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第一个要杀暴君容洵,第二个就要杀她。
杀容洵多少带着点为民除害的意思,杀她就完全是因为私怨了,在人的心里,自己的恨自然比糊弄天下人来得重要,所以刘云羡也就死的特别惨。
云羡记得小说里仔细描写了刘云羡的死状,看的她生理心理都非常不适,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每每想起这件事,云羡都觉得冤枉。
她虽然让这个学生补考了三次,也罪不至此啊。
这下好了,她真的变成这个死状奇惨的刘云羡了。她发誓,如果上天重新给她一个机会,就算学生们在陵墓里看《盗墓笔记》,举着洛阳铲分析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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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管了。
是真的不敢管啊。
紫苏,是一路从凉州陪着刘云羡来到京城的。
她长了一张包子脸,五官都是小小巧巧的,一脸稚气。此时,她正站在云羡身后,一边为云羡绾发,一边念叨着昨日萧叙白如何气白了脸。
云羡一边百无聊赖的听着,一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这是一张和现代的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却又稚嫩了许多的脸。
刘云羡其实长得很美,大约也因为这个,她才格外不肯甘心罢。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的结局也格外的惨。
想到自己就是刘云羡,云羡更想哭了。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紫苏很利落的为她绾了发髻,又仔细在她眉间贴了花钿,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她仔细看着镜子中的云羡,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云羡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眉眼还是那个眉眼,气质神态却仿佛完全不同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羡,淡然、笃定、神采奕奕,好像眼前所有困难在她眼中都算不上什么似的,可明明就在昨天,云羡还因为想见萧叙白一面而跪在丞相面前,哭哭啼啼的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情。
“走罢。”云羡站起身来,见紫苏正看着自己发呆,便接着道:“不是说要去请安么?”
“是。”紫苏回过神来,急急跟了上来。
观心堂到了,还没进门,便听得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
“阿爹,我听说前些日子陛下派人抄了许太尉的家,许夫人气急攻心,当场便撞在了自家门前的石狮子上,血流了一地,可那些皇城司的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当真是心狠手辣。”
少女说着,蹙了蹙眉,叹息道:“已经数不清许家是这个月被抄的第几家了,陛下行事如此残暴,如何能服众呢?”
透过窗子,云羡隐约能看见那少女的样貌,约么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不算高,却很匀称。她着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衫,映着莹白的脸,越发显得娇俏动人。想来,她便是她的异母妹妹刘念了。
“阿念!”有人打断了她,沉声道:“陛下如何,不是你个小孩子家能议论的。”
刘念听了,冲着他微微吐了吐舌头,喃喃道:“女儿知道了。”
云羡还没来得及看那人的相貌,便见一个妇人笑着走过来,把刘念拉到身子近前,道:“听你阿爹的话。他啊,是天下第一的大忠臣,可容不得旁人说陛下一句不是。”
云羡思忖着,方才那人大约便是丞相刘行止,而这个妇人,便该是丞相夫人徐慈心了。
正想着,便见刘行止摇了摇头,皱眉道:“你懂什么?如今皇城司的势力遍布天下,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在天子脚下,更该谨言慎行。你也一样,出去和那些女眷们应酬时,无论她们说什么,你们听着也就罢了,旁的一句都不许胡说。”
徐慈心忙不迭的应了,道:“我省得的。旁的都没什么,只一件,我知道陛下一直想让刘氏女入宫,可阿念年纪小,又心无城府,是绝不能……”
她正说着,抬头瞥见了门外的云羡,便住了口。
刘行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云羡,眉间划过一丝不悦,淡淡道:“你不好好休养身子,怎么过来了?”
这样的冷落和漠视,对于真正的刘云羡来说,无异于诛心。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一家子,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血缘上的亲近,又如何比得过日日夜夜在一处的漫漫岁月呢?
难为刘云羡一直谨小慎微,处处忍让,只盼着自己能早日融入这个家,她争强好胜,不过是想要拿回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又哪知道在她亲生父母心中,她根本就没有被真正接纳过,更不配和那个抢占了她的人生的妹妹相提并论。
云羡带着对刘云羡的心疼和不值大步走了进去,道了声:“我已经好多了,便想着来给父亲、母亲请安。”
徐慈心微微颔首,便款款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倒是刘念笑着走了过来,挽着她的手,道:“姐姐可大好了?”
云羡正要开口,便听得刘念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萧哥哥出马当真是药到病除。”
刘行止冷哼了一声,道:“叙白在这里,不许胡说。”
云羡这才发现,萧叙白正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只白玉茶盏,瞧着倒像是已经温凉了,没有半分热气。正如他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
他身上仍是昨晚那件月白色云纹团花湖绸袍子,头上的髻子梳的纹丝不乱,只是眼底隐隐泛着些青色,想来是没怎么睡好。想是昨夜闹得晚了,刘行止便留他在府中住了一宿。
“我好不好和萧公子有什么关系?”云羡淡淡说着,不动声色的甩开了刘念的手,径自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听到云羡如此说,刘念微微有些诧异,她转念一想,许是因为萧叙白在这里,云羡拿乔些也是有的。
“萧哥哥不会介意的,对不对?”刘念说着,笑吟吟的走到萧叙白身边,遮住了云羡的视线。
萧叙白很浅淡的“嗯”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别的,便察觉到云羡寒凉的目光。
“我介意。”她开口道,似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似是有千斤之重,让人不敢反驳。
刘念很想回嘴,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云羡淡漠的神情,她竟不敢多说一个字。
众人皆是一惊,刘云羡什么时候敢这样说话了?这还是那个总低着头,唯唯诺诺,自卑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的乡下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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