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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古代宫廷31
夏季多雨。
今年同样, 夏深时甚至还下了一场冰雹,所?幸雹子不大,只如蚕豆栗子一样, 一刻钟不到便?停了。
但即便?如此,依旧让朝中微震, 钦天监上奏,月见落冰雹, 来岁善, 人多病,国安。
景贞帝对“病”之一字已经见之心颤, 辗转反侧后,起了心思要去泰山封禅, 祭天拜地,向上天祈祷自己?永生康健, 向天下宣告自己为真龙天子。
但自古以来,帝王封禅需要大功绩, 需天下太平、国疆无垠, 而景贞帝做了二十余年皇帝, 说是守成之君都言过其?实,哪里?配得上封禅。
此言一出, 朝中大臣纷纷上书阻拦。
秦宸章却看得清楚, 如今朝上这些人屈居皇权之下?太久, 退藏不进, 外强中干,若景贞帝一意孤行, 根本?没人敢梗着脖子真正?反对。
八月中秋,昭义公主突然?于宴上为皇帝献出一份《景贞功德赋》, 其?赋辞极其?瑰丽,铺锦列绣一般,通篇都是?对帝王的歌功颂德,似是?将天下?的好词都推陈而出,硬生生将一桩泥身堆上金箔、砌上玉石。
若不是?身处中间,后人仅看此赋,只会惊叹好一个文成大帝。
景贞帝观后果然?龙颜大悦,手抚赋词,连连不止,而后当场定了封禅之行,还擢骈文的著者为内廷知制诰,专门负责撰写公文及圣旨。
那著者姓王,原本?不过是?翰林院中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当年以状元入朝,也曾心怀大志向,为国为民?,其?后却因寒门之身待在翰林院近二十年未曾升迁,如今一朝得道,同僚之中骂其?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有之,但眼馋其?际遇的更多。
此后昭义公主的修书注文一事立马迎来了翰林院中更多人的助力,年底时,公主在京城另起鸿文阁,其?中容纳书册万卷,并对天下?文人学士无偿开?放,不知令多少人趋之若鹜。
但同在八月,燕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同样与昭义公主有关,那便?是?曾向公主求婚的突厥王子行至显城时无端暴毙身亡,消息传至京内,无人不惊。
突厥王子突然?率使团回国,起因也是?那场冰雹。
雹子不大,但依旧砸烂了百姓不少房屋,承明街上突厥使团落榻的使馆最为严重,三进建筑上的明瓦被砸碎了一大半。
此事上报鸿胪寺,负责使馆修缮工作的客曹大人却称雹灾过重,手中无余银修复馆舍,先是?邀请他们去外面客栈小住,而后又莫名闹了贼荒,临至雨夜房屋漏水,一众人还突发水土不服,连续十几日腹泻不止……
突厥使团自然?知道他们此次求娶公主是?钻了空子,如今景贞帝病愈,昭义公主风头正?盛,只要上头稍稍示意,底下?无数人都要抢着来给他们使绊子。
一日,突厥王子在街上行走,被一三岁小孩以石掷头,他捂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发怒,那小孩反而率先嚎啕大哭。
陪同官员连连赔不是?,却又说幼童无知,或许是?看突厥人五官与燕国人有异,以为鬼怪,所?以才被吓哭。草原上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不会杀低于车轮高度的孩子,想必王子也不会与这幼童计较。
突厥王子有气难消,可对方使的偏偏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冲突。
所?幸和亲国书已下?,无论最后是?哪位公主出嫁,他们都稳赢不输,也没必要一定在此耗时,平白受人刁难。
第二日,突厥王子拜别?皇帝,带了一大批之前承诺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班师,可还未走出燕国国境,便?突然?身亡。
京中第一反应就是?要打仗。
景贞帝一边命人查其?死?因,一边诏朝廷众臣商议对策。如往常一样,一大半人想着脱责求和,一小半人自忖清白,要打便?打。
景贞帝自然?跟大多数人一样,也是?打着和平解决、无论何种原因,人死?在他地盘上,总归要赔钱了事的心态。
只是?这次他还未下?旨,昭义公主便?进宫,提起帝王封禅,臣民?反对的理由之一便?是?国无大胜,不堪入泰山。
昭义公主道:我朝边军有三十万,往日国中无支持,都与突厥有五五之力,如今若全力以赴,取史?烈那可汗首级还不是?手到擒来?儿臣知道父皇以前怜悯百姓,不忍让他们受战乱之苦,可今时不同往日,等燕军大胜而归时,恰逢父皇封禅泰山,那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啊!
她这话如果被朝臣听见,只怕能被唾沫钉子淹死?,可诡异的是?,景贞帝一听就心动了。
几经?重病濒死?,他回顾自己?这一生,一无重大政绩,二无寸进战功,后人观其?史?书,只怕寥寥百字都不到,何其?悲哀?
是?啊,他一心为百姓着想,不忍国家陷入征战、百姓孤苦,这才忍受蛮夷频频无来由“打秋风”了半生,可又落了多少好处?恐怕最后连个中庸的名头都落不到,还不如放手搏一场。
皇权的意志高于一切,朝中主战一派第一次占了上风。
景贞帝不同寻常的变化自然?引起了众人狐疑,几番之后,不少人都知道其?中是?昭义公主在说和,武将团体?闻之自然?对其?乐见其?成,文官中却也有急眼的。
没几时,京中便?有传闻说突厥王子之死?其?实是?昭义公主所?为。
昭义公主生性骄蛮,对和亲一事一直心怀怨怼,在京内便?对突厥使臣百般欺压,毫无大国公主的涵养风范,如今更是?因为一己?私仇,痛杀别?国王子,引起两国之争,挑起战乱。
传闻半真半假,顶着即将打仗的风头,甚嚣尘上。
昭义公主便?在这时一身华丽宫装出现在大朝会,驳其?流言,诉其?清白,甚至于百官众目之下?,亲手摘去冕冠,自请出家从道,终身不嫁,只为皇帝祈福,为天下?祈福。
景贞帝听得泪眼婆娑,眼看女儿被众臣逼迫至此,又疼又怒,当场走下?龙椅,在殿前躬身将其?扶起。
而后,文官中极力游说求和的官员一个接一个被贬,其?中还有两名被冠以战前扰乱军心而下?狱问斩的。
见了血,京中文臣瞬间便?如同被锯了嘴。
而昭义公主也确实如她所?说脱冠入道,但同时又被皇帝加封三千食邑,此外,皇帝还令工部?在宫外为她大修道观书观,其?中之物?多为圣上亲批御赐,取自中宫内库,极尽奢华之能事。
公主入道变得形同虚设,可没人再敢说一个不好。
十一月时,京中飘雪。
昭义公主以得一本?古书残卷为由设宴邀众学士前来观摩,来往文人络绎不绝,公主殿下?不分彼此,凡于雪色赴宴的,均施与珠宝豪礼。
偌大的公主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盛宴堪称辉煌。
秦宸章宿醉而眠,醒来时头痛不止。
推开?明瓦菱窗,外面一片白雪皑皑,阳光如同金绘,世界纯洁璀璨。
郑意亲自进来伺候,一边跟她说了些鸿文阁的建成进度,还特意提起工部?有两名主事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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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也来赴宴,送了市面上极难得的古玩书画。
秦宸章兀自净手净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相府、鸿胪寺、禁军、钦天监、礼部?、工部?、兵部?……她只是?公主,在她这里?,没有做多错多,她不做事,不被牵涉其?中,永远不会有人把“公主”作为自己?身家性命的依附。
所?以她只能不停地主动入局,设宴、送礼、交际、往来,只有把足够多的人裹挟进自己?的战车上,她才不会孤立无援。
这是?一条很长的路,等有一天,她真的能掌握天下?生死?,那才是?真的手眼通天。
早上起得太晚,半早不晌的时辰,郑意担心她吃太饱会误午膳,从而破坏饮食规律,所?以只端了碗糜粥来。
秦宸章却连这点?粥都没喝完,精神不济似的。
郑意让人把粥收下?去,想了想在旁道:“今日无事,殿下?不如去看看青黎姑娘?”
秦宸章抬抬眼皮,身子却没动。
郑意摸不清楚她的意思,与旁边的蓿瑛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又过一会儿,秦宸章才终于动了动,站起身。
院外石板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人清扫干净,空气沁凉,扑在脸上神清气爽。
秦宸章走了半晌,懒散的情绪终于慢慢消散,院门口有人要给她请安,她挥手,静悄悄进去。
韶光院中有圈清池,冬日池上结了冰,又覆盖雪,白茫茫的。
秦宸章还未走近,便?听见那处附近有人在嬉笑,几人跑来跑去,把雪地踩得咯吱咯吱响。
她绕过一角假山,清池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确实是?几个侍女在池边岸上堆雪,为首的是?应小禾和明夏,没用木铲工具,赤手捏着雪球,口中频吐白气,看着极冷,但时不时传出笑声。
至于青黎,她坐在红檐碧瓦的观景亭中,穿着雪白的狐裘,胳膊撑着栏杆,手托下?巴,面容朝着清池,像是?在观赏堆雪之人的欢乐。
阳光落了她满身。
也许是?真的太忙了,外面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刀光剑影,杀人不见血,秦宸章忽然?感觉自己?好久好久没见过她。
但想一想,其?实不是?,她三日前刚与对方共枕过,极尽亲密之事。
秦宸章走过去,明夏第一个看见她,立马噤声,下?一刻便?要把手里?的雪球扔掉行礼。
“给我。”秦宸章说。
明夏回过神,忙低着头把雪球递过来。
新雪不易结团,所?以攥出来的雪球并不牢固,秦宸章入手一掂,瞬间就碎成两半。
在一旁的应小禾忙抬手,要把自己?捏的递过去。
秦宸章没要,就握着那大半块残雪往里?走,沿路上,正?遇见应小禾和明夏辛辛苦苦堆了半天的雪人,她看一眼,一脚踢翻。
走进亭子了,又素手一扬,细碎的雪沫子瞬间扬了青黎一头一脸。
第132章 古代宫廷32
景贞二十三年?, 秦宸章历经大起大落,只一年?,便?如同?脱胎换骨。
人的心思千变万化, 即便?青黎清楚她的一切,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宸章扬完雪, 又?走上前,两只手撑着栏杆, 把对方围在双臂之内, 看她睁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挂了白色的雪沫, 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
“你可真逍遥。”秦宸章似笑非笑?。
青黎眨了下眼睛,睫上的雪落到脸颊上, 很快便?化了,留下一点淡淡的水痕。
她想了想, 说:“冬季天寒,我能于此享受一日阳光和平静, 全凭公主殿下庇护。”
青黎声音缓慢, 像是一边说着, 一边揣摩她是否是想听这些话,只不过?意图太过?明显, 反而让人觉得奉承的并不走心, 例行公事似的。
秦宸章盯着她的脸, 半晌却蓦地一笑?, 微微俯身,亲了亲她脸上的那点湿润。
在后跟着的郑意忙转移视线, 仔细看了看亭子内外。
秦宸章毫不在意,亲了一口后便?转身, 也如青黎一般在亭子里?坐下。
院中四面都覆着霜白,唯有?日头光厚,在各个石板路的边缘处融出湿润的雪水,洇的地皮深褐。
“你前几日不是说要去见孟远知?可见到人了?”秦宸章问。
青黎点点头:“国师大人公务繁忙,但还是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为我解惑。”
“嗯,”秦宸章又?问,“都说了什么?”
青黎微顿,片刻后还是一一说了。
秦宸章百无聊赖地听,同?时将胳膊极顺手地落到青黎靠着栏杆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
青黎说:“国师出自民间?乡野,笃好养生?之术,留心医学?,仅靠道家《丹经》和《内经》便?能成为一代?名医,实在难得。”
不过?就是这么一位医术大家,之后几年?却只能专心为皇帝炼丹以求长?生?不死,最后落了个巫医方士之称。
“他能治好皇帝,自然是难得。”秦宸章话音刚落,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毫无征兆地转移话题,问:“我前日给你的那副珍珠耳坠,你怎么不戴?”
青黎说:“太沉了,不舒服。”
“不就一颗珠子,怎么就沉了?”秦宸章又?捏了捏,虽然阳光极好,但在外面待久了,耳朵不免受冷,落到指尖小巧软凉,手感极好。
她随心提出要求:“下次戴上,戴上好看。”
这不是秦宸章第一次让青黎按照她的意愿做事,往日无伤大雅的,青黎基本不会驳她的兴致,但次数多了,难免让人不适。
青黎微皱眉,坦诚道:“我不喜欢。”
秦宸章手指一顿,这才将视线从她耳垂转移到脸上。
青黎直直地“看”向她,若不是秦宸章知道她看不见,那目光都近乎深沉,让人误以为能穿透人心一样。
秦宸章慢腾腾地唔一声,面上牵了牵唇,笑?意极淡,声音却柔软,笑?道:“不喜欢就不戴,我还能勉强你不成?”
青黎没说什么,秦宸章也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有?侍女抬来茶具,还在桌案上放了几碟果子点心。
秦宸章没有?假手于人,亲自手持茶壶放到火塘之上,清香慢慢溢出来,和着温暖的阳光、周围的新雪,舒服得令人忍不住想要喟叹。
“尝尝。”秦宸章倒了一杯,放到青黎面前。
青黎落手去桌上拿。
秦宸章又?说:“小心烫。”
青黎嗯了声,手指准确无误地摸到细润的杯壁,浅尝一口。
秦宸章问:“怎么样?”
青黎点头:“很香。”
秦宸章又?笑?了下,这次笑?声有?些大,好像特意要青黎听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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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好似的。
青黎却知道她们之间?出了问题,甚至于这问题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一开始就存在——身份上的落差,有?悖于此间?世俗伦常的关?系,不同?寻常的开始,从未谈论过?的结果,还有?最基本的,双方并不契合的性情。
如果大家都默契地追求清醒和理智,那这些问题原本应不足以为惧,可一旦有?人想往前迈一步,想求得更多,必然会打破表面上的和谐。
临到中午,太阳走到头上的位置,外面的光线越来越亮,亭中的阴凉却逐渐变大,阴影之下透出凛冬的寒意。
两人聊了会儿茶,又?说天气,边关?正打的仗,院中新开的梅……话题漫无边际,听起来很是热闹。
秦宸章忽而问:“你的医经修得如何了?”
青黎说:“刚修完两卷,还有?些需要佐证。”
“这么慢,”秦宸章嘀咕,转而道,“太医令中数吴士德家学?最为深厚,等过?几日,我再问他要些医书。”
青黎说:“好。”
秦宸章饮了口茶水,压住心底逐渐升腾的烦躁。
她放下杯子,盯着对面安静的青黎,好一会儿,又?开口:“鸿文阁落成之后,我会让京中文人学?士在内修书,你要不要也去?”
青黎抬眼。
“届时可以以养护皇帝身体康健为由发起修书,让各地官员收集医典入京,民间?若有?个人藏书也可高价购得,”秦宸章说,“这样,总够你用了吧?”
修医经不同?于其他修文学?典籍,每一种?不同?的病因对应的疗法都应该要大量的数据验证后才能对外流传,否则不知会害几代?人。
但不可否认,这种?做法又?是集医学?之大乘最便?捷的一条路。
青黎并没有?想太久,便?嗯一声,说:“多谢。”
秦宸章勾起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
气氛好起来,两人一起吃午膳,下午秦宸章有?了访客,便?没有?多待。
院中仆从也瞬间?走去一半,四周安静下来。
青黎既没有?听人读书,也没有?写字,依旧在檐下坐着,晒着余晖,静听冬日的空旷和寂寥。
她其实并不喜欢在情感中追究缘由,可她们太特殊,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公平。
就像青黎永远不会主动?要求秦宸章对她承诺未来,她不需要,也不会那么做,因为她清楚,在这样的一个世界,让从小受此间?教育长?大的秦宸章于千万人中吾独往矣,实在过?于苛刻。
至于秦宸章,她轻易便?可以掌握青黎的生?活,却从不提青黎是否对此喜欢,是因为她也清楚,在现实里?她能以势压人,可感情这种?东西,掰开揉碎去分辨,她毫无优势。
而如今一切太平,彼此看起来亲密依旧,其实不过?是互相忍耐罢了。
昭义?公主风头正盛,连带着底下人干活极快,鸿文阁不到三个月便?落成,里?面书虽不多,却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其中医经一道还得景贞帝亲发圣旨,由国师孟远知为首,连同?整个太医令,收集天下医典共同?研习。
青黎没有?跟那些白胡子老头争夺具体的研习方向,径直定下医典管理条例,从信息收集到资源整理,组织目录,编序分类,数据验证,对外传播……所有?的标准和章程列得清清楚楚。
很快这套准则便?被整个鸿文阁沿用,各部文献的目录大纲定下之前,都会询问她的意见。
不过?即便?如此,青黎也没有?比以前忙碌太多,一日里?还是会有?半日都待在府上,毕竟若论环境舒适,鸿文阁无论如何比不得公主府。
相对而言,秦宸章倒是更忙一些,她从前以侍疾的名义?住在宫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皇帝端个汤喂个药,还是因为她近身侍奉便?有?机会插手朝政。
朝中固然有?礼教禁止后宫干政,可皇权意义?里?的家天下,国事便?是皇帝家事,既是家事,与身旁近亲之人讨论一二总也避免不了。
秦宸章便?因此看了不少诏书,偶尔还会替代?宦官给景贞帝念折子,她胆子大,遇到无关?痛痒的政务还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景贞帝对她报以无限宽容——他像是突然发现,只要他这个女儿足够聪明大胆,她可以给自己做很多事,比如在病重时寻求天下医师为自己治病,她还可以给自己背黑锅,比如泰山封禅,比如与突厥起战事。
昭义?是皇室公主,意味着她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只要给她足够的权限,她可以如同?皇子一样给自己助力。
可她又?仅仅是皇室公主,所以也意味着她永远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甚至于,她会比自己所有?的儿子都要听话无害,她会尽可能盼着自己永生?长?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靠山。
对于有?用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血脉,景贞帝自然也不会亏待,所以他听从昭义?公主的意见提拔了几个从前跟随周筑的武将。
在他心里?,周筑已经倒下很多年?了,周氏又?没有?后人,底下那些个副将晾个几年?,早该脱掉以前的皮,如今又?有?昭义?公主在其中做缓冲,他更可以借此施皇恩收人心。
昭义?公主自然也对景贞帝表现得更加孝顺,每次进宫都要带新鲜玩意,昂贵稀有?如海金、砗磲,普通平常的如宫外街上一道小吃,甚至新春的绿叶子,地上捡的一枝新花。
边关?在打仗,朝堂上便?不像以前那般平和,偶有?与皇帝政见不合的,拌嘴的,吵架的,耿直上柬的,景贞帝不是暴君,当然不可能动?不动?杀人,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要受气。
皇帝受气,昭义?公主便?在底下给他做打手出气,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她碰不得,那些个权贵后代?她还惹得起,一个一个去查总有?屁股不干净的,严重的直接挂去大理寺,没什么好由头的就把人家乖孙儿套头打一顿。
那些老头子给景贞帝告状,景贞帝表面斥责,却总是轻拿轻放。
如今,这京中谁人不知道景贞帝疼爱女儿呢?
谁人又?不知道这昭义?公主不堪教化,跋扈嚣张,恶名远扬呢?
第133章 古代宫廷33
边疆之战一直绵延了小半年, 北地天寒,临近阳春三月,积厚了一整个漫长冬季的冰雪才开始融化, 大军铁蹄一过,整个草原被践踏成巨大的泥潭, 宛若沼泽。
边军大将冯长仞拿下曲西三城的捷报传回京城,景贞帝惊喜过望——曲西三城在先帝时?以?求和为由割地赔出, 如?今在他手里抢回来, 岂不是彰显自己治下国力强盛的最好证明?
同时?,随着捷报传回来的还有请战令, 曲西三城以?北还有?六城,都是曾经?燕国的城池, 这些年或因征战或因和谈而被迫割让。
而如?今燕国占了先手,一朝翻身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若能一鼓作气势如?虎,继续向北挺进, 说不定现在就是百年来开疆拓土的最好时?候。
朝中主和、主战的声音继续打响, 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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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执一词, 沸反盈天。
皇帝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胆怯的意识占据了上风。
不打了, 反正这些战功已经?能堵住那些文官的嘴, 足够封禅泰山。
朝廷之中京兆尹兼兵部尚书郭熙眼看景贞帝又要?龟缩, 不忍错过这大好时?机, 连夜拜访昭义?公主,想让这位最受皇帝信任的公主从旁说和。
秦宸章却?清楚景贞帝贪生怕死的本?性, 别看现在打了胜仗,其实皇帝心?里唯恐突厥被激怒后会跟燕国生死纠缠。
他今日愿意支持打仗, 乃是为了封禅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目的达成,还不知此次和谈要?付出多少银钱去安抚。
相比于继续劝皇帝北征,不如?想想怎么劝阻他此次和谈少赔点钱。
郭熙闻言一脸凝重,可又不得不否认,这确实是景贞帝能干出来的事。
果然,不过几日,捷报的呼声还没?有?落下,朝中就因为和谈的内容吵得不可开交。
景贞帝意兴阑珊,满心?只?期待泰山之行,文武百官对封禅却?态度消极,响应寥寥。
秦宸章让人?编了支对景贞帝歌功颂德的小曲,传唱于京内,以?此来表明?对皇帝的支持。同时?又联合郭熙和户部吴仁裕向皇帝进言,砍了一半和谈的赔银用于军费,另一半用于封禅。
景贞帝二选其一,自然是去泰山重要?。
礼部刚把日期敲定,各种方士之辈便涌入京城,役夫被抽调去修整山道,垒砌方石,好在如?今春耕结束,倒没?有?引起民间太多动荡。
而皇帝虔诚于心?,早早便开始斋戒坐禅,连朝会都要?为此让步。
孟远知作为国师,被景贞帝召在身边侍奉,极少再出现在各家权贵宴席之中。
如?今鸿文阁修书只?分了两类,一类是帝王亲自下旨要?修撰的医经?,主要?在杏林苑,孟远知不在,所有?事宜便均由青黎负责。另一类则是秦宸章之前以?修《汉书》为由发起的经?史一道,主要?在崇林苑,由公主府书史柳若林负责。
短短半年,鸿文阁修书一事就已经?收拢文人?近百,如?今翰林院上下也不过一百二十多人?,不免有?人?认为其越矩。
昭义?公主便将一本?署名为《景贞字典》的纲要?递给皇帝,景贞帝观之大悦,而后便送出不少宫中珍藏的孤本?古籍,身体力?行地为公主的修书之事予以?支持。
但实际鸿文阁中诸人?,其才华质量远远比不上翰林院,昭义?公主并没?有?打算光明?正大设出一个小翰林,所以?对招人?没?做太过严苛的要?求,无论性别、年龄和籍贯,只?要?读过书,会写字,便可以?前来求职。
修书是当世之大雅,又是为皇家做事,即便只?尽微末,说出去也比做些小私塾夫子、教书先生来得光鲜。
所以?源源不断的,每日都会有?人?上门,经?考校后留下的有?毫无功名的读书人?,寒门学士,也有?秀才之流,或者寥寥几个没?落的举人?、贡士。
当然也有?女子,比如?杏林苑中有?清阳观的素济道长,青黎曾经?请教过的民间医婆,宫里擅长养颜生息的医女;
再比如?崇林苑中的张娴安,她是先皇后周佑荣的母亲,出身罗川张家,幼时?习遍诗词歌赋,文采斐然。后来成家生女,周筑和周佑荣死后,张娴安一人?寡居将军府,却?并没?有?常人?以?为的凄惨自苦,反而将心?思?都扑在了读书纪文上,还因常年颂道抄经?,练得一手绝妙的好字。
此外,还有?都察院左督御史家的主母及其女儿,甚至之前从平乐府带出来的齐锦瑟也被柳若林带在了身边,作为原考功侍郎之女,齐锦瑟自幼耳濡目染,四书五经?比一般读书人?都要?精通。
昭义?公主时?常进宫侍奉皇帝,平日生活也奢靡而丰富,时?不时?举办宴会招待大臣,隔月便设马球、蹴鞠赛会邀各方权贵,每三日再去趟鸿文阁查看修书进度,同时?召见一些在其中脱颖而出的文人?,文藻卓越的,智识周正的,机敏伶俐的……
如?此到六月,文武百官即将开拔去泰山,朝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提起了秦元良。
满打满算,太子被禁足东宫已经?一年,其间向皇帝忏悔祈饶的骈文散出来无数,景贞帝一概不理。
只?是如?今皇帝离京,骊京城总要?人?守,太子虽有?错,但总归没?有?引起大祸,东宫旧人?连其党羽纷纷上书,请皇帝宽恕太子。
此言一出,昭义?公主还没?有?着急,反而是后宫的尹贵妃先急了,秦元良和袁果儿被禁,这位贵妃和她膝下的四皇子便是宫中之首,可秦元良若出来,哪里会有?四皇子的位置。
因为景贞帝打压外戚之事,所以?尹贵妃的母族在京中并不算显赫,她在宫多年,亲眼目睹周家、袁家的倒台,委实不敢把尹家拉下水,所以?只?能暗中结交昭义?公主,还再三叮嘱儿子要?多与阿姐亲近。
四皇子今年不满十七,身体还在抽条,看起来极瘦,像竹竿一样,脸上还有?痘痘,俯身作揖的时?候勉强算得上恭敬。
昭义?公主每回却?只?抬抬手,面上不冷不热,让人?看不出喜怒。
宫里景贞帝为自己的大儿子费心?想了两天,最终决定把他放出来,但并不留守骊京,而是随行带去泰山。
朝堂上下没?人?觉得这是荣耀,反而都看出此举是因为忌惮。
秦宸章自然也一同前往。
临行前几日,秦宸章却?与青黎吵了一架。
其实这些时?候,秦宸章在外的情绪已经?逐渐收敛,就连郑意也很少再看见她动不动发脾气,可面对青黎时?却?总是忍不住。
吵架的起因追究起来都荒唐,或许是宫中太子复出一事令人?恼怒、四皇子拙劣的示好让人?烦躁、外间事情繁忙零零碎碎惹人?心?烦意乱,甚至夏暑天热、天地间一刻都不得停的蝉鸣——都被秦宸章拉出来做理由,可归根结底,点燃她的还是因为青黎的一句话。
“我不想做。”青黎说。
秦宸章不依不饶,衣衫都已经?蹭乱了,手伸进青黎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腰。
内室宽大,半透明?的明?瓦窗牖开着,冰盆上的冷气换出来,室外热流送来檐下花香。
青黎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又重复了一遍:“现在不想做。”
求/欢状态的秦宸章毫无在外时?的高贵冷艳,黏黏糊糊的不成样子,单手抚摸青黎的脸,调/情一样用唇碰她脸上的皮肤,问她:“为什么?”
青黎说:“我约了柳若林,等?会儿要?同去鸿文阁。”
秦宸章哦了声,然后继续亲她,断断续续地说:“没?事,让她,在,外等?等?……”
屋内摆放的是紫檀交椅,青黎坐在椅子上,秦宸章坐在她身上,青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
上次在这椅子中胡闹时?,还是秦宸章在下,青黎记得当时?对方整个人?都在抖,抓着扶手的手指几乎痉/挛,泣不成声。
如?今却?这般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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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亲密之事已经?近两年,彼此都十分熟悉对方的身体,秦宸章轻轻吻她,手指在她身上点火。
青黎有?些意动,但还是保持一点清醒,拍了拍她的背,说:“别闹了。”
秦宸章说:“不要?,再闹一会儿……”
秦宸章情/动时?跟平常判若两人?,最爱痴缠,又挑剔霸道,总要?她说好了才算好,往常白日宣淫,至少都一个时?辰打底。
青黎仰了下脖颈,握着腰把人?往后推,说:“秦宸章。”
秦宸章终于停下,抬起头,盯着她的脸。
就算青黎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变化,如?同柔情骤然褪去,露出底色的阴沉——也许她在青黎第?一次拒绝时?就已经?不开心?了,之后撩拨都只?是在作态。
两人?都因为这刹那的情绪转变而沉默。
半晌,秦宸章说:“柳若林今天要?待在府上整理昭义?郡志书,不去鸿文阁,所以?你?也可以?不去。”
秦宸章问:“还有?事吗。”
她声音平平,语气如?同陈述,毫无波澜。
青黎没?有?说话。
停了一会儿,秦宸章伸出手,指尖落在青黎红润的唇上,轻轻一碰,又要?俯身。
青黎推开她。
“我不想做。”
秦宸章被推出交椅,双脚站回地上,神情莫测。
此后一连五日,秦宸章都没?找青黎说话,一直到皇家仪仗要?出京的当天,她才匆匆让人?把青黎带出来。
公主銮驾宽敞舒适,青黎上了车,秦宸章一切如?常,笑意盈盈地给她倒茶水,轻轻推到她面前。
“还是要?把你?带在身边,要?不然,总担心?会看不见你?了。”
青黎捧着杯子抿了口茶。
出行在外,周围的一切都极嘈杂,即便是隔着帘子,青黎还是能听见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呼喝声。
封禅车绵延百里,从前到后需要?骑兵来回流窜指挥,以?此来保证整个王驾队伍的安全不会因其间断节而减弱。
皇帝,太子,公主,即便是在国内最平稳的心?腹之地,依旧需要?万分谨慎。
场合很不对,所以?青黎没?说别的,只?是喝了茶,算作和好。
秦宸章笑了下,撩开一点窗帘看向外面,此时?阳光正盛,光线如?曝,路上沙土被来往的马车激起,烟尘漫天。
“出门在外不方便,你?眼睛看不见,所以?不要?乱跑,”秦宸章说,“这几天你?就待在我这辆车附近,我再安排两个人?照顾你?。”
青黎点头:“好。”
秦宸章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伸手碰她的脸。
青黎“看”向她。
秦宸章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又叮嘱了一遍:“千万不要?乱跑。”
骊京距离泰山近六百里,按马车路程,至少需要?走十天,王驾又不同平常,随行辎重杂多,即便不在路上逗留,礼部也都是按照二十天至一个月来估量的。
所幸景贞帝也没?打算游山玩水,第?八天的时?候,队伍已经?行至丰汰,只?是不巧午时?天色骤阴,众人?寻了处高地,搭了雨棚和简易房躲雨。
夏季一般是急雨,这场雨却?下了近一个时?辰,即便之后雨停,路上也泥泞不堪。
整条队伍不得不停在路上。
青黎白天避雨时?就在銮车里,雨停了她才下来走了两圈,后来直到天黑,她都按照秦宸章的嘱咐只?在附近逗留。
酉时?刚过,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马蹄声若隐若现,应小禾原本?还打算去前方瞧瞧,被青黎一手按下。
又过半个时?辰,终于有?消息传过来,却?是说太子欲谋杀皇帝,意图造反,被人?当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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