于此,吃完饭就跑了。
江听闻没回来,他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在书房看到的。没多犹豫便推开书房进去了。
关了门,清恕桑直奔对面第一个放着玻璃瓶的格子而去。
瓶子里的确实是枯枝,而且每一根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细刺。清恕桑感觉有点奇怪,小心地拿出一根查看,顿时「咦」了声。
枯枝表面有一层不摸就察觉不出来的透明薄膜,它们平整地将枯枝包裹,明显是在维持枯枝里残存的水分。
而且这薄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应该很特殊,因为它成功了。清恕桑本以为会被一碰就折断的枯枝还是柔软的,像植物的茎。
不觉间,他就开始数起了枯枝的数量——99 枝。这个数量让清恕桑下意识想到了玫瑰,他还笑了一下,心道江听闻没那么无聊会收集这个吧,还这么精心的样子。
但下一瞬间,江妈妈说过的「挨过两顿打」突然被忆起,清恕桑不笑了,猜测这不会是那个人送的吧?
所以江听闻才这么上心。玫瑰花瓣都败光了,他竟然还能把枯枝保存起来。
清恕桑心里酸得难受,他忿忿地把枯枝塞回去,想立马转身走人,却又被枯枝簇拥在中间的一张卡片吸引住。
枯枝的数量太密集,把中间的东西挡住,自上而下地重新看过去才发现那张小纸片。
理智上清恕桑告诫自己不要动别人的东西,这很不好;
情感上清恕桑抿唇心道我就看看,不告诉别人也没人知道。身体和大脑同时做出相同的反应,清恕桑忍着酸涩难过把卡片拿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听闻记这么……久。清恕桑瞳孔震颤,错眼不眨。
卡片正面只写着一句话——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永远不丧的……清恕桑。清恕桑?清恕桑捏紧卡片,凑近看这个名字,真的和他重名重姓。
而且他觉得这个卡片好熟悉。心跳突然不可抑制地跳动,就像有人大力地敲锣打鼓,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腔了。伴随着这股动静,记忆纷沓而至。
“学长,大家都说你特别厉害,是学神。但我还不认识你,抱歉。”
“我跟同学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过来给你送玫瑰。你别让我输啊,我没有其他意思。”
戴着口罩的学神只习惯如常又好像有些发懵地站在那里,不作任何反应。
直到清恕桑又说:“现在我还欠一个吻。”
这次学神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神疑惑且些微震惊。
清恕桑笑着说:“可我不会吻学长的,不相互喜欢就亲吻是轻浮,哪怕明确地告诉了学长这是游戏也不行。”
“所以……我吻一下玫瑰,就当我完成任务了。”
说着,他抬手,几乎是和江听闻一起捧住那捧艳丽的花束,虔诚地低下头,吻上玫瑰。
……
卡片是清恕桑写的。清恕桑在心里确认,卡片是我写的。江听闻是……
他们见过。在那么久之前的时候。清恕桑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鬼使神差地,他把卡片翻到背面。上面是和他截然不同的字迹,也写了一句话。
——好奇怪,我那么爱他,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加更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4章
楼下客厅里传来吵闹声。宋慈吃饱喝足开始缠着庄廷玉一起打游戏了,又在叽哇乱叫。
“啊啊啊廷玉救我啊——”
“你没看我已经来了吗!”
“但是!我要!死了”
庄廷玉嫌弃地啧道:“你怎么这么菜。”
宋慈不服,一串令人辨别不清的骂声响彻客厅。最后陈驰跟程承安听不下去,威胁警告的话语紧随其后。
陈驰:“慈慈,你想死?”
程承安:“嗯?”
客厅立马安静,只剩下宋慈偶尔实在忍不住发出的一声绝望嚎叫。
【哈哈哈真的宋慈,太特么吵了……】
【看得我都想给他一脚(狗头)】
【他玩游戏怎么这么菜啊!这些天我一直听他说快来救我我要死了这句话!】
【人菜瘾大】
【清宝呢?】
【在书房还没出来】
……
平日里无论注不注意,宋慈的吵都会往耳朵里钻的聒噪,在此时就像被隔绝了。
清恕桑维持着手拿卡片的姿势,没动过。上高中的时候他才十几岁,而现在他二十几岁了。
哪怕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有了时间的沉淀,卡片的边缘都有泛黄的痕迹。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
清恕桑紧盯着卡片背面的那句话,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就像在连绵不绝的大雨天,他执拗努力地打造一个有日月星辰的城堡,想得到阳光的青睐,却不想城堡门未开,他只是走到了门前,漫天的彩虹便如数席卷。
他现在很想见江听闻,特别想。但江听闻说他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在四周皆归于安静的氛围里,胸腔深处的心跳锲而不舍地敲锣打鼓,就好像在庆祝什么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清恕桑唇角无理取闹般地扬起来一点弧度,他都没意识到。只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小心且仔细地将卡片放回原位。
“咔哒……”
“咕噜咕噜——”
走廊里忽而响起卧室门打开以及行李箱滚轮滑动的动静,清恕桑被暂时吸引注意力,下意识心道,是谁不想拍了?
“小白,你这是干什么?”
秦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竟然没让人看见,他语气里充满无奈地问道。看来是傅白要走,但他又好像并不是要不拍。清恕桑竖起耳朵听。
“我不想跟你一起住。”傅白紧握住行李杆,防止它被人拉走,蹙着眉,“我要换房间。”
秦斯言拉着一部分行李杆不松手,同样不悦:“在录节目,不是吵架的场合。”
“我就是知道在录节目才没有立马走人,给你面子。”傅白猛地一扯将行李夺回来,“我只是要求换房间。节目组也没说一定要两个人一间房,江总这里更不至于连间房都匀不出来。”
说完像是再也不愿意看秦斯言一眼,傅白转身就要下楼,提着箱子——他怕把行李放在走廊又会被人拉回卧室。
客厅里四颗脑袋应声抬头,写歌词的不写了,打游戏的不打了,脸上全写着明显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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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求救似的看陈驰,用眼神传达意思:“队长,他们又又又吵起来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接受到信号的陈驰不动声色地传递回来:“来不及了,他们下来了。”
宋慈眼神堪称惊恐:“天爷啊——”
【哈哈哈真是喜闻乐见,白月光要跑啦!】
【先别顾着笑这个,哈哈哈你们看五行,他们四个在用眼神说什么啊,但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懂了……】
【现在庄廷玉在说:特么赶紧跑吧,把脑袋往二楼栅栏一卡也就一分钟的事儿……】
【哈哈哈特么的,到底是他们跟二楼栅栏过不去还是你们跟二楼栅栏过不去!】
……
“小白!”秦斯言连忙跟上去,低声道歉,“我知道是我说话过分了,别生气。”
傅白头都不回,到了客厅看到面面相觑的四张面容,才像反应过来有点难堪地小声道:“江总还没回来……清恕桑呢?我想问他可不可以换一间房。”
没人说话,宋慈连忙救场,支吾道:“在……”
在哪儿不能说啊,恕桑跟他关系不好,作为兄弟可不能制造修罗场!
万幸,不用他在这儿急得抓耳挠腮想措辞,在书房里的清恕桑便稍微提高音量、却刚好能让楼下听见的声音喊:“可以换。你自己去挑。”
反正来时就是为了让嘉宾自己挑,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收拾好的。拎包就能入住。
宋慈松了口气,冲傅白猛地点头:“嗯!”
傅白也松了口气,刚把箱子拉下来,他又转而抬上去,真去挑房间。秦斯言急了,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小白!”
“清先生说……”傅白回头,一字一句,“要远离人渣。”
秦斯言僵住。
【啊啊啊清宝牛逼啊教学成功现场!】
【再等等再等等,看他是这时候想通了还是以后也想通了……】
【清恕桑这主人的架势真的绝了,连门都不用开,直接点头让你挑!】
【哈哈哈为什么我那么高兴啊,秦斯言命里犯煞吧……】
【他自己作的,人渣,呸……】
……
外面再有什么动静清恕桑已经不关心了,也没有精力再去关心。
他看着手里的书,扉页和表皮中间夹着一片暗红色的花瓣。
那种红不鲜艳,但似能滴血。色彩浓烈地映进瞳孔深处,将本荒芜的过往都染上重墨浓彩。
清恕桑怔怔地看着,指尖轻触那片花瓣。是玫瑰。它的表面也被包裹玫瑰花茎的特殊薄膜护在其中,只有触上去的时候才能摸出来。这只是清恕桑为了想等江听闻随手抽出来的一本书。
接着,清恕桑堪称手忙脚乱地把书放回书架,又随手抽出来一本。
表皮和扉页中间夹着差不多的花瓣。暗红色的,经过时间沉淀的,曾经绽放在枯枝花茎上的玫瑰花瓣。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几十本书,无一例外,每一本书里都有玫瑰花瓣做成的书签。清恕桑抬头看向满满两面墙壁的书籍,心里发热,眼睛也发热。
玫瑰花没有衰败,它被江听闻一片一片珍重地藏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让江听闻挨了两顿打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以后绝对会问清楚。但这一刻,江听闻深藏于心的隐?秘全部被他窥探,刺激的清恕桑想哭。
清恕桑把其中一片花瓣拿在手里,一个念头强烈泛上心头。他要去找江听闻,就现在。
想到就做,清恕桑转头就往外走,而后是小跑,他「哗」地一下拉开书房的门。客厅里的人听见动静都被吓了一跳,齐齐抬头、转头。
清恕桑无暇顾及,但明显是被慌不择路弄乱了阵脚,越慌越做不好什么,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衣摆有破洞的 T 恤,出来时破洞挂住门把手,又把他扯了回去。
清恕桑烦躁低头,倒回去将自己解救出来,用力有点过猛却又撞上书桌,那处的文件被弄乱,上面放着的猫耳朵白色头箍跟着往桌下掉。
被清恕桑碰到书桌棱角的身体挡住,头箍的边角正好卡进破洞里,被他火急火燎地带了出去。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衣摆处挂着的白色猫耳朵。一时之间脸上表现出「这是干什么用的?」“清恕桑和江听闻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清恕桑怎么这么慌?”等各种神色里,倒是精彩绝伦。
但看清恕桑行动快速,明显是有急事,众人都没敢吭声。
恰在此时……
“咔哒……”
客厅门响了。
江听闻穿一身正装,黑色高定将他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示。
宽阔的肩背,劲瘦的窄腰,修长的双腿……他手上拿着几张纸,刚换完鞋,就觉得客厅里太过于安静,直到下一刻惊喜的音色划破客厅。
“江娇娇——”
【呜呜呜江总好帅,身材绝了……等等?江什么?!】
——
【我还没来得及夸,这是什么称呼啊喂?!】
【哈哈哈娇娇!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跟绿茶时的江总很配吗?】
【明明是跟撒娇时的江总很配】
【一个称呼而已,我特么又被甜到了,可恶!】
【清宝为什么这么慌?】
……
清恕桑化为一阵风越过还在走廊周旋的秦斯言傅白,踩着楼梯四节四节地往下蹦,把江听闻看得心惊胆战,忙走过去伸手,道:“不丧,不要这样下楼,再摔着你!”
清恕桑几步就到了楼下,站在了江听闻面前。他微微仰头,呼吸有点急促,眼睛里亮着灼人的光:“学长……”
“嗯?”江听闻懵了。
清恕桑脚尖前进一步,离江听闻更近:“学神……”
“呃……”江听闻茫然,但随即就明白过来。清恕桑看见了,知道了,那他会不会生气他一直在图谋不轨——他确实是在图谋不轨。
江听闻喉结微动,很慌乱的样子,唇瓣翕合放低姿态立马就要解释:“老公,我……”
“现在我还欠一个吻。”清恕桑突然扒住江听闻的肩膀,他踮起点脚尖,并不是要打破「你要宠我」的原则,而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无条件偏爱,所以他要主动走近江听闻的世界。
被保护的极好的玫瑰花瓣贴在江听闻唇瓣上,清恕桑的唇瓣紧跟着印上去。
玫瑰吻一触即分,清恕桑重新站好,眼睛又亮了一分。江听闻傻在原地,似乎直接失去了分辨东南西北的能力。
他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错眼不眨地紧盯着清恕桑,就像要把他印在自己的脑海、纹在自己的心脏。但他的耳朵红了,且特别迅速。
清恕桑:“我好喜欢你。”
江听闻脸红了。
“江听闻。”清恕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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