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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九乌山峦(倒v结束)
秘境东方, 九乌山。
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赤红色山峰。山峰高耸入云,在云霞映照下更显壮阔奇绝。
随着一行人继续往东深入,原先清秀的景色逐渐变得?气势磅礴, 就连山脚下生长着的?红兰花也是如海般打眼?望不到尽头, 此刻正随着几人的行走而摇曳着自动分出一条小径。
景应愿抬头望向剑灵口中, 这座名叫九乌的?山峦。
在凡人的?神话?传说中, 人们常把太阳比作金乌。九乌山背倚旭日将升的?东方?, 山峰又是通体的?赤红色,或许也与传说中的?三足金乌有些许关联。
或许是在金阙受先帝师教诲的?那段日子给她印象太深,无?论前世今生,景应愿思索时总是习惯性?地?摩挲自?己指侧, 像是犹在提笔踌躇一般。这动?作做多了,身旁的?人不免也会注意。
经过入门后这段时间的?相处, 谢辞昭见她如此神态, 再看她手上细微的?动?作,便知晓她心?中许是有些忧虑。
谢辞昭不善言辞,见她手指被摩挲得?发红,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劝慰。
垂眸间,她看见遍地?随风起伏的?红兰花, 俯身折了几株。
手指翻动?间,一顶小小的?赤红花冠逐渐成型。谢辞昭将这花冠托在手上,捧至景应愿眼?前。
“可惜此处不开?牡丹……”见景应愿惊讶地?看过来?,谢辞昭赤金色的?眸子在光下微微闪动?, 她侧过脸轻声道,“你先拿着玩吧。”
见小师妹将花冠捧着看了一遍, 随即戴到了头顶,谢辞昭呼吸微乱。花冠清爽洁净, 被兰花汁液濡湿的?手指却微微发黏。她学着方?才小师妹的?动?作轻轻摩挲了一下,心?头那点隐秘的?期望被满足了。
景应愿许久未曾戴过这样质朴的?花冠,依稀记得?上一回?戴还是儿时在御花园。樱容那时方?在学步,伸手薅了一大把南方?进贡移植来?的?珍稀花朵。母后命身边的?管事姑姑将那些折下来?的?花编了两个花冠。花冠轻巧芬芳,于她而言好过戴着满头彰显身份的?冰冷珠翠——
只是后来?,无?论是花冠还是珠翠,她都再也没有机会戴过。
景应愿摸了摸头顶的?红兰花,疑惑道:“大师姐怎么会编这些?”
“我自?幼在山中长大,”谢辞昭道,“尚未开?蒙修炼时,偶尔也拔些草叶,编几只小狗蛐蛐。”
尽管与景应愿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不同,但谢辞昭这话?说的?倒是真的?。早年间锻刀峰除却她与沈菡之外便再无?外人,更何况师尊又常常不在。
即便是修真界的?孩童也怕寂寞,便无?师自?通学着编些小玩意来?哄自?己高兴。直到百余年前柳姒衣拜进门来?,她才算真的?有了伙伴。
本是一时心?热编的?花冠,待编好送出时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但此刻看见小师妹托着花冠,显然是十分喜欢,谢辞昭忍不住道:“若你喜欢,下次再编只兔子给你。”
花冠便罢了,景应愿是从未见过什么草编的?小狗兔子。以往这些小玩意在她殿中不是金的?就是玉的?,再不济也是官窑贡上来?的?瓷器,一时间听了确实稀奇。她笑道:“那就多谢师姐了。”
她们身后,雪千重亦步亦趋跟在金陵月身边。
她们脾性?竟然很投缘。或许是同样爱花使然,金陵月对雪千重倒是很包容。
一路上景色变幻,雪千重指向的?每一样花木,金陵月都不厌其烦地?为她解答花名,开?花月份与适宜环境。听见她想带花种回?昆仑,金陵月敛眉略略思索了一番,倒也不像司羡檀之前那般急着否定。
“昆仑天寒地?冻,若是贸贸然种下,只怕不好,”金陵月想了想,道,“不过你真心?想要,也不算难事。待我回?去?后,为你配出适合雪山气候的?新花种便是了。”
说到这里,金陵月不免有些好奇,轻声问道:“为何如此执着于在雪山上种花?”
只听雪千重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道:“我命不久矣,想下山看看,顺便找些花种带回?去?种,我娘在昆仑一辈子,也没见过花。”
这话?一出,周围的?几人心?头都有些沉重。景应愿是从死至生走?过一遭的?,此时格外有感触,便道:“事无?绝对,或许还能有转机。如今你身在第七州,第七州的?疗愈之法想必与昆仑又不同,尽可将草药丹药都吃来?试试。”
雪千重摇摇头:“我这是天生的?……药石罔效。不过幸好我偷偷从神山内出来?了,否则此时也不能得?见这样多未曾见过的?景色,还能结识你们这群伙伴……”
听见某个关键词汇,公孙乐琅困惑道:“偷偷?我听说你们昆仑此次是光明正大寄了信笺过来?参加游学的?啊?”
见说漏了嘴,雪千重惊慌一瞬,便也放弃隐瞒了。
她点点头,坦诚道:“的?确如此。不过来?的?那人不应是我,是我母亲座下一位师兄。我宣称闭关,偷偷溜出来?,趁其不备将他?打晕了,施了术法冻在山洞里……啊,算算时间,他?也该醒过来?了。”
“你母亲座下……”景应愿看着穿得?破破烂烂,好似乞丐一般的?雪千重,心?头隐约有种恐怖的?预感,“敢问你母亲名讳?”
“名讳?什么名讳,”雪千重困惑道,“我母亲就是个养鹰的?,不过我听他?们喊她神女。”
……
秘境之外,众人刚劝下要跟沈菡之打起来?的?南华,便听大殿中一声悠扬啼鸣。一只与雪千重肩头极为肖似的?小鹰携信而来?,停在明鸢伸出的?小臂上。
她展开?信纸,方?才还平和的?神色骤然大变。
玉自?怜认出那只曾来?送信的?神鹰,见她神色不对,问道:“宫主,昆仑可是出了什么事?”
明鸢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闻言,她对玉自?怜道:“……你该庆幸,你座下那姓司的?孩子没有真把昆仑来?的?那位整死。”
阔别千年的?昆仑神女生了个小神女,因先天病弱,从未允她出过山门。哪知晓商议游学之事时却被她偷偷听了去?。那孩子打晕了同门,偷了神鹰,竟是一路颠簸,从第九州昆仑神山跑来?第七州蓬莱学宫了。
此时昆仑神女正心?急如焚地?找孩子。她只恨自?己出不了神山,不然早已杀来?蓬莱学宫将人带回?去?了。
明鸢身心?俱疲。她望向水镜,看着秘境中那穿着破烂得?可与乞丐一拼的?小神女,有些困惑——不怪自?己认不出来?。
难道千年之后的?昆仑,真流行这样穿?
“……不过也正常,昆仑是不是不产布?”
几人已是来?到九乌山底下,逐渐从对雪千重身份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公孙乐琅看着她那身破大氅,对昆仑的?形象又有了新的?认识:“你们封山多年,衣服定然是补丁盖补丁,确实苦了你了……待出了秘境,我挑几身第七州时兴的?与你,你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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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重环视她们一圈,略去?了谢辞昭与景应愿的?黑衣,看了看公孙乐琅杏仁黄色的?衣衫与金陵月的?粉衣,有些羞涩地?指了指金陵月:“我喜欢她那样的?。”
公孙乐琅了然,这是喜欢明亮的?颜色。她道:“倒也不急,除却黄的?粉的?,倒还有些其他?颜色,倒时一应拿来?给你挑便是了。”
言语间,走?在最前面的?景应愿忽然看见山间对着她们的?方?向霍然敞开?一个巨大的?裂缝。
想必这就是身处山内的?机缘了。
临到此处,她便抛却了方?才的?那些思忖,率先御刀往内飞去?。眼?见着谢辞昭与公孙乐琅都各自?御器跟了进去?,雪千重本想召出神鹰,可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金陵月却戳了戳自?己。
剑兰一叶舒展开?,将她二人稳稳托住,跟着漂浮起来?,闪进了山中裂缝里。
自?她们进去?后片刻,那道裂缝闪烁了两下,陡然消失了。
与山外的?安宁祥和不同,自?从进了这道不知通往何处的?裂隙,便可看见大山的?内壁中一应镶嵌着各色奢美的?宝石,也不乏一些未经过打磨,露出尖角的?水晶矿藏。景应愿看着这本应黝黑,却被珠宝之光照亮的?山壁,不由想,身居此处的?主人一定与自?家师尊很有共同话?题。
她们如此在山壁中潜行了片刻,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景应愿与谢辞昭见过沈菡之那奢丽不已的?师尊殿,对眼?前这由宝石堆作的?大殿倒是见怪不怪。剩余三人皆有些惊讶,尤其是先前未曾出过雪山的?雪千重,竟是看得?愣住了。
“此处也有数百年未曾来?人了,”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是宫主放你们进来?的??”
景应愿偏头看去?。只见在一堆成小山高的?水晶原石后,有一截艳红裙摆露了出来?。
她道:“正是如此。前辈,剑灵前辈托我路过九乌山时,向您带声好。”
“这老?东西,它还没死呢?”
赤乌手中捏着一块紫水晶,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表面,拧过身冲着来?的?这几人睨了两眼?。她眼?神中的?困意自?看到谢辞昭的?那一刻消失了,问道:“你是新入门的?门生?从前怎么未曾看见过你来??”
谢辞昭摇摇头。赤乌古怪地?看了看她,扔下那块水晶,转而对其他?几人道:“我知道你们入秘境无?非是为了找些好东西,也不能让你们白来?。说吧,都想从我这拿些什么?”
景应愿未曾想过自?己还需要什么,不过想必要从此处索取也是有代价的?。正思索间,便听身旁公孙乐琅蠢蠢欲动?道:“那,那个。”
公孙乐琅望向眉目妩媚的?赤乌,有点紧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042章 流萤照路
话音未落, 便有一颗水晶砸了过来,正中公孙乐琅的额头?。
赤乌冷笑两声,道:“罢了。你们这届的学生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想?必从我这讨不着什么好东西。与其等你们几个主动开口索取, 不如我随便拿几?样出来, 你们自个挑就是?了。”
说罢, 也?不等她们反应, 赤乌从成堆的宝石山中掏了掏,攥出一张鼓鼓囊囊不透光的黑布,随即将那布往景应愿几人面前一扔,懒声道:“打开自己选吧。”
那团包着东西的布正正好落在景应愿脚下。她蹲下身, 小心地将布匹展开,露出了里面的几?样东西——
一卷红线、一袋子囊萤、一套普通的衣服、一袋看?不出是?蝴蝶还是?蛾子, 正不断扑棱的怪玩意。
这些小玩意看?起来都十分普通。不像人人趋之若鹜的法宝机缘, 更?像是?小摊贩摆完摊后嫌弃没用,随手扔在大街上的垃圾。
她们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拿不准主意,而赤乌自从扔出这些东西后便再次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打磨,竟真是?撒手不管的意思。
迟疑之下, 雪千重捡起地上那卷衣服抱在怀里,羞赧道:“这身衣服看?着倒还干净,刚好还能换上穿。”
她这边动了,公孙乐琅便也?大大方方捡起地上那卷红线。她看?了眼?沉迷打磨的赤乌, 也?是?心有猜测:“难道前辈这卷红线是?特意赐给我的?比方说将红线绕在爱慕之人的手上,她便能立刻也?爱慕上我那种?”
“呵呵, ”赤乌头?也?不抬,“你想?得?美。”
如今地上只剩两样, 一样是?在殿中亮着莹莹微光的囊萤,一样是?不知装着是?蝴蝶是?蛾子,更?险些或许是?狂蜂的袋子。
景应愿与金陵月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伸手,一则取走了囊萤,一则取走了另一只袋子。
见她们竟然不争不抢地选好了,赤乌有些不悦:“真没劲……往日来我这的人都不像你们这样各选各的,喂,你们确定?不先自行打上几?架?”
景应愿握着装满萤火虫的小袋,摇摇头?:“横竖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我们费尽心思争抢,若是?最终拿到?的东西自己并不满意,反而白白浪费了心血和灵力,还不如一开始就随便挑个顺眼?的。”
然而其他人显然都赞同她这番话,赤乌啧啧两声,道:“随便你们。不过别?想?着这些东西是?能白拿的,若你们接不住,到?头?来统统都得?全还给我。”
几?人面色平静地应了,赤乌更?觉无聊,随意摆摆手道:“既然都知晓了,那便进去?吧。进去?之后无论你们作何抉择,看?见什么,外界都无法得?见,放手去?吧。”
语罢,方才还站在原地的其余四人身形闪了闪,陡然消失在了她们各自所执的物什中,偌大的山中宫殿中只剩谢辞昭与赤乌两人相对而立。
见谢辞昭开始坐下打坐运息,赤乌犹豫一瞬,还是?伸手往她们周遭使了个隔绝视听的法术。
她从那堆小山中扒拉了许久,终于摸出一块闪着血色光辉,奇硬无比的东西。仿佛这东西烫手,她摸出来的瞬间便赶紧抛了出去?,砸在了谢辞昭身上。
“喂,”赤乌道,“这个给你。”
谢辞昭睁开眼?,捡起她扔过来的那块东西看?了看?。
这是?一块血红色的鳞片,光泽闪亮,光是?触摸便能感受到?遗留在它?身上的恐怖威压。想?必它?曾经的主人来历绝对不一般。
“这是?何物,”她将鳞片握在手中,“为何要给我?”
赤乌打量了她一阵,忽然没头?没尾地笑了声,说道:“真是?造化弄人。你跟她脾气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拿着吧,这东西给你最合适。若他日你回去?了,将此物转交给她便是?。你就说,当年偷她鳞片是?我不对,如今沧海桑田又是?千百年,若我还有出去?的机会,让她念在我还她鳞片的份上,下手打轻点?。”
这一连串话将谢辞昭弄得?云里雾里。她不由攥紧那片血鳞,问道:“要我回何处去?,她又是?谁?”
赤乌摇摇头?,压低声音轻声道:“你如今不必知晓,更?不可让他人知晓。若我与她曾经不是?故交,没有嗅闻过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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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气息,此时也?认不出你身份。”
顿了顿,赤乌忽然叹息一声,仰头?看?着镶满珠玉的穹顶:“罢了,怪我多嘴。若有可能,你还是?一辈子不要回去?的好。”
谢辞昭还想?再问,却见赤乌对她使了个眼?色,伸手撤了障眼?的术法,重新昏昏沉沉地打磨起了石头?。她走近两步,靠近赤乌身旁——
谢辞昭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脚腕上戴着两只沉重的脚铐。这脚铐显然是?特制的,上面闪烁着鎏金符文,将她牢牢困在这堆晶莹闪烁的石头?旁边,若她挪动,这用于困滞她的东西上便会闪起细细碎碎的金光。
而看?赤乌神色,显然是?极痛的。
见此情状,她敛下眸子,将那片血红鳞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方才什么也?未曾发生过,重新坐下开始运转功法。
好黑的路。
景应愿提着囊萤,缓缓走在一条像是?宫道的长路上。即便有囊萤,可萤火之光微弱,只能堪堪照亮脚下一丁点?白玉砖,她走了许久,至今未曾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该去?向何方。
袋子中的流萤不知疲倦地扑腾着,忽然,景应愿停下脚步。
她感知到?,在自己脚下这条路的侧边,又延伸出了另一条路。她用这袋子流萤照了照,竟果真如此。这两条路通向的都是?未知,但自己脚下这条洁净美观,乃是?用白玉砖铺就,而侧边那条,则是?一条泥泞土路,路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一路蜿蜒向前。
正当她犹豫时,有道声音从囊萤中传出:“沿着此路往前走,你可看?见今世你所取得?的成就,听见万民的褒贬,直到?下至黄泉,预见你来生所选择的轮回。今世因?果,来生报应,尽在此路尽头?。”
她道:“那另一条呢?”
那声音似乎料到?她会如此问,幽幽叹息一声:“若走另一条,便是?直接下了黄泉。你虽不可得?见你未曾走完的前世,却可得?知,按照原本的走向,你的亲朋好友究竟投胎去?了何处。这于你而言,是?世上的另一条错开的、无法重蹈的时间线,你只可旁观,无法干涉他人因?果,仅此而已?。”
……究竟投胎去?了何处?
景应愿几?乎想?也?没想?,跨到?了那条泥泞血路上,道:“我要看?前世。”
那袋流萤微微一亮。
“随你。此物唤作寻灵囊萤,可窥地府,可寻魂魄。若你心中已?有抉择,便动身吧。”
她提着囊萤,顺着血路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前人未干的热血被鞋底践踏起的声音。周遭还是?很黑,只是?越往前走越亮。直到?景应愿看?见远处一点?昏黄灯光,霎时,她手中的萤火从袋中释出,围绕着她四散开,变成了一张小小的通行符。
她捏着通行符,登上了黄泉路,与周围一众浑浑噩噩前行的亡灵一起,往轮回殿的方向走去?。
有了通行符,周遭的亡灵虽然与她挤挤挨挨在一块,却对她视若无睹。景应愿顺利混进了轮回殿,大殿之上端坐的转轮王见有生魂进来,瞥了眼?她手上的通行符,直接无视了她。于是?,她得?以与亡魂们站在一起,等着轮回审判。
在殿中等了一会,景应愿瞥见队伍最前方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她忙翘首望去?,那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三人正是?她前世死去?的父皇母后,还有她日思夜想?的皇妹樱容。
只见转轮王率先将她母后召上前去?。
转轮王看?了看?手中的命格簿,道:“你们三人寿数不止如此,乃是?枉死。既如此,本王便为你们下一世安排个皆大欢喜的去?处。”
他召出一面硕大的铜镜,铜镜中画面流动,映照出她下一世的命数。
景应愿一错不错地看?着。镜中,她母后转世去?了某座以女子为尊的国家,投去?了当朝的帝王腹中。她诞生二十三年后被扶为太子,三十岁登基为帝。在位四十年中率兵屡征周边各国,将周遭数个小国都收作附属,自此国家太平,百姓康乐,于七十五岁寿正终寝,成了史?书中留名青史?的帝王。
母后朝着转轮王拜了拜,俯身投往镜中去?了。
接下来是?她的父皇。下一世,她父皇不再投胎为皇家勋贵,而是?投去?了民间。水镜中之内,他本是?平民家的孩子,因?缘巧合结识了隐居山中的诗人。诗人看?他有天分,便带了他云游四方去?了。他在世六十八年,留下数首传奇诗作,过得?十分潇洒。
轮到?樱容了。
景应愿看?见她的那一瞬,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樱容身形单薄,还是?个小少年,浑身上下却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摇摇晃晃走至镜前,抬眸看?去?。镜中的樱容如同前世一般,还是?投去?了帝王家中,是?年纪最小的帝姬。
与母后投去?的国家不同,她所在的那国观念陈腐,从未有过扶持女子为帝的历史?。樱容这一世过得?堪称惊险坎坷,她一路弑父弑兄,躲过许多暗害,最终还是?坐上了那把金龙椅。
从此之后,以她开先河,扭转了世人的刻板印象与腐旧朝规,有了女官女吏女学生,她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了从学堂中提拔来的养女,在死前分出一缕魂魄直冲青霄,变成一只金龙飞走了。
殿上一片哗然。景樱容不卑不亢地冲转轮王拱拱手,转身平静地走入镜中。
看?过这些,景应愿心间释然了些许。
她逆着人流往外走去?,不知不觉中,竟然一路走到?了忘川河边。此处鲜少有亡魂在此,闪着粼粼蓝光的河面上只倒映出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
景应愿见她一人在此,冥冥中有些感应,便动身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都去?等着投胎轮回了,你怎么在此不动?”
蹲在忘川河边的那女子并没有抬头?。她浑身血渍淋淋,长发披散,景应愿总觉得?她白衣之下缺失了什么东西,有些空空的。听见有人走来,那女子似乎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迟缓道:“我在这里等人。”
“等人?”景应愿好奇,索性与她蹲在了一起,“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那人缓缓道:“我已?记不清了。”
“为何要等那人?是?你的友人,亲人,还是?恋人?”
“都不是?,”她道,“我不认识她,却欠了她一样东西。我要在此处等着,等有朝一日还回去?。”
河水莹莹,照亮了她们的脸。河边不断有亡灵徘徊着,结成队往轮回殿去?,只有河边这一处冷冷清清,如同那女子的身影,无端透出几?分凄凉。
景应愿猜测道:“说不定?那人已?经投胎转世了,只是?没让你知道。莫要在此处等下去?了,快些去?轮回吧。”
河边蹲着的人摇摇头?,声音空灵:“不会的。那个人缺失了一魂一魄,缺失魂魄是?无法转世投胎的,只能如我一般日日夜夜守在黄泉之下。等我见到?了她,我便将我的魂魄分给她,将东西还给她,她便能重新投胎转世了。”
景应愿问道:“那你呢?”
她继续摇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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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在此待得?太久,又或许是?缺了魂魄,她的反应总是?有些迟钝。
她郑重道:“这都是?我欠她的。”
说罢,她低着头?,继续等在忘川河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景应愿无奈,再度看?了她一眼?,抽身走开,往她所说的酆都城去?了。待她走远后,原本蹲在河边的女子抬头?朝着她的背影眺望,恍恍惚惚地站起身。
她跌跌撞撞跟了几?步,却无法离开忘川河的范围。看?着景应愿远去?的背影,那女子空洞的双眼?猝然睁大,流出两行血泪。
酆都城中要比外头?热闹许多。景应愿捏着通行符往里走去?,只听周遭一阵喧哗,有鬼魂低声道:“这笼内关?押着的,可是?那个永世不得?超生的魔君?”
“可不是?吗?先年那场劫难害得?凡间生灵涂炭,丢了千千万凡人与修士的性命,这样的业力全积压在那魔君一人身上……”
“要我说也?是?活该,”身旁走着的亡魂狠狠啐了一口,“死了那样多人,不知这孽债要还到?什么时候!”
景应愿有些好奇,往亡魂聚集的地方看?去?,可惜此处被这些亡魂挤得?密不透风,她无法看?见他们所说的魔君到?底是?谁。自己前世并没有这段记忆,想?必他们说的所谓魔君,生灵涂炭,都是?在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情了。
她被他们挤来挤去?,不由得?往外退去?,行走间,脚下却忽然踩到?了一样东西。
景应愿蹲下身,从鞋底抽出了只不知是?哪个早夭孩童扔下的玩具。
那是?一只草编的蛐蛐。
蛐蛐的触角跟肢干都编得?栩栩如生,十分可爱,只是?上面不知为何沾满了陈年血渍,直将草色染成了擦不去?的旧红。
一阵风拂过,景应愿蓦然回首,只见整座酆都城的花树在这一刻乍然盛放,无数朵似血般艳红的花瓣随风拂过她的脸颊,逆着人群,一路吹至了被层层亡魂簇拥起来的硕大铁笼之中。
她遥遥望去?。
一只遍布血污的修长手掌从铁笼的缝隙中探了出来,轻轻拈住了那片小花。
而后,万籁俱寂。
直至重新回到?九乌山的宫殿中,她仍有些恍惚。
景应愿望向手中囊萤,一时失神。若方才所得?见的一切皆为真实……她回身望向正起身向自己走来的大师姐。那么,在那场亡魂口中所说的劫难中,大师姐会因?此而陨落吗,还有师尊她们……
前世自己死后,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重来一次的今生——
想?到?这里,她不由呼吸一滞。谢辞昭见她出来后神色不对,不免也?跟着有些紧张,问道:“你受伤了?”
景应愿摇摇头?。她望向将自己挡在宝石小山后的赤乌,对她深深一礼:“敢问前辈,这袋囊萤——”
“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了,”赤乌低着头?,对着那块水晶吹了口气,吹走了浮屑,“不必问我真假,进去?的是?你,真假尽在你一念而已?。”
景应愿若有所悟。
她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踉踉跄跄地跌了出来,手上抱着一捆将自己整个缠住的红线。
赤乌见状,幸灾乐祸道:“看?来这卷红线很喜欢你。”
公孙乐琅解了半天都没能将线从身上解开,欲哭无泪道:“前辈,您这卷红线真的太有用了,威力超群,我算是?找到?了真正的用法!”
几?刻钟之前,她捏着红线,恍惚睁开眼?便回到?了自家宗门。此时有道声音告诉她,将这卷红线缠在别?人身上,可让恋慕她的人更?加恋慕,恨她的人也?会更?恨,只将她当眼?中钉肉中刺,一刻不拔除便一刻不罢休。
看?着师门中人数众多的男修,公孙乐琅心中一阵恶寒。恰逢此时,只听宗门外一声来报,原来是?有其他门派约好了前来切磋。
第七州论道之风盛行,公孙乐琅一打眼?便看?见了领头?那个修为元婴中期的道友。
这人品性不好,修为却高,她与这人积怨已?久,奈何对方修为压制了他们这群人一个大阶段。玉京剑门的小辈几?乎都是?金丹或金丹以下,每次论道对上他,他都能以一敌十牵制住自己其他同宗门生,总而言之,只要这人来了,玉京剑门定?然讨不到?好。
看?着手中这卷红线,公孙乐琅决心要试验一下。
她破天荒上前与那外宗门生打了个招呼,趁其不备,将红线缠在了他的手腕上。不得?不说,这卷红线果然灵验,整场论道他只追着公孙乐琅一人打,几?乎不死不休。一个拼命打,一个拼命逃,剩余的门生面面相觑,没了这个元婴中期的阻挠,最后果然是?玉京剑门胜了。
公孙乐琅几?乎连滚带爬地抓着红线掉了出来,至今仍心有余悸。听罢她这番话,景应愿忍笑道:“你将这线好好留着吧,说不定?日后真有大用处。”
正说着,金陵月也?出来了。
她将袋中物什给她们看?了看?,原来是?一袋闪着磷光的蝴蝶。
她轻声道:“这个好用。”
花与蝶本就相辅相成。这袋蝴蝶身携剧毒鳞粉,方才她落入幻境中,路遇危机,身旁刚绽出两朵花,袋中的蝴蝶便飞了出来。
花朵攻击范围有限,蝶身上的鳞粉却可随风撒得?很远,金陵月心满意足地抱着这袋蝴蝶走了出来,得?到?赤乌允许后,心满意足地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芥子袋。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雪千重。
她换下那身累赘破烂的大氅,身上穿着一身涧石蓝的袍子,此刻正有些笨拙地摆弄着系带。这身衣服领子高,直束到?她下巴颏底下,将她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却又比她一直以来穿着的那破大氅体面不知多少倍。
见雪千重死活系不好带子,扣子也?结得?乱七八糟,金陵月便招招手喊她过来,教她理好了。
此时她再抬脸,洗净的小脸仍是?如新雪般病态脆弱的白,却已?能看?出独一份的好颜色。她垂眸望向金陵月,朝着她笑了笑,眼?睛的颜色竟和她怀中碧色剑兰的颜色极为肖似。
其余几?人朝她看?去?,好奇道:“你呢,你又遇到?了什么?”
雪千重摸了摸这身衣服,满足道:“这身衣服可随意变幻形态,且穿了之后,被打都不痛了!”
赤乌仍是?缩在那堆东西后,见众人都心满意足,有些失望道:“快滚快滚,这么没劲,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来时的裂缝又出现了,她们朝她行过礼后,便往出口处走去?。只景应愿与谢辞昭脚步迟疑,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再问询什么。二人怀揣着满腔疑问,跟上前面几?人,重新沐浴在了云霞之下——
朝着老剑灵所说的东方,她们再度踏上了旅程。
待来到?这片不见边界的稻田时,稻田的边界已?经站着人了。
那两人一人身着黑衣,一人着紫衣,此时正并肩而立,却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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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默不作声。景应愿一眼?便认出了身穿刀宗服制的那人是?自己的二师姐柳姒衣。
听见脚步声,她二人回过身去?。在看?清景应愿与谢辞昭的那瞬间,柳姒衣瞬间眼?睛一亮,朝着她们扑了过去?:“小师妹!大师姐!”
她一手挽住一个,像猫一样将脑袋搁在景应愿肩头?好一阵磨蹭:“小师妹,怎么样,秘境好不好玩,你有没有受伤?”
景应愿笑着宽慰她:“我无碍。师姐那边呢?”
说这话时,晓青溟也?走了过来。在这几?人中,她的年岁最长,修为也?仅次于谢辞昭,乃是?金丹末期。她看?了两眼?这位刀宗新收的小师妹,后者对她笑了笑,温和道:“青溟师姐。”
这声青溟师姐叫得?她心都化了,只觉得?真是?老天有眼?,刀宗竟罕见地收进来个正常人!
晓青溟掏了掏兜,摸出一包用红封包着的灵石,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景应愿的脸,笑容和煦:“见面礼,应愿师妹不必客气。”
“师姐这边无碍,”柳姒衣蹭地收回搭在自己师姐妹身上的手,伸手去?向晓青溟讨封,“青溟师姐,我也?想?要这个。”
回应她的是?轻轻打在掌心的一鞭,不痛,挠得?柳姒衣心里有点?痒。
见者有份,晓青溟给其余三位头?次见面的外宗师妹也?封了灵石红封。公孙乐琅接过红封,看?着青溟师姐娇娆的侧脸,再次蠢蠢欲动:“青溟师姐,你找道侣吗?”
晓青溟睨她一眼?,呵呵两声:“玉京剑门的?免谈。”
柳姒衣耳朵蹭一下竖了起来,抱住晓青溟的腰侧,冲公孙乐琅怒道:“你问什么问!”
公孙乐琅一下子泄气了,此刻看?见柳姒衣,又是?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试探道:“那你找吗?”
饶是?柳姒衣这般角色都被公孙乐琅不折不挠的精神震惊了,她迟疑一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划道:“你此处有疾?尽可说出来,我保证,我们都不会同情你的。”
雪千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困惑不已?,扭头?问景应愿:“应愿,她们是?什么意思啊?”
景应愿忍笑摇头?:“不知道。”
公孙乐琅十分挫败,破罐子破摔道:“你们都有师姐妹,就我没有,根本不晓得?和一群男修待在一块有多无趣!玉京剑门邪了门地招男修喜欢,回回收徒时来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修,如此恶性循环,更?无女修肯拜入宗来了!就连我都是?少不更?事时被我师尊捡回去?的,待回了玉京剑门,我身边唯一的女的就只有我师尊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绝望:“我总不能欺师灭祖,对我师尊狠下毒手吧?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如若我真对我师尊下手,她就该当场改修无情道,直接杀妻,不,杀徒正道,众目睽睽下把我拉去?打杀了,待我陨落了方才幡然醒悟——”
柳姒衣看?看?她,提议道:“我看?你挺有天分,不如出去?后问问南华仙子,逍遥小楼还招不招徒?”
晓青溟又是?呵呵两声,配合道:“你若来了,恐怕我这首席都不用做了,直接让给你来当。”
雪千重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辞昭扫了柳姒衣与晓青溟一眼?,罕见地开口,冷声道:“不必管,打情骂俏而已?。”
景应愿看?了眼?稻田中央,对柳姒衣道:“二位师姐方才怎么不进去??”
这话被晓青溟接了。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别?开眼?道:“……此处似乎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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